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恍如隔世梦境

第63章

恍如隔世梦境 任思之 6911 2021-04-02 20:55

  萧凌隐如遭雷击,有些僵硬的说:

  “你说什么?”

  徽拾再次抹去泪水,咬着下唇,眼睛红红的抬头与他对视,眼泪像是石洞里流出的汩汩山泉一般永远也擦不尽。

  “我们和离吧!对不起,是我破坏了你们,我们和离吧!”

  她笑着还流着泪,眼睛红红的鼻子红红的,像是一只脆弱的小兔,她默默流泪的样子好像一朵娇花即将迎风摧折,让人心疼不已。

  “从今以后,你娶我嫁都各不相干。”

  萧凌隐靠在车壁上的身子却突然直立起来,微眯的眼也睁了开来,他冷笑一声:

  “这些话谁教你说的?太子?”

  徽拾没有答话,只是用一双通红的双眼看着他。

  “在我面前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在太子面前却笑语盈盈相谈甚欢,嗯?听说昨晚太子宿在了别宫,怎么?你们该不会凉亭一别后私下里又见面了吧?”

  徽拾这才反应过来:

  “你派人监视我?”

  “谈不上监视,你昨晚和太子在凉亭相会,别宫里也人言繁杂,我想不知道都难。我本来还不信你会与太子有私情,但就在刚刚,我信了。和我成亲才多久就又想另攀高枝了?”

  萧凌隐略显刻薄的话语让徽拾险些抽不上气,脸也突然涨的绯红,她的一片好心成全,在他看来竟然成了她想另攀高枝找的借口,徽拾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萧凌隐像现在这般无理取闹过。

  她流着泪向一边别过了脸去。

  突然,车顶上传来了“哔哔啵啵”的声音,是一开始便阴沉沉的天在此刻下起了雨,盛夏的雨势一般来势汹汹,但消失得也会很快,就像小孩子的脾气,上一秒还在大哭下一秒可能就会笑逐颜开,哔哔啵啵的声音越来越响,车内的光线也暗下去不少,几乎有一种已到落日黄昏的感觉,徽拾掀开小窗上已被雨水打湿了的帘子向外张望,雨水瞬间直直的扑了过来,凉涔涔的雨水浇了满面,掩盖了她刚刚流下的泪水,但雨珠满面横流又像是她一直不曾停止过哭泣。冰凉的雨水哗哗,冷却了满面的绯红,雨水连成串从她脸上不断的滑落,滴进衣衫里也仿佛滴进了心里,凉凉的把心都冲刷得变冷了。

  天空乌压压的,好像就压在头顶上,重得好像随时都要低下来一般,雾蒙蒙的烟雨笼在半空,暗得几乎看不清远处,只能依稀看见风将道旁的树吹得左摇右晃的样子,还有一扇扇紧闭的朱漆大门,门外的石兽一尊尊闪过,被飞驰的马车抛去远远的后面,还有空旷的街市过后路过的户户民居,徽拾模糊的看见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坐在檐下,屋檐迸溅着雨珠,一串一串的打在地上已经积聚了雨水的凹陷处,还有一个少女模样的女子坐在窗后拖着桃腮眼望上苍。

  徽拾闭上了眼,在窗口迎接着一波又一波雨水的冲刷,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有些疼,雨水浸入了眼里,眼睛又疼又涩,她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新的雨水又快速的扑上来,她又抹,就像她心底不断涌出来的泪水一样,永远也擦不干净。

  夏日的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脾气,上一刻风雨大作,下一刻就会雨过天晴。

  一线阳光已经从窗内射入,一株艳丽的紫薇花开在窗下,被水冲刷得一层不染明净不已,褶褶皱皱的花瓣上凝聚了颗颗细密的水珠,地上也密密的落了一地的落红,被雨水打落溅了点点稀泥,染上了污渍,梳妆台上的一尊雾色青莲花瓶里插着几枝婢女刚从渐渐弱下来的细雨中剪下来不久的蜀葵,蜀葵水红色的花瓣层叠交错着展开,好像一只水彩的小盘子似的,团团围住淡黄色的花心,密密细细的水珠粘在花瓣上,枝枝红艳露结着凝香。

  徽拾仅着白缎中衣围着薄被坐在床上,手上捧着一碗还稍有烫手的浓浓的姜汤,辣辣的气息喷在脸上,刚刚在雨里被淋得凉凉的身子也渐渐的回暖过来。

  投入窗内的光柱渐渐偏移角度,逐后慢慢消失,大概是淋了冷雨的原因,徽拾全身已经微微泛起异常的热度,头也有些昏昏沉沉,太阳穴也灼灼的烧了起来,眼眶也像是浸了沸水,染得滚烫起来,手中的姜汤热气快要散尽,带给她的热度也减弱了,徽拾仰头喝下了温凉的姜汤,辣乎乎的感觉萦绕在舌尖,她辣得直半张着嘴不断呵气,姜汤下肚,热气股股的从胃里冒出来,袭遍四肢百骸。

  徽拾将碗放在床头黄莺为她准备放置药碗的圆凳上,身体沉沉的倒下昏昏的便睡了过去。

  施蒙蒙伸手按下了萧凌隐再度拿起酒杯的手,她感觉到他的手背有些热还有些发抖,萧凌隐的眼里也有些迷离泛起了醉意,脸上也有微微的酡红,他看起来心情差到了极点,但是却始终隐忍未发。

  桌子的另一边歪倒着好几只酒坛,其中一只碎裂成了好几块,坛内残余的酒水撒了满桌还流泻到了地上,满室都飘荡着浓烈的酒香。

  萧凌隐拨开施蒙蒙的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抬眼望向施蒙蒙,眼里无波无澜,却像是一片深沉的大海,只是努力保持着海啸激起前的最后的平静,他的眼底汪着闪闪的水波,他愈醉眼睛仿佛愈亮,亮晶晶的好像天上的星子,屋内灯光烁烁,他的双唇也被烈酒刺得殷红,反射着灯火泛着温润的水泽。

  施蒙蒙没有见过这般的消沉的萧凌隐,也没有见过他罪成这般模样,他的低迷像是没有来由,但是又仿佛是顺理成章。

  “殿下,你今日回来的时候淋了冷雨,万万不可饮这么多这样辛烈的醇酒,还是喝一些姜汤吧!”

  施蒙蒙向旁边的一个婢女招手,示意她将手中托盘里刚刚翻热熬煮好的姜汤端过来。蒙蒙端着碗递到他面前,瓷勺盛起半勺吹了吹热气喂到他唇边,他却反手推开,碗里的汤汁晃荡出来,热气腾腾的汤汁撒到她的手上,烫得她轻哼了一声,手上立刻红了一片,但她却忍者没有丢开。

  “殿下,就算你不喝姜汤,但总要把淋了雨的湿衣裳换下来啊,你这样会生病的。”

  萧凌隐身上仍旧穿着回来时的那套紫色的长袍,过了这么许久,上身的衣服已经被他又穿干,只是下摆还有些湿润,下摆的金线绞花边在湿漉的深紫里格外明亮。

  蒙蒙夺下萧凌隐手中的酒杯,萧凌隐坐在原地没有动,却是忽然起身,他的脚步有些不稳,但他的眼睛依旧明亮,他的神志依旧清醒。

  门边的花架上放着一盆粉色的兰花,萧凌隐一个不稳撞倒了花架,花盆猛然砸坠在地,碎片四分五裂,泥土四散溅开,他曾亲手抚过这浓翠的叶片、曾深深凝视过这娇嫩的花瓣,他曾经爱极了它高雅的风采,可是现在他只是瞟了一眼,便踉跄着走出了房门。

  明亮的月光一路照着深深庭院,白日里下的雨还残留在路面上,湿漉漉的映着莹白的月光,过了水门汀大桥,他一步一下的扶着桥上的栏杆,河池里的莲叶撑开一把一把的青伞,或红或百的莲花也亭亭玉立于青青小伞之间,莲蓬一朵朵夹杂其中,沐浴着凉爽的夜风,凉风里的阵阵荷香让他消散了些许醉意,月影将他的影子照得又短又粗凝成一团映在身前,河池里的蛙鸣很是响亮,草丛里也蛩音无限,他清亮的双眼显示着他此刻依旧清醒,徽拾住的院落已经就在不远处,墙头上爬满了飘香藤,红色的花朵朵绽开在墙头还有些垂挂在了门前,花一簇一簇的笼着那种宁静清幽的氛围让他无端的觉得有一种隐居世外的感觉。

  他走上前,拂开垂下的花藤,用力的拍响了紧闭的院门。

  “开门。”

  施蒙蒙也赶了上来,拉住他:

  “殿下,这么晚了,王妃肯定已经睡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来不行吗?”

  萧凌隐却不答话,只是径自的挥开她的手,右手紧握成拳再一次打在了门上:

  “开门。”

  他只说了短短四个字,却彰示着他越来越失去保持着的耐性。

  “是谁?”

  黄莺的声音出现在了门的另一边。

  “黄莺,把门打开,殿下有事要和王妃说。”

  “蒙蒙姐,王妃已经睡下了……”

  施蒙蒙看了眼萧凌隐面无表情的脸,有些着急黄莺的不明所以:

  “放肆!可别忘了你是谁!快把门打开。”

  门内的黄莺咬了下唇,看了眼徽拾房间的方向:

  “我……我去问一下。”

  黄莺嗒嗒的跑远了,施蒙蒙此时瞟了眼萧凌隐已经急出了一头的汗水。

  徽拾昏昏沉沉的从梦中被黄莺唤醒,她听见黄莺有些气喘,屋内也没有点灯,仅能依靠窗外透进的月光依稀看见她脸上焦急无措的表情,徽拾感觉身体虚极了全身都像浸在沸水里滚烫得几乎不敢碰触,两个手心也像是握着两个火球,太阳穴也突突的跳着,眼眶烫得要燃起来一般,屋内熏炉里是她最喜欢的百合香,但此时也熏得有些让她换不上气来。

  “小姐,殿下在外叫门,开吗?”

  徽拾重新闭上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沙哑着声音:

  “他一定是喝醉酒了,不然不会半夜来这里,别理他,过一会儿他自己会走。”

  话音刚落,黄莺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门外等得不耐烦已然翻墙而入的萧凌隐将半开半闭的房门猛的推开,房门撞在墙上发出震天的响声。

  “出去。”

  黄莺看了眼同样受到惊吓的徽拾,咬了咬唇点上了桌上的灯后只得快速的出门去了。

  萧凌隐的眼睛依旧亮得惊人,但是却渐渐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可怖极了。

  徽拾身上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她挣扎着坐起身来,徽拾额上尽是汗水,脸也泛着病态的酡红,惊恐的神情显而易见。

  萧凌隐也不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她的脸,拂开半挂半放的纱帘木然的走近床边碰倒了的凳子,凳子上的碗摔跌在地,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瓷碗并未摔成碎片,只是斜翻在在了一旁。

  她脸上的表情似乎让萧凌隐觉得有些不耐烦,他弯腰捡起勺子一下掷出勺子顿时打熄了烛光,屋内再次暗了下来,只有清冷的月光洒在窗台,一盆金茶花在月下悄悄盛开。

  浓重辛烈的酒气朝着徽拾袭过去,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晕,头疼无力的感觉更加凸显,还没反应过来,萧凌隐的气息已经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压了过来,他身上的酒气重重的包围了她,他的双唇贴在她的唇上,颤抖不已,他冰凉的双手撕开了她白色的中衣,他压住了她绵软无力的挣扎,白缎中衣在他的手下化为碎片,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裂帛的声音是如此悦耳,现在就连她低哑的惊叫都是如此动听,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想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他依旧明亮的双眼紧紧锁住她的剪水双瞳,生生忽略她眼底的恐惧,他的双手贴在了她滚烫的肌肤上用力的抱紧了她滚烫的胴体。

  府门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众宾欢腾的声音冲破道道高墙隐隐绰绰的传到了徽拾的耳中。

  徽拾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向透着阳光的窗台,那里的一盆金茶花似乎很久没有浇过水了,花叶都有些枯萎,窗外的那株紫薇花倒开得艳丽,明亮的日光在地上照出了一束斜斜的光柱,里面漂浮着无数的灰尘微粒,像是撒了一把金粉似的。

  成婚的喜乐听在耳中却像是无数密密的牛毛细针扎在心头,窗外撕心裂肺的蝉鸣一声一声好像在撕扯她疲惫的病体,刺眼的眼光照射在錾金乌木窗上,射得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她的眼睛有些痛,她转过头去,眼角痒痒的,伸手一摸却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

  听见开门的声音,徽拾慌忙的伸手擦掉了眼泪,果然转头便看见黄莺端着药碗进来了,身后跟着小邱。徽拾微红的双眼没能逃过黄莺的双眼,但黄莺却聪明的没去提及,只是默默的将药碗递到了徽拾的手中,她们三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到正厅里发生的任何事,徽拾仰头喝下已经被晾得温凉的黑色药汁,掀开背角翻身下床。

  “小姐,你干什么?”

  徽拾一边取下架子上的衣服一边回答:

  “我要去前厅看看,今日这情况若是我不出面还不知道会被怎么编排呢?”

  黄莺和小邱都有些急了:

  “可是你病体未愈,就算不出去也情有可原啊!”

  “你们知道我病体未愈,可是别人知道吗?”徽拾叹了口气转到了屏风后,“不管怎样我不想留下这种口实,毕竟人言可畏!”

  黄莺无言以对,只能去帮她将绣裙穿好,为她化妆遮住病态的苍白,不过短短几日,徽拾又消瘦了不少,先前的绣裙穿在身上又大了一些,纨素束出不盈一握的纤纤细腰,较弱的身躯似乎承受不住一件绣裙的重量,青丝被盘起,露出光洁修长的脖颈,病中的她有一种弱柳扶风的病态美。

  徽拾几日静养下来虽然好了不少,但还是有些无力,那种病后轻飘飘的感觉让她在开始时几乎要摔到,好几天不曾出过房门,门外的景物似乎都变得有些陌生了,她不知道为什么短短几日院内的鲜花竟会开成了这般模样,这片天好像也被换过了似的,再也不是她几日之前见过的那片天,红日烈烈也与往昔不同,经年隔世之感油然而生。

  徽拾抵达大厅的时候,新娘已经被送去了洞房,只有身着大红喜服的萧凌隐在,刺目的大红色刺得徽拾眼睛生疼,她无法忽略他满面的笑意,她不知道她嫁过来的那天,他是不是也是像这样穿着大红的喜服穿梭在酒桌边敬酒,是不是也像这样开心?

  不,不是的,那时的他一点也不开心。

  刹那间苦胆已破,难言的苦涩黏得她张不开嘴,头也更疼了起来。

  全场却因她的到来安静了下来,原先的推杯换盏也已悄然。

  萧凌隐皱了皱眉,脸上的笑意也隐了起来,他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

  徽拾仰脸问他:

  “我不能来吗?”

  话毕,她推开他挡在前面的身体,在众人各异的注视里挺直了背脊走上前坐在了一个侍女为她安置的椅子上。

  她随意扫视着现场,却一转头就看见只隔着几人的萧凌峰,萧凌峰眼里的关切很是明显,她消瘦的脸颊让萧凌峰心惊,胭脂也遮不住她病态的苍白,短短不过几日她竟然清简了这么多,看样子她的情况比他得知的消息里描述的还要严重,酸楚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萧凌峰有些痛恨萧凌隐,为什么得到了她却又不珍惜她?若是她嫁给了自己,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让她流一滴眼泪,当初那个玉带河上灵气逼人的少女,如今却成了一个心如止水的人。

  徽拾低下了头,人群推杯换盏的喧闹又渐渐的耳边弥漫开来,吹吹打打的乐声又占领了徽拾全部的思绪。

  今天的太阳好像有人拉它似的,似乎落得特别的快也特别的早,上一刻还看见太阳落在山巅上下一刻就落下山湾不见了,夜幕四合,萤火虫也在丛中隐隐飞动,清冷的月光撒了满院,屋内明亮的烛火将屋子也照得亮堂堂的。

  从窗口望出去能望见东面的一条长长的游廊在花木蓊郁间穿梭,廊下挂着一排排的灯笼,还相间着挂了些鸟雀,稍有风吹草动,那些鸟儿就会惊得上蹿下跳。

  整个瑞王府里都挂满了红灯、红绸,一片耀眼的锦绣辉煌。

  徽拾取下发钗,在镜奁里摸索着银篦想要梳理一下长发,却在偶然间碰触到一个木制的盒子,拿出来一看,仅有半寸的长宽度,上面却雕刻了精致的花纹,徽拾有些疑惑,她想不起来自己何时有过这么一件东西,这镜奁里的所有东西全是出嫁时带过来的,她却完全没有印象。徽拾朝门外望了望,四周都悄无人声。

  徽拾握着盒子的边缘,她双手却莫名有些颤抖,好像一打开盒子就会放出无边无际的痛苦一样,她有些心悸,心也咚咚的跳个不停。

  徽拾慢慢揭开盒盖,一缕蓝色的幽光从缝隙里露了出来,一颗明珠静静的躺在盒内的绒垫上,散发着幽蓝的光,像是海水缓缓流过眼前。

  徽拾心中猛然一震。

  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黄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徽拾慌忙将盒子重新盖上收进了妆台的最下面,整理了一下才说:

  “进来。”

  黄莺推门进来,徽拾仔细打量眼前这个人,她突然没来由的觉得眼前的黄莺是无比的陌生,她突然有些害怕,黄莺笑盈盈的端着药碗到她的眼前,徽拾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只看见她的双唇不断开合,黑色的药汁在纯白无瑕的药碗里轻轻晃荡,徽拾颤抖着手去接,碗壁烫人的温度让她手一歪斜,整碗药就全数的倾倒在了黄莺的手上、衣袖上,药水如同瀑布一般坠落,将黄莺的鞋子也浇了个透湿,黄莺“啊”的一声惊叫得跳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怪我没有端稳。”徽拾连忙上前查看关心道。

  黄莺挥了挥手,说没关系,说着便要回房去换件衣服。

  徽拾却一把拉住了她:

  “我这里有好些衣服没有穿过,正想什么时候送给你,今天正好,你就在这里换衣服吧!”

  说着也不容黄莺拒绝,径自的去取出来一件没穿过的杏色的绣裙,拉着黄莺转入了屏风后,黄莺身上的衣衫褪下,徽拾在她身后帮着牵起裙袖,徽拾双眼落在了黄莺的右肩,只见那里凝白如玉、细腻如脂,徽拾的心蓦的颤动了一下,将眼底的恐惧在颤抖中悄无声息的,藏了起来。

   喜欢恍如隔世梦境请大家收藏:(321553.xyz)恍如隔世梦境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