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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文闭上了眼睛，眼角却溢出晶莹的泪珠：“你……带她出去旅行了？你对她可真好……”

　　“楚文……你别这样……”方书羽眉心拧成了一团。

　　“呵，你总叫我别这样……那我应该什么样？”楚文再次睁开眼，歪过头定定看着方书羽，“难道……我还得祝福你们？”

　　方书羽叹了口气：“你别胡思乱想了。你现在身体虚弱，应该好好休息。另外……孩子没了……你也别太伤心……”

　　“哼，我不伤心。”楚文冷笑一声，“孩子是我故意弄掉的……”

　　“什么？你疯了？”方书羽大惊失色。

　　楚文淡淡地说：“我不想和周毅再有任何牵扯不清的关系。所以，我不想生下他的孩子。而且对于孩子来说，有这样的父母也是不会幸福的。倒不如，干脆别让他来到这个世界。”

　　她语气平和，倒是像在说别人的事。

　　“那你也不能这么做啊？”方书羽激动地说，“你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差点儿没命了！”

　　“我还能怎么办？”楚文用尽全力喊道，接着便是一阵喘息，“他妈天天看着我……还跟我念叨什么为了孩子原谅周毅……我想明白了，只要有这个孩子的存在，我跟周毅就是一辈子牵扯不清！”

　　方书羽看着楚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楚文的做法是偏激的。可是，他又是那么了解她。她本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性子。

　　“唉，孩子已经没了。你要好好养身体，可别再做傻事了……”方书羽疼惜地看着楚文，用近似哀求的语气说，“就当是为了我……你就好好的……行吗？”

　　“为了你？”楚文意味深长地看着方书羽。

　　“对，为了我。”方书羽低下头，声音颤抖，“你知不知道……接了你的电话……我吓成什么样？楚文……我真的害怕你会出事……我不敢想……我恨不得飞回来……”

　　方书羽抬起头，忽然一把抓住了楚文冰凉的手，双眼含泪地说：“楚文……算我求求你……你别再折腾自己了……我受不了你这样……”

　　楚文的眼泪再次溢出眼眶。她怔怔看着方书羽，心如刀绞。

　　“书羽……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我更受不了看见你这样……”楚文哽咽着。

　　方书羽紧紧攥着楚文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

　　楚文的心都要融化了。

　　“书羽……你爱我吗？”楚文泪眼朦胧地看着方书羽，有些期待又有些胆怯地问。

　　“啊？”方书羽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楚文的嘴角扯出一丝荒凉的笑，哀怨地说：“说你爱我，好吗？哪怕是骗我……就骗我这一次……我也会因为你的这句话，好好活下去的……”

　　“我爱你……楚文，我爱你……”

　　当何煦敲开门时，顾安然像个幽灵一样双眼空洞地立在门口。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顾安然轻声问道。

　　何煦一边脱鞋一边说：“周毅不放心，让我过来陪陪你。”

　　顾安然没说什么，带着何煦进了卧室。

　　何煦看见逼仄的小屋角落里放着一只皮箱。盖子是打开的，可以看见里面是一些男人的衣服。

　　她四下打量了一下，不禁叹了口气：“安然，周毅现在就和你挤在这么个小地方？

　　顾安然坐在床边上，低低地说：“是啊……我也觉得委屈他了……本来……他生活得很好。有大房子住，有那么优秀的妻子，马上又要做爸爸了……都是因为我……”

　　说着，她的眼泪开始在眼圈打转。

　　何煦挨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抿了抿嘴唇说：“他做不了爸爸了。孩子没了……”

　　顾安然惊恐地抬起头，眼泪夺眶而出：“我真是罪大恶极！我……害死了一个生命……”

　　何煦叹了口气：“安然，我也想安慰你。可是……我不知道说什么。这件事，真的颠覆了我的人生观。其实，周毅对你是真爱。他今天的处境根本就是众叛亲离，千夫所指。可他仍然牵挂着你。可是……楚文姐……她又那么可怜……丈夫没了，孩子也没了……她怎么承受的了？安然，我真的分不清谁对谁错了。我自己都乱了……”

　　“何煦，你说如果我把周毅还给楚文姐……她会不会好过一点？”顾安然目光呆滞地问道。

　　何煦思索了一下，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过上次听周毅说，他们的婚姻本身就有问题。他不是说，楚文姐爱的是别人吗？”

　　顾安然低下头：“是……他跟我说，他曾经非常爱楚文姐。可是，楚文姐却始终忘不了那个人……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他也是累了……”

　　“安然……”何煦忽然抓住了顾安然的手，“我今天，忽然有个很荒唐也很疯狂的想法……”

　　顾安然的身子一抖，心头袭过不祥的预感：“什……什么想法？”

　　“你说……楚文姐，她爱的人……会不会是方书羽呢？”何煦盯着顾安然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顾安然忙别过脸去。周毅说的话回响在她的脑海中。她意识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何煦知道这件事。即便是她看出了什么端倪，也要及时打消她的念头。这是为了她好。

　　“怎么可能？”顾安然笑了笑，“他们三个认识那么多年了。如果楚文姐喜欢方律师的话，那还会有周毅什么事啊？而且，周毅显然是知道楚文姐喜欢的人是谁。如果是方律师，他们俩感情还会那么好？”

　　何煦皱着眉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也对，呵，我真是太会胡思乱想了。怎么就想出这么荒唐的事了呢？”

　　顾安然继续说：“我看你啊，就是太在乎方律师了，才会这样患得患失的！你用情太深！”

　　何煦羞涩地挠了挠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他确实是各方面都太出色了。我喜欢，别的女人也喜欢啊！唉，跟男神在一起的坏处就是太没安全感。”##### 爱你，有妻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