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传来她掌心里的暖意,苏晚仪黯淡的眸光里生出一丝光亮,“贵妃娘娘您有什么办法吗?能否教教安宁?”
林贵妃浅浅一笑,对上她盈着光的眸子,“我倒是可以替你在皇上面前言语几句,让皇上知晓你对世子的心意,皇上疼爱你,到时赐婚与你,你与世子的这桩美事不就成了吗?”
“真的吗?”
苏晚仪激动地握紧她的手。
灵动的眸子一转,她心想若是自己嫁给了秦暮羽,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爹爹也奈何不了她了。况且,她成了他的夫人,让他为爹爹所用的把握就更大了。
“可…”
林贵妃犹豫了一下,没将到嘴边的话说出来。
“可什么?”刚放下心来的苏晚仪一下子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郡主,你想呀,世子毕竟喜欢了阿谣这么多年,这心思怕是一下子转不过来。况且依他那个性子,若是皇上要执意赐婚与他,恐怕他也不会接受,他这人呀轴得很。”她眉心一挑,将心中的疑虑一一摆在苏晚仪面前。
“那怎么办?”
以前在东都,多少名门望族里的公子来她面前献殷勤,没有一个能入她的眼。她也没想到,才来到京城半个月,自己的魂儿却已全被秦暮羽勾去了。
此刻的苏晚仪觉得只有眼前时时刻刻对自己盈着笑意的林贵妃才能让自己将秦暮羽牢牢抓在手里,她说什么她都听。
“郡主可听说过催情散?”林贵妃抿下一口清茶,柔声问道。
苏晚仪一听,赶忙将手抽了回来,显然,她被林贵妃的话给吓到了,“您是想让安宁...”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也觉得这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催情散是供男女催情之物,此等污秽之物她不想用在秦暮羽身上。
林贵妃摇了摇头,“想必郡主未猜到我的真正用意。”末了,她朝苏晚仪招招手,示意她朝自己靠过来近些。
犹豫再三,苏晚仪绞着袖口的手蓦地松开,往前凑去,靠到她面前。林贵妃用手微微遮掩,在她耳边悄悄言语了好一会。
苏晚仪脸上的犹豫神色渐渐烟消云散,泛上的是一抹隐晦不明的笑意。
“郡主这下可放心了?”
林贵妃柔和的眸色里盈着疼爱的光,处处透着为她着想的意味。
“嗯,安宁谢过贵妃娘娘。”
道过谢后,她带着一脸的喜悦回了行宫。
两日后的秋分,林贵妃请了京城中最有名的戏班子到自己的凤鸾宫中唱戏,将戏台子搭在凤鸾宫内的庭院里。
霍青谣得了她贴身宫女的邀请,便也来到了凤鸾宫中,林贵妃和苏晚仪早已在戏台子下的座位上坐着。
今日风有些大,她身上虽穿了一件夹棉的锦色长袍,云初还是为她披上了一件御寒的水青色披风。
走过去朝他们问安时,风吹起她身上的水青色披风,有一股翩翩欲仙之感,“阿谣给贵妃娘娘和郡主请安。”
她站在她们面前微微颔首。
林贵妃对她盈盈一笑,“阿谣,快坐下,我知晓你也喜欢听戏,特意将你叫进宫里来,与我们一块儿听。这个戏班子在京城中有名得很,你一定会喜欢的。”
“阿谣谢过贵妃娘娘。”她也浅浅笑着。
此时,她的凤鸾宫中人不多,只有她们三人和她宫中的几个宫女太监。霍青谣瞧了一下自己身旁,还有一个空位。
她本以为蜀桓帝也会到这儿来听戏,如今看这个空在自己身边的位置,想来那个空位不是留给他的。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一道墨色长衫随风飘扬,落入霍青谣的眸中,“世子...”她启唇轻轻呢喃,有些生愕。
她没想到,这空位竟是留给秦暮羽的。可这是林贵妃的安排,她不宜过问,只能将心中的疑虑压在心底。
她们三人都看得出来,秦暮羽看到霍青谣,十分高兴,脸上眸间都含着笑意,唯有苏晚仪咬唇捏着袖口。
人都到齐了,这戏班子便也登台了。凤鸾宫里的宫女们呈上了好些糕点蜜饯,还有清茶清酒,摆在桌面上。
秦暮羽都将他与霍青谣那张桌上的糕点蜜饯挪到霍青谣面前,让她更好拿些,他知晓她喜欢吃松仁糕,便将松仁糕放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这些,苏晚仪都瞧在眼里,她脸上的不悦愈发明显。可看到那盘松仁糕放在霍青谣面前时,她脸上的不悦慢慢褪了去,覆上一抹冷意。
戏台上的戏班子在咿咿呀呀唱着,今日唱的戏都是霍青谣喜欢听的,她听得十分入迷。
松仁糕被她一块块放入口中,慢慢的,她觉得身上在生热,体内有一股热气在蹿着,神智变得愈发混沌,心底顿时涌上一阵不祥的预感。
她使劲摇了一下头,可体内的那股热气却蹿得愈发厉害起来。
秦暮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站起身子蹲到她面前扶着她的双臂,“阿谣,你怎么了?”
那些松仁糕,他知晓霍青谣喜欢吃,便一块都没动。对霍青谣的喜好,秦暮羽的秉性,林贵妃了如指掌。
霍青谣满面潮红,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她将滚烫的手抚到他俊朗的面庞上,“世子,阿谣好热,你带阿谣回去好不好?”
她认得眼前的人是秦暮羽,可发出这般娇媚的声音不是她的本意。
林贵妃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如此轻浮的动作来,冷冷斥了她一句,“阿谣,不可放肆!”
她抚在秦暮羽脸上的那双手让苏晚仪觉得刺眼得很,她站起身来走过去拉走秦暮羽,一手推开她,“霍青谣,你已是有妇之夫,怎能这么不要脸?做出这等媚俗不堪的举止来!”
秦暮羽心中生出一阵不安感,他与霍青谣怕是中了她们的圈套,霍青谣这个样子,她们不可能看不出来她有问题。
“阿谣好热...”
她脸上的潮红愈发浓郁,轻柔的手想要扯开腰间的腰带,被秦暮羽一把止住,他将霍青谣扶到怀里,对着林贵妃说道:“贵妃娘娘,阿谣怕是身子不舒服,我先将她送回去。”
他一说完,就迫不及待想要转身离去,突然,外面传来展德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林贵妃的唇角漾开一抹笑意。
秦暮羽身子一僵,刚要抬出去的脚步硬生生停了下来,他只好扶着霍青谣行礼,哪知他们还未起身,霍青谣却已将双手缠到他脖颈上,俯到他耳边,轻轻啃着他的耳垂。
“放肆!”
见到如此不雅的画面,蜀桓帝勃然大怒,吼了一声。
秦暮羽赶忙跪在地上,“皇上,阿谣她是方才看戏时多喝了些酒失了心智才会这样,她的秉性您是知晓的,她对您和贵妃娘娘从来都是恭礼有加。”
“在皇上面前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也算是恭礼有加?”苏晚仪站在一旁,轻轻睥睨他们一眼。
霍青谣的喘息声愈发沉重,此时的她已完全失了心智做出的动作由不得她控制,若不是秦暮羽紧紧抓着她不让她做出更加放肆的动作来,她怕是早已缠上他的身子了。
蜀桓帝的脸色一片阴沉,眉头紧紧拧成一团,眼前这幅香艳的画面叫他觉得丢脸得很。
林贵妃见差不多了,缓缓走过去挽上蜀桓帝的手,“皇上,现如今与您与阿谣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不如让臣妾先扶您回去吧,莫让这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弄脏了您的眼。”
“明日,等她清醒了将她带进宫来!”
他冷斥一声,甩袖离去。
“是。”展德应了一声。
秦暮羽背后一片濡湿,他蕴满担忧的眸子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上的霍青谣,她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
但此时,理应先带她离开这里。他将她扶起来,她的手又再次缠上他的脖颈,整个人贴到秦暮羽身上,眸间一片朦胧,让秦暮羽的心颤了颤。
苏晚仪趾高气昂走到他们面前,嘴里厉声吐出两个字,“站住!”
“你还想干嘛?!”
秦暮羽咬着牙,如今这桩计谋已经十分明朗,这场局是她们设的无疑。
“明日我可以替你在皇上面前求情,叫他放过霍青谣,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一切,都在按她与林贵妃的计划进行着。秦暮羽不是傻子,她们自然知晓他会想到这场局是她们设下的。
感觉到霍青谣愈发躁动不安,秦暮羽叫来云初,让她赶紧将霍青谣送回府里,用凉水帮她擦一下身子。依苏晚仪的性子,怕是不会让他太快脱身。
云初听了他的话赶忙点点头,扶着霍青谣出了凤鸾宫,这下他才回过头来问她,“什么条件?”
“我要你在皇上面前提亲,求他赐婚,让我嫁与你。”她眸光坚毅,带着满满的骄傲。
“不可能!”
秦暮羽双拳紧紧攥着,脱口而出。
“不可能?明儿个等皇上将霍青谣的罪名给定了,我看你还能不能将这三个字说得如此坚定?”
他脱口而出的话让苏晚仪十分不满,现如今抓住了他的软肋,她说出的话底气也十分的足。
秦暮羽站在她面前,仔细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她们之所以利用霍青谣来威胁自己,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喜欢她,她们知晓霍青谣是他最大的软肋。
若是自己不答应她,以自己一人之力怕是难以将她救下来,到时恐怕她会被当众凌辱而死。
秦暮羽的眸光暗了下去,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好,我答应你。”话里,盈满了失落,他们斗不过深谙后宫之道的林贵妃。
“你答应我了?”苏晚仪眸光一闪,紧接着她向他警告道:“那你就得说到做到!”
“嗯。”
他点了点头,“希望郡主也能说到做到。”而后,他便转身离去。
苏晚仪望着他渐渐远去的墨色背影,心中的喜悦全都映在脸上,林贵妃的这个招数果然厉害。
从凤鸾宫离开后,秦暮羽直接去了状元府,他不放心霍青谣。
可等他赶到秋水苑时,沈司庭已经在她屋里照顾她。沈司庭摆平冯氏的事,又在沈宅中待了好几日后,他与霁月解释自己与霍青谣还有蜀桓帝赐下的一纸婚姻在那,若是自己离开府里太久,会让蜀桓帝生疑。
霁月担心他的安危,只好顺了他的意,让他回到状元府里。临走时她不忘提醒他让他经常回来看她,他将手抚上她的脸,点了点头。
从西街回来时,路过卖松仁糕的铺子,沈司庭便进去买了好些,要带回来给霍青谣。
可他一回到府里,府里的下人便说霍青谣进宫里听戏去了,他只好拿着松仁糕带秋水苑里去等她。
云初将她带回来时,她整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身上还带着一丝酒味。他知晓霍青谣不胜酒力,也与云初一样以为她只是喝醉了酒,便将自己手上的松仁糕交给云初,与她说他来照顾霍青谣便可。
可刚将她放到软榻上,她嘴里便喊热,想要将身上的衣裳脱掉。这样的天儿,她最怕冷,怎会觉得热,沈司庭隐隐觉得不对劲,正好云初打了盆凉水过来,沈司庭拿沾了凉水的毛巾来回擦了好几遍她的脸之后,她才慢慢停止呢喃。
秦暮羽赶到时,便是在外面看到云初拿着一盆又一盆的清水出来,知晓沈司庭在照顾她,也没有趁她不清醒的时候趁虚而入之后,他才放心地走了。
以前他做梦都想将霍青谣从沈司庭手里给抢过来,可如今他居然觉得沈司庭照顾霍青谣能让他放心。
今日的事,让他觉得是自己害了霍青谣,虽然苏晚仪说了明日会帮他在蜀桓帝面前求情。可霍青谣这条命是他和爹爹的学生们当初在乾清宫外跪了两日好不容易才换来的,今日霍青谣在他面前做出这样的伤风败俗的事来,他真的不敢保证蜀桓帝能轻易饶过她。
若是自己娶了苏晚仪能再次救下霍青谣,那么也值了,只要她能平安活着,他就知足了。是不是留在自己身边,已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他能保证自己会对她比沈司庭对她好上一千倍一万倍,可祖母是他最大的障碍,霍青谣说的没错,祖母不会让她进他们丞相府的门。
这段日子苏晚仪去找他,他能感觉得到祖母特意将他与苏晚仪捆绑在一起的那份心思,他虽然不喜欢苏晚仪,可若是娶了苏晚仪能让祖母开心,他也可以那么做。
如今他最大的心愿就是霍青谣能平安活着,祖母能开心。他的一生,全被这两个人占据了,他所想的所做的从来都是为了她们着想,却不管自己会不会开心。
秦暮羽离开状元府时,霍青谣身上的催情散已经褪去了一些,可她的脑子仍是混沌得很。
替她擦好脸之后,沈司庭的眸光落到霍青谣还没绣好搁置在案桌上的荷包上,那个荷包料子的颜色与她以前绣给他的那个颜色十分相像。
上次文轩告知他霍青谣在绣荷包时,到如今算来已有十来天了,这么多天过去了,霍青谣居然还未将荷包绣好。
她这绣工,到底还是与以前一样。以前她送给他的那个荷包,她还与自己说她绣上了足足一个月才绣好,绣了一个月的荷包,针线还那么粗糙。他无情嘲笑了她一句,被她用手里的蒲扇扇了两下他的后背。
想起那段趣事,沈司庭不自觉扬起唇角,他看着还未绣好的荷包,微微出了神。
身上残留的滚烫感让霍青谣慢慢睁开眼眸,那双眸子里仍泛着一层雾气,眼前一身淡紫色长袍的沈司庭映入她眸中,这样他看起来高贵冷傲,像极了他们洞房花烛夜的那一晚。
“夫君。”
突然,她轻轻开口。
她突如其来的这一声轻柔的叫声,让沈司庭的心重重颤了一下,他怔愣着,看着软榻上眸如柔水的霍青谣。
“夫君...”她又叫了一声,拉过他搁置在床沿边上的手,侧过身子将他的手抚到自己脸上,轻轻蹭着,像是在与他撒娇。
沈司庭的心,一片柔软。
“夫君,你永远陪着阿谣好不好?”她凝着他,扬起唇角,双手紧紧攥着他那只手。
他将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青丝,轻声回了句,“好。”
手掌心里传来一阵柔软,霍青谣的唇覆到他掌心上,慢慢地,她从软榻上爬下来,坐在他腿上,身上的滚烫尚未完全褪去。
她双手勾到他脖颈上,紧紧贴着他,滚烫的吻落到他面庞上,脖间。
“阿谣,别这样...”
沈司庭的声音透着暗哑,他要将她缠绕在自己脖颈间的手拿下来时,却被她缠得更紧了。
她低着头,滚烫的唇覆到他凉薄的唇上。他将她抱起来,放到软榻上。
第二日霍青谣醒来时,用力摇了一下头,她总觉得这脑子似是混沌了一整夜。她还未知晓,自己是中了催情散。
云初替她梳妆好后,将沈司庭昨日买给她的松仁糕拿到她面前时,她还微微愣了一下,“沈司庭回来了?”
“嗯,姑爷昨日就回来了。他给小姐您买了好些松仁糕,一直在秋水苑里等着小姐您,昨夜里还照顾了小姐您一整夜,直到天微微亮了才回听雨轩睡下。”
云初见沈司庭昨日尽心尽力照顾霍青谣,便将他的事都一一解释清楚。
“哦...”
她只轻轻应了声。不知怎的,心里轻轻漾开一阵涟漪来。
可是没容她多想,府里的一个丫鬟跑到她面前与她说道:“夫人,宫里来了人,叫您赶紧到正厅去。”
这下,她的眉头蹙了一下,云初给她披上披风后,她便跟着那个丫鬟去到正厅。
“沈夫人来了,那便随杂家到宫里见皇上去吧!”
来的人又是展德,霍青谣再怎么不愿,都得跟着他进宫。他只让霍青谣一人前去,没让云初跟上来。
昨日在凤鸾宫到底出了什么事云初一点都不知晓,她心中担心小姐,便跑到听雨轩里寻沈司庭,将展德把霍青谣带进宫的事与他说了。
他叫文轩备了辆马车,跟在霍青谣身后进宫。
养心殿里,站着霍青谣秦暮羽苏晚仪三人,蜀桓帝坐在龙椅上,林贵妃坐在他身旁。
“霍青谣,你可知罪?!”
蜀桓帝一见到她,气就不往一处来,恨不得此刻就将她打入大牢中。
“皇上,您息息怒。”
林贵妃轻轻抚了抚他的背。
霍青谣跪在地上,低着头,“阿谣不知晓自己犯了何罪?”她抿抿唇,昨日蜀桓帝去到凤鸾宫时,她早已神志不清。
她这一问,愈发让蜀桓帝生怒,他整张脸都黑了下去,“如此不雅的事,难道你还想叫朕亲自告知于你?!”
霍青谣的身子颤了颤,“不雅”这两个字生生充入她耳中,让她隐隐觉得自己昨日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秦暮羽也跪在蜀桓帝面前,开口替霍青谣求饶,“皇上,求您饶了阿谣吧,她昨日真的是多喝了点酒才会变得神志不清。”
“皇上,安宁也想起来了,昨日阿谣确实喝得多了些。”苏晚仪也在一旁鞠着身子,为霍青谣说话。
霍青谣的眸色渐渐生冷,她记得昨日自己只喝了两杯清酒,虽然自己不胜酒力,可还不到喝了两杯酒就能神志不清的地步,是那松仁糕的问题。
心中冷笑两声,原来,她中了她们的圈套还不自知,可怜的是秦暮羽,被自己给害了。
她咬咬牙,放在地上的手指头紧紧扣着地面,头重重磕了一下,她大声回道:“皇上,阿谣知罪,此事全是阿谣一人的错,阿谣任凭皇上处置。”
“阿谣!”
秦暮羽大声喊了她一句。
“皇上,昨日安宁也错怪阿谣了,与她相处的这几回,安宁相信她的为人,不会是有意当着您的面做出那等不雅的事来。求您看在安宁的份儿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苏晚仪怕蜀桓帝怪罪霍青谣后,秦暮羽会反悔,说出的这番话都比方才诚恳了好几倍。
“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林贵妃故作隐晦。
“爱妃但说无妨。”
苏晚仪的话虽让蜀桓帝的脸色看起来没那么黑了,可眸中的厉色尚未减弱。
“他们三人昨日都在臣妾的行宫中看戏,那酒是臣妾时常为皇上备的清酒,就算是不胜酒力的人,喝上几杯也不会有事,可怎么唯独阿谣就...”
这下,蜀桓帝脸上好不容易褪去的阴沉又浮了上来,苏晚仪抬起头,惊愕地看着林贵妃。
她不是在为霍青谣开脱罪名,是想将她往死里整。交握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手掌心中,自己竟也中了她设下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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