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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我醒来时,恍然察觉我这屋子变了个样儿。
自己躺在一个美人椅上侧着身,平日里盖的被褥显然已经不知所踪,几丝笔墨味道传入鼻口,嗅了几嗅后,熟悉的味道里,倒是和旭尧的书房有几分相似。
我这蛇一天到晚在想着些什么,随着拍了拍额头,可能本蛇我还在做梦而已,梦到了旭尧的书房,且这梦比较实在,幻化了笔墨清香,让自己信以为真。
可是为何本蛇梦到他的书房,而不是寝宫,这到让我有些不敢相信。
倒头片刻间,本来还想来个回笼觉之时,却是一阵轻笑传来。
熟悉的声音钻入耳中,顿时如当头棒喝般,骇人惊醒。
这房中有人!
闻声看去,只见旭尧提着笔对着我浅笑迷离,娘嗳,又来了,旭尧他不知道自己这面容是有多令人把持不住的吗?
他次次在我醒来时携这这样笑容,如同本蛇我原本清醒着,后又也会被迷糊得不能再迷糊。
全然是被迷晕的。
许是我这个是个春梦!春梦里有了个美男子叫旭尧,好歹本蛇我也是个正常的姑娘,这已然到了走蛇每年季节里的发情期。
以往行不周峰没什么雄性同类,惹得本蛇几万年来没发过一次情,今年却是不同了些,认识了旭尧,也来一场春梦,解解我那多年木纳的发情?
这感觉,委实不错。
我闻旭尧笑道:“彩彩,给你描一幅丹青,你都能坐在一旁睡着,你就不怕我给你描出什么丑样出来?瞌睡如此之大,若是琰燚看到后,怕是又要来找本君理论几句,说是我困了你的觉。”
我片刻如同咸鱼翻身,一下给子就给立了起来,旭尧他是在替我描绘丹青?
我不是因着六火鸟被我几句话忽悠走了,就倒头大睡了吗?何时他给我描丹青我却自个儿不晓得?还糊里糊涂在这个时候蒙头大睡?
难不成,我睡觉之时有个梦游习惯,自己走到了这书房,找他替我描绘的?这个想法顿时被我扑灭,哪有做梦之人能如此自然不被他人察觉。
眼下这般情形,另一种理解便是全然我还在做梦,这想法一旦滋生,本蛇我更是断定了,我这是做得某一种离奇称呼的梦。实属当叫做梦中梦也。
估摸和我眼下这般情形极为相似。
我听说梦里的人是察觉不倒疼痛的,那些被绑架勒索,抑或打斗后留下的伤痕,全全是一丝疼痛也察觉不出,因着梦中的景象本就是虚幻不能当真,所以这疼痛感也全然消失而已。
想到这层关系,于是我几步上前盯了旭尧半响,暗道,人才啊,梦里也能如此倜傥,果然是此人在我眼中有些非比寻常。
非比寻常的外貌,还有我这造梦空间已然大有进补。
回神片刻,我于是抬手捏了捏他的手,问道:“疼吗?”
旭尧该是误会了我的言下之意,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不解回答道:“彩彩,不疼,这画还没提笔多久,哪里算得上疼不疼的。”
我又捏了捏他的胳膊道:“疼吗?”
旭尧顿时恍然,明白我这话中含义,携着半丝笑回:“隔靴搔痒,不疼。”
顿时本蛇我雀跃一声,心下更是肯定了番,自己今儿果然是来了个‘梦中梦’,还是个比较真实的‘梦中梦’。
若非旭尧这两句连着的不疼,险些我就真以为自己神游到此,找他描绘丹青了。
拍了拍额头对他笑道:“既然不疼,我这肯定还是在做梦,所以旭尧,等我将意识晃回去再睡上几睡。”
他转而拉住我:“彩彩?”
本蛇我被这一拉顿时灵光闪过,半眯着眼转头望去:“不过……,你说我这做梦是否就能对你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终于旭尧放下手中的笔,正视着我,纳闷问道:“为所欲为?彩彩,你要对我作甚?”
我斜斜笑了声,对他打量了番,眼神那叫一个放荡不羁。
如若眼下不是做梦来着,我是断然不敢拿这个眼神看旭尧的,所以因着做梦这个天时地利,我也就将就将就人和一番,逗弄逗弄一下他而已。
谁让本蛇万吧年才等到一回春梦,还是个梦中梦春梦,不做点什么,醒来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我提起了他刚放下的墨笔,于眼前晃悠了番:“旭尧,我给你画一副丹青如何?”
还没待他回神,转手便向他面上画去。
我本就是想给他填几丝眉间红来着,再同那猫妖般来几根胡须,堪堪是神来之笔。
却是一笔落下,觉得这触感又真实了番,更是兴奋自己这睡眠下幻化出的梦来,能如此的非同寻常。
待我一笔落下后,旭尧方才回神,连见他眉间神色变化都如真实情形,连自己的梦境里都能将他制造得如此逼真,莫非这厮真真印在我心坎儿里去了?
这厮有没有埋在我心坎儿里我不知道,我知道的便是,自己又做了回春秋大梦。
旭尧提出长箫便向我额头敲来:“彩彩,你该不是在梦游?我敲你一敲可是醒来了?”
我被这片刻的疼痛恍惚分神,顿时如同被一声冷水浇头清醒过来。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自己这不是在做梦?旭尧也并非是自己梦境制造的幻影?而刚才,刚才本蛇是在做些什么来着?
放荡不羁的斜斜挑眉,语气那叫一个调戏之下不失风度,全然是个地痞流氓在世。
再加上自己擅自给他面上描绘的几笔看来,我被自己那一连串的动作给吓得颤了好几颤,方才回神。
磨了磨牙齿,更是贴切我刚才的的确确是在梦游,神色恍然复杂变化了几番:“旭尧,你的脸是被谁画的,告诉我,我去给你教训他,打得他半年起不来床,这等好事儿居然不来提前支会支会我,恁是不够意思。”
我见自己这番表演下来,旭尧该是会信上几分,我刚才确确是在梦游。
梦游之人犯的过错不是过错,糊涂罢了。梦游之人说的胡话不是胡话,过错罢了。
旭尧的术法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只见他逡巡化出张帕子来,递在我跟前道:“彩彩,你将我面上的墨迹都擦干净,我便不生那人的气。”
我呐呐接过那帕子,在手中掂量了掂量,顿时觉得这张绣着兰花的锦缎,今日摸着,有点膈手膈得慌。
旭尧又道:“至于这是谁弄的,我就不与你说了,免得你将那人打得半年下不了床我还需照顾她半年,总归算来还是我吃亏。”
我将将笑了几笑:“如此看来,那个人还要感谢感谢我一番才对。”
不是你吃亏,是本蛇我吃亏,左右被你刚才两句‘不疼’给魔怔了,才使得本蛇我蛇胆一下长肥不少。
所以眼下看来,那些糊里糊涂做梦的人,没瞧清楚梦里的景象够不够真切时,千千万万不要做出什么肠子都悔青了的糊涂事儿来。
弄清除情况再下手,方为上策。
帕子君在手里被我捏出一把汗,心下有点愧对于它,好不容易被旭尧捞出来明面上摆一回,结果落在本蛇这手里捏了又捏。
我搅了搅帕子,不知该如何下手,这敌我双方都不说话的情况下,寂静得只听得见吐纳和心跳的‘噗通噗通’。
眼下看来,倒真真是生出几丝暧昧气息,说书里估计常有的,俏姑娘对冷郎君擦面,冷郎君含笑回之。
生生使得这暧昧温度达到了顶峰。
若是再不出现个客串比剧本的兄台来,怕是本蛇我又要流鼻血了,旭尧这面容真真是可惜,可惜了他是个男儿身。
堪堪让老蛇我靠得这么近的情形下,还能看得如此透彻。透彻之余无外乎又嫌隙几丝氤氲气息,氤氲过后又是一番尴尬。
尴尬本是体会久了就会使得人木然。
本蛇我可能比较翘楚,所以偏偏剑走了偏锋,倒生出几丝熟悉感出来,这熟悉熟悉,就使得我很是熟稔的几下就替他擦成得,更是花俏……
自己莫非又是孟浪了一番,难不成还时时想着念着同旭尧擦面?不说想着替他擦面,光是想着他这个人就有些不得劲儿,将将不得劲儿。
想必是近来没见过其他什么男子,所以按照阴盛阳衰相生相克的看法来,需要阴阳互补。
所以我才会去找个阳的来思他一思,恰巧他这殿里就他一个阳的,排除蛊雕这种鸟儿,我不思他思谁?
我被自己心中的想法给说得折服。毕竟本蛇我这想法还算天真。
我忘记了那几个时辰发生的事,但那事却是被发生过的,还发生得不久,所以,此后的种种,少了这一个片段的记忆,便总是以为自己是个局外人。
原是旭尧以为那妙涵会回九重天,同他父君告一告状。可是后来发生的种种看来,又是一番血案的引发。
原本妙涵是仙君仙格,天仙子的毒再是厉害也不会让她有什么损伤,顶多受几道疼痛罢了,疼痛过后还是如花似玉,总比当初本蛇我遭的罪少。
却是她自己蛇蝎心肠了回,给那汤药里加了几位其他药材,使得这本就有八分毒性的汤水,活活被她填到了十分。
所谓天理昭昭不可诬,莫将奸恶作良图,这妙涵姑娘算计过去算计过来,把这幼儿的汤汤水水都算计了进去,却是最终堪堪将自己给算计了番。
你说她是冤还是不冤?
简直比那人间那窦娥姑娘还要冤上三倍。
因着她重返天庭不久,没找到她父君倒是让那个歪神把她给发现了。
果然神仙倒霉起来,同会走步路都被绊倒。 造作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