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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沈司庭?

妾门春深又几许 凉小小 7080 2021-04-02 21:00

  乐声响起,舞袖翩跹,苏晚仪的身子也随着那一阵阵悠扬的琴声翩翩起舞,绰约的身姿转向秦暮羽时,那双灵动的眸子就一直在他身上流转,可秦暮羽,只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却对不上她那双含情的眸子。

  眸里一阵失落,苏晚仪将眸光收了回来,轻踮脚尖将这支舞跳完。苏氏看出她眼里的柔情蜜意,脸色一沉,杵着拐杖站起身来,向苏晏山鞠了一躬,“皇上,老妇身子不舒服,就不能再继续留下与皇上一同庆贺了。羽儿,扶祖母回去。”

  以前不知晓苏晏山苏晚仪一家有谋反的心思时,苏氏是极力赞成秦暮羽与苏晚仪在一块,可如今这对父女俩让她心生厌恶,尤其是看到苏晚仪凝着秦暮羽的眼神,她一刻都不想再让自己的孙儿在这儿多待。

  可苏晏山方才登基没几日,苏氏就给他甩了这样的脸色,他怎可轻易答应她的请求,他抬起手来叫住苏氏,“老夫人先等一下,你身子不舒服朕可以亲自派人送你回去,可秦世子得留下陪朕到最后,怎么说他都帮朕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帮朕打下了这片江山。”

  苏晏山的话让苏氏心底的怒意更盛,她拉着秦暮羽手腕的手愈发紧了些,有种想要直接将他拉出重华宫,带回丞相府的冲动。可随即,她慢慢松开了手,“既然如此,羽儿你就听皇上的,留下来待到最后罢。”

  “祖母。”秦暮羽要站起身来扶住苏氏,被她拦下,“坐好,祖母自己回去便可。”

  这南蜀如今是苏宴山说了算,把关系闹得太僵只会让羽儿和自己陷入险境,苏氏也算是在官场上混过大半辈子的人,君臣之间最忌讳什么她心里都清楚。

  酒过三巡,重华宫里的官员们都有些晕乎乎的了,霍青谣也象征性的喝了两杯,不过她不胜酒力,沈司庭没让她喝太多。

  秦暮羽努力强迫自己不往对面的霍青谣和沈司庭看去,可他愈是极力克制自己,心中想往他们那边看去的那股欲望更强烈。

  特别是沈司庭为她做的种种带着柔意的动作,叫他看了受不了。想起那日在牢中她躺在他怀中柔柔浅意的模样,此刻的她约莫是不恨沈司庭了吧...

  若是她真的那么喜欢沈司庭,沈司庭也想通了处处为她着想,那么他也可以放心将霍青谣交给沈司庭。

  “霍将军,霍夫人,你们在九泉之下看到阿谣能幸福应该也能安心了吧...”在心里默念出这句话,他将杯盏中的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王氏临死前曾跟他说过要让他好好照顾霍青谣,如今他怕是做不到了,而且有沈司庭照顾她,她应该会过得比自己照顾她要开心。

  苏宴山回自己的寝宫后,重华宫里的官员也走得差不多了,就算没走的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只剩秦暮羽一人还在不停往自己嘴里灌酒。

  待在丞相府的这几日,他心中烦闷得很,今夜一碰到酒,心中压抑了几日的烦闷好像找到了倾泻而出的出口,让他不想停下手中的杯盏,醉生梦死的感觉能让他暂时忘记了霍青谣与祖母。

  “暮羽哥哥,你别喝了。”

  苏晚仪抓过他的手腕,将他手里的杯盏拿下来,不让他再往里面倒酒。

  “你拿来!”

  狭长的眸子里满是醉意,还带着一丝猩红,他看着苏晚仪吼道。

  “你真的不能再喝了,让安宁送你回去。”她将手里的杯盏放到案桌上,将他从软垫上拉起来,被他一手推开,“我不用你送,我自己可以回去!”

  他强撑着醉醺醺的身子,踉踉跄跄往重华宫外面走去。霍青谣裹好身上的披风后,跟上他的脚步,从后面扶住他的手臂,“我说了不用你送!”说话的力道不仅加重了几分,连带推开人的力道也加重了,“阿谣,小心。”霍青谣被他甩开往后退了几步时,被沈司庭一把接住了,小心叮嘱了她一声。

  走在前面的秦暮羽身子猛地一僵,他转过身子,看着被沈司庭扶住的霍青谣,“阿谣,对不起,我不知晓是你。”他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走上前跟她道歉,眸里的猩红瞬间烟消云散,覆上的是一层心疼与自责。

  苏晚仪站在重华宫内,清丽俏人的脸上隐隐透着一阵怒气,手指头交织在一起。

  秦暮羽待自己与霍青谣的差别实在太大。

  “我没事。”霍青谣摇摇头,让沈司庭松开手,“世子,凌风今晚没与你一起来,还是让阿谣送你回去罢。”

  秦暮羽双目微微睁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要送我回去?”他们认识了这么久,霍青谣主动关心他的次数实在太少。

  “阿谣...”沈司庭泛着柔意的面庞上也透着一丝惊愕。

  苏晚仪咬了一下唇角后,来到他们面前,“暮羽哥哥,还是让安宁送你回去罢。霍青谣,你已是成了亲的人,怎能送别的男子回去。”

  霍青谣手指头微微抓着衣袖,她是有话想与秦暮羽说,可苏晚仪若是执意要送她也没办法,只能在一旁站着。

  沉默了一会她才开口,“那就由郡主来送罢,有劳郡主了。”

  “阿谣,我想让你送。”在她要往青石台阶下走去时,被秦暮羽抓住了衣袖,话里夹杂着一丝倚赖的意味。

  秦暮羽的话与动作,让沈司庭的心底生出一丝害怕的情绪来,幽深的眸子里透着些许紧张的神色,他在等霍青谣的回应。

  “好。”霍青谣转过头,对上他醉眼迷离的眸子。而后看向沈司庭,“你先回府罢,我将世子送回去后,便会回去。”未等他的回应,她便扶着秦暮羽下了青石台阶。

  “日后好好管着你的夫人!”对着沈司庭冷哼一声后,苏晚仪甩了一下舞袖裙的袖子,回了自己的寝宫。

  “管,我如何管?如今她还算得上是我的夫人吗?”沈司庭堵在喉间的这句话,终究在下青石台阶时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说出了口。

  在回丞相府的马车里,霍青谣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秦暮羽,他扬起唇角接过来一点点喝完,眸中迷离的神色褪去了一些。

  “世子,我娘临死前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了,如今阿谣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你只需好好照顾你的祖母。你祖母将你养大这么多年不容易,她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见他整个人的神色没方才那般恍惚后,霍青谣将盈在心中许久的这番话说了出来。

  从苏氏今晚的脸色霍青谣可以看得出来,秦暮羽与苏宴山一起里应外合攻下京城后,她一定朝他发了极大的脾气。与苏氏相处了这么多年,她的为人霍青谣心里清楚。

  “祖母她,我自然会好好照顾。”秦暮羽唇角动了动,缓缓说出这句话。但他心中不太明白,霍青谣究竟想要与他说什么。

  “嗯,我信你。”她朝他扬起唇角,而后唇角的笑意慢慢褪去,“郡主她待你不错,她性子那么骄横的一个人,但只要一站在你面前,那股子骄横劲儿便消失不见了,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你。”手指头微微卷了卷,“与我当初喜欢沈司庭一样。当初我性子也骄横得很,但只要一站在他面前,那股骄横便自然而然消失了,我相信她一定会...”

  “阿谣,别说了!”

  霍青谣最后那句话还没说完,便被秦暮羽硬声打断了。他将杯盏中剩下的热茶一饮而尽,一起咽下的,还有喉间浓郁的苦涩。

  “阿谣已不再值得你留恋了,你为我做的那些事我心中都有数,可我们这辈子真的不可能了...”

  这是霍青谣第二次对他说出这番话,以前无论他做什么,她压根就不会放在眼里,也不会心疼他。可如今仔细想来,他为自己做的事实在太多太多...

  苏氏对他的管教向来严苛,可他不但为了自己冲破苏氏最后的底线,还惹来其他大臣私下的指责,这些都让她觉得她欠他的太多,她不知晓该如何偿还,也无力偿还,唯有将他推得离自己远远的,那样才是真正为他好。

  抓着杯盏的手因为太用力轻轻颤着,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哐!”地一声,秦暮羽将杯盏重重敲到桌上,厉声质问她,“为何不可能?!如今蜀桓帝已经不在了,你与沈司庭的那一纸婚约已然不作数了,你为何还要让他留在你身边?!我为你做过的那些事我从来不会放在心上,你也不必放在心上,那都是我为了你心甘情愿去做的,可我就不明白了,阿谣,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沈司庭?”

  这一番话,被秦暮羽趁着残留的醉意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

  从他紧紧凝着自己的那一刻起,霍青谣的眉头就没敛下去过,她也望着他面庞上的每一个表情,既然已经决定了今晚要将话与他说清楚,就得彻底说清楚,“你不应拿你与沈司庭比,你们两个人不一样,我喜欢他便是喜欢了,喜欢这回事我也解释不清楚,你只需要记住的是,我与你不可能在一起,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所以,别再将心思让在我身上了。”

  曾经在遇到沈司庭之后,霍青谣心中也想着今后就认定他了,从来就没再将心思放在任何人身上过。

  自从那次与沈司庭彻底闹翻她犹豫着要不要与他和离时,她那一门放在他身上的心思才开始慢慢动摇,可即使与沈司庭走到了今日这一步,她也依然不会想要与秦暮羽在一起,他的爱太过沉重,她承受不了。

  而且,她也希望苏氏今后的日子都能过得开心。苏晚仪她此时暂不会接受,可自己她更不会接受,甚至会与秦暮羽彻底闹翻。

  她知道失去至亲的感觉,她不愿让秦暮羽再次承受那样的悲痛。

  “说什么是为了我,为了我祖母,说到底还是因为你自己不喜欢我对吗?”秦暮羽敛下眉头,握着杯盏的手力道愈发加重了些,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霍青谣的心底微微一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这时,车夫在外面提醒一声,“世子,到府门口了。”

  “滚!”

  他的一声怒吼,让车夫赶紧下了马车,也让霍青谣的身子抖了一下,她从未见他在自己面前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今晚是第一次。

  “我确实是不喜欢你。”

  说出这句话时,她的语气中没有夹杂任何情绪,没有心疼,亦没有伪装。

  突然,秦暮羽仰起头,笑了一声,笑里透着悲凉。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这个问题他不是早就知晓了吗,霍青谣就是不会喜欢他啊,无论他做什么,她就是不会喜欢他。

  可他沈司庭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将霁月带回状元府一次次伤害她,甚至打她,她为何都能忍受,让他继续留在她身边,到底是她对自己不公平,还是老天爷对自己不公平...

  脑中一片混沌,纷乱如云,心底的疼像一笔浓墨落在白萱上肆意浸染,握紧杯盏的手蓦地松开,宽厚的大手一瞬间便落在霍青谣的肩头上,“阿谣,从沈司庭身边离开,我会好好待你,也一定会说服祖母,让她接受你!”他的话里,蕴满不轻意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霸道。

  “不可...”

  唇上传来一阵柔软,未等她将她要回答的话说完,秦暮羽温热的唇便覆了上去,将她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唔...别...”

  霍青谣使劲推开他,却被他一手拉入怀里,将她搂得愈发的紧,唇齿间的酒气愈发浓郁,秦暮羽就像疯了一般肆意颉取她唇间的软糯,霍青谣的挣扎无济于事。

  他的呼吸声愈发变得沉重,那双手也开始在她身上肆意蔓延。霍青谣那双眸子里满是慌乱,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秦暮羽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压在身下。

  “不要!...”她将双手紧紧护在胸前,嘴里不断地重复这两个字,蕴满雾气的眸子一滞,秦暮羽在她身上肆意游离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赶忙从她身上起来,而后一脸慌乱地看向霍青谣,“阿谣,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

  他朝她弯下身子,要将她扶起来,被她侧身躲开,未让他碰到她。

  马车的帘布被人一把掀开,一阵冷风朝车内灌了进来,沈司庭怒不可遏看着从软垫上起来的霍青谣与颓然坐在一旁的秦暮羽,“你对她做了什么?!”随着一声怒吼,顷刻间,他紧攥的拳头已落到秦暮羽脸上。

  秦暮羽的头朝一边倒去,他没敢再抬眼看向霍青谣。沈司庭脱下自己身上的月牙色长衫将受到惊吓的霍青谣紧紧包裹住,而后还想上前教训秦暮羽,被霍青谣一把抓住,“我们回去罢。”

  他朝着秦暮羽冷哼一声,扶着霍青谣下了马车。看着身子还在发颤的霍青谣,沈司庭的脸上透满了自责,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霍青谣残留的泪水仍旧在眼眶中来回打转,她没想到秦暮羽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来,以前那个事事都不会强迫她的秦暮羽好像一瞬间消失不见了,方才在马车里的那个人,陌生得很。

  他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

  “那个是阿谣,那个是阿谣,你怎可对她做出这样的事,你简直就是畜生,禽兽不如的东西!”

  一声声责备声在脑海里晕开来,秦暮羽突然抬起手,要往自己脸上打去时,被凌风一把抓住手腕,“世子,该回去了!”

  他的喊声,才让他稍稍清醒过来,任由凌风带着他回了暖水阁。

  回到状元府,霍青谣的情绪尚未完全平复下来,沈司庭一路搂着她回了秋水苑。

  早就在秋水苑中候着的云初与若兮见自家小姐这般魂不守舍地模样,忙不迭上前去扶她进了屋里。

  暖和的屋子让沈司庭的身子也变得稍稍暖和起来,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一声喷嚏。

  “姑爷。”

  云初将霍青谣平日里躺在躺椅上盖的毛毯盖到他背上,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霍青谣的神色仍旧透着一阵呆滞,额头上的乱发也还散着,方才在马车内他想帮她整理一下,她连动都未让他动一下。

  “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待着。”

  她将身上的外衣还给他,而后便上了软榻。沈司庭无奈,只好出了屋子,这种时候确实让她一个人待着比较好。

  云初与若兮也退了出去,未追问她到底出了何事。

  她抱着软榻上的被褥,空落落坐了一阵。脑子里乱得犹如一团糊浆,将她与秦暮羽的一幕幕往事铺陈开来。

  “阿谣,你看,喜欢吗?这是我到云水涧里给你带回来的,据说一朵花上可以开出五种颜色。”

  秦暮羽气喘吁吁跑到她面前,扬起一张稚嫩的脸,朝她摊开手,手掌心里躺着的,是一颗棕褐色的种子。

  “真的吗?真的如书上说的那般一朵花可以开出五种颜色吗?”霍青谣满心欢喜地将他手里的那颗种子拿过来,仔细端详着。

  “嗯,真的,我还亲眼见到了呢!凌风也见到了,不信你问他,凌风你说是不是?”

  他转回头,看着一脸无奈的凌风,凌风只好点点头。

  心中一顿欢喜的霍青谣手中拿着那颗种子跑到将军府的后花园里,种到他们经常种下各种花种的那片地里。

  那片地里,少说也有好几十种花了,可最后,一颗都未长起来过,唯一一颗冒出了嫩芽的还是后花园里别的不小心飘落到上面的花种。

  “你是不是骗我的?你根本就没去书上说的那些地方,偷偷跑到集市上买来的烂种子对不对?”

  霍青谣双手交叉在胸前,站在那片荒芜的土地前质问秦暮羽,秦暮羽跑上前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确实是一颗种子都没长出来,他又跑回霍青谣身边,轻声安慰她,“阿谣,你别生气了,下次我不带花种回来了,我直接给你把花带回来,我尽量在花朵枯萎前赶回来好吗?”

  他将有力的小手覆在她肩头上。

  “你真的没骗我?”霍青谣撅起小嘴,仰起头看着他。

  “当然没骗你,我秦暮羽对天发誓,此生一定不会骗霍青谣,会一心一意对她好,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他将手从她的肩头上拿下来举到脑门旁,学着大人的模样信誓旦旦发誓。

  她撅着嘴的一张小脸,才慢慢舒展开来。

  可她不知晓,秦暮羽为了她,每次一离开京城到书中描绘的那些山林就等于身陷一次险境,苏氏每次都担惊受怕的,可一想到若是今后霍青谣成了她的孙媳妇,她便也由着秦暮羽去了。

  每次秦暮羽一从京城外回来,身上总会落下不少大大小小的伤痕,苏氏都不知晓为他备下了多少的药,连太夫都不用回回请了。

  这些,秦暮羽从来不会告诉霍青谣,他只要看到她见到他带回来的东西,脸上露出的笑容他便心满意足了。

  秦暮羽将他藏在书架上的桐木盒子拿下来,慢慢打开,里面装满了他以前带给霍青谣的花种,他本想着,以后等她嫁给他了,他便将这些花种撒在她住的苑落里,让她每日清晨醒来打开门便能见到这些花。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花种早就长不出花来,他也舍不得扔掉,便留着。在沈司庭没在霍青谣的世界里出现前,他真的觉得那段时光是他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每次回想起来,他的唇角总会不自觉挂上笑意。

  可今晚望着盒子里的这些花种,他的唇角却再也扬不起来,用手轻轻抚上那一颗颗花种,他的眼里透满心疼,心里想的全是霍青谣方才在他面前那副害怕的模样。

  他曾对她说过不让任何人伤害他,可不止沈司庭伤害了她,如今连自己也伤害了她,自己许下的誓言终究是被自己给击碎了。

  盖上桐木盒子,一滴泪水滴落在盒面上。自爹娘去世后,他这一生只会为两个人落泪,一个是祖母,一个便是霍青谣。

  “阿谣,对不起。”

  他阖上双眸,嘴里轻声念出这几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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