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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飞鹰还是秃鹫,为何一定要捉蛇回来进补?还是我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能劳你大驾苦心算计我的计谋。
我换了种语气再次试探:“所以你不炖我了?”
他敛回神皮笑肉不笑,神秘看了我眼道:“你错了,本君既然不能炖了你,却还是可以同上回的三足鸟般,用上古禁术蚕食你的术法。”
我哑然闻声看去,暗暗想着:这个男人,委实可怕,连此等天理不容的法术都学会了,还活得好好的,又是他另一番造化。
对面的稼轩恕顿时遁到我面前嗤笑须臾,不待我片刻反应回神,抬手便向我灵台压过。
刹那间随着他右手五指的张合,身体如同被使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分毫,我顿感原本受束的修为刚回注全身,却逡巡间又如决堤的河水拍岸般汹涌外泄。
原是本蛇就受着剑伤,稼轩恕这手法吸食我的本命灵气,简直是伤上加伤,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我以为自己大限将至,随着法术的外泄灵台已经混沌不堪,眼睛极力想睁着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可怜,却还是由于身体的灵力散失恍眼进入了半眠。
迷糊中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带着朦胧模糊记忆的梦。
梦醒之后,再难以回想那堪堪赤艳色的混沌。
上古册子里后来对未来预测有过记载,约莫话是这几句:南穹烨,东海澨,西芷汀,北旭尧,中上宙胤;妖月刹,魔靡哲,鬼祈君,狐钰葳,大地寅夙。
因而四海八荒的五方五帝,五荒五君,九洲帝君的排列本是这天地法则早早就命定的,任谁也改变不得,所以这继任也只是时间先后而已。
却是因着恩怨纠葛如浮云过,个中的情爱嗔痴怨憎会,致使得数位帝君本来堪堪被写好的造化,生生离了原来的轨迹,且是越走越远,生出许多无端波折与爱恨情仇来。
三万年前,九重天界五方五帝中还有一位本该也算是远古遗留下的后代真神,“赤发紫眸,睥睨天下”是当时四海八荒对这位帝君的印象与传说。
可是不知何时起,这位帝君便真的成了九洲八荒神仙口下的传说,失了踪迹。
因着后来芷汀上神的失踪,旭尧上神的失踪,三万年后寅夙上神的失踪,堪堪几万年来就无端失踪了四位君上。许是后来大家都以为,但凡做了帝君的神,无论是谁都要失踪那么万儿八千年才算正常。
所以连着这层关系,众仙家并未将中上的失踪当了回事。
而那位中上帝君的讳便是——宙胤。
可宙胤上神不是什么善神,也不算什么恶神,顶多算个心术不正的歪神,却是歪神孕育到的最后,棋差一步便是一入地狱不复万劫。
也因着这个歪神,生生改变了诸多涉身其事的运道,将将险些要了本君的性命。
三万年前的那段昏暗过程是如何发生的,又是如何结束的,九洲的册子里只略微一笔带过,至于当时到底发生过什么,恐怕只有几个局里人心知肚明。
却是最终,参与此事至关重要的本仙君命没休,却也失去了一魂。
后来我醒后才知晓,前来救我的旭尧,因为在抢回我离体魂魄时无端被宙胤拉出了一魄,这一魂一魄阴阳相合后被穹烨上神夺回就怎的也分不开。
这让我着实颇为感动了番,我丢了一魂,他丢了一魄。不偏不倚,我和他同命相连,却没他好福气可以行动自如。
硬生生躺在了床上三月做了回植物人,不得下床挪步半分,我暗地里咒骂了穹烨千儿百回,谁叫他来得如此晚。
炼一把诛仙剑都能如此墨迹,难怪至今还没二十八个仙娥大抬轿子迎娶回寅夙,孤家寡人这么多年,委实不是司命元君的过错,没给你写朵好桃花。
无聊之下还是妍姗待我不错,时不时稍些酸字条询问安好,有一次她见授课的夫子是西方妙音佛祖,忍不住无奈偷偷从学堂溜来陪我聊天解闷。
却这狐狸一来就勾勾直着眼睛看得本君我心虚不已,难不成,她看出我少了点东西?
却是闻她盯了半响,堪堪说道:“阿汀,你知道吗,上次我去人间玩耍,得知人间女子也有如你这般卧床不起,神色颓废不堪的。”
我一听,顿时起身问个究竟,谁会与我这般凄苦下不了床,却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等我好后去渡她几年修为,也算行行善事。
于是好奇问道:“哦,世间竟有如此境遇相同之人,快与我说说。”
她絮絮笑道说:“凡界的女子但凡产子后,便要躺床一月,足不出户,她们称其为‘坐月子’。”
我嘴角抽了一抽干笑回:“坐月子?”
坐个鬼月子,本仙君如今儿还是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你将我同那已做婚嫁的妇人相比,妍姗果真爱我非常。
及此,见她惯有的动作左手小指敲着腿,老态龙钟般又说:“我在钰葳那里听闻你如今要躺床上三个月,还这些时日里下不得床,哎呀,阿汀娘娘,宝宝在那儿?是男是女?何时生的?最先回答,是不是旭尧的……”
她这倒豆子般‘唰唰’向我问来,所说问题且皆是一个比一个豪放,我嘴角又可劲的抖了几抖:“是——”
是什么?我寻思半响。
伴着她那敲腿姿势许是说上瘾了,钰葳曾经告诉过我,我们在别人说话说得很欢喜时,绘声绘色忘乎所以时,切不要心中感叹忍不住打断一番。
需知这损人面子的事委实不能做,不然定会使得那人兴趣减退,以后遇到好事便不会多与你分享。
所以她许是以为我那个‘是’算作默认,得意的看了我一眼,神色微变,又乐呵乐呵继续道:“每次你的黑锅都是那可怜的旭尧在背,这私生子也莫不是让他去背吧,旭尧可捡了个大便宜,年纪轻轻不用自己发功就有了孩子,你说是也不是。”
我咬牙切齿的应了一句:“是!”
是你个妍姗大头鬼。
因为钰葳并未告诉我,若是你被那说话不止的人惹恼了要不要接上一句狠话,所以我便忍不住接上了一句狠话。
又觉得这句话说得不是很贴切,又突的一句从口中不转弯到大脑的冒出:“就是旭尧的,你有意见?难不成我不能与他生孩子,妍姗我告诉你,赶明儿我就和旭尧生一个,有本事你也找钰葳去生,说不准我们还能定个娃娃亲,指腹为婚也属不错。”
这话我本就是胡诌,与她独处打趣是常有的事,显然她见怪不怪,如今看来也这样的段子能解解卧床的苦闷罢了。
她闷着一口笑挑了下眉回:“真的?”
我面不改色道:“真的。”
她又问:“那你真的赶明就生?”
我继续面不改色回:“难不成眼下?”
原是以往这个时候我不会过多在意,顶多她又是想着法儿来套我说胡话,我兴致起来时偶尔也会顺一顺她的意思,呼弄说上几句,全然不是当真的。
当时却不知,胡话说得多了,便会转眼成事实,有几句胡话害死过人的性命,自然有几句胡话可以引发一段风花雪月。
因为总有那么几句会被当真,尤其是在当事人面前面不改色的说时,更容易当真,所以某人不明真想便当做了算数。
真真是活不该与妍姗说些荤段子。
妍姗的狐狸眼不似刚才的得瑟,立马神色大变如同见了鬼般看着看我叹道:“芷汀!你能当着旭尧的面说这样的话,委实厉害,是在下输了,指腹为婚这样的话还是等你家兔崽子怀出来再说。”
她说什么,当着旭尧的面,旭尧在哪?
哐当一声,旭尧在妍姗蹿得比兔子还快的门边看着我,我闻声看去,一碗汤药洒在了地上。
还好,打翻的是药不是糕点,我可以不用喝了。
妍姗许是走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对着屋中的我又大叫了几句:“阿汀,我告诉你,在你说赶明儿就和旭尧生孩子时他便来了,哈哈哈,你说话可要算话,眼下春光无限好,可以生,本仙君允许了……”
我看了看旭尧干笑了几声:“旭尧,呵呵,近来可好……”
他浅笑迷离慢步上前走来,随着步伐的带动,少留不到一股熟悉的幽兰花漂浮而过,我嗅了嗅顿时面色通的一下涨红。
娘啊,你能不笑吗,这不是逼神志还不太清明的我伸出爪子下手,容我犯什么彩花大罪。
旭尧终于走到了我床边,他这本来走路声音就轻,四下的安静让我忐忑又忐忑,十几步路走来让我提到嗓子眼的心起起伏伏,有种他走了很久很久的恍惚。
我神色呆滞的望着他片刻,心中郁结了番,眼下该以何种语气回他刚才的玩笑?
只见他到了我跟前熟稔的抬出右手,缕了缕我鬓角的头发,语气简直温柔得使人头皮发麻:“西西,你刚才说,明儿要与我生孩子……”
我暗暗咒骂了几句妍姗的不讲义气,望着立身的旭尧,被他的浅笑面容晃了晃神,干笑几声呐呐回道:“怎么会,你听错了,不是明儿,是今儿……”
我这说话糊里糊涂的毛病总是不知悔改,后知后觉回神才发现刚才说了什么胡话,顿时啊呀一声倒头捂住被子,闷声闷气的憋出句回他:“啊,穹烨说我要好生休养,我睡觉了,我刚才什么也没说,旭尧若是无事,也可早早回去休息……”
床边塌陷一角,苍天佑我,暗道不妙这旭尧是坐下不是,手中紧拽的被子被一股力量拉扯,我见此用力拉了一拉。
他却不甘心的又使劲扯了一扯,我见此又拉了一拉,他又扯了一扯,我又拉了一拉,几番拉拉扯扯后眼看不敌的我就要露出头来,心下顿时恼怒不已,翻出头对他呵了一句:“现如今我体力不支,你自己动手。”
我今儿许是魔障了,说的都是些什么糊涂话,若是让那小三子听去,定要说:主人,这这这,这也太是孟浪了些吧。
“西西,你……”
旭尧收敛住了笑伸手往我面上探来,我原以为他是信了我刚才的话,真的就自己动手来脱我的中衣?
想到此处,我赶忙解开了他腰间的围带。
穹烨曾经说过,风月里的情话不能全听,也不能不听,风月里的算计若是谁落后谁就输了一筹,所以我便误以为这风花雪月里事事都不能落了下风,连宽衣解带都不行。 造作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