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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眼下这般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紧要关头,若是旭尧贸然放过我,万一哪一天我这蛇嘴巴没有封住,不小心把这消息给吐了出去?
又或者我不会向太多人吐露,毕竟本蛇信得过的也就那两三个人,前提是出去后不会一见六火鸟就给漏了消息。
可是如若这般,结果会是如何?如若真被我说漏了嘴被些歪心思的人听了去,结果又会如何?四方天兵天将前来请回这个北上帝君,讨要个完整的说法?
即便旭尧你再是对我放心不过,本蛇我自己都对自己这放心有些不解。
须知我就是个藏不住消息的人,若非不是妙涵送药被我给干扰,说不准待我出了结界也会立马去寻你旭尧,评一评这为人母父照顾子女的理儿,问问你为何要这般对待自己的孩子。
所以,通常在这个情况下,若是一位二愣子不小心撞破了件惊天大秘密,这主人家为了避免消息泄露,暗生害人之心也是常有之事。
只不过眼下我这个愣头青,结果会不会如说书故事里般结尾收场?
而今看来,说书里的常有桥段不能全信,忽悠人的故事能有几分真切,几分虚假?
但是明显也不能不信。
正如这般尴尬的情形下,本蛇我该做一锭晃眼的金子,须知沉默是金的理儿,所以这寡言当属眼下这般状况的上上法。
旭尧闻了这建议,顿时铁青着面:“妙涵,只要你管好自己不说出去,我相信彩彩她断然也不会。”
妙涵人才仿若遭受了强烈的打击,面色变化转眼之快,青红交加最后惨白着面:“你——你唤她什么?彩彩?彩彩?”
又道:“如此亲昵,如此?——如此?——,旭尧,我原是以为你今生今世只会爱芷汀一人,只会给她殊荣,唤她一句‘西西’,没想到,没想到,哈哈哈——”
从妙涵人才嘴里冒出的这句‘西西’,让我有些片刻失忆,四海八荒的神仙里是否真真有一个人的名讳唤‘西西’?灵台片刻的模糊之中好像在哪里听过?又好像不止是在哪里听过这般简单。
“你这名字我称呼着拗口,那几个闲散家伙唤你的小名总归不甚稀罕,所以,以后我便用你将来帝君的名讳来称呼如何?”
“西上?会不会太客套了,好歹我们也是邻居,不用如此见外。”
“呵呵,不是,是‘西西’——”
“西西。”
“……”
我恍惚回神,默念了句‘西西’,却还是没想清楚这到底在哪里听闻过。
抬头只见得妙涵惨笑几声,又戚戚然沙哑着嗓子:“没想到,我输了还不止,原来那个女子也同是输了,哈哈哈,真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眼下我有些可怜这个神仙了,一句‘彩彩’都能让你如此醋味大发,要是让她得知旭尧还在刚才框我入怀,估计本蛇我已经成了她刀下亡魂。
不过即便如此,虽然她刚给了我几掌,但总归看来,也是个苦命人,因着我若是旭尧,也堪堪是受不了如此醋味过大的姑娘,即便再是个美人坯子,旭尧怕是也无福消受这美人恩。
她是不知道,但凡男子就没有几个爱吃糖葫芦的吗?那是因为糖葫芦即便有甜还是太酸的理儿。
我原是想安慰安慰这个小姑娘,你喜欢谁不好,喜欢一块冰,如若你天生带火还可以相生相克番,可是眼下你明明天生带水,与冰犯冲。
旭尧恍惚了一下神,眉眼微皱,神色有些复杂:“妙涵,你深知我——”
人才妙涵急忙打断:“旭尧,你不就是本着私心,明明已经觉醒还不肯重返天庭,怕的就是我父君前来逼婚吗?你不就是怕世间若是有阿傩的存在,害得这孩子没有降世便会胎死壳中吗?你不就是还在等那一个不知道去哪儿沉睡的神女芷汀了吗?哦,不,你如今自然已经变心了。所以,所以——”
果然是妙涵人才,几句逼问能说得如此有道理,本蛇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雌的如此有用。
心中暗叹,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这话峰转得忒是太快了些。
旭尧没有回答,却是那妙涵替他回答了:“全都是,不是吗?你能做到如此狠心的地步,好!如此甚好!旭尧,你是否觉得我不能让你必须娶我,便不能把你如何,你错了,你错了,旭尧。”
声音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后消失,我瞠目看着妙涵施法遁走,有些忐忑:“这个——她毕竟还有伤在身,所以,旭尧你……”
本蛇我毕竟菩萨心肠,看不惯这种伦理纠纷场面,所以委婉的劝上几句违心之话,还是不为过。
旭尧却是没有搭理我这委婉,转眼有些复杂的看我:“彩彩,你是如何进得这结界的?又是如何能躲过我在屋外设置的禁制?”
我被他这一问,心下咯噔一声后,蒙了半响。
全然忘记了刚才到底同他说过什么。
纠结着半天才呐呐回道:“还有这些神奇东西,看来是我近日修炼得当所以才可以不觉中躲过一些,躲过一些。”
他却眉间拧作一团,轻声呢喃着:“是吗?没想到即便这般,你还是会发现……”
我暗想旭尧眼下又犯了神神叨叨的病,每次与他说上几句,他总会呢喃一个人念上几念,虽然我并听不真切他说的是什么,但是我可以猜啊。
我这编故事说书的本领不就是这般来得?
我嘟囔了几番,挑眉看了他一眼,带着迷之微笑道:“旭尧,其实,你下次说这些话的时候,可以说得再是大声那么一点,我人老了,耳力日渐衰退。”
他拿出长箫‘咯噔’一声向我额头敲来:“整天胡言乱语,彩彩,都敲你这么多次,还不长相记性。”
我心中暗叹,不就是被你敲傻的,还敲!
我原是以为旭尧刚才对我的笃定是对的,会再是放心不过的信任我。
所以便不会对我施法,不会趁其不备,不会抹去我的记忆。
可是终究我还是又错了回。
他见妙涵离去多时,并未前去多加劝解化干戈为玉帛,同与我说话间指了指其他后,趁我不留意,便挥手于我灵台压来。
我本就眼下精神头尚好,他这片刻的动作却让我误以为又是拿了长箫要改敲我后脑勺。
急急忙转过头去想吓他一吓,你以为本蛇法术不济就真的不济?休想敲我!
结果随着我转身看去,彩花蛇啊彩花蛇,你告诉自己旭尧是真的信你,你也告诉自己这个秘密你是断然不会说出去的。
可是,你这两万年来都是白活了的吗?如此大意,他以往对你额头的敲打督促,显然还是把你敲成了榆木脑袋。
什么去他妈的长箫改敲后脑勺,什么说是信任我,觉得这个秘密我不会再是说出去,全然是屁话。
我诧异的盯着旭尧手上动作,恍然大悟明白了他这手法是要作何,结巴着问道:“旭尧?你——”
却是这个‘你’字说出个尾音,还没来得及见下文,道一句‘为何’抑或‘这般’,便失了踪迹。
意识逡巡的丧失,恍惚不觉中,这不大的脑袋如同顶着千斤压力,不堪重负下,顿时一歪就倒栽了下去。
刚才种种,如过眼云烟,片刻闪过本蛇眼前又片刻被生生抽离出去,再也不会从我心底冒出丁点念想。
什么嗜血妖童的地灵故事,什么三万岁还未孵化的紫蛋丸子阿傩,什么妙涵女仙君,什么天仙子毒药的喂食。
什么阴差阳错,什么恩怨纠葛,随着本蛇这一倒头,尽数的随风飘散。
旭尧神色复杂的上前框我入了怀,对着一旁的紫蛋丸子道:“阿傩,今日可曾身体有些不适?”
紫蛋丸子顿时欢喜兴奋了起来,发出了阵阵一闪一闪的紫光,咯吱咯吱笑了几声:“父君,阿傩今日认了这个,嗯,就是你怀里框着的大蛇,当做红颜知己。”
旭尧疑惑呢喃着:“是吗?你们才初初见了一面就互相唤做知己了?”
丸子蹦哒了几下:“刚才她给我讲了个故事,是关于父君英雄救美的。”
旭尧又诧异着:“故事?”
丸子欢晃了晃身子,顿时立住:“这个姐姐是父君的崇拜者,嘴里眼里都把父君的好处夸上了天,虽然阿傩知道父君确确都是如她所说那般,嗯,那般威武不凡,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何偏偏生了一丝丝亲昵的感觉,只有一丝丝的哦,父君在阿傩心里还是排第一的。”
旭尧笑了一笑:“你听话懂事,父君都知道,若是觉得蛋壳里苦闷,改日父君便待你去人间游历游历。”
丸子欢呼一声:“父君不是说,不是说,阿傩不能出着结界,否则,否则便会——”
旭尧亲昵的摸了摸紫蛋:“你如今都这般大了,父君的结界断然也不是寻常人能破得了的,让你出去散散心也好,这么多年,父君花了太少时间来照看你,阿傩不会生父君的气吧。”
阿傩丸子急忙回着:“怎么会,父君是四海八荒对阿傩最好的父君,阿傩每日都很是依照父君的话有乖乖喝药,没有用什么法术去抵挡那个怪姑姑。所以,父君别自责,阿傩知道父君这些时日里定是寻找阿娘去了,阿傩粗粗算过,快满三万年了,所以,阿娘是不是也要快回来了?以后若是阿娘回来,阿娘也定会是九重天庭上最好的阿娘。”
旭尧沉默半响,才将将道:“是吗?——父君已经寻了她这么多年,让阿傩都记得如此透彻?只希望愿阿傩所想,但愿重逢的这一天,来得不会太遥远……”
旭尧,你如今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只愿自己所愿,但愿这一天,芷汀,你的神识已然觉醒后不会怪我。 造作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