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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阿谣,到我怀里来

妾门春深又几许 凉小小 7296 2021-04-02 21:00

  “世子,你怎么也出来了?”

  来的人,是秦暮羽。

  “方才我见你一个人从晚宴上出来了,便过来看看,怕你出了什么事。”湖面上的粼光映到他俊朗的面庞上,时明时暗。

  “我...等沈司庭与郡主喝得差不多了我便会回去。”她没说是苏晚仪要灌她酒。

  “阿谣,到我怀里来。”

  感受到她身子被冻得在微微颤抖,他送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揽入怀里。而后,将她的手揣入他身上的玄色披风里。

  一道红色身影从湖对面迅速消失。

  “世子,你松开阿谣罢,阿谣得回去了。”霍青谣在他怀里挣扎,他的身上没有酒味,霍青谣知晓此刻的他是清醒的。

  “别动。”

  他透满宠溺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命令。

  霍青谣的羽睫轻轻颤了一下,以前的秦暮羽不会这样,他连一点点强迫她的念头都不会生,如今他的话里已然带了一丝不可抗拒的霸道。

  “秦暮羽,松开你的手!”

  凉亭外传来沈司庭蕴满怒气的吼声,跟着他来的还有苏晚仪,苏晚仪那双透着微醺的眸子一路走过来就没从霍青谣身上移开过。

  不知是怕沈司庭怀疑自己,还是害怕秦暮羽被人误会,霍青谣挣扎着从他怀里挣脱开。

  沈司庭带着一身的怒气,来到秦暮羽面前,双手紧攥成拳,抬起手就给了他一记重拳。

  “喂,你干什么?是她自己作贱出来勾引人,你凭何要拿暮羽哥哥来出气!”苏晚仪用身子挡在秦暮羽面前,瞪着沈司庭。

  “不许你这么说阿谣!”秦暮羽呵斥苏晚仪一声,他捂着被沈司庭打的那半边脸,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

  “暮羽哥哥,安宁说的本就没错,她既然已嫁为人妇,还这么不守妇道送礼物与你,方才人人都在晚宴上用膳,只有她自己跑到这儿来,不是勾引人是什么?!”

  苏晚仪从小到大没被人这么训斥过,便不服气地与秦暮羽争辩。

  霍青谣站在一旁,眉头微微垂着,手指头卷进掌心里。苏晚仪的话,多少让她觉得没面子。

  “你让开!”

  沈司庭十分生气,那架势像是要把秦暮羽生吞活剥了。

  “你再敢动暮羽哥哥试一试?信不信我想将此事禀告到皇上面前,到时候让他给你夫人定上一个勾引南蜀一品大将军的罪名!”

  苏晚仪扬起那张高贵的脸,威胁沈司庭。

  “你住嘴!”

  秦暮羽一把将她拉开,她说的话刺耳得让他受不了。在他心里,霍青谣从来都是不容玷污的,“是我硬要将阿谣拉入怀中的,不关她的事!”他双目通红,在她面前吼着。

  “你!”

  苏晚仪觉得委屈至极,咬了咬唇,她用力甩了一下衣袖,气急败坏地走了。

  “阿谣...”

  他转过身来,想上前关心她一下,刚伸出去的手被她躲开了,“你别碰她!”沈司庭一把将她护住。从他们二人出现到此刻,她一句话都未说过。

  她站在沈司庭身旁,垂着眉头轻轻启唇,“世子,我们先回府了。”而后,便离开凉亭,沈司庭跟在她身后。

  秦暮羽站在原地,脸上满是失落。

  回到状元府门口时,大红灯笼映着的烛光下站着一道清隽的身影,见沈司庭一下马车,她便跑到他面前,带着哭腔说道:“表哥,我娘她不见了...”

  沈司庭伸到霍青谣面前要将她扶下马车的手一下子抽了回到,覆到霁月肩头上:“你说什么?你别急,等表哥与你回去一起找找看。”沈司庭柔声安慰她。

  而后,他转过身子要将霍青谣扶下来时,发现她早已和云初一起站在自己身旁。

  “阿谣,我就不陪你进去了,姨娘不见了,我得与阿月一起回去寻她。”

  他的脸上,透满了焦急。霁月的事,他从来都是这么上心。

  霁月小声抽泣着,轻轻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

  泛着凉意的眸落在他们交织在一起的手后,霍青谣转头往府里走去。

  “走吧。”

  沈司庭扶着她上了马车,霍青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夜幕中。

  霁月躺在沈司庭怀里不停抽泣,他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询问,“姨娘是何时不见的?”

  “算起来,阿月得有两日没见到她了。这两日来我与婆婆一起用早膳时,都未见她一起出来与我们用早膳,我们便到她住的那间屋子里去寻她,她的东西都还在,可人却不见了踪影。阿月害怕她会出事,没了法子才到这儿来寻表哥,表哥你不会怪阿月吧?”

  “傻瓜,表哥怎么会怪你。”他低声安慰她。

  回到状元府门口时,素绮已经在府门前候着了,见霁月与沈司庭一块回来了,她赶忙跑上去,“姑爷,夫人,老夫人已经回来了,只是...”她抿了抿唇,未敢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霁月抓住她的双臂,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跑回沈宅的西厢房里。刘氏见他们走进屋里,拿着手里沾着血迹的纸条到沈司庭面前焦急地说道,“庭儿,你快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亲家母被人打得半死不活的扔在宅子门口,若不是被下人们发现得早,怕是连最后一口气都没了。”

  沈司庭拿过她手里的纸条,眸光方才落到纸上,他的眉头便紧紧拧成一团,手里的纸条被他用力捏紧在手掌心里。

  霁月跑到冯氏床边,她身上几乎缠满了纱布,一动不动地躺在软榻上,人仍处在昏迷中,“婆婆,我娘她怎么样?太夫如何说?”

  刘氏叹了声气,“太夫说她身上的肋骨被人打断了好几根,怕是要养上好一段日子了。”

  “娘,娘...”霁月趴到她身上,大声哭着。

  而后,见沈司庭久久未出声,她从冯氏身上抬起头来,盈满泪水的眸子看着他,“表哥,纸条上说了什么?”

  对上她盈满泪水的眸子,沈司庭拧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没什么,这件事我会让文轩去办好的,你放心吧!”

  “嗯。”她点了点头。

  在冯氏的屋里待了一阵,沈司庭送霁月回到她房里。转身要走时,霁月突然用手从背后揽住他的腰身,将头靠在他背上,“表哥,阿月的娘亲变成这样了,不知晓她何时才会醒来,如今阿月只有你了,你这几日能不能留下来陪阿月?”

  沈司庭的身子僵了一下,良久,他才转过身子,将她从自己背后扶过来,只回了一声,“好。”

  他本想着,明日就回状元府,可霁月的哀求,他没办法拒绝。年少时的承诺一直压在他肩上,既让他放不下,又有些喘不过气来。

  得到他的回应,霁月高兴地躺入他怀里,用力汲取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想将这份味道永远记在心中。

  她泛着泪光的眸里微微生恙,盈开一抹狠戾。

  沈司庭前几日才好不容易从状元府里回来,过了没多久又跑回状元府里了。她之前不知晓他对霍青谣有情,可自从那次霍青谣说要与他和离之后,他整个人就变了,似是愈发在意起霍青谣了。

  直到搬到沈宅来的第一晚,夜里,沈司庭怀里搂着自己,嘴里却不停地叫着霍青谣的名字,她才知晓这几年来霍青谣已经在他心中占据了很高的位置。

  以前夜里,他叫的只会是她的名字,霍青谣这三个字从未在他梦里出现过。

  她也知晓,此时自己还能将他拴在自己身边,皆因他们二人年少时,他对她许下的承诺。

  那日是她将他要进京赶考的行李收拾好,送他去到庭院外的日子,将行李递到他手里时,他突然将自己揽入怀里,摸了摸她的发丝,心疼地说道:“阿月,你等着表哥,表哥一定会考上金科状元,到时候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话里,透满了坚定。

  她眼眶一热,泪水浸到他的衣衫上,用力点了点头,“阿月等着表哥。”那时她没想到日后会有一个叫霍青谣的女子出现在他们二人的世界里,掀起一阵又一阵浪花,让她和沈司庭的感情慢慢变了质。

  若不是霍青谣,她不会失了身子。一个女子的名节最是重要,她做梦都憧憬着要将自己处子之身交给沈司庭,可霍青谣,活生生剥夺了她憧憬了多年的幻想!

  她恨霍青谣,更不想让沈司庭对她生情。他没能做到让自己风风光光嫁给他她不介意,可沈司庭只能是自己的。沈司庭愈是在乎霍青谣,她对霍青谣的恨便加重一分。

  想不到可以让沈司庭离开状元府的法子,她便将冯氏叫到自己屋中,给了她一笔银两,让她可以尽情到赌坊里去赌钱,银两花光了可以直接佘赌坊的账,等到了日子她会过去替她还账,唯一地条件是不能透露一丝风声给不让她进赌坊的沈司庭。

  冯氏嗜赌如命,当即答应了她。可佘了两日的账,霁月都没按说好的日子去给她还账,她便被赌坊的人打得半死不活地扔在了沈宅门口。忌惮于沈司庭金科状元的身份,他们只敢在冯氏身上留下一张纸条,未敢太过声张。

  这一点,被霁月拿捏得十分的准。

  “阿月,睡吧。”

  沈司庭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才让她从仇恨的深渊中回过神来,她隐去眸里的恨意,抬起头来朝他漾开唇角,点了点头。

  躺在沈司庭身旁时,她主动将他的手攥进手掌心里。沈司庭被她抓在掌心里的指尖微微抽了抽,却被她攥得更紧了。

  见她已闭上双眸,沈司庭只好由着她去。

  看着身旁的霁月,他突然想起霍青谣来,不知此刻的她睡了没有。没了自己在府中,她应该会睡得更安稳吧...

  那夜他喝醉了爬上她的床,虽然脑子是混沌的,可他的那双眸子却将她眸里的一片清冷记了下来。

  他不确定霍青谣心中是不是真的没有他了,可他能感受得到,她确实不爱自己了,残留的,只是以前留下的那一丝丝微弱的情分,随时都有可能烟消云散。

  她爹娘的逝世给了她一记沉重的打击,让她身心疲惫,她对自己的那份爱怕是也随着她爹娘的逝世而逝去了。

  所以他心里害怕,害怕霍青谣会将最后留下的那一丝丝微弱的情分也给弄没了,那样他就真的是失去她了。

  当初他娶她时,只是想折磨折磨她,给她也尝一尝霁月承受的那份痛,叫她知晓不是身份高人一等就能随随便便折磨别人。

  可是后来他发觉,自己对她的折磨已经慢慢不似之前那么冰冷,渐渐的,他也开始心疼她了。

  自己在京城中过得穷困潦倒时,是霍青谣一直陪在他身边,这些他都没忘,也不敢忘。

  只是见她将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霁月折磨得半死不活时,他便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将她曾经对自己的好抛之脑后。

  如今,等他幡然醒悟时,他知晓已经晚了。可就算如此,他也想尽全力将她挽回。

  他在想,这些话日后该如何与阿月说。幽深的眸光覆上一层困意,他也阖上了双眸。

  “霍青谣,是你抢走了我表哥,是你将我逼嫁到扬州让我失去了只给表哥留的处子之身,你不得好死!”

  梦中,霍青谣被霁月紧紧掐着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不停挣扎着,向站在边上的沈司庭求救,可沈司庭负手而立,眸光无温地看着她被霁月一点点折磨,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啊!”

  一声惨叫,让她从梦中惊醒。

  她坐在软榻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恍然想起方才的梦,她将手抚上脖颈,好在脖颈上只渗着一层细汗,什么都没有。

  云初听到动静冲进屋里来,见她坐在软榻上整个人一脸惊魂的模样,赶忙将准备好的毛巾擦去她额头上的冷汗,“小姐,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云初,我当初就不该那样对霁月,我将她逼嫁到扬州让她失了身子,她之前肚子里怀着的不是沈司庭的孩子,你说我是不是太恶毒了?”

  霍青谣涣散的眸光紧紧盯着云初,双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臂。

  听到她说出的这番话,云初也生愕了,可她不管霁月怎么样,她关心的人只有小姐,“小姐,您不恶毒,您当初对姑爷那么好,只不过是一时糊涂方做出了那样的事,况且霁月现在不是好着呢吗?您就别多想了。”

  云初握住她冰冷的手,柔声安慰她。

  “真的吗?”她无比期待地望着她,想再次得到她的肯定。

  “真的。”

  云初扬起唇角,点点头。

  云初的话,让霍青谣渐渐恢复神智,眸间涣散的光也一点点聚集回来。

  文轩按沈司庭的吩咐,将冯氏佘在赌坊的账全都替她还清了。沈司庭叮嘱西厢房的下人,等冯氏醒来之后,不能再让她出到府外。

  当初他将她们母女俩接到京城中来时,冯氏就曾答应她今后不再染赌,可却一次次在挑战他的底线。

  以前在状元府他不分青红皂白维护她,是为了要折磨霍青谣,可如今,他再也不用那样做了,冯氏的日子也就没以前那么好过了。

  若不是看在她是霁月生母的份上,他早就将她赶回乡下了。

  文轩从赌坊里还完帐后,带着沈司庭给他的松仁糕来到秋水苑,将松仁糕交给云初时,见霍青谣正在绣荷包便随口说了一句,“夫人真有心,知晓公子的那个荷包不见了,便又亲手绣了一个与他。”

  霍青谣不满地回了一句,“谁说我这是绣给他的?”

  “行了,东西都送到了,还不赶快回去!”

  云初开口将他赶走,他只好悻悻地走了。

  她将包着松仁糕的纸打开,轻轻将松仁糕放入小盘里,呈到霍青谣面前,闻着香味说道:“小姐,姑爷还算是有点良心,知晓您秋日里好的就是这口松仁糕。”

  霍青谣没有回她,低着头认真地绣着手里的荷包。云初撇了撇嘴,“小姐,您手里绣着的这个荷包,不会真的是为姑爷绣的吧?”

  这个颜色和式样,一看就知晓是男子戴的。

  “你哪只眼睛瞧着这像是给他绣的了?”霍青谣亦是不满地回了她一句。

  “我...”

  云初无奈,只好住口。

  昨日里,霍青谣觉得待在屋中闷得慌,偶然想起了上次她将自己亲手绣给沈司庭的荷包给扔到了湖里。

  那个荷包是她第一次绣的,很不起眼。针线粗糙得连她自己都瞧不下去,她也不知晓沈司庭当初怎么还能戴在身上。

  闲来无事,索性她便想学一学绣荷包,心想着这回怎么都得绣出一个像模像样的来,她也不知晓自己为何会选了这么一个颜色的料子,也没想过要将这个荷包送给沈司庭,只是想绣便绣了。

  自上次从秦暮羽的生辰宴上回来后,苏晚仪每次到丞相府中寻秦暮羽,他都躲着不愿见她。

  不是说自己在书房里看兵书,就是说在军营里操练兵马,总之就是不愿见她一面。

  她便只好待在蜀桓帝为她准备的行宫里,见不到秦暮羽,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与霍青谣接触的这几次,她搞不懂她身上有何迷人之处叫秦暮羽对她如此沉迷不已。

  上次她不过是训了霍青谣两句,他便躲着自己这么多日,无论如何都不愿见她。心中烦闷,她便四处在宫里晃悠。

  在后宫的后花园里,撞见了上次在宴会上见过的林贵妃,蜀桓帝身边最得宠的妃子,她走过去朝她恭恭敬敬问候一声,“安宁给贵妃请安。”

  “郡主今儿个没去找世子玩?”

  她叫秦暮羽为世子叫了这么多年习惯了,这口便不想改了。苏晚仪与秦暮羽的事,宫里人多多少少传了一些到她耳中。

  “他不愿见我。”她坐在林贵妃的旁边,用手托着腮回道。

  苏晚仪自小在苏宴山的羽翼下长大,没经历过什么尔虞我诈的场面,虽有着嚣张跋扈的性格,可她骨子里还是纯真的。

  她心中只谨记着爹爹交待自己的事要保密之外,其他的只要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向来都是知无不言。

  看到她脸上清晰可见的失落感,林贵妃用锦帕轻轻掩唇一笑,“郡主喜欢世子?”

  “我...”她的脸迅速爬上一抹绯红,“我也不知晓这是不是喜欢,安宁从小到大还没喜欢过别人。”犹豫了一会,她又说道:“只是见不到他时,安宁便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贵妃娘娘,您说暮羽哥哥他是不是很讨厌安宁?”

  来到京城之后她只有红笺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可红笺心里头记挂的全是自己爹爹的谋反大计,她说的其它事完全入不了她耳中。而且,她也怕红笺转头便将自己说的话全都飞鸽传书告知苏宴山了。

  若是爹爹知晓她在这不想着他的谋反大计,将心思放在这些个儿女情长的事上,定是不会再让她在京城中多留,到时候怕是再见到秦暮羽就是在战场上,二人兵刃相见了。

  在这宫里,她再找不到第二个可以说说话的人了。见到脸上透着慈爱,姿色过人的林贵妃,她便忍不住将心中藏着那点话说出来了。

  这段日子,她憋得实在有些难受。

  林贵妃将手覆到她不断绞着手指头的手背上,轻声抚慰她,“怎么会呢?只是他这心里承了阿谣这么多年,暂时未放下罢了。”

  “阿谣阿谣,又是这个阿谣!”

  一听到霍青谣的名字,她方才好不容易抚平的情绪又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你不知晓,世子在见到阿谣的那一刻便喜欢上她了,这么多年对她的心意从未变过。说起来,她还是我见过最专情的男子,是个可以让女子托付终身的男子。”

  林贵妃的眸光里,盈满了对他的赞赏之色。

  她的话,让苏晚仪的心中交织着失落与喜悦。失落的是他对霍青谣的心意从未改变过,喜悦的是他如林贵妃说的那样,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

  她敛下眉头,失望地问道:“难道,安宁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吗?”

  “倒也不是没有机会。”

  林贵妃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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