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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妙涵的确被老蛇我看走了眼,误以为是个蕙质兰心,温婉安静的深闺女子,该是个绣着荷包香囊赠送心上人的含蓄姑娘。
眼下看去,不曾想来,她堪堪除却豪放之余,全然不会悲悯世间的生命,爱慕旭尧显然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疯狂得更是令人后怕。
觉得她已然迷失自我得有些过分,若不是知晓这女仙君的底细,是天上某位帝君的闺女,险些我就误以为她的真身是旭尧身体里的某根肋骨。
离不得他分毫。
按照以往种种迹象看来,又是私自下凡给人家当夫人,又是违背天道纲常替他毒害幼儿,又是不顾自己中毒还要对我斩草除根,避免我这蛇活着走出去。
妙涵女仙君能把事儿都做到这等份儿上,还做得自我感觉甚是不错,亲力亲为,该是属于旭尧的忠诚爱护者之一才对。
不,应是位列前茅的守护者。
可惜这九重天上的神仙里,能修炼到这个仙君地步的,能有几个心思透彻没被世俗侵染?还能本着初心不变一直潜心修行?世俗的诱惑,又有几个人能够抵当而行过之处,不沾身的?
总总姑略,应该十之三四罢了。
妙涵的双眼由于毒汤水的侵蚀作用,本就是睁不开,所以眼下这方斗法,她只能靠耳力来判断我的方为,我却不用费神的判断她会立在哪里,可想而知,明显是本蛇占了地理优势。
须知老天爷给我开了一扇门,必定会与此同时关上一扇窗,即便她这般眼力不佳的情况下,却还是能准确无误的将我击中。
要么是她法术颇高,要么是本蛇我眼力不济,每每都能遭了她的道,这也委实算是个奇迹。
阿傩丸子见我受了几掌有些耐不住,想上前帮我一帮,我急忙分神之余还要强装无事:“丸子你需稍安勿躁,若是贸然再为我施法,你那阿娘说不准又会遭什么罪。”
显然我这话暗含着几分道理,丸子听了过后片刻就安分地挪了挪位置,以便不会拖我后腿。
其实想来,终究是我自己道行不到家,若是连累别人为我受苦,这是本蛇我素来最是痛恨的,没有之一。
也怪自己,天生一副灰袍命。
只这追风逐日间,她便加快了手中的法术,同我齐齐挥来片刻还不忘好心提点提点:“这几掌你若受了,本仙君也该回去疗伤疗伤,你说是也不是?”
是什么,是你个万儿八千年里,就你会这几掌不成?
我原是以为自己真真受了这几掌使得你回去,这也不是什么不可以,却是立在一旁被这骇人的掌风逼得后退半步,有些将将受不住的意味。
原是我以为这几掌不会多疼,眼下看来,却实是不疼的,没打在身上算得什么疼不疼。
本是这已经到了斗法的紧要关头,稍微不慎说不准就不能草草收场,却是眼前一晃,堪堪在这个打架之时半路杀出个跑龙套,露出个身穿白衣的才俊来。
这位白衣才俊龙套兄明显修为不错,还自带体香,挥手之间不忘将我框在怀里怕我跌倒,体贴之余下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我咋舌于那几道如数打来的术法,转眼便被他全全化去。
果真是同人不同命,道行高的与低的,在此一招便可看出。
只见他转眼对着我道了句,语气略带无奈:“彩彩,你就不能安分安分。”
我略微一顿,思绪有些飘到了九霄云外去,什么叫做——我就不能安分安分?本蛇我从来都不识得这‘安分’二字笔画是什么,你又让我作何理解。
却是龙套兄此话一出,顿时引得对面的妙涵神色复杂又复杂,急急上前了步,唤着句:“北上?”
旭尧此刻才看清妙涵的面容,真真是被毒液侵蚀后那叫一个分辨不出,若不是这个身形还略略透着几分相似,而这般后果又是我亲手造成的。
恐怕连本蛇我自己也会误认,这可能是哪家的妖怪出来作祟。
却是即便如此,旭尧还是皱眉问道:“妙涵,你莫不是将麟儿的药当脂粉给摸了面?”
我闷声一笑,旭尧果然是个妙人,彼时这般情形能被他堪堪想成这样的,委实算他绝顶聪明。
却见妙涵压着嗓子,颤颤巍巍上前回道:“北上,北上为妙涵做主,妙涵今日本是依照惯例来送药,却不知为何半路杀出条彩花蛇,堪堪将这我熬制了半个时辰的药泼在了我身上,我本是不记前嫌,没计较她泼我毒药的罪过,好言相劝想劝她离开此地,却不曾想这蛇竟起了歹心思,想,想——侮辱小仙。”
她这话一完,顿时我那离魂的思绪被生生扯了回来,人才,人才,这妙涵女仙君顶着个尖尖下巴,挑这双斜斜的丹凤眼,能把话说这个份儿上,委实是个人才。
天有不测风云,女有阴晴不定,真真是女人翻脸比翻书还来得快,刚才还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嘴脸,眼下却是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
我正了正身子骨,虽说眼前的人才被我给弄得如今看不清东西,但是旭尧这番将我框在怀里,同那人才说话,我却不知为何,浑身上下不自在。
妙涵见旭尧没有回他,竟又颤巍巍上前:“北上,旭尧,难道你忘了,你忘了,只要我日日寻得天仙子喂食这孩子,你就,你就会——”
紫蛋麟儿在身后抖了一抖,我又跟着颤了一颤,果然啊,旭尧,你还是终究不放心这个孩子的出生。
不过,即便妙涵你如此付出,这口中的‘他就会如何’?又会怎样?
娶你?喏,这个条件委实不错。
上次初见这妙涵姑娘,当时她还是人间某位皇帝的‘宸妃’时,我就发现,这女仙君很有做母老虎的潜质。
当然这老虎只是对于外人而言,对于旭尧,该是个温婉体贴的醋坛子。
旭尧顿时铁青着面,制止了她刚要说出的话:“够了,妙涵,今日之事,你太令本君失望了。”
随着旭尧一声呵斥,只见妙涵人才神色木然片刻后,惨然一笑连连倒退数步:“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为你舍了这么多,你却还是这般语气同我说话,今日我被一个旁人打伤,你却是不帮着我与那蛇论一论理,旭尧,你当知这个秘密是何等的重要,个中厉害本就是你心中有了番算计才对。若是贸然被外人发现,你知道结果会是怎样吗?而今之计,只有将那彩花蛇打入幽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才能解决!”
见此,我觉得她说得甚有道理,毕竟关乎着丸子的将来,你这又当爹又当妈的,是该将我除之而后快。
只听得妙涵语气更是不容置疑道:“不,应该是打得她灰飞烟灭当场羽化,才能防范于未然。”
本蛇我着实对这话深表佩服,更是体贴得同是被吓到般倒退了半步。却是半步不到就是丸子的紫蛋,心中顿时‘咯噔’一顿。 造作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