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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嬷嬷听了花蔺的话,面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但很快她就将笑容掩住,看着花蔺小心翼翼问道:“老奴...老奴真的可以随您前去么?”
花蔺神色温和地看着她,“你可愿意去?”
代嬷嬷用力点头,“自是愿意?”
花蔺又转向冯鑫,“冯大人,我可将代嬷嬷带走?”
冯鑫一脸正色回道:“既是王爷安排服侍王妃的人,您自然有权处置。”
花蔺于是重新看向代嬷嬷,“您可要去收拾一些东西?”
代嬷嬷连连摇头,神情激动道:“老奴即可就能走!”
“不用向家人道别么?”花蔺本欲如此问,想了想到底作罢,只朝代嬷嬷笑了笑,“咱们走吧。”
代嬷嬷退到一边,待花蔺走过后,才与陈清并排走着。
见陈清背上背着个包袱,手中还抱着一个木匣子,代嬷嬷讨好地道:“陈大人,让老奴替你拿一些吧?”
陈清朝她道声多谢,将肩上包袱放下来交给她。
走到官邸外,早有一辆马车候着众人。
代嬷嬷连忙上前一步挑起帘子。
花蔺爬上马车,并让陈清和代嬷嬷也上车。
冯鑫则与其余护送侍卫骑马。
一路走走停停约莫六七个时辰,才终于抵达不夜城。
已是深夜,众人用了些宵夜,简单梳洗一番后,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花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用过午膳后,花蔺方得知冯鑫已带着士兵离开不夜城,赶去支援前线,驻军大营里的士兵也走了个七七八八,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之辈。
花蔺想着无事,便骑马带着陈清去外间溜达。
看着广袤的草原上,匆匆骑马而过的鞑子平民和一座又一座宛如小山般在平原上错落摆放的帐篷,花蔺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空气中充斥着紧张的气氛,就连是普通百姓也感觉到一种战争降临的紧迫和危机感。
回到官邸后,才将马喂饱,便见一个侍卫匆忙跑到她跟前,躬身禀报:“禀王妃,一位自称许焕霖的大懿将军在官邸外求见您。”
许焕霖?
他不是在前线与南宛士兵正面作战么?
怎生跑到不夜城来了?
她从马厩里走出来,回到自己的帐篷接见许焕霖。
许焕霖抱拳向花蔺行礼,“数日不见,公主别来无恙?”
“本宫一切安好。许将军从何处来?”
“禀公主,臣自南平来。”许焕霖恭声回道。
“为何会来不夜城?”
许焕霖看了她一眼,面上神情颇有些哀怨,让花蔺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常调防。冯大人随逐北王在前线冲锋,微臣奉命返回守卫不夜城。”
便是再迟钝,花蔺也听出了许焕霖语气里的不甘。
“你不愿驻守不夜城?”
许焕霖嗤笑一声,“军令如山,末将不敢有怨言。”
“我记得你在北疆军中,任军师之职。”花蔺看着他调侃道。
许焕霖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这一切都是因为谁,想必公主也清楚。”
花蔺不由想起许焕霖当初是在北疆凭借着实打实的军功被封为将军,却由于在中秋宫宴上得罪甄欣,被永昌帝当场贬为平民,甄誉还险些一把火将他在京中的屋舍烧为灰烬。
谁他竟会替蒋洛晗来承恩侯府给她送信。
而后他蒋洛晗被他带着训练,最后二人便一同来到北疆。
听许焕霖的意思,他没法以士兵的身份上阵杀敌,而任军师之职,也与蒋洛晗脱不了干系。
但在花蔺看来,以许焕霖与蒋洛晗之间亦师亦友的身份,便是她这个外人也知晓许焕霖多么渴盼上阵杀敌,蒋洛晗不会不知道。
可他偏偏就是被蒋洛晗派来驻守不夜城。
不是说不夜城就一定安然无忧,但至少在短期内,南宛士兵只会自顾不暇,西辽和东夜也不敢将爪牙伸到这么远的地方,许焕霖在此时被派来驻守不夜城,颇有些大材小用的感觉。
她开始怀疑起蒋洛晗此举的用意来。
“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花蔺微蹙着眉头对许焕霖道。
许焕霖本以为花蔺会向他问长问短,谁知不过说了数句,她就让他退下。
不过他现下心里委实有些不痛快,蒋洛晗那小子真狠!
将他遣回不夜城绝对是恩将仇报!
就因为他一声招呼不打,就传信让花蔺去了平仓,那小子就把他打发回不夜城守卫那个小丫头的安危!
臭小子!也不想想,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至少要得在床上躺个几天,才能恢复,若不让花蔺前去打掩护,如何能瞒过鞑子的眼睛?
更何况,多亏了花蔺这丫头的独门医术,他伤口恢复比寻常快上一倍,否则此刻他如何能生龙活虎坐在马背上,指挥千军万马?
这小子倒好,不曾向他道过说一声谢不说,还借由冯鑫的嘴,将他遣回不夜城!
不夜城里除了两千鞑子士兵,就是一群老弱病残的兵和普通百姓,若真有南宛或者其他部族的鞑子来袭,就凭他属下三千大懿士兵和那两千鞑子士兵,能守住这么一座城池就怪了!
当然,没有哪个部落会选择在此时进攻不夜城。
否则很快就会沦为被两面夹击的局面。
他待在这不夜城里,可不就成了英雄无用武之地!
许焕霖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视线看向挂在墙壁上的一把红缨长枪,他一把拿下,穿上盔甲,沉着脸往练武场走去。
在练武场上挥霍出一身的汗水,日暮西山之时,他才提着枪往回走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日。
他每日待在练武场上的时间都比前一日要长,脸色却越来越臭,活像谁欠他千八百两银子似的。
也因此,大懿的士兵远远看见他,就脚底抹油,拐个弯一溜烟跑走,就怕被他盯上,捉到练武场上,美其名曰单独训练,结果就是不累脱一层皮,休想从练武场上离开。
回到帐篷之后,许焕霖像往常一样,提着一个木桶,走出官邸往草原深处行去,寻一处干净的溪流,弯腰舀一桶水,兜头淋下去。
溪水冰凉刺骨,他却浑然不觉,只觉得通体痛快。
洗完澡后,他将衣服上的水用手拎干,返身往回走时,却见花蔺带着陈清和代嬷嬷往河这边走来。
陈清和代嬷嬷人手举着一个火把,在夜幕中发出两团昏黄的光芒。
许焕霖不由有些讶异,这大晚上的花蔺和陈清来河边做甚?
不待他出声询问,花蔺蹙眉看着他道:“许将军你何以衣衫不整?”
许焕霖如实答道:“禀公主,微臣才在河里洗了一个澡。”
“放肆!”陈清忽然朝许焕霖发出一声厉喝。
“王妃跟前不得无礼!”陈清昂首看着陈清,神情威严地道。
许焕霖莫名其妙看着她,他怎么就无礼了?
“许将军这般衣衫不整,可不就是冲撞了本宫?”花蔺看着许焕霖发出一声冷笑。
许焕霖看着她眨了眨眼,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难道自己这几日沉迷练武,连眼前这个大懿和亲公主何时换了人都不知道?
眼前之人那事他熟悉的那个小丫头,端着架子发脾气的模样,倒挺像个王妃样儿。
“微臣有错,微臣知罪。”即便如此,许焕霖还是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错处,以他对花蔺的了解,她不会平白无故发脾气,这其中想必有什么内情。
“哼!知错就好。打从今日开始,本宫不想在此处见到你!你从哪儿来,便回哪儿去!切莫再在本宫眼皮子底下惹人烦!若是冯大人问起,就说你做错事得罪了本宫,本宫不待见你!”
许焕霖猛地抬眸朝花蔺看去。
花蔺神情坦荡与他对视着。
她嘟着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她的目光却是那么清亮,就像漫天的星光一样。
沉默片刻后,他抿了抿唇,朝花蔺道:“多谢公主好意。但军令如山,冯大人让微臣留守此处,自有他的安排,再则,若是微臣离去,谁护卫公主安危?”
他确实向往战场,巴不得将曾经践踏过大懿领土,屠杀过大懿子民的鞑子士兵屠杀殆尽,但他也知晓将在外军令不可违的道理。
花蔺身为逐北王妃,到今时今日地位非比寻常,他必须要确保她安然无恙,不可出一丝差池。
花蔺冷眉看向许焕霖,“难道本宫在与你讨价还价么?还是本宫的话你已可以不听了?本宫是北庭的王妃,此处是北庭的领地,谁敢对本宫不利?你现在就走,本宫不想看见你,越看越生气!”花蔺气呼呼说完,转身拂袖离去。
“许将军,你快走吧。”陈琴看了许焕霖一眼,低声道:“去你该去的地方,为国效力。公主有微臣和代嬷嬷照料,还有许多侍卫守护在侧,不会有事的。”
语毕,她抬步赶上花蔺和代嬷嬷,往帐篷里行去。
许焕霖盯着花蔺的背影看了许久,待她的身影被帐篷遮住,他的嘴角挑起一抹浅笑。
回屋换身干净的衣裳,穿上盔甲,他拿起桌上的两个馒头,大口啃完,又喝了一大碗热水,随后他去伙房带了些许干粮,再去马厩把马儿喂饱,这之后许焕霖出现在花蔺的帐篷外。 婢女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