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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此生一世安好 彼交匪敖 4866 2021-04-02 20:58

  南宫渊站在宛城至高点的这处峭壁之上,可俯视整个宛城,对城外也一览无余。远处,甚至可隐隐约约地看见三国联军开进的黑影。寒风不歇,将南宫渊的战袍吹得猎猎作响,南宫渊握紧了手中的宝剑,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他一脸的从容不迫,勾着唇,昂着头,“来的正好。”

  未几,周斯跃上峭壁,正预备回话,却被眼前之人的威势,震惊地心脏狂跳不已,内心慷慨激昂。只见南宫渊站于高处,冬风之中,傲睨一世,威仪孔时而又气吞山河。于百万大军之前,尤是天威赫赫,胜券在握,这便是东夜的皇帝,他周斯心悦诚服的王者,天下迟早统一于东夜。周斯一阵感慨之后,更为恭敬地又低了些头,道:“启禀皇上,三军已集合完毕。”

  “好。”南宫渊一个纵身跃下了峭壁,周斯紧随其后,季英立马将南宫渊的白色战马牵来,南宫渊翻身上马,接过季英递来的马鞭,命道:“肖猛,你率一万人马埋伏于东门之外,季英,你率一万人马埋伏于西门之外。若东西南门守死,他们必走北门,北门有我东夜大营和百姓,便留出南门于他等逃窜。是以老魏,你亦是一万人马,埋伏于北门之外。你等切记,待大理北漠兵马全数进城之后,立即射断城门外的吊桥,将他们困于城中。届时,箭头包裹易燃之物,沾油点着,射于城中,引燃硫磺硝石等物,叫他们有来无回。”

  三人齐声应下,点了兵马各自前去,南宫渊转向周斯,道:“周斯,你点了剩余人马,跟随朕,埋伏于南门外二十里处,待他三国联军人困马乏之时,一起杀出,截杀残兵余将。”

  南宫渊运筹帷幄,举手投足之间,有焚山煮海之威,周斯佩服地五体投地,怔愣一时,立马躬身答道:“再者,虽有三国联盟,然,胡邮野心勃勃,势必为西凉与北漠所不容,若不能上下齐心,到底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城中已布下天罗地网,能逃过这场大火的,必然微乎其微。皇上放心登高观战,南门外有奴才便可,又何必舍弃万乘之尊,于战场血腥之中冒险?”

  “胡邮此人,谋虑不足,阴狠有余,朕若不亲往,不能放心。”周斯还欲再劝,南宫渊挥手制止,眼神望向至远处,坚定地说道:“将士在前线厮杀,朕作为主帅,不带头冲锋陷阵,却要坐享其成,岂不寒了将士的心?朕意已决,不必再多言。”

  “报。”哨兵快马加鞭跑过来,“启禀皇上,敌军已至宛城外十里之处。”

  “出发。”南宫渊一马当先,周斯紧随其后,几路人马浩浩荡荡往城南进发,于城外二十里的偏僻小道上挖了陷阱,或是备好绊马索,一切埋伏妥当,只等大理北漠败走城南之时截杀。

  酉正时刻,日落西山,倦鸟归巢,正是容易让人懈怠的时机,越是如此,东夜大军几方皆已埋伏妥当,越是屏息凝神。少时,便有马蹄声想起,越来越近,东夜将士下意识伏低了身子,小心隐藏起来。眼见着前锋队伍快马驰骋,径直从三方闯入宛城。东夜将士手心出汗,囫囵地在身上抹了两把,暗地里活动了两下双手,又握紧手中兵器,只待敌军全数入城,便发动攻击。

  从东西南门的三面,涌入三国联军,前锋队伍纵马进城,大肆搜索,却不见一星半点地人影,片时,有人反应过来,大笑着高喊:“这是座空城,东夜的人已经逃走了。”城内一阵欢呼,后军更是疯狂的涌入,抢进城中搜刮各家未及带走的财务。

  这时,北漠的前锋大将达幸,跟着耶律齐也进了城,见城中四处皆是茅草堆,耶律齐疑惑地问道:“东夜分明是仓惶奔走,看城中景象,杂乱无章,怎的这粮草却堆放整齐?”

  达幸夹着马上前几步,提着戟一挑,拗开了草垛,里面却满是硫磺硝石等物,达幸心中大震,大喊道:“中计了,快速推出宛城。”然而,后军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城中涌进来,耶律齐暗道不妙,忙命道:“后军止步。”

  大军快速调转方向,预备撤出宛城,就在这时,“当!”地几声,城外吊桥落下,堵死了城门,后退无果。跟着,漫天皆是“嗖嗖”声,带着火的箭矢如雨一般,飞进城来,点着城中事先埋好的硫磺,火药等物。大火见了风就涨,更是趁了势头,蔓延开来,沦为一片火海。

  战马见了火光受惊,嘶鸣不已,四下里乱窜,有的将士不能降住,被甩于地上,死于乱马之下。还有的将士身上起火,惊慌之下,扯掉盔甲外衣以避火,却被火箭射中,死于当场。

  城中将士战马惨死无数,混杂着喊打喊杀声,一片混乱。达幸护着耶律齐急忙往东门奔走,却遇上肖猛大喊:“你等哪里走?”达幸连忙出战拖出肖猛,让耶律齐先走,道:“换走北门。”达幸无心恋战,格开肖猛的一击,快马奔逃,肖猛刻意放过他等,于是,达幸便往北门追随耶律齐去了。这边才到北门上,魏老三拍马上前,道:“本将已恭候多时。”

  达幸与耶律齐交换一个眼神,无奈,只得暂走西门了,一路从北门行来,又损兵折将不少,以为得出升天,却不料有季英领着众将士,搭着弓箭等候。两人立马勒住马缰,急速调头,万般无奈之下,只有再调转南门。迎面正逢着慌乱奔走的胡邮,领着金旈与花甸二人,似要往西门而走,达幸驾着战马,高声喊道:“东西北三门皆不同,往南门走。”

  胡邮三人会意,立马收拾了残军,与耶律齐几人赶往南门。而几人身后,马蹄声大作,季英肖猛已经率领着大军追来,他几人更是奔逃仓惶,当真是忙忙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

  达幸在前开路,及至南门时,提起戟来,道:“南门若有伏兵,大王子只管先行,有我达幸为大王子杀出一条血路来。”说着一戟刺杀近旁追来东夜的几人。

  及至南门,只有小队兵马,达幸与花甸金旈三人垫后,让胡邮与耶律齐先行,他三人处理了小队人马后,随即跟上。待出得宛城,才知天已黑定,只是里面火光通天,照亮了整座城池。几人心有余悸,不敢走大路,只捡了小路,一步三回头地奔逃。行至十余里处,听见有水声流动,而他几人于宛城之中备受赤烤,身上皆是火辣辣的疼,嗓子呛烟,口干舌燥,听见水声,更是走不动了。只得下马,暂且歇息一时。

  几人商议已定,胡邮三人站岗,耶律齐二人先牵马饮水,收整妥当,再换他二人站岗,另三人稍作歇脚。才不过一刻,黑暗中,便闻溪边有悉悉索索地脚步声,几人顿时屏息静气,握住手中兵器,预备拼死一战。须臾,进入视线的将士,竟全是着北漠,大理两军的号衣,却早已是褴褛不堪,一身的火药气味。几人这才松下一口气来,重整残兵,耶律齐命道:“达幸,逃至此处,已经人困马乏,吩咐下去,令众将士原地休息。”

  达幸应着,才要吩咐下去。“慢。”却被胡邮叫住,他往宛城的方向望了一眼,火势烛天,说道:“此处距离宛城不远,若追兵追至,你我这些残兵,能抵抗几时?你我又如之奈何?此处实不是休息的好地方,还是继续赶路为好。”说着示意众将士上马。

  耶律齐望着剩余的这些好容易逃出的将士,实在不忍,奈何胡邮所言不无道理,便吩咐道:“众将士快快上马。”话落,便听北漠将士低语不断,似不愿听令于胡邮。北漠王本不欲与东夜为敌,奈何大王子抵不过胡邮的游说,这才迫不得已出兵,却招致今日后果,心中难免有所怨怼。忽而,军中有一人高喊道:“你们大理人还怕被人追击?天下谁人不知,你们大理太子最为擅制蛊毒,只要沿路施毒,东夜就是再多的人追来,又能奈我何?”

  耶律齐与达幸如梦初醒,齐齐望向胡邮,却不见胡邮动作,耶律齐少不得作低,说道:“今你我联盟,也算是一家,如此紧要关头,你还藏着掖着作甚,拿出来还能救大家一命。”

  胡邮三人确实身带蛊毒,但是蛊毒乃至阴之物,火又是至阳之物,天生相克,早在城中起火之时,他三人身上的蛊毒已经全部死亡,否则何至于狼狈逃窜至此等形景?

  花甸蹙着眉头,才要上前一步解释,便被胡邮一把拉了回来,花甸不明,却见胡邮眯着眼睛试了一个眼色,顿时了然,便老实地垂首站在胡邮身后。未使用的蛊毒怕火,这个秘密若是善加利用,岂非大理蛊毒再无用武之地?胡邮怎么可能把如此重要的消息告诉北漠,好在大理与北漠未从同一个城门进城,他便是撒谎,他们也无从得知。于是,胡邮只能惋惜地说道:“本太子也想,只是可惜,攻进城门之时,我三人身上所携带的蛊毒的已经全数用尽。”

  众将士似信非信,但又一想,现在大家都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也没必要至自己于死地,众人无法,只得收整妥当,继续向前赶路。一路上,山林安静的骇人,将士也是垂头丧气。

  又行了十余里,众人具是无心无力之时,行在最前的人不察,绊马索一勒,战马高声嘶鸣,将马上之人摔下马背,紧跟着便从山林深处涌出大队人马来。当先几人几个纵步向前,将那人按了,拿了绳子一捆,拖至一边,让出一匹威风赫赫的白色战马来。

  南宫渊不作多余废话,直接拔出剑来,沉声道:“杀。”一语令下,骑兵当先,弓箭手再后掩护,东夜大军过处,北漠大理将士纷纷放下帅旗,跪了一地,齐声道:“我等愿降。”

  耶律齐暗叫一声糟,立马调转马头欲撤,胡邮见东夜其势不可挡,不欲硬拼,也急急调头。奈何小路险窄,挤不下二人,竟叫胡邮先行走了一步。南宫渊怎能放过他,搭箭射向胡邮的战马,马匹嘶鸣一声,倒地不起,胡邮滚出几丈开外,金旈与花甸连忙提起兵器上掩护,砍杀近旁几人,金旈伸手将胡邮拉至自己的马背上,纵马后退。

  “北漠这两人交于你了。”周斯应下,南宫渊立即拍马去追大理那三人。金旈的战马受了些灼伤,本不堪重负,再加一人,更是奔跑不及,不过几十丈开外,便被南宫渊追上。金旈与花甸相视一眼,花甸掌下运气,一掌拍来,接着便拔出匕首,踏空向南宫渊袭来,胡邮了然,纵身翻至花甸的马背上,拍马欲去。

  南宫渊一偏头躲过花甸的一掌,立马抽出三箭拉在弓上,破空而去,两箭冲着胡邮,一箭冲着花甸。金旈拔出弯刀替胡邮挡下一箭,却未来及挡下第二箭,便被射中了小腿,滚落马下,金旈大喊“太子”急忙跑过去查看情况。这边南宫渊趁着花甸躲箭的须臾空隙里,向花甸挥出一剑,花甸堪堪错开,而南宫渊已经近在眼前,她还不及大呼一声,便被南宫渊的宝剑穿心而过,只见花甸的瞳孔忽然急剧扩张,而后又急剧收缩,便咽了气。

  南宫渊嫌恶地拔出剑来,花甸也随之倒地不起,南宫渊拿了手帕,将宝剑檫拭干净,丢了手帕,提起剑来,脚下一踏,两个瞬息,便行至金旈跟前。金旈挥着弯刀挡住南宫渊,南宫渊一看那弯刀,眼睛微眯,道:“北漠人!”金旈身形一晃,赶紧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坚定无比,他毫不退让地盯着南宫渊,大呼道:“我最多抵挡一时,主子莫要犹豫,快走!”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南宫渊手下运气,加大力道,金旈脚下陷入几寸,被南宫渊压制地喘息不已,趁此时机,南宫渊左手向才跑出几步的胡邮挥出一掌。胡邮只觉一阵压迫感袭来,欲躲,奈何他大理人多善毒,却于武功内力之上没甚修为,避之不及,生生受了一掌,倒在地上。

  南宫渊邪魅地勾着唇角,正欲给他二人最后一击。忽然,从远处的黑暗中有一股莫名的压力袭来,竟是与司徒空的感觉相似。只见金旈眼中带笑,抹去嘴角的血沫,对着南宫渊说道:“看来今天,我等命不该绝。”南宫渊心中一怔,是了,他怎么忘了还有一个云水真人。随后便听金旈冲着天空喊道:“前辈,你来迟了。”

  南宫渊提起周身内劲,戒备着。突然,那黑暗中飞来几只银针,南宫渊瞬间挥剑格开。接着又飞来数十只,南宫渊凭借着惊人的耳力,与几只银针擦身而过,堪堪躲去,一掌拍开剩余的银针。就为这个时刻,远处有两股巨大的吸力袭来,南宫渊连忙后退一步,运气入双腿,形成千斤坠的重量,死死地扎在地上。

  而另外一边,金旈和胡邮二人,便顺着吸力越来越往后。南宫渊暗道一声糟,才要抬腿追去,然而孤身深入实非妙策,于是只得作罢,看着他二人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却从始至终都未不知云水真人是何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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