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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女子要矜持温婉,自持含蓄,但我早就想瞧一瞧这旭尧胸口的七彩兰花,趁此机会揩他一把油却也委实不错,因为我深知他是不会对我失了礼数。
他却见我面上一热说:“没有发烧,为何脸这般红……”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手中的动作吓了一吓,看着我又携了丝笑道:“西西,你若真想与我生孩子,也不用这般性子急切,咋们慢慢来。”
“什么……”顿时眼中一道法术飞过,抬眼一看,我的中衣去了哪?惊骇的看着眼前的旭尧,“不是说,慢慢来嘛,这是不是太快了点。”
我被自己这话吓得不轻。
芷汀啊芷汀,亏你是上古真神一脉相承的神女,四海八荒千儿万年才能修得的仙胎,怎的有一天能被美色所惑。
虽说这个美色面带桃花,浅笑迷离,还秀色可餐。
他呵呵一笑,倒身靠在了外侧,手肘弯曲的撑着头,斜斜看着我道:“你若是害怕,我把你中衣穿上便是,然后,再慢慢来。”
我顿时灵台朦胧,堪堪有些神志不清竟糊里糊涂回道:“谁怕了,这样凉快凉快,不用穿了,就这般慢慢来委实不错……”
这话一说完,我才反应刚才自己都在说着什么。娘嗳,如今骑虎难下,你这倔脾气造成这般局面,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旭尧上前亲了亲我的唇,盯着我的面半响不动,虽说以往我也同他拉过小手,但同这般亲密还属开天辟地里四海八荒的头一遭。
这感觉——
喏,还不错。
我芷汀一生若真遇到两情相悦的人,为何要扭扭捏捏忸怩作态不让对方知晓,素来我就不是个矫情的神,若是错过了此等好男儿,岂不是亏大了。
与旭尧几万年的陪伴成长,算得上是人间的青梅竹马总角之交,我深知,他除了这副令我把持不住的面貌,还有便是那一双碧蓝的眸子,将将算得上是九洲独有的一双。
所以今日此刻这做法,即便再是于礼不和,我想日后也定不会后悔。
因为凡间有一句酸词,虽然念着别扭,到却是本仙君平生最爱恨交加的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我被他盯得心跳慢了一拍,透过他的眸中我看见了自己的犹豫,闭眼睁开后嗔了一句道:“你你你再看,再看可别怪我揩你油……”
他见我眼神中透出的坚定,面上一笑抬头吻了吻我的额头,眉间一路向下啄了几下脸颊,便将头埋在脖颈处呼着热气,闷声回到:“西西,我旭尧此生唯你一人独往矣。”
我笑了一笑伸手去摸他胸中的兰花,却从腰际向上几寸摸到了一条白绫覆在身上,暗想这厮居然自己不坦诚相见,顺势压了一压。
他闷哼一声拉着我的手道:“西西,你若等不及了也不用去拉扯我的练功服。”
我脖颈被他吐出的的热气烤得通红,他一说完这句顿时我停手不动,娘嗳,果真是戏上有世上有。
“……”
上次妍姗与我讲过的荤段子约莫有那么几句,如这般巫山云雨含蓄表达,旭尧散下的一头白发与我的黑发同落在枕边,我心满意足的低头看到了钰葳曾说过的七彩幽兰。
小白九上次偷看旭尧沐浴硬拉着我,说是若被旭尧发现也好让我背黑锅,那么他定也不会怎的生气。这么可人的好事,偷看沐浴此等罪过的一口大锅,我会不让给钰葳背?
他捏了个口诀将我同化做只飞蛾,却是扑腾到旭尧屋中立在房梁上偷看时,只见及腰的白发勾勒出光滑的后背,笔直有力。
他背着房梁原是在脱衣服。
脱完衣服正着脱亵裤时,我直勾勾的盯着待他脱完,却是此刻鼻中血气翻滚,口干舌燥,几颗豆大的血从嘴上鼻子处淌了下来,顿时我心道不妙化出本身落了下去,‘咯噔’一声打翻了脚下的椅子。
旭尧闻见声响一下转身,逡巡间将衣服穿戴整齐,却是还立在房梁上的钰葳在他转身之际,看得个正着。
他看个正着便看个正着,不曾想却又看了心满意足后溜之大吉,把这偷窥的采花烂摊子撂下给了我。
如此狐朋狗友,我芷汀一生偏偏遇到的不止一个!当时真是尴尬兼尴尬干笑着回道:“我见你房门大开,原是以为你在品茶下棋,抑或……却却不曾想,不曾想——”
不曾想,你果真是在沐浴。
此刻却乐呵乐呵理着他的长发道:“其实,当初我偷看你洗澡并不是只有我一人。”
他疑惑了一下,高深莫测的看了我眼回:“我知道。”
“你知道当初还拿长箫敲我头……”我嘟囔一句。
他眉眼一笑说:“钰葳平日里没怎么打他,尽把你拖出去瞎玩胡闹,下次待我看到他这般,定把他打得在钟黄山不敢出门。”
有了他这一句,我便又心满意足的继续趴在他身上不动,脑中闪过几个字,咯噔一声回道:“你如今在我们几人中怕是最快渡上神之劫的,我怕你到时会损些法力,上次我割爱了鬼刃去穹烨那讨了几句话,差点忘了,渡劫时定要宁心静气,不要被琐事牵扯。”
他抬手敲了敲我的额头:“是——我知道,定不会有事。”
“还有,还有,现如今我们虽然行了周公之礼,却没有夫妻名分,要不赶明我叫穹烨来看看黄道吉日,挑个时间把这事办了?我听说若是历劫上神是可以夫妻代劳,我深知你不会历不过天柱台发出的九九八十一道雷火,可若你成了上神被天地法则命定为某个帝君,那帝君还有劫要应,所以到时候我去给你承了可好?”
他上前啄了啄我的唇哑然笑道:“好,西西,等你身体康复后我们就选个日子,不过,是在我成了某位帝君后,因为帝君的帝后可是十六个仙娥相陪,九只蛟龙抬轿。”
我有些不解,放下手中缠绕的头发问道:“恁是太多仙娥,你素来知晓我不喜自己的热闹,欢喜和弄别人的热闹。”
他伸手抚了抚我的面颊又道:“我旭尧的阿汀,旭尧的西西,定是九洲八荒,四海神仙里最令人羡慕的新娘。”
这句话使得我恍惚之间愣了愣神,觉得我这被世人恭敬的‘神女’,九重天上出名的糊涂二愣子,原来也极是欢喜于寻常男女间的恩呀爱的,什么山盟海誓,什么此生不渝,什么斗转星移下的海枯石烂。
如今看来,我也是俗人一个。
待回神片刻,只见他化出一块通体晶莹的玉玦,透过晃着的微弱灯光,看到了两小人模样相拥而眠,喏,还是一男一女。
旭尧信手挂于我脖颈间道:“这是你我二人的一魂一魄,如今寻常法术分不开,我将他养在了魂玉中,须知你要时时佩戴,身子骨好的会比现在快些许。”
我看着甚是欢喜,问道:“聘礼?”
他闷笑一声回:“这么寒碜的聘礼即便你愿收,我也断不会送。”
我诧异道:“魂魄都送给我了,哪里寒碜。”
他手捻二指便敲向我额头:“一块玉佩就把自己许配给我了,按照你以往的想法,嗯,西西岂不是亏大了。”
我失笑片刻,换了个姿势已然觉得他在与我说笑,转而不解询问:“你这玉佩透着股幽兰花香,还掺杂丝丝入玦的灵气,戴在脖颈间顿时身体的不适缓解了许多,呐,这么好的东西,旭尧你是哪里寻得的?”
他没做解释,打了几句马虎将我呼弄了过去,说是什么在穹烨上神哪里挖的一块宝玉,挪回去灌输些法术才使得魂玉这般颜色罢了。
我暗想何时穹烨老哥哥有这看家宝贝,平日里也不见他拿出来显摆显摆,我在他家后院里里外外玩了万儿千千年怎的没发现。
当时我并不知,玉养魂,魂养人,可他的一魄又怎么办,离了这一魂又如何去历过天火渡劫上神,如何能渡过九九八十一道雷火;
我也并不知,一块魂玉的炼成,要耗损多少法术,要取什么仙草做药引子,而他又是如何在区区十日里取得仙草,竟可赶在我最需的时候送来。
我更是不知,我与他的情分恩爱会如此短暂,与他的耳鬓厮磨也只是这数日的光阴,流逝得如同电光火石间的昙花一现般,美好却稍纵即逝。
如果,这些我都知道,是不是以后的糊涂事便不会发生,如果,我再是知道,我们这一脉的后代会承受如何的上天恩泽,却又如何会大伤悲切的活下去,是否我便能够体恤旭尧后来的不易与苦衷。
终究算来,我还是太过天真。
我告诉自己,芷汀,你虽生来受过大劫去人间化做颗石头游历一番,被四海八荒的神仙们尊称一句‘神女’,这得来的便宜买卖能不为天地做一番贡献?
委实九洲能原谅自己,自己都害臊辜负了那句称呼。
当初的混沌初降没有被宙胤炼成,手拿诛仙剑的穹烨将他的法术结界砍得渣都不剩后,徒手用栓魂锁将其束缚,后来穹烨怜他也算是一方帝君,多年的好友,最终没有杀他。
只是与寅夙二人合法将他的魂魄打下了地狱岩,连带栓魂锁齐齐落入炎火之中炙烤,除去地狱中本就有的害鬼还未被烧噬干净,为的就是希望岩中的阴火能将他心中的戾气烧燃干净。
愿有一天他还能重返天庭,再当他的中上帝君,食人间供奉,受万人敬仰,迷途知返罢了。
却是三万年转瞬即过,而他又是如何出来的,为何堪堪依附在稼轩恕身上而不是其他凡夫俗子,他吸食我们的术法又是为了什么,是想重新制造混沌初降,还是只是回来报当时被算计的仇。
栓魂锁的阴气是他丧失肉身后魂魄所不能挣脱的骇人法器,他又是凭借什么法术得已挣脱,显然这些问题会随着我意识的清醒而全然忘却。
忘却后,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般,往事随风绝尘而去。 造作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