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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梅花三弄

造作时光 公子小二 5598 2021-04-05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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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脂水粉梨花白,半是浮沉半攀摘,小穸斜日折绿萼,惹得梅花迟三弄。

  次韵中玉晚梅暖,落英小坐花蕊寒,君自仙芭忽逢此,何须忘却未觉还。

  我没这个功夫可以下床走动走动,若是我能本着颗不减的好奇心,挪挪步伐到门缝边探个究竟,是否便会发现,我所以为的屋外两位宫娥的对话交谈,实则只是一个人的自说自演。

  将将比一场独角戏还来得精彩。

  可惜,可惜,本蛇没这等好眼福去欣赏。

  这次的受伤,从我身上几道露骨的抓痕及散失的修为便可看出,委实伤得太重,那些伤我的恶灵可惜没了本蛇这运气,全全升了天,做了回人世间再也提不起丁点思念的尘埃。

  虽说旭尧又渡了些修为给我,让我不至于连个人形都不能幻化,可这白白得到的好东西,不是自己一朝一夕练就的,总有些使用得不习惯。

  所以为了让我修为能走上正路,身子骨好上那么五五六六,旭尧便时时用不同的术法来与我试炼一番,偶尔心血来潮也会让我做个活靶子,给他演练演练考验我的反应敏捷,试试我的法术修炼到何种程度。

  每日我除了要防备琰燚的悲情面容,和欢喜面容的自由转换,怕她哪一天想不开就张口于我表白的心惊,还要挡着旭尧时不时挥出的术法,以及被迫的日日打坐修炼,堪堪胜过了行不周峰那段修炼时间的努力。

  日子过得疲于无聊。

  一日,我身体大好,便偷着藏着踱出了屋外溜达溜达,确确这数月苦闷得不能再苦闷,但凡下床挪动半步,琰燚便是同我肚中的蛔虫般,‘唰’的一声就从地下遁了出来。

  不待我分神片刻,她便会摆出副极是生气的模样道:“彩子,你若再是这般,我就真真将床也同挪到此处与你同睡。”

  生生逼得老蛇我每次都对着苍天发毒誓,巴巴对着青天感叹道:“我彩花蛇在此发誓,今日之后若再想出去,定要告知琰燚得她许可,若琰燚不允许便不能出去逛悠。若违此誓,便此生同那莨菪桠般行动不便,不能挪步半走。”

  每当这话从本蛇口边吐出时,心里就念着方的对老天爷求情,刚才的誓言着实可贵,算作我彩花蛇今生今世第一次发的毒咒。

  所以上上青天下,定会体谅我的这番不易,全当没听见,没听见。

  正月开岁,二月绀香,三月桃良。

  三月除了灼灼桃夭其华,还有一种即将褪去风采的情花,都说寒冬腊梅香,殊不知春寒料峭的初春,一度开花稀少,欲露还藏;二度开花片片绽放,满树飘白;三度开花稀落,有绿芽相伴。

  早上的梅花含苞欲放,晶莹洁白中泛出幽香阵阵,可谓是‘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午时的梅花繁华盛开,灿烂芬芳恰如那画中仙子笑脸迎人,让我堪堪想起几句酸词‘疏技横玉瘦枝桠,小萼点却引珠光’;

  而这傍晚的梅花伴着西斜的夕阳,落英缤纷中景致非常迷人,更别有一番情趣,将将是‘白玉堂前一树梅,忽如一夜数花开’。

  所谓‘梅花三弄’,约我想必,便是梅花一弄初馨香,梅花二弄迎料峭,梅花三弄过凋零。

  所以这晚昏凋零的梅花,被本蛇看到,又忍不住扼腕长叹番,造化弄人还是天意如此,今年又错过了雪中仙子梅花弄。

  待我仰天长叹时,一张饼大的面突然从天而降,寒光乍现,使得我半眯着眼睛伸手挡光之隙,从指缝中瞥眼见到对面的男子满是惊骇。

  却见旭尧拿着一块檀木板子,一本正经的对着我,皮笑肉不笑的道:“彩彩,如今是身体大好,也有这造化能躲了琰燚的看护,溜出屋外来看梅花?”

  我自知理亏,呐呐笑着回:“旭尧,若今日再不赏这落梅,赶明儿就错过了今年的头一春花发了。”

  他上前走了一步问:“是吗?那彩彩怎么不幽一幽我同来赏梅,一个人悄悄踱道这偏僻的后院,让我好找。”

  我见势后退半步,嘴角一顿,觉得我赏梅幽一幽你作甚?干笑着回答:“我见这初春略冷,料峭春风吹得人面生疼得扎扎做紧,我觉你该是属于这面容吹弹可破的,所以若受了这春风吹打,白白使得面生出几道红血丝来,岂不是我的罪过,再者我也怕打扰你清修不是,若是你来此地冷着冻着了,那——”

  那——是叫妙涵的仙君,岂不是心疼得心肝都要落一地,闻此我抖了一抖。

  旭尧又上前一步,误以为我是因为春寒入体才使得身体不适,迷离浅笑道:“彩彩,你如今说话是越来越会东拉西扯,我面容吹弹可破,嗯,我倒觉得彩彩的面容有几番这样的味道。”

  他话一说完,刹那间他那骨节分明白皙如玉的右手便朝我眼前袭来,只见他又上前几步捏了捏我的面,呵呵笑了一笑,问道:“嗯,果然是,吹弹可破。”

  本蛇前段时间被他面不改色的揩油,今儿又被这般气定神闲的摸脸,旭尧果真是花中风月里调戏的高手,高手举止动作都这般行云流水,高手调戏完后连说话都如此理直气壮。

  委实他是个人才。

  略微轻寒的触感使得我面色一红,觉得活不该又胡说八道,我讪讪一笑,觉得他捏了捏我的面,我若不回捏回去,显然是有些被吃豆腐的嫌隙。

  所以为了避免再生尴尬,待他这句话说完,我便做着长叹相见恨晚状,抚着他的面道:“我听说人间有一种称呼,是唤那些白净小面风流容颜的男子叫,是叫——小白脸和着你这身姿甚是贴切,形容的几道词语都和你甚为相似,眼下看来,旭尧你很有这方面的潜力。”

  这话刚被我用一番情感道出,旭尧眼疾急忙抓住了我的手,笑问道:“哦——彩彩,摸得可欢喜,觉得手感如何?”

  他又捏了我那青葱红酥手,娘嗫,果然是风月高手,若不是习惯了旭尧时不时语出惊人,我这蛇心怕早就被这情话攻破沦陷。

  堪堪挤出丝笑来,磨着牙道:“甚好,甚好,欢喜倒是说不上,委实是摸之前心飞扬,摸了过后透心凉。”

  他疑惑不解,又是上前一步,本蛇我原就立在墙边想做一做采花贼,不过妄想采的是腊梅花而非旭尧。

  却是旭尧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缓步无意的上前,生生将本蛇我逼入死角,我心下痛哀几番,着实不能溜之大吉。

  他又笑道:“何故透心凉,彩彩若是摸得欢喜,我便让你摸个痛快,也未尝不可。”

  我闭眼感叹一番,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里一副严肃不苟言笑的旭尧,居然能在这样一番落花散夕阳的美景下,说出如此贴切顾人的话来,委实够意思,很够意思。

  我没摸得欢喜,便让我继续摸,可是旭尧,你倒是松手啊——

  我神色恢复,觉得面上更是一红,抽搐着嘴道:“旭尧你刚才又是在说笑与我开心,你这面比我这光滑细腻太多,摸多了,我都嫌弃自己没你这好相貌。”

  他又一步上前,委实将本蛇给逼得连脚底缝都钻不出,我以为他又要揩一揩油,心下已做好视死忽如归的准备,却见他转手化出件披风给我系上:“手这么凉,若是受了这初寒的冷,可有你好受。”

  我闷声咳嗽了几声,觉得旭尧说这话恁是转得太快,险些有些跟不上他的言下之意,不过若是说我手凉,恁是不对了些,我的手有你的凉?

  我堪堪笑出声来,不解问道:“实则我这是冰肌玉骨,旭尧你的手明明比本蛇的还凉上几凉,竟能如此面不改色的说出。”

  他化出长箫于我额头敲来:“你啊,该说你如何是好。”

  我心下‘咯噔’一声,这熟悉得感觉顿时涌上胸口,低头诧异看去,恍惚间回到了上次与稼轩恕的斗法时,昏天黑地里电光火石间的斗法,堪堪骇人的场面,心下顿时有些戚戚然。

  并非是我觉得被旭尧给敲疼了,却是不知为何又见这弃我不顾的法器,有些不知所措胸中无数,都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却不知‘故人相见,也分外眼红’的理儿,虽说此眼红非彼眼红,但总归本蛇我也算是眼红了番。

  待觉得面上有些微痒抬手抚面时,才恍然察觉,自己真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

  竟能触景生情得如此厉害,不就是被这救主心切的长箫给抛弃了吗?不就是觉得紧要关头生死之间被遗忘了吗?何故像个弃妇般淌它几淌泪,活生生招人嫌隙。

  逡巡间的变化使得本蛇有些不知所措,使得旭尧有些猝不及防,低头见他将将几步并做一步,又上了前上前,眼下这般趋势,确确有些要拥我入怀的念头。

  我胆战心惊一番后,额头瞬间被某手轻抚,微凉之感顿时使得本蛇又是丢脸了回。

  抬头见他原是在替我揉了一揉,语气却变得有些不淡然了,只听他说:“可是敲得疼了,我并未使什么力气,却能将你给敲成这副模样,还好额头没怎么青肿。”

  又听他恍然道:“我竟忘了你如今身子骨大不如前,法术也大不如前,哪里能遭受这箫子的敲打,彩彩,你回敲我几下解解气也好。”

  我哑然笑出,觉得旭尧这轻挠痒痒的触碰能把我敲疼,显然我是此疼非彼疼:“你说真的,任我怎的敲都不还手?”

  他凛然道:“绝不还手。”

  我抬眼瞅了一瞅,见他面带愧色,却明显是刚才误以为把我敲得疼,想必他是不知道长箫对我的弃之不顾,说不准是这把破箫子去通风报信的,才使得最后我没有魂归幽冥。

  所以它弃之不顾后又搬来救兵,再加上今儿帮了我得了机会可以回训下旭尧,委实算它将功补过。 造作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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