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顶级木偶?
取代夏候萱苏,就是我,我并没有被取代,我依然是我,所以箫清让没有按照他的话做,或者听到他的话,做了没有成功。
箫清让身体瞬间又落座于床上,绕过床上的薄被抱在怀中,笑的单纯无害:“偃息,你太瞧得起我了,我只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还没有出师呢,顶级木偶,那是师傅才能制作出来的东西,我……再过二十年再说吧!”
偃息脸色一沉,眼中杀气和狠戾交织:“不要给我玩虚的,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制作木偶的本事,在整个昆仑山脉,找不到比你更优秀的了!”
箫清让眨巴眨巴眼睛,轻笑道:“偃息哥哥,你这样夸奖我,我会骄傲自满的,可是我就不明白了夏候萱苏哪里得罪了你,非得要置她于死地?她的一个丫鬟已经做了实验品,若是成功了,给眠迟哥哥换心,寻找其他人,轻而易举……”
箫清让说着停顿,眼珠子一亮,震惊般的问道:“偃息,你该不会……一直以来目标就是夏候萱苏的心吧?”
偃息眼珠子一翻,冷冷的说道:“我以为你知道,原来你不知道!”
箫清让瞬间满床打滚,像一个顽皮的孩子,被冤枉一样,叫喊着满床打滚,他的叫喊之中还搭着一丝丝兴奋。
偃息眼中厌恶毫不掩饰,声音越发冷了:“瞧瞧你这什么德行,滚下来!”
箫清让顿时之间,犹挑衅般,又打了两个滚,头发散乱,像个疯的小小少年。
用手拨弄着挡住眼帘的发丝,无害的一脸兴趣盎然:“你就不怕,事情败露之后,夏侯侯爷要你的命?要知道夏候萱苏可是夏侯候爷唯一的女儿,就是他的命,在整个北晋,但凡有一点名头的人都知道,夏候候爷对他这个女儿可是疼爱!”
“怕什么?”偃息盯着他,话语中充满着血腥味:“这不还有你吗?制作一个顶级木偶,取而代之,想让她什么时候死,她就什么时候死,生死操控在你我的手上,还怕什么夏候萱候爷?”
“啪啪!”箫清让把手拍在床沿边砰砰作响,小小的人儿,眼中疯狂和兴味越来越浓:“偃息,你真不是一个好东西,就算她的性命操控在你我的手上,夏候候爷是一品军侯,手中掌握实权,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事情败露之后!”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就算他跟父王是知己好友,杀女之仇可是不共戴天,到时候一品军侯和淮南王干起来,你说皇上会帮谁?会不会趁此机会直接把两淮给收编了?”
偃息眼中冷然:“收不收编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是你越发的不干脆利落了?怎么,不愿意做,若是不愿意,就不要这么多废话!”
“做!”箫清让笑嘻嘻的应声:“当然得做,反正是你承担后果,又不是我承担后果,不过是一堆烂木头而已,两天之内给你!”
“隐秘一点,不要让任何人知晓!”偃息叮嘱道。
箫清让笑得越发无害:“这个是自然,眠迟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我可不想让他像厌恶你一样厌恶我!”
本欲要走的偃息听到他这句话,直接上前一步,快如闪电的拎起了箫清让的衣襟,低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眠迟拥有了我们俩都想拥有的东西,你的小心思,最好给我收起来,可不像他心慈手软,一味的纵容于你,你若触及到我的底线,你若觊觎他拥有的东西,我会毫不犹豫的拧断你的脖子!”
箫清让手一伸,摸着自己的脖子上,眼神冰冷,口中却是求饶:“我好怕哦,我的脖子就等着你来拧呢,记得……要一招毙命,千万不要留下把柄,最好连一根残渣都不能剩下,眠迟哥哥太聪明了,只要他想,会查出蛛丝马迹来的!”
偃息用力一把把他甩在床上:“他是很聪明,比你我都聪明,不可否认的是你我是他的软肋,越是亲近的人他越是容忍,越是亲近的人他越是不会勘察。好好利用这个容忍,没有什么事情不可能的!”
箫清让在床上摔到了头,通通作响,他一点都不介意,还笑着说:“你告诉我这么多,就不怕我装可怜博取他的同情,说尽你的坏话?”
“嘿!”偃息带着嘲笑提醒道:“清让,记住你姓箫,不姓独孤,谁也改变不了,明白?”
箫清让无害的眼神,变得杀气腾腾,恶狠狠的瞪着偃息:“你也不过是一个影子而已,赶紧滚,别耽误我休息!”
“两日后,我要见到一模一样的夏侯萱苏,不然剁了你!”偃息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从窗户上跳出去走了。
箫清让直接对着窗户的方向呸了一声,咒骂道:“什么玩意儿,真想把你的头拧下来,把你的心挖下来,放在木偶上,看看你会不会变成木偶的样子,看看你还会不会如此嚣张!”
而我陷入两难境地,不知是该跟着箫清让,还是偃息,现在这两个人一肚子盛满了坏水,互相坏出了境界,都是心狠手辣善于伪装的家伙。
我在屋里停留片刻,箫清让说完话又是无聊的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儿,才恋恋不舍的从床上起身,把床上的一切归了原位,折叠整齐。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小少年,洗漱完之后,乖巧地让人心疼的把独孤倾亦要吃的东西煮好,俨然一副要取而代之偃息的模样。
箫清让脸带笑意端着东西过去时,独孤倾亦坐在月下美人,夏候萱苏正趴在他的腿上,听着他讲故事,讲书上写的故事。
箫清让远远的望去,眯了眯眼睛,对夏候萱苏无端升起了敌意,缓缓走近,开口之间,尽是无害:“眠迟哥哥,快到晌午了,该用膳了!”
独孤倾亦吃的东西极其简单,又如寻常百姓一样,大抵和他的身体有关有很多东西是他不能吃的。
夏候萱苏一惊,小脸紧接一红:“眠迟哥哥,萱苏是打扰你了吗?”
独孤倾亦笑的温柔:“没有,为时尚早,这位是清让,箫清让,萱苏可以叫他清让哥哥!”
夏候萱苏闻言咧嘴一笑,唤了一声:“清让哥哥!”
箫清让对她一笑,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偶人,递给夏候萱苏,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初次见面,没有什么东西送给萱苏妹妹,这个送给你,在夜间人静的时候,他会跳舞哦!”
夏候萱苏很惊喜,双手接过,“谢谢清让哥哥,那晚上我就看他跳舞,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木头小人会跳舞呢!”
“会跳的!”箫清让再三肯定道:“不过更加趋于在黑暗之中跳,到时候,你若看到了,千万别吓着!”
独孤倾亦微微皱起眉头:“清让,她还是一个孩子,别吓着她!”
箫清让笑得人畜无害:“眠迟哥哥哪里话,萱苏妹妹是夏侯侯爷的掌上千金,淮南王如此喜欢她,眠迟哥哥也喜欢,我自然也喜欢,不会吓着她,舍不得吓着她!”
桌子上的小炉水翻腾,独孤倾亦额首,“那就坐下来喝茶,萱苏送过来的茶,在月下美人品月下美人!”
一套茶具摆在桌上,箫清让很明显不愿,可是他还是坐下来,把自己端过来的东西,推在一旁。
夏候萱苏把小小的木偶装在袖笼里,双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独孤倾亦,独孤倾亦用拨茶棒,把茶饼拨开一点。
取下茶叶,放进茶壶里行云流水般洗茶,最后泡上茶,给夏候萱苏和箫清让各自倒了一小杯:“小孩子少喝些茶,一小杯足矣!”
浓重的茶香四散开来,箫清让端起杯子放在鼻尖,一副老成的模样嗅了一口:“不错,眠迟哥哥闻着不讨厌!”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回味般舔了舔嘴角,“有一丝丝甜味,先苦,后有一丝丝甜味!好喝的!”
说完一小杯茶全部喝干。
夏候萱苏大口喝了一口,哇了一下吐掉,眉头直皱:“眠迟哥哥,这也太苦了,该怎么喝下去?”
独孤倾亦哑然一笑,连忙倒了白水给她:“浅尝而止,轻轻抿之,你这样肯定苦!”
夏候萱苏把白水一饮而尽,漱了口,才把口中的苦味漱干净,“真是不好喝,父亲却当着宝贝,下回我要送给眠迟哥哥其他东西,比这好千万倍的!”
“那会是什么东西?”箫清让逗弄般的逗着她:“夏侯家,好像只有你最值钱,好像只有你凌驾在任何东西之上……”
“清让!”独孤倾亦脸色一沉,截断了箫清让的话:“休得胡说八道,她只是一个孩子!”
箫清让黑色的眸子,微微一眯,闪过一抹懊恼,随即垂头丧气,像做错事的孩子:“眠迟哥哥,都怪师傅,每日里灌输给我什么好东西,必须要一眼看清,不然的话,就要挨打,所以……”
及时无害认错的样子,让独孤倾亦无奈的笑了笑:“不怪你,怪老师,下回我与他说道说道,有些事情不宜操之过急!”
箫清让这才咧嘴一笑,重重点头时,便听到淮南王话道:“偃师你又做错了什么事儿,让眠迟要单独与你说道说道?”
偃师略带笑意道:“与我说道说道,那得赢得过我才行!”
父亲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昨日你可是烂醉如泥,输的一塌糊涂,现在还大言不惭?难道偃师都像你这样说大话吗?”
父亲也与偃师及其相熟,那是因为什么事情迫使他到最后从未提起过?
独孤倾亦站了起来,夏候萱苏也站了起来,箫清让显得最为活泼,直接向声音来处说道:“师傅你和淮南王还有夏侯候爷偷听,非君子所为,小人了些!”
三个人冲拐弯处拐进来,都是相同出色的中年男子,各有千秋,并列开了,偃师一身黑衣服,倒像曾经的偃师墨色长发不扎不束。
“臭小子,你说谁小人?”偃师卷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他的这种架势,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眼睛中有一抹赤红的偃师,那个阴沉多煞气,这个脸上挂了笑意。
那个脸颊上有黑色面具,这个倒大大方方任人观赏。
箫清让直接往独孤倾亦身后一躲,“眠迟哥哥你要把他杀的片甲不留,把他身上所有的好东西都赢来,这样的话,师傅才不会这么叫嚣!”
独孤倾亦有些纵容的拍了拍他的头:“老师那是让我,老师若是发起狠来,可是要大杀四方,无人能阻挡的!”
箫清让吐着舌头,一脸不信:“师傅才没那么厉害,他可是一直念念不忘,怎么扳回一局,来之前还没有念到,所以……你一定能干掉他!”
夏候萱苏左看看右看看,倒是乖巧的没有插嘴,父亲十分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偃师,瞧瞧你在这两个小辈眼中,大抵没有一丝尊严了,要不要找点场子,与小辈摆上一桌厮杀?”
“不了!”偃师用手点了点箫清让:“这个臭小子回去之后,我把他关起来,吊着打,我一个人打就行了,不能打给你看不是!”
父亲随手捶了他一拳:“你这样一说,我都想和你练练手!!”
“求之不得啊!”偃师搓着手,开始跃跃欲试,对淮南王道:“王爷,你去瞧着,不准兆丰兄耍赖!”
淮南王哑然:“你们确定?要在美人间大大打出手?”
父亲和偃师同时点头:“再确定不过!”
“那赶紧走,别耽误事儿!”淮南王迫不及待:“谁输了,罚酒三坛!”
父亲和偃师异口同声道:“一言为定!”
三人相携而走,徒留三个小辈面面相觑。
夏候萱苏率先开口:“眠迟哥哥,父亲会不会吃亏?刚刚那穿黑衣的人,似像厉害的角色!”
独孤倾亦摸了摸她的头:“无碍的,你若担心,我们可以偷偷的去瞧一瞧,老师的拳脚很是了得,我也想看一看老师和夏侯侯爷谁厉害些!”
“真的吗?”夏候萱苏期待的问道。
独孤倾亦点了点头:“把这里收拾完就可以去!”
夏候萱苏转身便急切的去收桌子上的东西,箫清让眼中闪过嫌恶,似不喜欢夏候萱苏天真无邪的样子。
独孤倾亦把缺了一角的茶饼,郑重的放在盒子里,收拾完残局,把东西拿回院子中,带着两个孩子,去看三个人打架。
正值晌午时分,偃息没有过送药,到是铺天盖地的散发出浓郁的青草味道,好像有大面积的青草被割下来一样。
因为偃息没有来,让我惊讶没有想这浓郁的青草味是怎么回事,我只瞎想了,偃息是不是又在暗地里做其他什么事儿?
月下美人间很大,大的连练武台都有,独孤倾亦带着他们两个过去,夏候萱苏贼兮兮的样子和独孤倾亦连提信步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箫清让不断的审视着夏候萱苏,似要把她的脸记在脑中一样,独孤倾亦寻了最合适的位置,安顿好他们两个道:“你们两个坐在这里,谁输了使劲的鼓掌不要紧,眠迟哥哥回去喝个药就来!”
台上打的如火纯青,这个位置,更像是观众席,能把台上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箫清让一拉独孤倾亦的手:“眠迟哥哥我和你一起?”
独孤倾亦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替眠迟哥哥好好看着萱苏妹妹,莫让老师伤着了她,老师可是武功了得!”
箫清让看了看拍着自己肩膀上的手,小脸皱到一起,勉为其难道:“那我就听眠迟哥哥,哥哥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好吃的!”
独孤倾亦点了点头,弯腰对夏候萱苏道:“切不可乱跑,紧紧的跟着清让哥哥,除了你父母,清让哥哥,其他的谁也不需要跟着,明白吗?”
夏候萱苏有些不解的问道:“淮南王也不可以跟吗?”
独孤倾亦一怔:“可以!”
夏候萱苏到底是小孩子心境,瞬间被台上的打斗吸引了注意力,独孤倾亦转身飞快的走了。
箫清让看着他急促的背影,嘴角动了动,那嘴型分明在说,偃息你可真是让人操心。
夏候萱苏暂时没事儿,我没有任何犹豫的跟上了独孤倾亦,他刚刚很匆忙,他匆忙的要去做什么?
跟上他以为他要回院子,他没有,却在月下美人间绕道,大约半个时辰过后,他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汗水,在小溪旁停了下来。
之前的大面积的青草冷香,在这个地方,直接扑鼻而来,好像从这个地方散发出去的。
小溪旁站着一个女子,一个穿一身白衣的女子,女子头上顶着带了一张帷帽,帷帽四周垂着薄绢遮住了女子的样貌。
独孤倾亦用衣袖抹了抹汗水,望而却步十分恭敬的唤了一声:“您来了!”
这一声您来了,带着欣喜,带着想念,带着无尽的愁思。
女子缓缓的扭过身子,白色的薄绢被风微微荡起,声音带着一股属于江南的甜丝:“你可好?”
“好!”
“弟弟可好?”
“都好!”
女子身上带着浓厚的青草冷香让我错觉的以为,她就是那香味的来源……
她慢慢的走的独孤倾亦面前,伸出手摸在独孤倾亦脸上,言语多不舍:“眠迟,我终究舍不得你,舍不得弟弟……可是没有办法……”
独孤倾亦胸口急促的喘着气,伸手覆盖在女子的手上,用脸蹭着她的手:“我会照顾好他们,您不要担心!”
女子另外一只手也覆盖在他的脸上,捧着他的脸的姿势说道:“眠迟,你答应我,好好护着他们一辈子,不要让他们受到任何欺凌,不要像我一样,为情所困,再无回头!”
“不会的!”独孤倾亦努力的让自己眼中看着有笑意,可是没有,没有笑意染了他的眼:“您有回头,只要您愿意,我生死不顾,也在所不惜!”
女子语带哽咽,眼泪往下落:“来不及了,你得好好活着照顾他们,我……该回家,该回家了!”
“不……”独孤倾亦染上了悲凉:“您可以不走,我的身体已大好,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操心,您送给我的红色月下美人,今年好多花朵,可以用好久好久!”
“可终究不是事!”女子摸着他脸的手,慢慢的移到他的胸口,轻轻拉开他的衣襟,他的胸口露了出来。
先前被匕首捅伤才结了疤痕,女子抚摸到那个伤疤时,值得奇怪的是,独孤倾亦胸口的痕迹,在太阳之下,看不到丝毫。
我记着他的胸口有一条似龙非龙似蛟非蛟如胎记般的印记,现在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有匕首捅伤的疤痕。
女子的眼泪巴巴的往下落,落在草地上,好像先前的青草味浓郁逐渐消散,她心疼得说道:“终究不是事,若是你没有这个印记,我不担忧,可是你有了它,我不回家,你终究无法活命!”
“不需要!”独孤倾亦轻轻的抓过她的手,坚定的说道:“您莫要回家,父王说,您回家就是死,我没事,这十几年来都好好的,往后的十几年,必然会没事,等弟弟大了,也就放心了!”
女子摇头,言语自责:“终究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一生,害了你的一生,眠迟,我回家,你送我,亲手送我可好?”
独孤倾亦指尖苍白颤抖,连唇瓣都抖了起来,摇头,恳求道:“不……您不要回家,您可以去燃烬,您可以留在淮阴城,你也可以去太康陈郡谢家,请您不要回您自己的家,我不愿送您回家!”
在我认识的独孤倾亦从未如此低声下气,他从来都是冷漠冷清的,从来都是运筹帷幄,藐视天下的……
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让他如此?
女子哭得抽泣:“眠迟,你知道,我不走,你活不了,你大限将至,有再多的月下红色美人也是不顶用的啊!”
“可以的!”独孤倾亦急切的向女子解释:“我可以撑下去,一直到弟弟成人,您不用……”
“眠迟!”女子哀哀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胸口上的印记,越来越大了,大,就代表死亡,想要活下去,你必须得杀了我!送我回去!”
独孤倾亦心头一阵剧痛,血气上涌,死死地抿住嘴唇,终究没有忍住,鲜血顺着他的嘴角落在衣襟上,鲜血一滴一滴的在他衣襟上晕开,犹如寒冬的红腊梅,红似火。
苍白的唇瓣染了红色,他缓缓的跪在地上,跪在了女子的面前,俯地哀求:“娘亲,儿可以死,您要好好的活着,儿求您了!”
女子是独孤倾亦娘亲?
皇家的人怎么可能随便出宫?
后宫嫔妃又怎么可能随意在宫外游荡?
女子也跪在他的面前,母子两个人相对跪着,女子拽起他,双手再一次捧到他的脸上:“你最听话,你最听娘亲的话对不对?”
独孤倾亦摇头,女子死死地捧着他的脸,让他的头摇不了:“在这天下里,娘亲最后悔生下你们,以为有你们,便能拴住他的心,其实这都是娘亲一厢情愿,苦了你们,尤其是你!”
“眠迟,荣华富贵过眼云烟,娘亲不在乎,娘亲幼稚的以为成为最特别的那一个,不在乎名分不在乎种种,可娘亲终究错了,情是毒,饮了死!”
“娘亲,醒悟的太晚,现在娘亲不再想什么情,什么爱,娘亲只想让你们兄弟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其他的娘都不想了!”
独孤倾亦双眼血红,嘴角的鲜血,越发鲜红,每说一句话,都带动的鲜血:“娘亲,您跟我们一起好好的活着,我们可以去昆仑,去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我们可以去塞外,远离他的地方,我们可以活的好好的!真的……”
“眠迟!”女子却只是摇头:“眠迟,娘亲希望你活着,不希望你死在娘亲前面,答应娘,好好照顾弟弟……”
独孤倾亦突然眼前一花,女子手极快抽出一把尖细的刀子,一刀扎在他的胸口……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瞪大眼睛扑了过去,不顶用……
独孤倾亦吃痛捂着胸口,双眸殷红……
女子头上的帷帽因为她的动作被掀开,我怔怔的看着她的脸,只觉得她的脸熟悉万分,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可是我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刀子在他胸口划拉,切出一个口子,鲜血如水潺潺地往外流,独孤倾亦另外一只手,缓缓的伸出抓住女子的手,“娘亲,不要……我不要……真的不要!”
女子一个用力,直接把他推倒在地,跟着跌趴在他胸口,与他四目相对,眼中尽是慈爱:“挖了这个印记,至少你能比现在活得长久,就算他们找到你,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说你是娘的孩子!”
他的胸口覆盖着印记的那一块皮,直接被女子挑了下来。
血肉模糊的一块皮,生生地用刀拨了下来
独孤倾亦轻咳起来,每咳一口,鲜血便大口大口的溢出,女子握着他的手,把刀反转,对着自己心房刺了下来,血溅了独孤倾亦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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