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对不起,对不起……我居然怀疑你对我的感情,居然以为你会爱上别的女人……对不起……”
“榕儿,你为我,甘冒生命之险,我又如何能弃你不顾去喜欢别的女人。你于我而言,就是世上最好的女子,也是世间唯一可以与我比肩的女子。”
她的寒冰,终是抵挡不住他的真诚。
相拥一起,任是寒冬也会驱走寒意。
宇文昊忆起夕榕初嫁,揭去盖头,她面露愠怒,却更显娇羞无限,回转脸去,那容颜如玫瑰初放。
他猛然俯身,将夕榕横抱怀中,打个旋将她扔在榻上。夕榕低呼了一声,那尾音却湮没在他的吻中。他气力极大,似要将她胸腔中全部的空气挤出,那不是吻,简直是一种恶狠狠的发泄,与缠绵到无法拒绝的温柔。
夕榕闭上眼睛,胡乱的回应着,两个人都像是在发泄着怨怒,偏生化成最无限的痴缠,彼此无语,未曾发出任何的声音来,激烈而沉默的纠缠着。
蓦地,听他低呼一声,启眸时,却见他看着划破指尖的手眸光含怒,却又饱含宠溺地道:“拆了头饰罢?”
原本,她头上的饰物就不多。
他突地停下,竟是她头上的饰物划破了指头。彼时,衣衫不整,只有两颊的酡红,不知是羞是溺,还是醉。
夕榕不作多想,一把捧起他淌血的手,将那流备的指头含在嘴里。
宇文昊心弦一动,吐出一字:“脏……”
然,她却固执地含在嘴里,为他吸吮着血液,俯身啐出帐外,方道:“听说在动物的世界里,若是雄狮受伤,雌狮便用自己的唾沫为他疗伤。”
“你敢骂我?”
“我是说真的。”这才悠悠放开他的手,在铜镜前落座,她开始细细地拆去头饰,连那手指停落在绑缚的丝绦时,他已经悄然而至。
她侧影极美,近来憔悴之容渐去,那种疏离莫测的气质亦渐渐淡去,却生出一种出奇的清丽婉转。
看着镜里的人儿,成双成对,竟是如此美丽。
他微怔,她缓缓扬起头来,下颔那样熟悉而柔美的曲线,就在她一扬头时,他如中蛊入魔般吻了下去。
她的呼吸轻而浅,有着熟悉淡泊的香气,仿佛能引起最隐密处的惊悸。他不能再想,只能放肆自己吻下去,在迷离而恍惚的这一刻,哪怕只是一场梦境,他也不能放手。
所有的相思,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失去,那些干涸已久记忆,那些破裂成无数细而微的碎片,此刻居然巧妙的拼接复合。
那些不可得,却曾拥有过的馨软,在这样的唇齿缠绵间忽然点点鲜活,滴滴生动起来。那是痛入骨髓的惨烈,亦是一种饮鸩止渴的绝望,他再也不能抵御,只有毫无理智的沉陷进去,将一切都狠狠的撕裂开来。
只要心中不再那样空落落虚无,只要不再有那种被掏空了似的难受,只要有这一瞬间的忘却。
因为她而填得满满当当,亦因为她而变得缥缈难控。
为她沉重,为她轻松。
为她苦痛,亦为她欢喜轻狂。
他吻得痴狂,“榕儿,榕儿……”他的唤声轻浅细碎,唇瓣炙热烫人,从她唇畔,一路往下,灼疼她寸寸肌肤,让她整个人似乎沐在火烧之中,情不由己,醉不可挡,胸口间只余满溢的踏实感。
她是他的毒,她是他的药,相思如毒,相逢是药,好的、坏的,他也只想与她在一起。他不停地声声轻唤着她的名,是他给她的乳字,“榕儿!榕儿……”仿佛要真切地辩清这一刻不再是梦,而是现实,是真切,是他们在一起。
他是多年征战的人,有着最坚实精壮的身躯,衣衫褪尽,彰显光华,紧紧贴在一起,便是这世间最近的距离。
夕榕闭着眼,环臂抱紧他的颈项,随着他的急促喘息无所想,只是顺从。
待到感知有冰凉落在她的胸口,夕榕方猛地睁眼,只见宇文昊脖颈上挂的,正是当初她离开帝都时,交予大管家,又经代芹之手方到他才的那块同心玉佩。
原来在他手里,原来他一直有心,原来他从未送给任何女人。
她目光的一刹停凝,他抬手握住那玉佩,手指一按,一分为二,他取下最里的小心,郑重地为她挂在脖颈。
“这玉佩本是你送我的,如今我按你之意,将另一块再赠予你。你便是我心里的人,此生除你再无第二个。”
“齐昊……”夕榕低呼一声,倾身吻上他的唇。
不想了,什么也不想。
但求一人心,她所求的便是这世间一个男子的真心,真心爱她,做他心里的挚爱……
一切都亦如愿,她还有何求。
宇文昊点点轻吻,直惹得她娇喘连连传出,看着她一点点在自己的怀里释去了矜持,唯有沉醉。
深深浅浅,细细密密,这样的感觉,是他怀念无数夜里的相思。
她的长发绕在他指间,冷而腻,像是一条条细小的蛇信,吞吐着冰凉的寒意。他听得见自己的鼻息,粗嘎沉重,夹杂着她紊乱轻浅的呼吸,整个人却像是失了控制,有一种无可救药般的欲望。
他以为自己是冷静的,独对于她,总会浮动的暴燥起来。
爱,不是单纯的想念,还有他与她床笫间的狂热。
帐浪摇摆,锦被翻滚,一屋的旖色迷离。
这醉人迷离的蘼蘼之曲,一直演绎了很久,很久……
昏昏沉沉,摇摇坠坠,过了不知多久,彼此已是精疲力竭,沉沉欲睡。宇文昊伸臂环住她的腰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响。
夕榕却不想闭眼,情欲似水,激波如火,掠过身体,只徒留一段欢愉的回忆,爱却如纹身,已经将那个名字刻在心里。就似,他们的身上,刻有双龙的印记,那两条龙在他们的臂间深情相望,相逐相戏。
他的气息,他的汗水,他的挑眉浅笑,不管时间过去多久,都将永远地留在她的身体里,刻驻在她记忆的深处。
她的骄傲,她的聪敏,她的垂眸微笑,任时光飞逝,都如魔咒般留在她的脑海里,即便尘封,一股风来,吹拂尘土,又能变得清晰起来。
从夜浓如墨,到天光乍亮,时间总是短暂。
原来,他们也可以这样的忘情、疯狂。
只要他们彼此,相依成眠,就算不睡也能拥有最美的梦。
缠绵如烟花绽放,最美之时便是完结一刻。
感知身后的人动了动,覆过身,在她颈项之间,落下轻吻,时紧时松,时展时握,她只觉自己就是他手里的珠,任他握着还是展开手指,她都逃不掉,亦无法可逃。
哈庆站在帘后,低声禀道:“太子殿下,该入宫朝会了。”
宇文昊将嘴附在她的耳边:“小妖精,怎的才好?我好像对你上瘾了。”
夕榕痴痴笑应:“可你得入宫朝会。”她伸手扯过自己的亵衣,被他霸道夺去:“别穿。我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还有很多的兴致……”
“好了。”她起身他脸一啄,“别误了时辰。”
宇文昊觉得,她自是好的,床笫之时别有一番风情。高傲的女人,似乎比温顺的女人更多一份趣味。战胜了人,也赢得了心。
他回应一吻,这一点便不可以制抑,索性激烈地覆在她的唇瓣,深深地吮着,似要把所有的爱恋都施诸于她,她就这样与他痴缠着。
哈庆见帐中轻晃,又不敢进去。
夕榕与其他女人不同,在她眼里,太监就是男人。而一干宫娥,更不敢进内殿,个个都捧着洗漱的东西在外候着。
宇文昊正要俯身贯入,她却巧妙的逃了,拉了亵衣穿了起来。“你再不下床,哈庆该要急了。正事要紧!”
他只觉浑身如烈焰焚身,虽是痴缠一夜,可他只有用不完的力,消不完的兴致。明明是夕榕拒绝了他,偏他抓了帐外的水杯,一把冲帘子方向飞了过去:“死奴才……”
哈庆未防,“砰啷!”一声,冷不丁飞来一只水杯子,顿时落在地上,化成了碎片。
“你还真是,哈庆又未惹你,你冲他丢什么东西?”
宇文昊道:“若不是他在外面催,你也不会拒了我。”
他是真的还想好,像一个爱上了糖果,怎么也满足不了的孩子。
“好了,这会子又变成孩子了。他不过是职责所在,怕你误了入宫朝会的时辰。到时候,皇上到了、群臣到了,唯独你这太子迟到,岂不让人笑话。”
夕榕少有的好性子,像是哄孩子般拉他起来,他随势一倾,依在她身上,肌肤便这样贴合到一处,辩不清是拥还是抱。
宇文昊在她耳畔低低地道:“昨儿一晚,倒真如梦一般。榕儿……”
她不语。
“如若夜夜如此,便是死了……”未说完的话被她用手捂住,她不悦地摇头:“不要胡说!快些起来,再不起床,怕真要迟了。”
夕榕出了牙床,取了中衣给他,自己也着好中衣,这才对外面唤了声:“都进来吧!”
哈庆携着一干宫娥鱼贯而立,侍立左右,夕榕先帮着宇文昊整好蛟龙袍。
“榕儿,中午我回来陪你用膳可好?”
“办完正事要紧。”夕榕笑着,“我会在府里安心等你归来。”
“那我今日办完朝中正事,早些回来陪你。”
“好。”
说话间,有宫人送来了羹汤,夕榕陪他吃罢,他携了护卫骑马前往宫中。
双雎阁内。
马承徽静卧床榻,突地听碧花说完,不由惊道:“你说什么?梦妃和太子殿下好了?她昨晚还留在昭正殿过夜?”
梦妃不是最忌太子身边有旁的女人么?一夜驭两女,一个丢了命,一个也卧床静养,她居然不计较了?
就连马承徽听到,都有些嫉妒。
碧花答道:“可不是怪事么?瞧这情形,是昨儿清晨便和好的。”
马承徽承欢,在床榻养了几日也不得下地行走。而这夕榕竟如个没事人一般,一大早就从昭正殿出来了。
正说话,有跑腿的太监来报:“启禀马承徽,大管家到了!”
“有请!”
大管家进了双雎阁,只在花厅坐着,由碧花奉了茶点。
不多会儿,马承徽也着好衣衫,从内帏出来,一袭华丽的宫袍,依然比夕榕还要尊贵几分。“大管家找我有事?”
大管家笑了笑,想到宇文昊着人带来的话,又是一笑。
碧花道:“莫不是大管家又要一笔支银办事。我家承徽已经和银库的小厮说好了,只要是大管家要支银子,不需要问我家承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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