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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我这动作在八哥面前并无不妥,却是在祈君面前有天大的不妥,只听得祈君道:“小彩,我也要拉——”
“……”
两个大老爷们眼下这般,倒是有丝争风吃醋的意味,旭尧可能不是短袖,但是祈君却是个真真切切的龙阳之癖者。
上次养伤期间,我闲来无事把旭尧书房里所有的奇闻趣事典籍看了个遍,在其中某本神仙风流册子里见过描述祈君的一截——荤段子。
说是当初袭月刹为了和他比美,找了个万儿百年的好日子去一较高下,没想到这祈君可能真真有着龙阳之癖,一见袭月刹那等姿色的男儿起了个不错的心思,当场上前就表达了自己心中的爱慕。
一番告白堪堪是令人肝肠寸断,惹得当时天地差点都为之动容了,就差袭月刹点头同意这门好事,众仙友又可以借此热闹热闹。
可最终结果还是,花容失色的妖界太子爷,也就是如今的妖君袭月刹,硬是直愣着脖子没有点头答应,被祈君逼得显露了麒麟兽的本身,吓得他愣神间才得了机会逃回圣宫。
如今看去这祈君,果然是不一般的神仙。
能将袭月刹吓得花容失色,逼得他将将回不了手之下只有露出本身这番功夫,就凭你喜好男风这个爱好与本蛇相同,我就认你是个英雄种。
我本是想回可以,无非被摸一把,这谁揩谁的油还说不准,却是旭尧不知为何,堪堪比本蛇我快了一步道:“祈君,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别拉了。”
此话一完,旭尧继续若无其事的拉着我走,唯留祈君鼓着眼珠子盯了一响我手中的动作,面上的欣欣然刹那换成了戚戚然。
老蛇我真是作孽。
我原是以为,只有自己每次在旭尧面前跟下,会被他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眼下看去,原来并非我一人有这样的遭遇。
‘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话,被一个男的拉着一个女的,对着另一个男的一本正经的说出来,这个说这话的男子估计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同是个雄性的理儿。
祈君本是平时威严非常面容颜色都可不带变,却是每每被我遇上都会看得他那煞是好看的红了又白,白了又紫,紫了又红的面目颜色。
他这过人的面部颜色,若非我知他不是唱戏的,否则本蛇都想上前给他介绍介绍,京城东街巷的唱戏班子,值得你的加入。
八哥跟在后面没有说话,连带脚步声都轻得不易察觉到,感觉后面跟着的是个鬼似的。
……
曼珠沙华,妖红遍野,开满通往幽冥的彼岸。
在祈君的带路下,一路鬼将们见着,都十分尊敬的叩拜,呼一声:“地君。”
这么多鬼的叩拜,当个地君看来也忒是不错,不过在这等山呼‘地君’的阵势下,好走歹走,煎熬半响之后终于到了传说中九层尾楼的楼外。
若是再这般走下去,我莫不也会顺着众鬼曲膝而跪,大呼大且地唤一句:“地君……走好?”
进入偏殿后,由着些宫娥掌灯上茶摆放糕点,待婢子们做完这些,便被示意纷纷退去。
不到片刻,坐在太师椅上的祈君顿时如同变脸的唱戏主角儿般,一下犹如脱缰的野马,失了刚才的一本正经至极。
只见他斜笑着问道:“好家伙,头一次来我这鸟不拉屎的鬼城,说吧,有什么事。”
旭尧坐下片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明来意:“你可还记得天庭新晋升的仙君,法号‘多彩’的……”
‘多彩’?这个法号本蛇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了,估摸是那个要救的女神仙名讳。
祈君双眼刹那发出铮亮铮亮的金光:“记得,记得,不就是当初天不怕地不怕,在他父君寿宴伴舞的红衣仙女?那等曼妙的身姿,还有我听鸳毕说……”
一听鸳毕,本蛇我便记忆犹新,脑中如同张张丹青挂画般,飞快的在眼前闪过。
这女子不就是初初进入诡谲之域救的那个传说中祈君的义女?说道这里,本蛇不得不又想起了某位厨艺精湛的大师,蹭了他好几顿吃食,简直是人间美味。
唉,不过可惜,真是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又闻旭尧急忙插话接过:“祈君,今日我来不是要与你说这女子,是如何身姿曼妙的……”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明显这一声笑有些不符合眼下这两个大老爷们讨论女子的情形。显然我也成了众矢之的。
顿时祈君侧头向我看来:“小彩,这很好笑?”
我连忙摆手回:“不好笑,不好笑,你们继续,继续。”
旭尧看了我一眼,仿若只这一眼,他便明白我心中所想:“彩彩这是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原来你这个大名鼎鼎的鬼君,竟是这般的——”
祈君疑惑半响问:“哪般?”
我急忙回答:“风姿卓越。”
否则若是旭尧说出‘好色’二字,忒是不给人面子了。
最终,在祈君几番确定后,清楚了我刚才的确不是因为这个‘身姿曼妙’而笑,转头嘟囔着几句:“我就是想,你何时这般容易逗笑了……”
“——”
本蛇我立马嘴角抽搐了几番,我和祈君还没到很熟悉的地步,这种我容易不容易笑,他都很懂很?
自从八哥进了这九重尾楼便没说过一句话,我原是觉得他压制住了另外半鬼的魂魄有些不自在,更何况眼下这里是鬼城中心。
就在旭尧和祈君对话的过程中,我秉持着做妹妹的体贴,一直给他添茶摆糕点,以免不让八哥觉得太过寂寞。
这个时光,走得尤其的慢悠。
即便如此,本蛇我还是一字不落,听完了另一边二人的如下对话。
明显祈君回神后没有停下刚才讨论的意向,紧接着又道:“哦,旭尧,我们哥俩好久不曾这般座谈,有什么事翌日再谈,翌日再谈,还是说说这女子,这女子不就是一直对你钟情的,嘿嘿……”
只觉得他这‘嘿嘿’而已的笑声中间,目光落在了本蛇身上片刻,待我要抬眼要求证一番时,却只见祈君那双灼灼双眼,依旧盯着旭尧。
旭尧附应:“祈君,多日不见,你这脾气我倒是觉得有些变了。”
祈君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哦?”
旭尧又变回了往日淡漠的语气:“以往你不是最不喜谈及这些,天庭里胡言乱语的传闻。”
祈君诧异:“何时我不喜欢过?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旭尧回:“看来,当初天界传奇里说,有神仙在杜若两岸上看到的两个人里,还真的是——”
祈君‘哦’了一声,将将掐断了旭尧接下来要说出的名字,我见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估摸着已经忘了我的存在。
旭尧若是再这般忽悠下去,本蛇我都不知道此番目的到底是为何了,许是他真是前来叙旧,顺便把那跌落凡间的神仙也同救而已。
即便如此,可现下这情景我却看着十分熟悉,熟悉得晃眼看去,明亮的四方殿堂里依旧这般坐着四个人,旭尧与祈君的装扮显然有所改变。
侧眼看去,他二人还是这般,一个目光灼灼谈天说地,一个口气淡漠时不时接上几句,待我转头看向八哥时,顿时眼中钝痛得跳了一下。
一双桃花眼于八哥的坐椅上齐齐向我飘来,眼中之人,是我从不曾见过的妖媚男子,只见他头上顶着一双尖尖的狐狸耳朵,半眯着眼睛看我。
我大骇之下不知从何说起,片刻慌神间,这桃花狐狸男慵懒的开了口道:“几日前你是否又去南上帝君那偷菩提子吃了?有这等好事怎么不叫上我,你以为回来不说,妍姗就不知偷偷告诉我?”
我暗想着‘妍姗?’,‘妍姗’!‘妍姗’真是不够义气,我明明没做过的事,她去给一只认不到的公狐狸报备作甚?而且在这凡界里本蛇何时认得那天界的南上帝君?
正欲挥手告知这位公狐狸,你定是认错了人,却是嗓子眼不听使唤,将将吐出几个悦耳的字来:“是啊,小白九,我宫中还有些许,你若想吃,待会我让小三子给你去拿……”
祈君一听,顿时转头过来接话:“钰葳你就听她的,不知道上神的果子我等吃了后果可是很惨的啊,你不知道她前几日吃了是什么后果?”
他又道:“我暗想你这次偷得果子,定然还是被帝君发现了吧,这顺手牵羊的替罪高手,不会又是那万年老把戏。”
桃花眼公狐狸估计一番,如梦初醒般诧异哦了一声:“难道?你又让旭尧当了你的黑锅。”
祈君肯定着:“没错,钰葳你也聪明了一回。”
而后我这不听使唤的脸,也连带挤出了几丝尴尬笑来:“穹烨那老家伙的果子还需我前去偷摘?直接砍了果树扛回我的肴瀚宫里种,到时候我喊上你们都来赏月吃果,至于我闯祸的黑锅,怎么能将旭尧比做黑锅呢?”
旭尧转而向我望来,眼皮半扣:“那我是什么?”
我神色不变回:“盾牌,明明是盾牌,尧哥哥你定是不会怪我的,对吧。”
话说及此,眼前黑影闪过,额头顿时挨了一敲,咯噔一声下我却并未感觉疼痛,却也抬手揉了揉额头去看那敲打我的人。
此人此刻面带微笑直直的看着我,那副容貌下的熟悉及他此刻的面部情绪,真是要了本蛇的老命,旭尧啊旭尧,你整天拿着他那翠竹长箫敲打我那榆木脑袋。
真会敲傻的。
只见他语气淡淡道:“总是这般说话,我虽没怪罪你,却穹烨上神下次逮得住你后还不拿着板子打你几下长记性,若是被上神听得你这般唤他,估计得不理你千千万万年……”
我啊了一声,不知为何捂着肚子不知道:“等他发现,我还这般叫,难不成真让我一口一句的‘爷爷’称呼?哼,他那果子我就吃了一口两口,可这闹肚子却厉害得好几天。”
桃花眼公狐狸与祈君见此捧腹大笑,口口道着“我活该吃独食”。
我愣神看去,只见旭尧俊朗的侧面也同携着半丝笑意,神色之间,充满着无限暖暖。
仿若这本就是旭尧该有的一面,又仿若这场对话的情形再是寻常不过。 造作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