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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此生一世安好 彼交匪敖 4555 2021-04-02 20:58

  南宫渊回了正德宫,即刻便招了内监来,传周斯近前来问话。少顷,周斯进来,行了礼,拢着双手,躬身说道:“皇上有何吩咐?”

  “季英的奏报中所说的事,你可调查仔细了?”

  “已经核实,确如季统领所奏。”周斯回罢,见南宫渊示意他继续,也就接着说道:“季统领遇刺,此间确系……”周斯顿了一晌,猜度着南宫渊的心思,谨慎地回道:“此间确与凤梧宫有些干系,主谋之人正是皇后娘娘身边贴身伺候的孟姑。”

  南宫渊冷着眼,问道:“此事,可与皇后有关?”

  周斯摇头,呈上季英派人调查后,快马送回的书信,一边说道:“奴才以为,季统领所言不无道理。刺客是大理来的高手,又擅长使毒,确不与南安相干。若皇后娘娘当真差人伪装作大理刺客,也不必将那大理来的孟姑放于身边了。”

  “你又怎知那不是皇后的虚兵之计?”

  周斯又忙奉上第二封书信,道:“晏大人派出去的探子来报,南安也在暗中调查这个孟姑。她是大理安插在南安的眼线,确已佐证无疑,只是对于此人,所知甚少,想必是大理有意而为之,倒也没什么奇怪,怪就怪在这南安的皇帝。据探子所说,这孟姑,却是南安皇帝有意送来的东夜,然,世人皆知南安皇帝宠爱娘娘,又如何会将这暗藏杀机的人,放在最疼爱的女儿身边呢?”

  “哦?”南宫渊挑着眉,问:“还有这等事?”南宫渊摸着下巴思考着,为了将这危险人物转移至东夜?南宫渊又否定了,若大一个南安,还能对付不了一介女流?显然不是,那么,为何不当场处决,特意留下孟姑,还要多此一举的,让人安置在女儿的随嫁队伍中,送至东夜呢?

  南宫渊看罢书信,心中仍旧没有想法,饶过桌案坐下,习惯性地用指尖点着桌面,思索一阵,沉吟道:“如此说来,皇后也知这个孟姑不简单了。”

  “南安的穆将军调查孟姑许久了。”周斯也没明说,却也是肯定的意思了。只是周斯只顾回话,却不知穆少霖已然成了南宫渊的忌讳,不过一句话而已,南宫渊便已经黑了脸,道:“是了,他与皇后亲梅竹马,关系甚厚,自然互有消息往来。”

  “亲梅竹马”一词,倒像是南宫渊咬着牙说出口的一般。

  周斯怔愣一晌,可他是何等机灵圆滑的人,又在随侍君侧多年,哪能不明白南宫渊的意思,立马岔开话题道:“娘娘既知孟姑不简单,仍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怕是有何安排不曾?”

  南宫渊也深以为然,只是她如今那病怏怏的模样,身边有无得力之人,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于是细想片刻吩咐道:“你派人暗中盯着,若是皇后有所行动,你只管推波助澜便是。此人若当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大理寻隙起来,也不与东夜相干。”

  “奴才遵命。”周斯应下,才要去吩咐,又回身问道:“如娘娘总是缠绵病榻,无有动手,又当如何?”

  南宫渊的眼神如剑一般刺过来,那意思已经足够明显,周斯立马躬身答道:“奴才知道了。”应下后正要出去,又被南宫渊叫了回来,吩咐道:“告诉晏子秋,苏玄烨,此人不可不查。”

  “是。”周斯行了礼,也就躬身退了出去。

  季英统领大军开赴边境,还未到,便遇上了行刺,好在军中巡逻甚严,及时发现了贼人,否则季英性命堪忧。虽说好歹保住的命,可大理的毒,到底是厉害的,南宫渊是再清楚不过的,如此,季英少不得将养时日。

  然,东夜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其势正是锐利,可以一当十,这紧要关头,还未到达目的地,主帅中毒,致使大军不前,势必折了势气,损了君威。如此这般,却又给了贼人可乘之机,倒让那大理的主谋一箭双雕了。

  南宫渊想着实在不妥,吩咐內监研磨,执笔写了信,将一应军务需注意之处交代清楚,传了信使进来,吩咐务必快马加鞭送去。

  正德宫上下虽是忙碌异常,倒还一派井然有序的模样。再说凤梧宫,自南宫渊走后,凤梧宫便关了宫门,唯恐哪个不懂事的,将孟姑的事传了出去,又惹上些闲话来。

  因着凤梧宫关了宫门,众人不能自由进出,苏云音也已经歇下了,乐的清闲,皆都三五成群,躲在下人屋子里,悄悄的喝些酒,或是说些家长里短。

  如今凤梧宫只映月还是个得力的,是以众人玩乐,她却不敢放松,唯恐苏云音醒来时,每个人在旁端茶递水,也就端了凳子放在内室的门外,坐下候着。才坐稳了,就见妙歌拿了许多毛皮,笑嘻嘻地走过来,映月也笑着,连连招手:“快搬了凳子坐过来,我们两个一处说说话。”

  妙歌点头应着,坐去映月旁边,将手中之物递上,问道:“你瞧瞧,可还中意?”

  映月接过,抖来一看,却是一顶狐毛的帽子,针脚细密,毛色纯白,柔光油亮的,帽沿边上,还特意绣了几只在雪地中打滚的狐狸,越发衬的那帽子灵动起来。映月看了,自然喜欢,又反复瞧了一番,问道:“这莫不是太子所送毛皮缝制而成?”

  “正是。”

  映月笑道:“娘娘必然喜欢,届时还不知要怎么赏你呢!看在我帮你把关的份上,你若的好东西,便分我一半就成。”

  “你还差能了好东西?怕是娘娘赏你的就不少了,那还能看的上我的东西?”妙歌笑着将那帽子戴去了映月头上,左右瞧瞧,说道:“昨儿赶制披风,实在忙的厉害,原也没描了样子,却不想你戴着正好。”

  听着妙歌这话,倒是特意为映月做的了。映月一惊,急急将帽子摘下,道:“娘娘再是信任你我,赏赐重物,终究还是娘娘开口的。可毛皮是太子所送,娘娘之物,未经允许,你怎可擅做可这个于我?一则坏了规矩,二则也白费了你的心意啊。”

  “只道你是懂规矩的不成?”妙歌睨了映月一眼,笑骂道:“真如娘娘所说,你也和那迂腐的老嬷嬷们差不离了。”

  映月却是急了:“我正是与你说正经的,你倒先笑了起来,是何用意?”

  妙歌见映月当真急了,也不再逗她,和盘托出道:“娘娘早已吩咐过了,众人皆有呢,我也是有的,你只管收下便是。”

  映月这才放心地收下,忽然问道:“你怎的这会儿来殿内了?”

  “我见关了宫门,想着小丫环们必定松懈,倒要你多辛苦一份,孟姑不在,你没个人说话,我也不过是关在屋子里做些针线活计,不如尽数搬了来,你帮我穿针引线,还能说说话,倒也算是解解闷了。”说着,妙歌就递上针线,理了毛皮开始缝制起来。

  映月一手打起内室帘子,远远的瞧着苏云音睡的还算安稳,也就接过针线帮着妙歌些,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两人说说笑笑,做着针线活计,时而往内室瞧上一眼,倒也还算自在。

  一个时辰过后,醉蝶急急忙忙地奔进来,呼道:“姐姐,不好了。”

  妙歌忙放下手中的物什,捂住醉蝶的嘴,又往内室瞧了一眼,没见苏云音转醒,才拉着醉蝶走到一边去说话。醉蝶这才后知后觉道:“奴婢鲁莽了。”

  “我才在娘娘跟前夸你行事谨慎,你便要破了这例来。”映月说道了醉蝶几句,才又问道:“何事这般惊慌?”

  醉蝶回道:“不知是哪起子贪玩的,扔了石头子儿玩,惊了猫,在小厨房里乱蹿,碗盘打烂了无数,这倒也不值什么。原本炉子上温的,娘娘晚上要喝的药也给洒了,厨房里的丫头自知闯下了祸,皆都手足无措,只管跪了一地,见奴婢素日还得姐姐指点一二,便求奴婢来找姐姐想办法呢。”

  妙歌尤是不解,道:“时辰尚早,再熬一碗出来也就是了。”

  “若真有如此容易,奴婢也不来这一趟了。”醉蝶虽不知那药贵重在何处,但是观那群小丫环的神色,也知其中厉害处,必然跟着着急起来,又一心想替她们隐瞒下来,恐后患无穷,只得老实交代:“那猫蹦蹿的厉害,将几包药拖至炉子上,皆已尽数毁去,如今是无药可熬的。”

  映月和妙歌一惊,那药正是医治苏云音心疾的,从小到大从不敢断一日,而下次司徒空再托人稍了药来,还需再等上几月,现下尽数毁去,这可如何是好?映月跺着脚,如热锅上的蚂蚁,几乎哭出来,道:“你可知,断了那药,便是断了娘娘的命?”

  闻言,醉蝶脑中一片空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神已经呆滞无光了,心下无主,只管扯着映月的裙角求道:“求姐姐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你这糊涂东西。”映月拨开醉蝶的手,将她推开,不管不顾地就坐到了地上,抽噎骂起来:“时常叮嘱的,你们却只管当耳旁风,如今果真犯下了大错,却又来求饶了,是何道理?你做出这般模样来求着,娘娘可又去求谁?我又去求谁?我但凡有半分本事,也不需你来求了,只管变出了那药来,岂不痛快?”

  妙歌安慰着醉蝶,扶她起来,醉蝶竟是像钉在地上一般,已经僵直了身体,动也不动。妙歌只好先拉了映月起来,映月已经哭的糊涂了,哪里还有理智,只管胡乱搡开妙歌,嘤嘤哭着,指着醉蝶的鼻子就开骂:“你既是知道活不成了,还不如早早自行了断了去,反而落得个干净,你这般求了来,岂是要我们大家都陪着你,往那阴曹地府也走上一遭?”

  “映月。”妙歌苦着脸,半蹲在映月身边,也拿了手帕摸着眼泪,到底比映月还大上几岁,行事多少还有些分寸,掩了泪,劝着映月:“快些起来吧,可别这般胡言乱语了,说什么死不死的,吵醒了娘娘,听见这话,岂不是病中再添伤感,没的在招惹了人苦闷的。”

  妙歌这般一说,映月才好歹回些神志,心里也觉得妙歌说的有道理,又哽咽两声,便拿手帕擦了眼泪,勉强止住,借着妙歌的力,从地上站起来。附一低头,见醉蝶还跪坐在地上,暗自抹着眼泪,倒是可怜的紧,一副被人欺负了去的形容,映月顿时起火,瞪了醉蝶一眼,道:“这会子还作出这样儿来适合意味?还快快些的出去!”

  被映月如此一喝,醉蝶赶紧憋住了眼泪,望向妙歌。妙歌一边劝慰着映月,一边道:“你先出去吧。”而后又见醉蝶着实被映月唬的厉害了,全没了前几日的灵气,也是可怜见的,于是又宽解了两句道:“她也是急糊涂了,说的都是些个气话,你也别放在心上赌了自己,再闷出个好歹来。”

  “奴婢省的。”醉蝶点了头,小声地答了话,这才抹着眼角出去了。

  “事情便是发生了,哭也无处使去,该想出个法子解决,你又何必拿了醉蝶出气。”妙歌帮着映月理了理哭歪的发钗,擦干脸上的泪痕,又道:“她一个小丫头,那里就经得住你这般的阵仗。再者,真要细细寻论起来,这也原不是她的错。”

  映月如何不知,只是方才一着急,哪里还顾得上那许多,这会儿虽是理智些,到底对醉蝶心中有愧,羞于此时见她,刚要让妙歌代自己跟醉蝶说上几句好话,却听内室里问道:“谁在外面?”

  两人具是一愣,互望了一眼,必是她们动静闹的大了些,吵醒了苏云音。好在映月反应快些,清了喉咙,走近内室的门边回道:“娘娘醒了,是妙歌,来送披风的。”

  内室一阵悉悉索索之后,苏云音坐起来,斜靠在软枕上,道:“都进来说话吧。”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有了计较,打定主意后,便只好应下,打起帘子进了内室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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