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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此险些没有一个踉跄摔倒,她阿娘阿婆唤我‘蛇奶奶’,这两个孩子又称我‘大姐姐’,那她阿娘该唤她孩儿应该是‘老祖宗’才对?
还给我一口骨头咀嚼咀嚼,塞牙缝?还专门吃男子采阴补阳?还说什么最是滋补?真当我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
我闷笑一声,显然这一出声吓得她们不轻,误以为我这是食心大开,想把她几人都给生吞活剥,急急忙颤巍巍跪下道:“蛇奶奶饶命,蛇奶奶饶命。”
几番呼叫‘饶命’下,见我还是没做反应。
我又是诡异的笑了一笑,更是吓得不轻。
这些乞儿恁是可怜,平日里本来日子就清苦非常,今儿又被恶灵吸食了阳气还遭受我这大蛇的恐吓,心肝儿怕都碎了一地。
老蛇我真真又是一番作孽。
于心不忍几下抬手化出个结界,将她几人包裹在了里面,今日初见算是一场缘分,有了这几番误会又是另一场缘分,我渡给你们一些修为,增长增长阳寿也是你们心善后的造化。
如若刚才在生死面前,你们没有如此这般争抢谁先赴死,说不准今日本蛇我就不会发散些菩萨心肠。
一家人的和睦并非需要什么显摆的奇珍异宝,我于人世间这些时日里的游历,也见过诸多不幸的一大家子,却是这乞丐婆子的一家老小最是令我欢喜非常。
他们见我手下的动作原是以为我要开始挨个吃人,为首的男子护犊情深,急忙率先站了起来,却是阳气散失太多有些精神不济颤巍欲倒。
我失笑了下哑然回到:“好,你是一家之主,就该有一家之主的责任与担当,今日这些福分与造化委实是你们应得的,日后若是遇到需要帮助的他人,切记:行善之人,必有善果。”
留下这句余音转瞬遁走,待他们回神已察觉不到我的踪迹。
那个胆大的小姑娘欢快的叫了句:“阿娘,阿娘,我能走了,我的脚能走了。”
另一男孩同惊讶叫到:“我……我的胳膊,胳膊也好了,婆婆,阿爹,阿娘。”
“……”
我赠予他们的除了些修为,以助于延年益寿,其他并不能过多修改,这个人有个人的造化,若是我妄想改天换命,赶不准明儿就有天地责罚给降临于我头顶上,赏几番天雷地火劈劈我的皮糙肉厚。
这只恶灵耽误了我过多时间,虽说中途又折了些修为,但是本蛇我却从未如此开心过,修为修为,总有一天能够重新修炼回来,可是此番若错了过对他们的施救,便是再多修为法术都不能弥补的。
待瞧见这家欢乐面容后,顿时觉得胸口不似刚才那般钝痛,可能是但凡遇到些高兴事儿,总能将不愉快的事抛之脑后。
果然我有些得意忘形。
转身离了巷口的一方,去另寻其他恶灵,我不知稼轩恕当初摆放了多少绸布灯笼,但粗粗算过这京城的人口门户,加上皇宫里的宫殿摆放,应该不下于万盏灯火。
好在琰燚在怀里睡得安稳,没有过多挣扎。
大半天的时间里,我都耗费穿梭于大街小巷,街头巷尾的斩妖除魔。眼下除了我这般的收灵者,其余便是躲藏往跑的路人,简直可以用荒芜来形容。
上次初来京城都没那个时间好好游玩一番,眼下这个情形,倒显出几丝别样的情趣,堪堪想来也不错,算作是重返故地,补回上次的稀罕。
我见天黑了大半后,绪了口真气压了压胸口的钝痛,此刻也该收工回家,本蛇我可生来就不是当什么劳碌命的料,做不得什么昼夜相继的除魔卫道降妖捉怪。
这荒芜的是非京城自然不是我的安生之所,却是离了京城数百尺后,在荒郊野外里,好寻歹寻才寻了块用茅草盖顶搭成的棚子。
如今琰燚白白失了道行,从头开始修炼委实凄苦,我深知这法术的闭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回她当初数万年的道行,觉得该是晚上渡渡些修为给她,算作一些底子也好。
寻了一处略微干净的地儿后,抬手间片刻刀光剑影,三两下便生火杀了鱼,技术那叫一个娴熟不能再是娴熟。
近来我的厨艺简直涨得恁是太快了些,虽然只能一道鱼汤拿得出手,好在有人肯赏脸尽数喝完,着实可贵。
琰燚显然还在做春秋大梦,我将她放在幻化的床褥上时,都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这几天想必她也全然是提着颗鸟儿心,在那皇宫日日不得安眠。
委实苦了她了,怕是在当神仙时,昔日里也没受过此等委屈。
鱼汤在锅里‘噗嗤噗嗤’沸腾,冒着股股白烟,于空中打了几个转才消失,我坐在一旁靠着根木桩,时不时添些柴火,此情此景,倒让自己有些发愣了起来。
半响过后,待香气溢满整个屋子方回神片刻,我于着热气中透过锅里汤水的反照,才发现自己如今的妆容扮相,才是真真正正的惊世骇俗。
于此会心一笑化了个结界,以防有鸡鸣狗盗的老鼠蟑螂来觊觎,偷喝虽然不可能,落几颗老鼠屎却是极有可能之事,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理儿,那真是要命。
显然这个时候,我该防火,防盗,防老鼠。
可惜鱼汤的香气没吸引来老鼠蟑螂,委实太过可惜,却是我在给琰燚疗伤时,外泄的术法引来了觊觎我的半灵,又是另一番劫数。
当是时,琰燚被我一掌拍晕了过去,我怕她见我自己耗损法力,修复她折断的一条腿,怕日后见了我不好意思再与我斗嘴骂我。
所以便好心之下,给了她一掌。
喏,本蛇我可从未如此善解人意过,偏偏遇上了福气到家的六火鸟,堪堪自己愿意巴心巴肠的待她。
我将续接的术法如数向她灵台灌去,随着紫光乍现,瞬间照亮了整个茅棚,一股极为纯厚的先天灵气外泄出来,片刻不到便游走她完全身。
灵气行到之处,伤势均在肉眼可见之下快速愈合好转。
一盏茶时间过去,最大的麻烦当属她这被掰断的小腿,由于前几日她刚丧失修为,意识最为薄弱,若多加治疗没有法术加固,确确会要了她的命。
好在拖延的时日不算太长,骨头下的腐肉被我层层剔除个干净后,每使一番术法时,心里就把稼轩恕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当然除却‘旭尧’皇帝。
随着几百年的修为灌输,琰燚的身子骨即便再是不济也堪堪好转许多,面色不再似这几日来的苍白,倒也红润不少,连羽毛的色泽都略略有所改变。
待我撤回手中的法术时,满意瞧了瞧自己的得意之作。
回神片刻,才恍然发现,此时四周为何寂静得诡异,将将半夜,透着丝丝阴森气息。
若说刚才没有过多留意,是因着疗伤不容分神,化了结界的影响,可是这片刻的回神间才全然察觉,往常‘咯吱咯吱’的老鼠磨牙声又去了哪里?夜晚里该有的是‘沙沙’树叶声响又去了哪里?
大半夜里,在这荒郊野外下,外面不可能没有丝毫风吹草动。
随即起身欲探个究竟,闭眼灵台下察觉四周的动静下时,全然发现,冥想神识中竟有数十道骇人的目光,幽幽直勾勾盯着我不放。
顿时寒气从脚生突突蹿上额头,娘嗳,这都是些什么鬼。
睁眼之际,更是有胆大过人的恶灵已经显露在面前,吐着长舌急欲上前咬上几口,本蛇我玻璃心禁不住这面容一吓,堪堪后退几步才回神。
随着我这几步后退的动作,更多的恶灵显露出了本身,有些面相惨白惨白,我估计他是晒太阳少了有些营养不良,有些却是肥头大耳,却同三月没食肉般巴巴望着我,垂涎三尺。
见势我又后退了几步,恶灵见此又齐刷刷于我靠拢,随着这我退他们进的趋势,半响不到,本蛇便如同那打包的花骨朵般被这群恶灵里里外外围得个水泄不通。
可能刚才我外泄的灵气太过纯厚,招惹了祸端,所以这些半灵即便在数里开外都嗅到一起异样,将将同是商量般往我这茅棚飞来,道行即便颇浅也妄想上前试它一试,吸食几口延年益寿有何不好?
本蛇我竟从未发现,自己原来如此滋补,能让如此多的半灵觊觎上,委实是本蛇的另一番造化。
我化出一把长剑在手中掂量了掂量,对着包围我的半灵浅笑道:“一起上吧,夜深露重,蛇奶奶等会还要去做晚饭,没这么多闲工夫陪你们耗。”
几只恶灵见我面容憔悴便真以为我意识也薄弱?白白当了回前锋,不曾想正好做了我剑下亡魂,许久不曾挥剑,今儿握在手中的感觉,嗯,还不错。
长剑虽然是法术所幻化,此刻却有了灵性般,飞出去在半空中打了三个转‘嗡嗡’作响,且一砍一个准的才飞回来,我纵身一跃将其握在手中,剑过之处,顿时血肉模糊,死去的半灵瞬间灰飞烟灭,却是受伤的还在一边淌着血上前欲拼上一拼,堪堪溅得老蛇我一身都是。
随意抹了抹面上的血迹,咧嘴笑道:“真真是熏死本蛇了,你们一个二个法术不到家就算了,原来连带这通体的血液都如此之熏人,看来我唤你们恶灵还算个好称呼,应该唤你们烟熏灵当属正常。”
我这话明显惹恼了它们,逡巡不到,背上就不知怎的被挨上几道抓痕,衣服料子被扯落片刻便有恶灵上去争抢吞食。
多情应笑我,刹那间,樯橹灰飞烟灭,见此我大呵一声,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此恶灵里的阴险狡诈之辈,专做背后偷袭的勾当,今日不杀更待何日?
火辣辣的刺痛顿时涌上胸口,闷哼一声后,抬手便向侧身挥去。
伴着几番电闪雷鸣,我那满脸是血的面容透着雷光更是骇人三分,我咧嘴大笑一番后,更是使得进攻的恶灵徒徒停下手中的阴爪,不敢贸然上前。
‘轰隆’一声,几颗雨滴溅落在脸上,我略略抬头一看,顿时屋外下起了瓢泼大雨,这天公作美,还不忘送我一程。
此刻外界阴气更甚,月华显然已经被乌云遮挡,透不出一丝光亮出来,恶灵们顿时信心大增蜂拥而上,我讥讽了番,觉得今儿这恶灵是否都商量好了,前来吞了我这法术不错的地灵,否则,为何都已然打了半响,怎会还是如此之多?
长剑立在手中摇响不止,我所能使出的术法也随着耗损的修为所剩不多,堪堪到打了一柱香时间才把成百上千的恶灵杀了七七八八。 造作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