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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番外篇一

贫穷少女与财产战争 豆太郎 13373 2021-04-05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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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三号

  自己是什么时候拥有视觉的?

  是什么时候看到那个人的?

  这是机器人少年半希日常时常困惑的问题。

  是的,和人类没有任何外貌上的差别的他,是个机器人。

  这是他自诞生以来便如同生物学常识一般刻在他零件制作的大脑的也被他所认可的既定事实。

  是什么类型的机器人?

  嘛,大概是颜好活高(?)且体能异常强大,一周只需要充一次电的那种优秀机器人。

  “虽然这么说很不要脸,但确实是客观事实没错啦。”

  创造他的,是一个女孩子,一个用正常价值观来衡量会显得尤其奇怪的女孩子。

  后来半希空闲时尝试用人类思维来思考的时候,他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创造者会是年纪如此年轻的女性。

  说不好听一点,简直是别有用心被创造出来的。仿佛那些有钱的太太都喜欢长相姣好的年轻男孩子一般,不过身份稍微置换了而已。

  从这个角度来说,半希还挺庆幸这个创造者的眼光还不错,没有让自己太不能见人。

  然后某一天,他在一个房间里,以坐在椅子上的姿态醒来了。

  房间布置得干干净净。他身侧有着一台他无比熟悉却喊不出名字的仪器。上面的黑色电子液晶屏幕上,正极有规律地像心脏一样在跳动。

  他并不奇怪这个场景,但还未被激活的脑袋里正急切地搜寻着什么,似乎连风景都模糊起来。

  大脑中,思维是清水一样干净空白,什么都没有。

  “半希,这是你的名字。东方笑,是创造你的人。”

  “我在你脑子里输入了很多实用知识,一百年之内不会过期的那种。不过我本来想调试好你的人工智能再唤醒你的,没想到提前醒来了……”

  在他面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科学家的口气仿佛他做出什么让她为难的事情一般,清浅又带着叹息。

  是他提前醒来了吗……?

  大脑一片空白的机器人少年迷茫地看着不知用何种科技合成的似乎带着骨骼的柔软手掌,他身上还穿着人类社会中似乎挺上档次的衣料。他后抬头看向面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

  她只有一只眼睛有视力,双腿亦只有一只能自如活动。

  这个看上去弱不经风的少女科学家,是以机器人身份诞生的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第一次见到的人。

  那个人坐在轮椅上,穿着如同医生一样的白色褂子,一只眼睛被如同眼罩的装饰盖住。另一只则如同火炼又精雕细琢的鎏金,平静淡然地看着手中厚厚的记录本,细瘦如绳的手腕上下翻动,薄薄的书页被翻出碎如风铃的声响。

  脑海中的人造神经元被某种画面激活,机器人少年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创造者以及——所属者。

  ——原来,我是她的作品。

  他的一切皆是她给予的,意识到这点的半希突然笑了。随后按照脑内人工智能的指示极为标准好看地单膝跪下,向轮椅上的少女低头。

  仿佛有了归属的安心感,是脑内人造智能分析出的感情状态。

  ——即使是感情状态也是人工合成,和真人比起来始终是有些奇怪,缘由大抵因为制作者本身也十分奇怪吧。

  “并非是故意惹您不快的,小姐。既然醒来了,让我履行自己的职责吧。”

  大脑被极快地激活,复杂的人造神经网络被电流唤醒,相互连接交换。数据互相传递的时候,室内温度也好,空间距离也好,通过比起人类来的更灵敏的感官将一切数据传递到大脑内,微型计算器跟随着仿生心脏的节奏极快计算出各种动作的时间,存储记忆的芯片也开始将一切画面定格成数据。

  是的,他被创造出来的意义,是为她而诞生的存在。

  他拥有人类没有的体能,计算机般的大脑会告诉他什么是生活和她的最优解。

  “声音调试的也还行……嗯,我是缺个人帮我推轮椅,因为那些醉心名利的同僚都被我赶跑了。雇佣助手在这个时候始终是不合时宜,还是自己的东西最靠谱。”

  科学家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口气仿佛清晨朗读报纸一般按部就班。机器人少年仔仔细细打量那张脸,希望用程序化的数据记住主人的面容。

  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肤色和对比起来略微有些明显的黑眼圈,东方笑打了个哈欠。

  此时,距离那个人死掉过去了五年,温氏一些不为人知的谣言正在社会上悄悄流传。

  东方笑为了保住自己的研究所,一方面也因为需要抓到温氏的把柄,而创造了仿生机器人半希。

  从不做得不偿失的事,是她一直以来的为人哲学。依靠世界上最优秀科学家基因成长的少女,对世间各类规则不仅烂熟于心,亦理解得无比透彻。

  她明白,她现在还不能死。

  “知道怎么充电的吧?接下来安排了很多工作,现在就跟我一起来吧。”

  没有任何多余的自我介绍,也没有程式一般的感情演讲。平平淡淡仿佛社会上人们的入职仪式。

  假设把半希比作服役社畜的话,根据人类社会的规则也能设想到没有谁会欢迎新到的公司牲口。

  但半希是个机器人,对于这些他明白却着实没什么具体实感的规则也不会被受到影响。

  对于他这种机器人来说,生活的重心都是被创造者所规划的。

  他是东方笑的机器人,需要维护主人的利益,帮助她得到那些她需要的东西。

  2.

  创造机器人的契机,是与同僚们因为方向不同而分道扬镳的境况。

  靠着最优秀的科学家基因,供职于政府的少女,对自己这个年纪该有的人生一概不知亦毫无兴趣,她习惯并且喜爱每日与玻璃器皿和试剂相伴,对于财富地位之类的并不在乎。

  她从小便是异于常人的,她也从未羡慕过常人的轨迹。她明白世间百态,每个人应当各司其职。

  但她一直都是孤单的。

  幼年时曾养过猫咪,即使听说她想养猫的政府方面特意寻来脾气温顺的优良品种,最终也因为她不常回家再次被送给别人,因为猫咪像人一样需要陪。

  偶尔也养过植物,明明是不娇气好养的种类却因为太过不在意而从未养活超过一年。

  “我是不适合养什么东西的。”

  天赋异禀智商超高的机器人少女这么说着,却寂寞厌世地撅着嘴。

  她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曾有一个男孩在住院的时候找她玩,每日给她带糖果或者漫画书,即使她一翻看就觉得无比无聊,他却不曾懈怠过。

  那个男孩是温氏的,她知道。

  “不想吃糖了。以后皮肤会松弛的,这个社会对女性可并不友好。”

  七岁的少女推开被五彩缤纷糖纸包裹的水果糖,一板一眼如是说。那糖果她吃了半个月便腻了,虽说每天口味都不同,比起进肚子她更愿意一点一点切开拿到显微镜下观察。

  少年在桌子那头,从漫画书中探出头来,大大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手边是一些老旧的漫画书,无从得知作者是否在世,有些断掉的坑或许再也没机会看到最新一话。

  “有什么关系?你明明这么可爱。”

  “可爱?”

  她听过这个词,知道是很好的意思。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完全无法理解。

  “就是很讨人喜欢的意思。”

  少年笑着解释,漂亮的眼睛像月牙一样,笑容干净得像在她手臂上的澄澈阳光。

  “什么用都没有的吧。”

  她依旧板着脸面无表情,保姆连忙收走她手边刚被看完的科研报告,换上新的一摞。一旁的佣人推着餐车上来,把新鲜烤好的面包和热牛奶端上来。少女拿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银色餐刀,准备把黄油抹到面包上。

  “……”

  少年看着她如此娴熟且直接地对答,无话对答,只得歪歪头接着看漫画。

  “……流血了。你看。”

  七岁的年纪,小小的柔软手掌难握住原本是大人尺寸的餐具,一不小心便把食指划开个口子。少女盯着看了一会儿,像线一般的伤口有圆圆的血珠一慢慢渗出。她抬手给身边的佣人看那个微不足道的伤口,却把佣人吓得马上转头跑去唤少儿医生。对面桌的少年也看到了,忧心忡忡地盯着那只手看,连漫画书都跌落到桌面上。

  “……”

  “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像是我要去做大手术一样。”

  “唉。”

  穿着条纹病号服的少年没有回答,忧愁地叹了一口气,拿过自己的餐具和面包,开始认认真真抹黄油。

  “被餐具割伤了吧?小问题,消过毒就好了。”

  课题是医学的科学家带着碘伏棉球赶来,仔细查看伤口过后亦松下一口气。沾有碘伏的棉球擦过裸露在外的伤口,小小的刺痛感带着凉意从指尖传递而来,她下意识狠狠抽了下鼻子。

  “……还是让外面做点儿童餐具来吧。”

  将苍苍白发梳理好的科学家细致地将创可贴包在她手指上,随后起身吩咐用人。

  她长到七岁,抚养她长大的科学家们才发觉小孩子用大人餐具容易割伤自己。

  “不然,总是小伤大伤的也不好,这周笑笑要接触试剂了,有伤口始终是不方便的。”

  “明白了。”

  被政府雇佣的佣人在一旁战战兢兢低着头,忙不迭的答应。

  没有父母带她长大,她从小在研究所生活,也从不去外面上学,但可以参加国家考试。

  因为她是用东方朔的基因培养出来的孩子,因为她的超能力是共容力。

  被政府养大的她得到额外优待,是因为她完全遗传了那个人的优秀才华。

  她知道的,她从小就知道。

  她不知道那个男孩子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每个月会过来住一个星期。她看过他打的针水,全是抗排斥的抗生素。而他的保姆,对他总没什么多余的好脸色。

  明明有着让人羡慕的上等人的血脉,和她也差不了多少。

  但他仿佛不怎么在意,脸上的笑容似乎从未消融过,像不会结束的夜中有着永远漂亮弧度的月。

  “笑笑没怎么跟外面的孩子接触过呢,一起玩也好。”

  而研究所里,常年忙于科学研究的科学家们极少参与家庭生活,甚至单身的也不在少数,完全不懂得如何照料一个孩子,只知道外面总说小孩需要快乐童年和同伴。

  可是给她的玩具一直落灰,每次上完课后她孤孤单单回房间的小身影看上去有些可怜。

  温氏送来的小男孩似乎能作为她的玩伴,于是科学家们向政府方面请求,最起码让小小科学家预备员东方笑能有个不那么孤单的童年。

  “给。你不要再拿餐刀了。”

  少年把手中抹好黄油的面包递过去,躺在面包上的黄油懒懒散散,和天上的云一模一样。

  她看着那个面包,木木地接过咬下一口。少年看着她吃了,便接着开始抹自己的那一份。

  跟大人们给自己夹菜是不同的。加了奶酪打发的黄油在口中慢慢融着,比起平常竟奇怪的好吃。

  可是明明是和平常没什么分别的面包和黄油啊。平常到她有些腻味,怎么经过他的手会变成完全不同的味道呢。

  啊,大概这是他对她的好意吧。和大人们佣人们完全不同的,来自孩子的好意。

  “是不是不能跑步?如果以后能一起去外面玩,你可得跟紧我。”

  智商过于优秀的副作用大概是残疾吧。小科学家少女双腿先天瘫痪,被研究所的大科学家们殚精竭虑地设计活动支架。今天她又再次换上了新制作好的支架,垫的地方加上了非常柔软的材料,在站着的时候会更舒服。

  少年看着佣人蹲在女孩脚边正仔细调试着假肢。今天他手背上埋着细小的针管,用白色的医用胶带粘好,正把抗生素一点点送到身体里。

  已经数不清楚看到多少次了,这种型号的针管和那个配方的药水。

  “……”

  女孩不说话,盯着他骨骼分明的手背。那上面血管的脉络像午后他指尖剥出的橘肉外围,鲜明地贴在像扇骨一样的手背上,蜿蜒蔓回像一幅找不到语言的画,仿佛触碰便会将颜料混到一起去。

  “今天大概是最后一次打吊针了吧。”

  少年的眼神随着她的转向自己的手背,盯着那块苍白如纸的地方出神。

  似乎预感到什么一般,她沉默着。末了终是开口,讲出来的话生硬勉强。

  “那就约好了,一起出去玩。”

  ——那个时候,如果再长大一些,是不是就拿起手术刀能救他?

  可是,为什么人总是会将事实的改变寄托在不可能的事情上呢。

  “已经尽力了,排斥性始终无法抵消,抗药性太过剧烈了。”

  东方研究所里,科学家们忙成一团,白色的身影来来去去,黑色液晶屏上的脑电波如同被丢弃的小提琴上平稳的弦,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波澜。

  作为基因计划被诞生的他是温室私生子之一,是实验品。

  而早早展现出失控性的他,亦是被抛弃到深渊的脆弱棋子。

  一早便知道这个境况的小科学家,偷偷调配昂贵的溶液给他喝,试验品少年十个月的寿命被延长到两年。

  当时的小科学家尚且年幼,记得的是那些日子里他带来的玩具和漫画书,还有总跟在她身后散步的样子。

  记得他输液时无所谓的清淡神色,记得他和空气一样稀薄的笑,记得他读故事书时垂在脸颊旁软软的鬓发和温柔煽动的眼睫。

  记得他指骨分明的手握着餐具,眼神无比认真仔细地做那件小小的工作。

  “我没有名字,大家叫我三号。”

  甚至连这句奇怪的开场白都一直在记忆里无法被时间冲淡。

  年幼的她只是觉得,他跟她是一样的孩子。

  而寿命被延长的试验品,却在回到温氏后被注射更多的药物。

  她太过年幼,对这些后果浑然不觉,于是迎来了自己创造出的结局。

  这个结局是她童年时期,午夜梦回的唯一噩梦。

  试验品最后一次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任何知觉,小科学家眼睁睁看着他被推到实验室里,一脸怅然若失。

  那时是凌晨,比她高出无数个头的大人们忙忙碌碌,为了不吵到她睡觉甚至连灯也没开几盏。佣人小心翼翼牵着她的手,不敢说任何一句话。

  “是他对吧。”

  小科学家眨了眨湿意泛滥的眼睛,垂在裙摆处的小手紧紧攥成拳。

  “……小姐,夜深了,早点休息比较好,毕竟明日还有课程和会议。”

  大人们不会告诉她,这个孩子已经走了,因为他只是试验品而已。而同样是孩子的她,却是政府养大的自己人。

  我明明知道的。

  木木跟着佣人回到房间,小科学家这么想着。

  我明明知道,他每天都很痛苦的。

  她想到,每次自己是如此大费周章跑到中央实验室去,配好溶液马上跑到他的病房里强迫他喝掉这份并不好喝的溶液。他总是被吓一跳,然后好好的接过喝掉,从来没问过是什么。

  “给你毒药也会喝得这么毫不犹豫吗。”

  小科学家接过烧杯,有些无语地看着床上的三号。夜晚的溶液管子比起白天多出许多,一滴滴从上面落下来。少年笑着,眼里的闪光好像湖上粼粼的碎光,流转了着室的月光。

  “这只是单纯的配方剂而已吧?”

  “如果我下毒呢?”

  “那我还得谢谢你呢。哈哈。”

  小科学家不懂,为什么涉及到死亡之时,他的态度反而让人误以为对那个世界趋之若鹜。

  和他相遇的时候在夏季,他离去的那晚在冬季。

  房间内的温度和万物复苏的春季没什么区别,心却仿佛陷在雪里。

  ……原来不是我误以为呢。可为什么你知道会活得更久,还是要喝呢。

  她后悔那个时候总是对他将一切实话和盘托出,更后悔自私的延长他早就被安排好的生命。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只是想,再让他帮我抹一次早餐面包的黄油,想一起去湖边冒险而已。

  我只是觉得每次迎着月光的他看上去比我更孤单而已。

  为什么未来一片光明的我,连保护朋友都做不到呢。

  怀里的布偶兔子被泪水打湿,她却始终不愿意扔出被窝。

  再次见到他,是在属于他的简单葬礼上。

  小科学家穿着白色吊唁服,手上拿着他给的兔子。那只兔子的做工并不好,粗糙的布料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会扎到脸,但那上面有他的气味。

  药和沐浴露混合起来,有些苦但轻盈的干净味道。

  科学家们沉默地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知从哪飞来的乌鸦孤零零地站在光秃秃的树枝上,配着阴白的天空左顾右盼。

  从那之后,她取下了活动支架,改用轮椅。话未见减少,性格也没什么明显改变。没有辜负政府培养她的一片苦心,发表很多科学论文的同时,也确定了自己的研究方向。

  那时,抚养她的科学家们一个接一个离世,她以东方的姓氏继承了东方研究所。

  “饱受赞誉的青年科学家”

  但,专门研究超能力的她,和温氏站到了绝对的对立面上。

  背靠政府,以一个人的形象,孤零零地坚持。

  这条路甚至连老科学家们都没有勇气堂堂正正面对,因为害怕所有人被牵连其中。

  遗留之际的老科学家躺在床上流着泪问跪着的她,是否真的要选择这条道路,是不是为了给儿时的玩伴三号一个交代。

  “只是接您们的班而已。当初是您们保护我,现在轮到我保护大家了。”

  从三号离开之后,她明白了政府为何如此优待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政府会选择培养一个能力足以和温氏抗衡的棋子。

  之所以跪着,是因为她早早答应过老科学家们,不要走上那条路去。即使拥有科研人员与生俱来的理智,却始终记得抚养自己的那些人当初是如何陪着她从孩童成长为少女。

  她低着头,越想鼻子越酸。

  “您辛苦了,之后一切都交给我吧。”

  谢谢您含辛茹苦育我成人,谢谢您喂我的每一口食物,谢谢您教授我的一切。

  谢谢您给我的爱。

  “从现在开始,会一点点完成您生前的所有愿望。”

  “你是我们从小养大的孩子,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幸福平安活着罢了……即使到我这个年纪,碰上和自己的孩子分别的时候,也无法保持理智啊……

  “笑笑,其实伯伯们那时都很伤心,但实在没办法。

  “……那群老头子都眼巴巴盼着我活到给你物色未婚夫的时候,伯伯这么努力,还是做不到啊。”

  老科学家说着,泪眼蹒跚。

  “……”

  东方笑跪在地上垂着头,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心。眼泪仿佛开启开关那样不断奔涌,努力保持着声线不要发抖。

  这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知道这场战争轮不到这些科学家来打,他们为她准备好武器和强大的能力,却没告诉她当她一个人的时候该怎么做才不会想念老科学家们。

  用手袖狠狠擦了一把全是泪水的脸,东方笑颤抖着开口。

  “伯伯,您放心去吧。一切都交给我。”

  温氏也好,你们研究至今,仍然一筹莫展的超能力也好,我都会好好完成。

  她记得三号走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攥着拳的。那时并没有不甘心,和此刻似乎也没什么分别。 贫穷少女与财产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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