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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再遇玉无垢1

戏惹君心 水红 4200 2021-04-02 20:48

  玉无垢只是江南玉氏的孤儿,他怎会成为王爷。

  他死了!

  这世间再无玉无垢,即便他再美又如何,终不是她的玉无垢。

  夕榕这般一想,心下有稀微的疼痛,这丝丝股股的痛,促使她从幻境中回过神来。

  她退避一侧,低声道:“木头,把车移开,让他们先过去。”

  木头应声,载着代芹移到一侧的十字街口。她倏地转身,没再回头,脑海里又忆起当年那个白衣胜雪,绝尘脱俗的少年来。

  她以为,自己可以忘掉的,但她忘不了,许是今生都要带着这份遗憾与心痛。

  她离去,红衣男子却定定地凝视着那抹白衣倩影,自始至终,因为她逆光伫立在夕阳中,他甚至未曾瞧清她的容貌。但从围观百姓的惊叹中,他知道,那是一个绝美的女子。

  他骑马走近她的身边,忍不住回看她那辆式样古怪的人力车,只一日,这样的车就出现在帝都城里,不是第一次看到,却是第一次看到白衣胜雪的倩影。她的身上,依旧能让他忆起曾经的自己。

  过往的他,亦如她这样白得无瑕,白得不沾尘埃么?

  他似忆起,又似再也想不起来。

  他的前路,是帝都最繁华的街道;她要去的,是云集帝都权贵候门之地的康泰里,更是除却皇宫整个北国最显要的府邸。

  走了一截,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着夕阳下那辆越来越小的人力车。

  代芹还沉陷在痴迷之中:“小姐,你说是刚才那位贵公子长得好看?还是玉公子长得好看?”

  代芹只见过玉无垢一次,许是忘了无垢的模样。

  代芹能忘,而夕榕又岂能淡忘。

  玉无垢太美好,像谪仙,似美玉,她这一生都不能忘。

  刚才那人有着与无垢九分相似的容貌,不同的是他们有着完全不一样的风姿。无垢是一种儒雅,而刚才那男子却是一种霸道的张扬。

  人的相貌许会改变,但一个人的气质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是她想多了,在一霎之间,她竟会以为那是玉无垢。

  不,不是他!

  玉无垢他死了!

  夕榕一面想着,一面又纠结在与玉无垢有过的美好回忆里。

  那时候,他们多开心!在无垢山庄里扑蝴蝶,一起放飞纸鸢。他有一双世间最灵巧的手,会为她做出世上飞得最好的纸鸢。

  她荡秋千时,他便立于身后宠溺而怜惜地推着,偶尔他会和她一起坐在秋千时,在风里自在飘荡……

  回忆归来,那些美好竟似前世的故事,与她前世的记忆一般,被封印、被忘去,如今再度忆来,空余心底的是一声无奈的轻叹。

  忘却了是如何回到太子府的,当她入府时,有下人来报,说家宴上的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巧儿告诉她:“昨日早朝,皇上在大殿之上宣布找到了流落民间的三皇子殿下,已晋封为璃王。太子殿下说,他是大皇子,理应带头做个表率,今晚宴请璃王重回帝都。稍后,各位皇子、诸位公主都会入府!”

  夕榕问:“我今夜穿的礼袍备好了么?”

  巧儿应道:“殿下说,梦妃愿怎么穿都行。若是梦妃喜欢,还可以穿白衣。今儿殿下从宫里的司织房特意带回套素白的宫袍。”

  又何苦要这般纵容她呢?

  让她难受过后,又是他对她的百般的体谅。

  一人高的衣柜内,挂着一袭白得漂亮的宫袍,只是这等宫袍宫里宫外是没人穿的。一边还有件白裘制的斗篷,毛发晶亮,甚是漂亮,这白色之中竟不带半点杂毛,价值不菲,一块白裘依然珍贵,况是这样的一件斗篷。

  “梦妃,听葛嬷嬷说,这样的狐裘斗篷共有两件:雪白色和火红色。雪白色的这件,皇上赏了皇后,皇后又赐了殿下。火红色那件,皇上赏给璃王了。”

  听到璃王二字,夕榕便不经意地忆起及那个相对而遇的红袍少年,仿佛亦听到有人唤他“王爷”,是他么?他不过是与玉无垢长得相似罢了,但他们的风情是绝然不同的。

  “哦。”她握在手里,到底要怎样呢?是拒宇文昊于千里之外,穿上华美异常的宫袍,参加今夜的皇家兄弟姐妹的夜宴,还是就着这身素白衣衫。

  巧儿道:“殿下要奴婢转告梦妃,只要你高兴便好,不用刻意顾忌他。他希望梦妃高兴。”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不想她委屈自己,也不要她再刻意地演什么戏。

  就在她心头凌乱之时,巧儿已令宫娥们备下了香汤,将一袭宫袍备好,依然是她已决定了要穿。

  是的,她不喜欢应酬。

  就连思月楼里的那些东西,都懒与打理了。

  突然很是怀念小时候与玉无垢在一起的日子,无拘无束,开开心心。

  “今儿是太子府做东,我得去厨房瞧瞧。”

  巧儿神色有异,忙阻道:“殿下已令大管家把一切备好,说到了时辰,自会有专人来请您!”

  夕榕本想拒绝,见巧儿阻拦,也就没再坚持。只是心里的某个柔弱处,似被巧儿给击中了。

  她不是个好妻子,宇文昊没必要这样待她,他拿她根本就视为贵客。

  她最终选了素白宫袍与白裘斗篷,就连头饰也挑了形状现代的新娘白珍珠头花,簇到一起有小碗大小,上面用精致的银丝固定起来,展开时,宛如一面镂空的巴掌小扇,戴在头上异常出俗耀眼,粒粒珍珠都是豌豆大小,戴于左侧云鬓,右侧云鬓处夕榕选了白色丝绦为饰,只简单地结了一个蝴蝶结,令丫头挽了个不高的发式。

  昭正殿那边一早就被宫人、太监装扮得灯火通明,流火溢彩,依然是大喜大庆的模样。夜幕落下时,唯昭正殿一片灯火辉煌,喜乐流荡的欢宴模样。

  夕榕想过去瞧瞧,连代芹都拦道:“我去瞧过了,殿下说让你安心等着。”

  她唯有静默地等待,过了许久,也不见昭正殿那边有人过来请她过去。

  她不是厌恶这样的应酬么?怎的有些期待了?

  到底不再是前世的陈夕榕!

  原来,人是会变的。

  昭正殿这边,皇子、公主陆续到达,或携宠妃,或带驸马,笑声朗朗,喧语声声,一时间道不出的热闹。太子府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真真是车不流水马如龙,一扫往昔的清冷,竟如过大年一般。

  大管家携着府中十余名得力的下人站在大门处,招呼迎接,好不细腻用心。

  其间,那位着红色宫袍的俊美男子显得尤其瞩目,他一抵府门,立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又似一片令你无法忽视的云。

  五皇子携着宠妾下了华轿,在宫娥引领下来到昭正殿,却见殿里已经安排妥帖,美酒佳肴,正中置了两张长案。

  五皇子微微一愣,双手抱拳,呼了声:“大皇兄!”寻觅似的左右张望,“大皇兄,皇嫂呢?”

  宇文昊神秘一笑:“今儿的座上宾是璃王与你皇嫂。”

  五皇子有些不解:“这……”

  “回头便知!”宇文昊又冲着陆续而至的公主、驸马抱拳,示意众人坐下。

  不到半个时辰,人便已经到齐了。

  宇文昊与哈庆低语一句,着他去请夕榕来。转而,他附在身侧的璃王耳畔,与他低语一句,言罢,又道:“三弟不会怪我有这私心吧?”

  璃王宇文旻打趣笑道:“原来大哥以我为藉由,想讨美人欢心。”

  众兄弟姐妹,先后都已成家立业,唯独是他,这个幼年流落民间的皇子,如今孤独一身,尚无姬妾,更无妻室。宇文旻的心头难免一阵悲凉,面对那般绝情的女子,偏生令他念念不忘数载。

  其他皇子、公主,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只见璃王一扭头,将话转与四皇子,四皇子听罢又转于一侧的公主,如此一个个便神神秘秘的传递完毕。

  夕榕在灵犀阁里,终于等来了口讯。

  昭正殿里,传来了一声悠扬的声乐,一声声如诉如歌,带着喜庆,仿佛彩蝶纷飞,百鸟齐鸣。传入耳内,道不出的令人轻松、喜悦。

  众人引颈望着通往昭正殿的石板小径,只见如烟如雾的月色中走来一人,如雪容颜笼于迷蒙月色中仿佛一朵夜莲汇集天地间所有的光华清滟绽放,行止如风,衣带飘飞。

  华灯光芒映在她身上的白裘斗篷,散发出淡淡的清辉,竟似她那一袭白衣也会发光一般,仿佛不是人,而是一枚熠熠生辉的明珠,令人无法忽视。她的步履轻盈,脸上漾着淡淡的笑。

  宇文昊到底想搞什么鬼?她是太子府的女主人,竟让客人们到齐了才唤她过来。夕榕唯在心下暗暗的怨恨起来,依怒不流于颜色,脸上亦有合宜的浅笑。

  待她近了昭正殿,不想众人突地起身,同声高呼:“恭祝皇嫂生辰快乐!”

  一声落,周遭的宫娥、太监齐齐跪地:“祝梦妃生辰快乐!寿比南山!”

  夕榕整个人愣在原地,看着一殿的恭贺声,才惊疑地问道:“今日是我生辰?”

  代芹笑道:“梦妃,今儿可不就是你的生辰。代芹祝梦妃生辰快乐!”

  “我的……生辰?”她一边低喃,一边抬首望着大殿正中左案的宇文昊,他不让她来,竟是这般,是要给她过生辰,本是迟疑的心,此刻已被感动的浪潮替代。

  宇文昊离了座儿,捧住了她的纤纤玉手,低低地唤了声:“榕儿……”浅得唯她一人听见。

  “殿下政务繁忙,怎的还记得贱妾的生辰?就连贱妾自个儿都忘了。”这一霎,她忘却是演戏,还是真实。

  泪蓄在眼眶,却用理智抑住,不让它流下,也不让众人瞧见她的泪。就连那一抹感动也被她生生的压下,她用最轻浅的笑来代替感动。

  她眼露愧色,仰望着宇文昊:他的眸光里含着绵绵情意,笑得轻浅。

  两手相握,宇文昊扫过两侧的皇子、公主,道:“多谢各位弟弟、妹妹们。这是玲月到太子府过的第一个生辰,更难得的是,三弟旻认祖归宗,可喜可贺,今日也算得双喜临门。我们兄弟姐妹亦有几年不曾这样相聚过,今儿只叙手足之情,唯谈风月,不论政事。”

  永安公主在重孕之中,看到自家兄长脸上有笑,心下也是欢喜。起身道:“大皇兄,皇嫂今生过生辰,你早前也不支会一声,害得我也没来得及备份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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