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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楚文姐的父母吗？”何煦扯了扯方书羽的袖子，低声问道。
方书羽点头：“对，周毅说过他们今天会飞过来。唉……没想到，刚到这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说着，两个人便走上前去。
楚文的母亲李春华见到有人来了，也松开了周毅的衣领。
方书羽礼貌地冲李春华点点头：“阿姨，叔叔，你们过来了！楚文现在怎么样？”
李春华抹了把眼泪，冲病房的方向瞥了一眼，哽咽道：“文文刚做完手术……还没醒呢……”
楚文的父亲楚平安叹了口气，说：“前天接到周毅他母亲的电话，说是小两口闹别扭要离婚，要我们过来劝劝。我们想着，文文要是心情不好会影响孩子的……就赶紧订了机票飞过来……谁知……我们刚下飞机……孩子就没了……。”
“啊？孩子没了？”何煦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我们进去看看。”方书羽眉头紧锁，阴沉着脸走进了病房。何煦也赶紧跟了进去。
楚文静静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苍白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冯婉珍正在床头忙碌着。
“小羽，你来了……”冯婉珍一脸的憔悴疲惫，有气无力地跟方书羽打了个招呼。
她看见方书羽身后的何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楚文情况怎么样？”方书羽关切地问。目光漫过楚文苍白的脸，尽是疼惜。
“唉……”冯婉珍长叹一声，眼圈红了，“刚刚送来的时候，挺危急的，大出血……后来输了血，算是抢救过来了……可是孩子……没了……”说到这，冯婉珍的眼泪流了下来，“没想到，我就出去买菜个功夫，她就摔了……也是我们跟这孩子没缘……有那么个混账父亲……这孩子也不愿意来到这世上……可怜我这孙子……”
说完，冯婉珍已然泣不成声。
“冯阿姨……你也别太伤心了……”方书羽低声劝慰，而目光依然停留在楚文的脸上。
这时，楚文似听见了方书羽的声音，眼皮跳动了两下。
“书羽……”楚文泛青的嘴唇微微翕动，发出了两个微弱的音节。
方书羽目光一亮，忙走到床头，俯下身轻声呼唤：“楚文……楚文……”
何煦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感觉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楚文缓缓睁开眼，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书羽……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楚文的声音微弱而嘶哑。但那每一个字却都像钢针一样刺在方书羽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楚文……别怕……我们大家都来了。冯阿姨一直这里照顾你……还有你爸爸妈妈也来了……”方书羽怕当着冯婉珍的面，楚文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忙提醒道。
“楚文姐，你醒啦！你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何煦走到床边，关切地问。
楚文缓缓将目光移到何煦的脸上。
何煦不由得一哆嗦。楚文的目光疏离而冰冷，让她瞬间感觉冷彻心扉。
“楚文姐……”
“你……出去……”楚文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语气却相当凌冽。
何煦瞪大了眼睛，只觉得浑身冰凉。
方书羽见此情景忙转身拉着何煦走出了病房。
“楚文姐……她……她恨我……”何煦站在走廊里，眼眶里泪水在打转。
“煦煦，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心里难过……你也别想太多……”方书羽将双手扶在何煦的肩膀上，柔声说，“今天也挺累的，你先回家吧。我这边忙完了给你打电话，好吗？”
何煦茫然点头。
“乖！”方书羽在何煦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那我回去了……呃……你好好照顾楚文姐……”
何煦刚走几步，周毅从后面追了上来。他压低声音说：“麻烦……帮我陪陪安然……她心里不好受……”
何煦抬头，迎上的是周毅疲惫而焦虑的目光。她心下一动——这个时候，他还挂念着顾安然，看来对她是真心的。可是，楚文又那么可怜……
“唉……”何煦叹了口气，“好，我会去的。”
何煦走后，方书羽又返回病房。这时，楚文的父母都进来了。而周毅则恍惚地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冯婉珍替楚文掖了掖被脚，又直起身捶了捶腰，一脸疲惫地对方书羽说：“小羽啊，这里帮阿姨照看一下。唉，我去楼下看看你周叔叔。”
方书羽一怔：“周叔叔怎么了？”
冯婉珍狠狠瞪了门口的周毅一眼，说：“你周叔叔本来血压就高。刚听说孩子没了……气得晕过去了……在楼下病房里呢。这个混账东西，早晚要把我们老两口都气死！”
方书羽忙说：“冯阿姨，你快过去吧！这里交给我，你放心！”
冯婉珍点点头，走了出去。在经过周毅身边时，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个陌生人。
楚文的父母守在病床前，不住地劝慰着。
“爸、妈，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和方书羽说……”楚文闭上眼睛，用低沉的声音说。
楚平安和李春华相视一怔，又同时把目光转向方书羽。
方书羽只得解释道：“叔叔阿姨，你们先到走廊里坐坐。我和楚文、周毅都是大学同学，也是多年的好朋友……呃……我会好好安慰她的……”
楚平安迟疑了一下，随后便拉着妻子走了出去。方书羽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周毅，什么都没有说。
周毅面无表情地后退一步，抬手将病房的门关上了。
方书羽走到床头，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呵，我赶走了你的女朋友，你心疼了？”楚文的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
方书羽皱了皱眉，无奈地说：“楚文……你别这样……”
“我出事的时候……你跟她在一起？”楚文又问道。
方书羽只得点头，接着又辩解道：“我一接到你的电话，马上就往回赶了。只是，当时我在的地方比较远……”##### 爱你，有妻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