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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此生一世安好 彼交匪敖 4743 2021-04-02 20:58

  一行人呆在客栈一直等到晚上时分,才有侍卫来报:“皇上,地字二号房的人行动了。”

  南宫渊忙问:“可打探清楚他们有几人?去往何处?有何目的?”

  那侍卫禀道:“加上孟姑只三人,其余两人皆是黑袍蒙面,看不清模样,只知是一男一女,擅长使毒。孟姑伪造了娘娘亲爱书信,带着二人往禺山方向去了,大概是想骗取娘娘陪嫁军队的兵符,至于目的……”说着侍卫低了头,惭愧地说道:“属下无能,还未查明。”

  “兵符?”苏云音的陪嫁军队了不少啊,周斯有些紧张,唤道:“皇上?”

  南宫渊摆手,危险地冷笑了一声道:“自东夜南安联姻以来,前有胡邮潜入南安,掳走皇后目的无非是迫使我东夜退婚,致使两国交恶。今又妄想骗取皇后兵符,恐怕也是这个目的了。”

  周斯思索一阵,困惑地说道:“如此,孟姑岂不糊涂?她用娘娘的人去刺杀娘娘,这……这委实不大可能啊。”

  “非也。”南宫渊摇头,解释道:“孟姑随侍皇后身侧多年,颇得信任,彼时正是良机不下手,如今暴露了身份却要下手?孟姑倒不至于傻到用皇后的人刺杀皇后,恐怕她此行的目的是朕了。孟姑近日多在军中,军士也多信任她,加之皇后一心为了南安,下令拿下朕却不无可能,是以杀了朕,东夜必处决了皇后,定举倾国之力攻入南安。如此,南安东夜岂不是为大理唾手可得了?大理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周斯顿时明了,吓出一身冷汗,那侍卫却如自言自语般,对大理此举很是不屑,嘀咕道:“于王都之内刺杀皇上?大理人岂非自找死路?”

  周斯一想,确有道理,也看向南宫渊,南宫渊抿了一口茶,说道:“这便是他们深思熟虑,居心叵测之地了。季英领兵去了边境,又中毒被迫于半道上休整,不得向前,亦不能班师回朝救援,届时,王都空虚,最近的救兵也得三日才能赶来,而皇后有精兵上万,宫中御林军能防卫几时?”

  话毕,晏子秋也赶到了客栈,进来报道:“皇上,万事皆已安排妥当,禺山附近也埋伏妥当,可以出发了。”

  “好,事不宜迟,今夜定将这起贼人一网打尽。”说罢,南宫渊便领着众人,也悄然出了客栈,翻身上马,一路往禺山方向而去。

  禺山相去王都不过二三里,骑马也只不过两刻钟便到了。

  待南宫渊一行赶至禺山时,孟姑三人已经和晏子秋的手下打了起来。孟姑三人以少对多,先时明显处于下风,后来三人具是用了毒,放倒了一片侍卫,周斯和晏子秋忙护着南宫渊后退些许。那三人既知有埋伏,相互眼神示意,不得不放弃兵权,全力突围,一心逃出此地。

  入嘴的鸭子,哪里还能让它飞了?南宫渊随即拔除剑来,欲亲去捉拿贼人,却被晏子秋拉住,言辞恳切地劝道:“皇上乃万乘之尊,断不可冒险,由微臣与周斯足矣。”南宫渊点头,合上剑,叮嘱道:“大理擅毒,千万当心。”

  两人齐声道:“是。”接着双双拔出佩剑,蒙住口鼻,加入了战斗。

  因着孟姑也必然逃脱不得,有苏云音派来的人马拦杀,晏子秋和周斯很是默契,目标明确,便合力围攻那穿黑袍的男子,全以为只要拿下了胡邮,便是拿下了大理。哪知那男子身手实在差些,完全不敌,不过才过了一招,便被周斯的剑指着脖子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那黑袍的男人求饶不迭,颤抖不已。

  晏子秋和周斯面面相觑,心下疑惑,周斯挥剑立马劈了那黑袍黑布,藏在里面的人那里是什么胡邮,只从外貌穿着,便能看出不是大理人了。

  两人正是震惊之时,孟姑立马携了另一人逃跑,南宫渊眼见不妙,一挥手,便有几队人马冲上去拦阻。那黑袍的女子一伸手,洒出一把红色的粉末,冲在最前端的一对侍卫,立刻七窍流血,全部倒地不起,而后面的几对人马虽快速赶至,但眼前的场景实在骇人,心下惧怕,一时不敢近前,只得众人分散开来,将孟姑与那黑袍女子团团围住。

  这时,周斯和晏子秋也反应过来,相视一眼,彼此心下了然,各自盯住一人,小心防备着。

  那女子眼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且她二人多少带了些伤,再拖下去,于她们不利。于是,四周环视一圈,瞧着南边是茂林,正适合躲避隐藏,她当机立断,又是一把药粉向南边撒出去,放倒了一片侍卫,打开了一条豁口,两人立马提了剑,冲着南边逃跑。

  正是时,于远处观战的南宫渊,掐准时机,射出一箭,正中孟姑右腿,她一个趔趄,动作明显迟缓许多。周斯和晏子秋也追了上来,各自盯住一人,缠斗一团。

  孟姑心知有此一劫,倒也像是做好了准备,她一个纵身跳到了那女子跟前,全力挡住周斯和晏子秋两人的攻击,喊道:“花甸,我拖住他们,你快走。”

  “孟姑?”花甸显然力不从心,只勉力的支撑着。

  孟姑隔开晏子秋的一剑,又一掌打退周斯几步,催道:“近日之事,还需有人报于主子。你快走,告诉主子,我死不足惜,只求主子善待我的儿子。”说罢将花甸用力一推,花甸自知此事的严重性,不敢恋战,转身便跳进了林中,消失在黑暗之中。

  见花甸成功逃脱,孟姑也算放了心,又提剑挡住晏子秋的攻击,跳后几步,她若被东夜的人抓住,势必会被拷问主子的计划。以南宫渊的本事,她不敢保证自己能捱过各种刑法,与其受尽折磨,不如由自己决定。孟姑握住剑放在脖子上,仰天喊道:“主子,保重。”话落,孟姑便抹了脖子,倒在了地上,留下一滩血迹。

  南宫渊走上前去,伸脚踢了踢孟姑,已经死透了,看来是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南宫渊望着南边别的方向,沉声道:“搜。”立时便有几对侍卫骑了马,往南边而去。

  南宫渊瞪着跪在一边瑟瑟发抖的那人,怒道:“你们此行有何目的?”

  那人颤着声音拜道:“小人确实不知啊。”

  南宫渊并不多看他一眼,只对晏子秋吩咐道:“拖下去吧,随你处置,问点点有用的出来。”

  晏子秋一挥手,便上来两名侍卫拖了那人便走,那人一吓,顿时没了主张,只乱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晏子秋皱着眉,示意那侍卫一眼,侍卫立马一个手刀敲晕了那人,这才安静下来。

  周斯牵过南宫渊的坐骑来,躬身说道:“皇上,已经戌时了,回宫吧,剩下的事自有晏大人处置。”

  南宫渊默认了,纵身上马,勒住缰绳,接过周斯递上来的马鞭,对晏子秋吩咐道:“一有消息,立马来回朕。”

  “是。”晏子秋应下,躬身拱手拜下道:“微臣恭送皇上。”送走了南宫渊,晏子秋望望天,夜还长着呢,于是命人泡了一壶热茶,也不让人跟着,自己提着热茶下到了地牢里,喝着茶,提审那贼人去了。

  南宫渊才回了正德宫不过一刻,便有信使求见,说是晏子秋派来的。南宫渊挑了眉,以为晏子秋已经审出了那人的底细,问道:“哦?已经问出来了?”说着命周斯赶紧将人传进来。

  信使行了礼之后,掏出密信,双手地上道:“今夜方从大理传回的消息,晏大人让即刻送进宫来,交于皇上。”

  周斯接过信,恭恭敬敬地呈上,南宫渊甩开信纸,一目十行,读罢笑了起来,让那信使退下,又对周斯吩咐道:“摆驾凤梧宫。”

  “这……”周斯踌躇一时,小声地提醒道:“此时已在亥时上下,娘娘……娘娘怕是已经歇下了,要不……”周斯本欲说明日早朝后再去不迟,一想不妥,又改口问道:“皇上便是有急事,寻个得力的人跑一趟就是。”

  “是啊,夜已经深了。”南宫渊又读了一遍那密信,顿感此信来得正是时候,迫不及待要以此说服苏云音依附东夜,倒是忘了时辰了。她自在后宫呆着,自己又何必急在一时,于是揣好了那密信,吩咐周斯伺候着歇下了。

  次日,早朝过后,南宫渊预备摆驾凤梧宫早膳,才出了大朝殿,晏子秋便走上前来,拱手说道:“皇上,微臣有要事禀报。”想必是是昨夜之事有结果了,南宫渊了然,随即便命周斯摆驾正德宫。

  进了殿门,南宫渊便挥退闲杂人等,坐于主位上,说道:“可问出什么了?”

  晏子秋答道:“昨夜抓的是个东夜人,王都里的混混,被孟姑两人花钱雇来的,他只是为了钱才冒的险,并不知孟姑等人的目的。不过……”晏子秋摸出一封信来,双手捧上,道:“今早,倒是从南安传来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请皇上过目。”

  南宫渊接过信,一目俱下,看罢又丢与晏子秋,似笑非笑道:“果然有点意思。”

  “皇上何不将此事告知娘娘?”晏子秋上前一步,继续说道:“娘娘派去的人,早已死在了孟姑手上,而今孟姑……可谓是死无对证,娘娘如何得知皇上的目的?相反,若是皇上以利害说之,以娘娘才智,皇上岂不又多了一条臂膀?”

  南宫渊笑了起来,叹道:“知朕者,子秋也。”言罢留了晏子秋早膳,然后摆驾了凤梧宫。

  南宫渊到时,苏云音刚用罢早膳,才要起身行礼,已被南宫渊扶住,两人一边坐了,挥手命丫环撤去残羹,又饮了茶,才慢悠悠地说道:“孟姑死了。”他说这话就像是喝茶一般随意。

  虽是意料之中,虽是做好了准备,苏云音的内心到底还是波动了。苏云音忙端过参茶抿了一口,缓过些心慌意乱,却也并不多置一言。

  南宫渊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安慰性地拉着苏云音的手拍了一下,又说道:“她虽是可怜人,既然敢打皇后的主意,朕如何能放过她?”

  苏云音唰地抬起头来,望着南宫渊,眼里全是疑惑不解。南宫渊笑着解释道:“朕自然不能让皇后活在危险中,派人将她处置了。”见苏云音仍旧愣着,才又笑着继续说道:“孟姑并非一人来的东夜,皇后派去的人,早已丧命,想必不多时便有人来汇报了。”

  听罢,苏云音久久回不过神来,又猛灌了几口参茶,也未从震惊中捋出条理来。又良久之后,苏云音才踟蹰地问道:“孟姑……孟姑……她到底是谁?”

  其实,苏云音并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只是家仇国恨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在乎这些恩恩怨怨,不过想知道孟姑的名字,想知道她到底是谁而已。

  南宫渊又酌了一口茶,将昨夜的密信递过去,说道:“皇后自己看吧。”

  苏云音直视着南宫渊的眼睛,半晌才接过那份密信,打开来一字一句地读着。

  信上说,孟姑原是胡邮的婢女,因倾慕胡邮,甘愿为他出生入死,然而却被胡邮花言巧语一阵哄骗,赠于一位将军,为的,不过是想笼络那人,以免为左元所用。那位将军被胡邮刺死的当晚,孟姑早已心灰意冷,本想带着她和将军的孩子,远走他乡,意外发现那孩子竟是个痴傻的。

  孟姑感叹报应时,胡邮找上了门,给了她希望,只说他能救治那个可怜的孩纸,但要孟姑为他做一件事。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一直延续了将近三十年,也没能完成。而孟姑,也因为自己的儿子,受制于胡邮,不得不为。

  可惜,她到死都还蒙在鼓里,她的儿子,早在二十多年前,她送进太子府没多久,便已经被胡邮用来试毒,夭折了。

  苏云音看罢密信,有同情又止不住的愤怒,心情实在复杂,不住地叹着气。又在心中暗自问道:这一场长达几十年的阴谋,不知何时才能结束?随即,苏云音便问道:“皇上此来,就为了孟姑?”

  “皇后以为呢?”南宫渊悠闲地酌着茶,而后又戏谑地说道:“朕为皇后除了心头之刺,难道皇后就没有谢礼送上?莫不是皇后怪朕自作多情?”言讫见苏云音放下茶杯的一手一顿,似有似无地勾了勾嘴角,接着话题一转,说道:“朕今日却非为了孟姑,而是为了皇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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