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素，这是什么意思。”
她听到这样一句问话。
“方才还说要嫁给纪杋纾呢，现下又这样抱着旁的男人？”
是啊，是什么意思，算什么。
戚素自己个儿都觉着自己像个翻脸无情的婊子。
可是她心里尚有过不去的坎儿。
因此上蓦地松开了他。
俞莳乔脸上形容一瞬间变得难看。
“求你，不要动他。”
俞莳乔怒极反笑，“求我？”
她从没有求过他，以往时候再如何，并没有过这样“求”的时候。
现在因为另个男人，她道“求”他？
“戚素，你是有本事了。”
戚素低头未置一词。
俞莳乔像是实在受不了似的，抬步就要走。
戚素赶忙上去拉紧他。
她听见了他好像是深吸了口气。
很轻。
“你放心，我今晚上，暂时还不会。”
不会杀谁。
“毕竟有人都求我了么。”
戚素脸变得煞白。
手里握着的布料一瞬间消失了。
待戚素再抬头的时候，眼前头哪里还有什么人。
只有紧闭的房门，和黑漆漆的屋子。
可现下她却一丁点儿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心里头空空的，就像是饿了似的感觉。
戚素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
可觉着好笑，怎么也笑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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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素最惊诧的是，得知俞莳乔确然还活着的真相之后，她能想到的头一件事竟然不是先将婚事给退了。
如她所想，现下同俞莳乔简直就是横生变故。
莫名的就有了裂痕。
分明她不是想要说那些话出口的。
说白了还是正常人罢了。
怎么的也做不到这样久了一丝芥蒂也无。
仔细想想其实俞莳乔也是无辜的很。
她明白他在这件事当中所有的无奈和退让。
他不会比自己有半分多的好过。
嘴贱大抵是人人都有的隐性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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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郊别院的俞莳乔，的确是很不好过。
他真是恨不能一把捏死环绕在戚素身边的所有男人。
尤其是纪杋纾，因着这人，明显着就是对戚素别有企图的。
只是他目下没办法现身，去见戚素实则也是冒了巨大的风险。
他忌惮着戚素被上面那人问责，所以戚素从头至尾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隐忍这许久，怎么着还差这几天么？
呵，不过从今晚上看，大致晚个几天更严重些。
有些人就要完完全全变成旁人的女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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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年根儿处，各府邸都开始大规模采买，府里的下人都忙得脚不沾地，戚素也毫无疑问的忙成好几个人。
到这时候便没什么精力分出来想些旁的。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的心思也挺难猜，作甚么？有什么好作的？
果不其然人都是会变贪心的。
头先只有想过他活着回来要她做什么都好，那时候多想这从头至尾就是个骗局。
现下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可她面目怎么这样全然不同？
说是翻脸无情也不为过。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人，俞莳乔又是个什么样人，现下又是怎样的？
她觉得自己大概很久之后才能搞清楚这问题。
有管事拿着账本来问她，她都能盯着账本上的账目出半天的神。
直道那管事出声唤她，她才能恍然回过来。
真真是魔怔的可以。
那人回京时候应当也就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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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几日，京里果然传遍了皇上认回了个八皇子的事。
戚素都懒得去瞧周瑾谦那厮现在的表情。
闲下回头想想当初许多事，她真觉着自己傻的可以。
周瑾谦态度虽坚决，可悲伤的并不明显，许是不想装的太刻意？反倒做了个障眼法将她骗得够可以。
皇帝呢，亲儿子死了，却依旧同她气定神闲地讨论谁更讨厌的问题。
哈。
全天下只有她一个人什么也信的吧。
也不是，还有这京里千千万万的无干群众。
自己分明是个了解内幕消息的人，最后却同他们没什么两样。
尸体呢？当初说好要去瞧一眼的，怎么的后来就没有去呢？
因着周瑾谦说了两句浑话就死心塌地的信了吗。
她知道自己是因着什么。
因为太信某些人，所以就变成了能够被盲目误导的二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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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水和拢沙是这府里唯二知情的人。
“小姐，你是如何打算的？”拢沙一日早膳时候问她。
如何打算？她也不晓得。
她定然是不能这么着嫁给纪杋纾了，不仅于她而言不能，于俞莳乔而言也不能。
俞莳乔大致真的能做出来杀了谁这种事。
可是这样事该教如何收场。
所以还不如不管。
“我没有打算。”戚素面无表情。
拢沙不明所以，“那……便这样嫁给纪公子么？”好似不怎么地道呢。
她这模样，心里分明就还是有另个人，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做出这样事。
拢沙她知晓戚素不是这样人。
“那必定的不能。”
拢沙：“那……小姐是预备着要退婚吗？”
戚素同样的摇了摇头。
拢沙：……
这戏没法唱。
“不管了，先教我消沉个几日，烦得很。”
拢沙闭了嘴，道：“小姐喝粥。”
早膳吃了快一个时辰，她也是很可疑。
她知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状态，每日里至少有一多半的时间都在发呆，脑子里想到的不知是什么有的没的。
这时候，四喜却突然进来，神情紧张。
戚素以为是什么有关俞莳乔的事，瞬间也正色起来，道：“什么事？”
四喜神色凝重的道：“姑娘，出事了。”
戚素站起来，裙衫上头的佩带带倒了桌上的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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