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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制作萱苏来

萱杀 荒芜人烟 9434 2021-04-02 21:08

  箫清让!

  小时候的箫清让!

  他们的渊源竟如此之深,从小时候就相识,那长大之后为何独孤倾亦全然陌生模样?

  我从燃烬城来到了周城城,淮阴城,独孤倾亦对箫清让一点都没有熟悉之谂,这是他伪装的太深,还是他不想让我知道有其他原因?

  小小的箫清让言语凛冽,冷冷的嘲笑着偃息:“就是因为他从未责怪于我,所以我得保持在他心中乖巧不愿意受责罚的印象。你以为我是你,没事自己去虐,苦了的还是自己!”

  偃息慢慢的眯起眸子,危险的光芒溢出,弯下身子,像一团黑影笼罩着箫清让,声音粗粝暗沉:“你像耗子的这个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真是让人恶心!”

  像耗子这个毛病?

  这让我想起独孤倾亦出门之前,在门缝里放置了一个细小的木签子,他早知晓,而是什么都放在心中不说?

  箫清让小小的人儿轻笑一声,反问:“偃息师兄,我可比师傅早来,跟了你一天,想着你有所改变,没想到啊,你说我有像耗子的毛病,你自己呢?”

  “像一个臭虫躲在暗处窥探,你觉得你这样不让人厌恶恶心吗?眠迟哥哥说让师傅把你带走,我才不会让师傅带你走,我真害怕你来到我的身边,让我食不下咽呢!”

  两个人互相嫌恶?

  箫清让曾经是偃师徒弟,被逐出了师门,是不是箫清让被逐出师门与偃息有莫大的关系?

  还是在这次之中,他被逐出了师门?

  我现在正如桓芜口中所说,掉入一个巨大的坑中,四周光滑如洁怎么也爬不上去!

  他说,让我不要成亲,我将可能会看到让我难以承受的事情,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偃息声音越发暗沉,缓缓的直起身子:“你就好好待在师傅身边,不然以你的身份,你以为你能做什么呢?我还是影子,你什么都不是,可怜的很……”

  “可怜我自由自在啊!”箫清让直接呛声着:“你没自由,这月下美人间的花,十几年如一日,红色的月下美人始终是这么一颗,你不觉得,你太过失败了吗?偃息?”

  “失败也好成功也罢,这些都跟你无关!”偃息甩了甩衣袖,径自而走。

  箫清让跟在身后悠然度步:“与我无关,我给你治眠迟哥哥病的法子,没有我,你确定一个人行吗?”

  偃息双眼之中胜满阴霾:“有法子,更何况你已经用过了,差一点点就要成功,我为何一个人不行呢?若是不行,直接拿你开刀!”

  箫清让幼齿般的声音,笑得阴沉,跟在他身后……

  我也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我想知道独孤倾亦到底得了怎样的疾病,他们用的法子又是什么?

  夜越发寂静。

  月辉越发的明亮。

  他们两个一起来到被红丝草围绕的地方,那块空阔的地方。

  夏日炎热的夜晚这个地方带着阴沉沉的冷,箫清让左右看了一圈,“眠迟哥哥就在这个地方告诉师傅,淮南王在和夏侯候爷喝酒,你把你干坏事的地方挪在这个地方,你不觉得早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晃了吗?”

  “那又怎样?”偃息直接往里面走,去了红丝草最茂盛的方向,回眸之际,眼中尽是恶毒:“反正他那么疼爱你,这里的所有一切,好事与坏事,等他发现了都是你做的,因为他知道,我只是把地方挪在这里,我并没有在这里做什么事情!”

  “更何况现在你来了,发生任何事情,又和你逃不了干系,正好还可以试探一下,他到底是多么的疼爱你,是不是真的什么事情都不会责怪于你?”

  “你玩我?”箫清让声音如凉,手中陡然出现了一块板子,漆黑色的板子,眼眸出现警惕之色。

  偃息嘴角欠了一下,笑的薄凉似雪,伸手去扯红丝草,围绕的红丝草像有灵一样,自动的拉开。

  我跑上前去,这是一道暗门……

  暗门隐藏在红丝草下面,门打开,扑面而来的就是浓稠的血腥味,箫清让残忍般的嗅了一口气,弯起嘴角:“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背着师傅……背着我……背着眠迟哥哥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吧?”

  偃息没有看他,而是走进暗门之中,“跟你一样了,都不是好东西,何必互相挖苦?”

  箫清让耸了耸肩,随即跟着进去,他进去之后,暗门被关上,里面的墙壁灯昏暗,连地面都照不清楚。

  而他们两个像鬼魅,早已习惯黑暗一样,一步一步的走下去,里面都是残肢断臂。

  箫清让见之,手捂在鼻子上,略带嫌弃:“乱七八糟不知收拾,师傅最讨厌不尊重木头的人!”

  偃息眸色一闪:“差一个人,你该去了,路你认得,地方你能找到,赶紧的,别耽误时间,马上天就亮了,还能组装一个差不多类似的!”

  箫清让没有再上前一步,而是转身往回走:“赶紧的,别磨叽!”

  我没有跟着他走,而是停留在这个暗室里,暗室地上血都凝固了,偃息若是偃师一门,先前桓芜说过,偃师一派源于古昆仑一脉,他们以木头制作人偶,顶级木偶与真人无异,但是他们不会拿真人去做,这是他们行业的规矩,那是地上的鲜血,是哪来的?又是做什么的?

  我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残肢断臂,像人的,又有点不像人的。

  若是在地上的鲜血是这些人的,可是鲜血都凝固了这些残肢断臂依然颜色如鲜,犹如刚被砍下来的一样。

  若不是人的,颜色又怎么如此光亮?

  偃息走到一个盆旁边,那盆子里的水,血红血红的,他的手下去,洗刷了一遍,拿出来……

  在如此血红的水中,我想他拿出来,手上肯定会沾染血红,可是没有,都是连血红的珠子都没沾。

  他的手甩了甩,走到一个桌子旁,巨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工具,细小的工具以及细小的类似小钉子的东西。

  他的手拿起了一个木板,木板很尖锐,他弯下腰,木本直接插在地上的手臂之中,把手臂挑了起来,扔在桌子上。

  然后腿,身子……脚,一些乱七八糟的全被他一一挑了起来,依序整齐的排好。

  手摸在桌子下,摸了半响,掏出一个画卷,把画卷打开,我瞳孔一凝,他把画卷挂在了墙上,与自己面对面。

  画上的人是小溪,没有画全身,只是画了一个头,丝毫不错惟妙惟肖的和她一模一样。

  偃息拿出一个木头做出来的头颅,手比划着画卷上的头颅,然后把木头头颅用小刀子刻出五官,削平,把比例做的完美。

  手又重新伸到桌子下面,我皱着眉头盯着他,他从桌子下面摸索着,摸索一会,摸出了一张人皮……

  我大吃一惊,慢慢地朝着那桌子下面望去,一望我直接跌坐在地上,桌子下面,是一个和桌子长短的池子,池子里的水就他刚刚洗手的水一样,血红的。

  最主要的水里面飘荡着各种堆积地人体,还有人皮……

  这里就像一个大型的肢解场,把人体肢解分裂,然后泡在水里再进行组合!

  偃息把手中的那张人皮面具,扣在了木头头颅之上,我忍不住的拿手捂住了嘴,全身惊吓瑟瑟发抖,那个人皮面具覆盖了那个木头,直接变成了小溪的模样。

  贴好人皮,拿起长发披在头上,和小溪一模一样的脸,如双生子一样。

  他手脚灵活,按照比例,用木头把身体,四肢…腿脚…安好,把人头往上面一卡,一个赤果果的小溪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帘中。

  偃息手摸着她的胸口,眼中闪过疯癫的光芒:“没有心,再怎么像,终究是一堆木头!”

  咔嚓一声响,赤果果的小溪胸口缺失了一块,光秃秃地身体,像被人挖了心一样。

  “他们左右才来两天,你就弄出这么一个来,速度够快,早就惦记上了吧?”去而复返的箫清让声音从上面传来。

  偃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头向后扬起,黑色的眸子,带着道不尽,散不去的阴鸷:“想要一个人死,得提前做准备,不若临时抱佛脚,抱得过来吗?”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年岁,你怎么就那么惹人厌呢?”箫清让言语带着讥笑:“还是眠迟哥哥善良,您和他相比……哦……不……你与他没有相似之处……”

  箫清让说着走了过来,小小的身体上扛着一个麻袋,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冰冷的光。

  偃息情绪略微有些失控,怒气难昂,身上的煞气逐渐变得浓郁:“那又怎样?无论他是善良好,还是凶神恶煞罢,你……不能呆在他的身边,你享受不了他任何的保护,酸成这样,你也是可怜得很!”

  箫清让把身上扛着麻袋一丢,直接丢在这长长的桌子上,嫌弃的拍了拍手,漆黑的衣袍衬托着他的小脸紧绷,神情严肃。

  箫清让嘴角上扬,反问:“谁可怜啊?这么多年,我可是踏遍名川大河,走过高山峻岭,你呢,困就在一隅,每日活在暴戾之中,你我到底谁可怜?”

  箫清让嘴角的那一抹弧度,诡异而又恶毒,让我浑身冷战连连,他小时候就如此,长大的他……说爱我,与我一道进宫……

  装在低下的样子,除了偶尔散发出来的戾气,找不出他小时候的任何影子,伪装的真够厉害的。

  偃息随手摸了一把刀子,身体像桌子倾斜,手中的刀子,划过桌子上的那个麻袋,小溪紧闭双眸昏迷不醒的躺在其中。

  见到人,手中的刀子反转,直接挑破小溪的衣裳,嘴角玩味而又邪魅:“可怜也好,可怕也罢,治好了他,便一切都好,到时候,自由,权力,一切应有尽有!”

  暗室里的油灯,仿佛都感染了他们两个的凶狠,闪了闪,光亮更小了……

  箫清让用脚勾过一块木头,直接蹲在上面,手掌撑着下巴,盯着桌子上的小溪,“细皮嫩肉的姑娘,解开了之后,鲜活跳动的心,可以安在你做好的木偶里,若是能在木偶里跳动三日,再用厌胜之术,重新利用,那么人……就不成问题!”

  小溪的衣裙被偃息挑得干干净净,少女美好的身体,裸露在他们的面前,他们眼中无任何杂色,平静地恍如欣赏一块木头罢了。

  偃息眼帘微抬,瞅了他一眼,箫清让把面前的工具一把很尖锐的小刀,随手丢了过去,仍做得目不转睛动作,端详着小溪……

  严格来说,端详着小溪的胸口,心跳动的地方。

  偃息伸出手,一点一滴地抚在小溪胸口,最后到了她心跳动的地方,手错开两寸,右手的刀子,慢慢的放在上面。

  “你做的,最多在木偶活了几日?”

  “两日半!”箫清让眼中闪过残忍:“这是禁术,偃师一派禁止用人做木偶,更禁止拿真人来做木偶,我在一本书上见到的!”

  “老人的心,中年男人的心,青年男人的心,少年的心,婴儿的心,我都用过,活过最久的就是少年心,两日半!所以,我想,换成少女,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箫清让话音一落,刺拉一声,偃息把刀子刺了下去,鲜血溅了出来,浓烈的血腥味扑鼻来。

  小溪猛然瞪大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箫清让嘴角浅浅弧度翘着,伸手对着小溪打了一个响指,小溪眼神泛散,身体直勾勾的躺了下去。

  眼睛没有合上,瞪得老大,望着密室顶。

  偃息不受丝毫影响,不过眼珠子一翻:“你的药,真是越来越差劲了,她竟然还能醒过来?”

  箫清让嘴角的幅度变成了天真无邪的笑,“偃息哥哥,我只不过在和你开玩笑看你会不会被吓着,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胆子这么大,在活拔挖心呢!”

  小小的箫清让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魔鬼天真之间切换自如,现在挂着天真的笑,若不是亲眼所见,岂能把他和魔鬼连在一起?

  又岂会想到,人命对他来说不过蝼蚁?

  偃息手上动作没停止,刀子在小溪胸口游走,鲜红淹没了我的眼,独孤倾亦身边有两只魔鬼,还是两个善于伪装的魔鬼。

  “什么时候把你的心挖出来,我觉得应该是最合适的!”偃息手中的刀,往桌子上一放,道。

  箫清让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心:“有本事你来呀,没本事,赶紧把心掏出来,时间不多,天亮了!”

  鲜艳的血流满了桌子,又从桌子缝隙中流淌在桌下的池子中,滴答滴答地向小溪喘流,滴答滴答地屋檐雨滴落在青石板上,清脆悦耳声。

  满目的红色,恐惧到麻木,红色的血,鼻尖萦绕的血腥味,让我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们。

  偃息手直接掏进小溪的胸膛,少女的心,在他的手出来的时候,在他的手掌中跳动,血液粘稠顺着他的指缝滴在她的身上。

  箫清让见状,不再悠然,手撑在桌子上,直接从桌面上跳了过去,来到了那具人偶面前,手中拿着板子,整理那具木偶身体,木偶胸口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丝线。

  箫清让言语带着一丝亢奋道:“赶紧的,墨迹什么呢!”

  偃息转身把那颗跳动的心,安装在木偶的身体上,木偶胸口密密麻麻的线像活了起来一下子缠绕着那颗跳动的心。

  就像无数个针一样,扎向那颗跳动的心,那颗跳动的心紧紧的包裹着,偃息转身用刀子,直接把小溪的眼睛手起刀落的挖了下来,安在了木偶的眼眶之中。

  眼眶如胸口一样,里面伸出密密麻麻的丝线固定住眼睛,在木偶眨眼之间,一道血痕划过木偶的脸颊。

  箫清让突然变成一个温柔的人,伸手擦过木偶脸上的血痕,对上空洞无光眼道:“师傅一直在说,偃师最大的成就就是做一个和真人无异的顶级木偶,扔在人群中,生活在人群中不会被人怀疑,那就是顶级的偃师。我觉得,有这么大的捷径他为什么不做呢?”

  “眼珠子是人的眼珠子,心是人的心,有人一样的脉搏跳动,身体却是木头的,这一切恰到好处的完美,他们为什么要走那么远的路,舍弃如此好的捷径?”

  “人与人的追求不一样!”偃息甩了甩手上的血,漆黑的眸子盯着木偶胸口那颗跳动的心,“换心……倒真的不是一个好法子,他心悸不易操劳不易动怒,把心换掉,他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我也是这样想!我把禁书翻遍了,只有这个法子方能可用!”箫清让变戏法般的拿出了小溪身上一模一样的衣裳,伸手把木偶的两只眼睛缓缓的合上,把衣裳一件一件的穿在她身上。

  穿好衣裳,箫清让伸手要过来系衣带,偃息微微抬手制止了他,眉头深深皱起思量的说道:“三日过后,这颗心若是还跳动,是不能再移了,对吗?”

  箫清让一怔:“对,这颗心只能在这个木偶里,你可以重新以移别的……但是禁书上还写着,若是人的心在木偶身体养了三年,可以自由切换取之!”

  “需要养三年!”偃息慢慢的犹如咀嚼着思量道,“日子有些久,你确定……若是这颗心能在木偶身体中呆了三日,换心就没有问题?”

  箫清让静默片刻,看着他,冷冽无情道:“你死与我何干?眠迟哥哥,我不会拿他的性命开玩笑,明白吗?”

  偃息道:“可惜,你终究……姓箫,而非姓独孤……”

  箫清让眸色紧了紧,压抑着眼底的翻腾,不甘示弱道:“你倒是姓了独孤,可那又怎样,不过是影子,不过是仗着和眠迟哥哥是双生子罢了!”

  偃息黑漆漆的瞳孔,像黑不见光明的黑夜:“那就等三日吧,三日过后,但愿你的法子好用,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挖别人的心来用了!”

  他说着慢条斯理地把木偶身上的衣裳系好带子,随手挽了一个发髻,触动着不知道哪里的机关,紧闭双眼的木偶,睁开了双眼。

  偃息声音冰凉残虐,命令道:“你是小溪,你的主人是夏候萱苏,好好去伺候她,不要出现任何差错!”

  木偶小溪声音有些生硬点点头,张嘴道:“我叫小溪,我的主人是夏候萱苏!”

  空洞无光的眼睛在她说话之间,有了光彩,像活人一样。

  “去吧!”偃息挥了挥衣袖,木偶小溪迈开步子,像人一样的走了。

  箫清让勾起一抹讥笑,手中拿着黑色的板子,轻轻的敲打着:“真是多此一举,这个小溪做什么不做什么,都在你的手上操控,你这样叮嘱她,真够虚伪的让人觉得她能自主选择一样!”

  偃息哼哧一声,笑了,没有理箫清让……

  转身把桌上小溪的尸体上的衣裳全部扯掉,用刀直接给肢解了,头颅,四肢,身体,手掌,脚掌,全部一个一个的剁断,扔进了桌下的池子里。

  处理好这一切,他的手在池子里洗了洗,手从池子里出来,鲜血全无,修长的手指如玉好看。

  身上也没有沾染血迹,除了眼神都不一样,和独孤倾亦一模一样的脸根本就不会让人想到他如此残忍,让人想到的只是他美好……

  箫清让打着哈欠,带着一丝慵懒:“时间不早了,正好回去,眠迟哥哥快醒了,能赖在他的床上,睡个回笼觉呢!”

  偃息哼了一声,率先而走。

  箫清让跟着他的身后,小声的嘀咕:“真是不可爱,明明凶残残忍,偏偏又能靠近温暖,凭什么……”

  在他们走,过了很久很久,我才缓过神来,环顾着四周,昏暗的油灯,慢慢的油尽灯枯,隐灭……

  四周陷入漆黑的一片,黑暗掩盖丑恶,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任何邪恶一样。

  我慢慢的走了出去,离开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地方,这个地方这么多血,偃息肢解尸体那么熟悉,箫清让口中所说的方法,也许他早就在试了。

  不然的话那长长的桌子下,怎么会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谁利用了谁?现在还没有一个定数。

  箫清让熟门熟路的摸到独孤倾亦房间中,撬门溜锁他手脚灵活,像一个无声的猫一样直接溜了进去。

  正当他关门庆幸时,独孤倾亦无声无息的走到他身后,长者一般说道:“小孩子三更半夜不睡,如此调皮做什么?”

  箫清让转瞬之间,变成了一个俏皮的小小少年,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眠迟哥哥,我晚上做噩梦,被师傅踢了出来,没地方去,就过来找眠迟哥哥了,想着占据眠迟哥哥床,省得师傅各种瞧我不顺眼!”

  独孤倾亦恍若一夜未睡,眼下有一道青青的痕迹,嘴角浮现出温暖的笑:“老师最喜欢你,大抵是你呼噜打的太大声,老是吵着了,进去睡吧!”

  箫清让裂着嘴角,一派天真少年:“谢谢眠迟哥哥,你也知道师傅他一喝醉,就喜欢发酒疯,拦都拦不住。师傅可惨了,淮南王和夏侯侯爷两个人灌了他一个人,几大坛子酒,师傅喝得烂醉如泥,正好我撞到枪口上,他就脾气暴了些!”

  独孤倾亦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箫清让双眼眯了起来,好似很喜欢这种亲昵的动作,极度贪恋着这一丝温暖。

  “那赶紧去睡,待老师醒了估计又要寻你做事了!”

  “嗯!”箫清让重重的点头,像极了一个乖孩子,自动的走到里屋,独孤倾亦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眼中冰冷多无奈。

  不曾想到,箫清让走到里面,惊讶的叫道:“眠迟哥哥,这画中的女娃娃是谁,怎可如此漂亮?”

  独孤倾亦神色一紧,脚下的步子三步并成两步,快速的进了里屋,箫清让正指着一幅画满脸的惊艳之色。

  那幅画,就是我在亲王府看到的那幅,满天飞舞的白色花瓣做背景,花瓣落地成了红色的月下美人。

  画中的女孩子,八九岁的模样手中拿着月下美人茶饼,嘴角挂着恬淡的笑,眺望等待着……

  箫清让见到独孤倾亦近来明知故问又道:“眠迟哥哥,这个女娃娃是谁啊?能让哥哥画丹青的女娃娃,身份定然非同凡响吧?”

  独孤倾亦敛了一下心神,把画卷卷了起来,淡淡的说道:“这次京城一品军侯夏侯候爷家的姑娘,这姑娘送了我一份东西,我想着回礼,便画了这幅画,回于她!”

  箫清让恍然大悟,眼神却是冰冷,言辞雀跃:“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淮南王给眠迟哥哥定下来的娃娃亲呢!”

  “胡说什么!”独孤倾亦脸沉了下来:“夏侯侯爷家姑娘才九岁,切不可胡说,败坏人姑娘的名节!”

  箫清让吐了吐舌头,蹬掉脚上的鞋子,爬上了独孤倾亦的床,哈欠连天:“那我不说了,现在睡觉!”

  独孤倾亦微微额首,走了过去,拉着薄被盖住了他的肚子:“快到凌晨的夜凉,莫要冻坏肚子,睡吧!”

  独孤倾亦身上的温度比他人低,可不代表箫清让身上的温度低,他是一个正常人,而他这个正常人把薄被一拉,紧紧的抱在怀中:“不会,晚安,眠迟哥哥!”

  翻身睡去,只有我看见他带着戾气的眼睛,盯着床的里侧,许久才缓缓合上眼睛。

  独孤倾亦机不可察的一叹,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笔墨,把那幅画卷拿到外面,放在摆了很多画轴的画缸之中。

  返回来收拾桌子上的残局,动作很轻,几乎没声音,似害怕吵醒箫清让一样……

  人精的箫清让根本就没有睡着,只是合上了眼,眼皮下的眼珠子一直在转动,从未停歇过……

  天大亮,还有鸡鸣声,夏候萱苏醒来的很早,木偶小溪没有任何不适,给她打水,替她整理发髻,给她穿衣,做这一切仿佛是真正的那个小溪一样。

  箫清让说小溪怎么样,都是偃息在操控着,我环顾了四周,在院墙旃延处,瞧见他,他手中拿着两块长长的薄板,板子碰撞,发出细微的声音,细致看去,还有一根长长的丝线,像在控制一样。

  丝线拴在他的手腕上,他做一步动作,屋里的小溪做什么动作,猛然之间,他一拉那一根细细的丝线。

  屋内的夏候萱苏“嘶”了一声,手摸在头上,痛呼道:“小溪你怎么了?今日怎么有些心不在焉?”

  木偶小溪手中的梳子,狠狠的梳了下来,声音不复先前而是带着冷:“小姐头发打结了,不狠狠的梳下来,不好!”

  夏候萱苏哦了一声,慢慢的把手放了下来:“小溪你有没有感觉这两淮的日子过得很快?这转眼都第三日了,还有七日,我们就要回京城了!”

  木偶小溪冷漠道:“小姐的家在京城,两淮不是小姐的家,回去就回去,有什么日子过的快的?”

  夏候萱苏眼神有些黯然:“可是我舍不得眠迟哥哥,父亲说,眠迟哥哥是一个极好的人,母亲也说,不错的!”

  “啪!”一声!木偶小溪把手上的梳子拍在梳妆台上,冷硬地福身道:“启禀小姐,奴婢刚刚想到,还得伺候老爷和夫人,奴婢先去了!”

  木偶小溪说完直接转身走了出去,徒留错愕的夏候萱苏喃喃自语:“小溪这是怎么了?谁惹她生气了?”

  院墙上的偃息舔了舔嘴角,手中的木板一收别在腰间,跳跃而下,我紧紧的跟着他,他几个闪身跳跃,来到独孤倾亦院子里,从窗户上跳进去。

  看着床上的箫清让快如闪电的出手,箫清让像背后长了眼一样直接从床上翻起。

  偃息脸色微变,掌式一收,手负于背后,冷声质问道:“眠迟呢?”

  箫清让手放在嘴上打着哈欠:“读书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清晨读书已经习惯了!”

  偃息唇微微动了几下,箫清让凑近他:“说什么?能大声点吗?”

  “我说……”偃息嘴角噙着笑,眉眼之间聚满了煞气,“我说,你去制造一个和夏候萱苏一模一样的顶级木偶,能取而代之夏候萱苏的顶级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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