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你是不是疯了?知不知道,我这么做,是想告诉别人,你不克女人,你亦可以和别的皇子一样,妻妾成群,身边美女如云。”
他低吼出口:“我谁也不要,只想要你一个!”
他喘着粗气,望着她的脸,在他看到岳三春的鲜血时,他有一种发狂的感觉,过去的画面涌上心头,虽知真相,还是有痴狂之感,是恐惧,是他给别人同时亦是别人给他的。只想与夕榕在一起,一生一世有她在身边便好。
然,他在意的人,竟不在意他。
这一刻的眸光相对,她快速地别开,不想他一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用力的狂吻。她的双手,被他用右手钳住,动弹不得,他的左手托起她的下巴,因吃痛张开。
陈夕榕又气又恼,直急得手舞足蹈,脚不停息,抬腿就要踹,不想他已有防备,用大腿夹住她的左腿,单脚不稳,她身子一晃便要倒下,却因他含住她的唇,左手又捧住她的脸,才不至摔倒在地。
哈庆和狗蛋见此画面,相视一笑,将脸转向一边,不敢凝望。
她亦不是好欺负的,就在他再度侵入时,夕榕狠狠地咬了下去,宇文昊一声轻呼,冷脸热眸地望着她。
“宇文昊,你个疯子!我看你真是疯了!”
“就算我疯,也是因你而疯!”他并不否认,而是再度拥住她的腰身,似要把她揉进体内:“今日的话,我不想重复。给我记着,你送一个女人来,我就克死一个。”
分明是被他所杀,可他却要说成是被克死的。
人言可谓,只要他宠过的女人没能活过半年,谣言自会攻破。
“你的东珠亦还给你!”
看着今日她送给岳三春的东珠,陈夕榕心头被重重一击,岳三春死了,一定是死了……
“哈庆,传令下去:岳三春服侍不力,不配得梦妃赏赐。理应喂狗,再有服侍不力者,同此下场!”
与其说是令,不是说是他在告诉所有宫娥,被克死不说,还得不到任何的好处,弄不好,亦会给家人引来杀身之祸。
死了,死得没有一点的意义!
她想逃离帝都,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女子,但她不能逃走。
从一开始,宇文昊便相中她,才会这样狠绝地杀掉岳三春,让她束手无策。
“何苦定要如此?我只是一介平凡的女子,何苦为我一人,放弃天下诸多好女子?你应知我心亦死。”
“你的心若是冰冻,我也要把它烧热煮沸;你的心若是枯木,我亦要它发芽开花。”
他霸道而强势,固执而骄傲,仿佛世间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即便知晓她心亦死,可他还是不甘心。字字句句,是他的绝决,是他的决定。
“榕儿,你且听好,今晚的事,是你的试探,亦或是你心里有别的打算,我都明确地告诉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三年之期,一天都不能少。在你没有爱上我之前,我不会碰你!我心已决,不容更改!”
字字如磬,句句如山,传入她的耳里,只有无措,无奈……
她想离开,而他似已猜到,她的一番心意,在他的面前都变成了一场闹剧,亦有了一场人命。任她玲珑剔透,到底敌不过他心坚决。
该拿他如何是好?
她只有一个想法:逃离!
但她是个守信诺的女子,既然应了三年之期,除非他同意她走,她是不能就此离开。
他许她的,是唯她一人。
她想渴求的,是但求一人。只是这但求,求的是喜欢之人。
宇文昊有时让她感动,有时又让她生惧,今儿更让她生气,却拿他没有更多的法子。任她有万千法子,而他只此一招:不变应万变。
他忽尔一笑:“梦妃不离昭正殿,是不是今夜想要侍寝?”
“狗蛋,我们走!”谁稀罕留下?她出了珠帘,放缓脚步,心很乱,全因宇文昊,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冷静,可宇文昊就是有这种本事,让她控抑不住,让她匆匆赶来,又让她落败而去。
哈庆低呼:“恭送梦妃!”
她的视线落在哈庆身上,抬手拽住哈庆的胳膊,急匆匆出了昭正殿。
“哈庆,告诉我实话,殿下当真杀了岳三春?”
哈庆笑了两声:“岳三春是被殿下克死的。”
过往,他身中大量的催情散,无法控抑,会置美人于死地。可在她嫁入太子府前,宇文昊亦有几年未曾碰过女人。可见,宇文昊并非滥杀无辜之辈,既如此,他又怎会杀了岳三春。
夕榕道:“可我不信!”
还记避暑行宫,他遵她所求,放过行宫里数百宫人,没道理会真杀了岳三春。虽然她不能全懂宇文昊的想法,可她就是有一种感觉,过往因他无意害死十五个女人,之后几年他是不碰女人的,那十五人全是几年前死的。所以,她知道宇文昊并非冷血无情之人。
“岳三春当真死了,真的死了……”
一个人重复两三遍,是为了让别人相信,若是重复到五六遍,则是要自己相信。
夕榕道:“岳三春根本没死?”
哈庆只在宇文昊里瞧过如此逼人气势的眼神,没想夕榕亦如此。只瞬间,就似瞧到哈庆的心里,将他眼里的伪装一并撕去。
夕榕直直地盯着哈庆的眼睛,他说话时目光闪烁,通常目光游离不定的,是在说谎,故而夕榕可以肯定:岳三春没死。人虽没死,但定是受伤了,却无性命之忧。
她放开哈庆,低声道:“如此,想必殿下将往后的事都安排妥当?”
“这个……”
哈庆一支吾,就越发说明问题。
夕榕道:“罢了,既然这是他要的结果,本妃不再过问。来人,回灵犀阁!”
他什么也没说!一个字也没说,怎的她就认定岳三春没死。
哈庆进入内殿,却见宇文昊半躺在绣帐,两眼直直地望着屋顶,两名太监正扒在地上收拾血渍。
“殿下,殿下……”哈庆曲着腰,道:“奴才什么也没说,你说怪不怪,梦妃她是如何知道实情的。”因为小太监在,哈庆不便道破,片语带过。
宇文昊听到耳内,腾地坐起身:“她猜出来了?”
哈庆摸着脑袋,一脸茫然:“殿下,你与梦妃这折腾一宿,为的又是什么?真真是怪事,她要送美人给您,您又要杀……”
“就你这小奴才,焉能懂我与她之间的事。本殿便知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哼,只是这回,也未能瞒过她的眼睛。”
哈庆道:“难不成,之前被她的人瞧出了什么。”
“她的人就一个代芹,现在还做了乔护卫的夫人。”宇文昊一副不畏不惧的模样,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这太子府就她一个女人本殿就有些招架不住,要是再多出几个来,还不得把这太子府的屋顶给掀了。她无缘无故地闹出这么一招,真有些奇怪?今儿听她说话,亦不是试探,倒有些真心诚意。若是真的,她为何这般做?”
“殿下,这女人的心思,咱们男人又如何懂得?”
宇文昊瞪着哈庆。
哈庆自知,笑道:“奴才算不得男人,只能算半个男人。”
“且让你算一回男人,那你说说,梦妃到底怎么想的?”
“奴才想不出来。但奴才想,她定有原由。”
两名小太监收拾好内殿,退离。内殿就剩他们主仆,说起话来也自由许多。
宇文昊不紧不忙道:“她的所求是一生一代一双人,却替本殿张罗纳妾,不是一两个,而是一大群,只怕她是想着我有了别的女人,就能开溜。哼!若我轻易就能喜欢旁的女人,岂不被她小瞧了去。”他弄清原由,不由得微微一笑,“这女人和你闹腾起来,能让你寝食难安。”
“高!殿下着实太英明了,这么难的答案亦能猜到。”
“不是本殿猜到,而是通过代芹早已了晓她的想法。倒是她,还真是不容小窥,整个太子府都是我的人,她竟也能猜到我没杀岳三春。”
“殿下如此一说,倒也怪了。她是怎么猜到的?咱们做得滴水不漏,岳三春惨叫、然后下令拖去喂狗、之后她浑身是血的被拖出去,这亦无半分破绽?若非奴才探过她的气息,知道未死,这猛一看去,还真以为咽气了。”
宇文昊更正道:“岳三春死了!被本殿当场克死于内殿。”
哈庆一一应答。
他又低声道:“传我命令,告诉大管家赏赐岳三春家人五百两银子,让她回乡嫁人吧!。此事不得再让第四人知晓!”
“是,奴才回头便告诉大管家。”
“今儿我乏了,歇了!”
宇文昊躺好身子,拉过被子。他还是不明白,夕榕是如何猜出他的心思,竟似很了解他一般,他了解她,是通过代芹。她了解他,她的身边并无对自己了解更多的人。
聪明的女人很多,能这般了解他的却不多。
次日,因岳三春被克死的事传出,一时间太子府的宫娥,尤其是年轻美貌宫娥更是人人自危。
夕榕望着桌案上丰盛堪比酒楼的吃食,粥点、羹汤便有三样,小菜八道、糕点小吃又有五碟,不可谓不丰盛,想到昨夜宇文昊那疯狂的告诫,心下发凉,自由无望,连进食也没了胃口。
狗蛋捧着拂尘,像只机敏的老鼠般溜进了灵犀阁,人未至,声先闻:“梦妃,梦妃,出大事了?”
夕榕本就心烦,被他一吵,当即放下碗筷。
兰香见夕榕不悦,啐道:“你个狗奴才,有什么话快说,大惊小怪的做甚?”
狗蛋哈了哈身,道:“梦妃,出大事了。昨儿被梦妃瞧中的李小妹,悬梁自尽了!”
梅香脱口高呼“啊——”,快速捂住嘴,只瞧着夕榕。
夕榕问:“死了?”
狗蛋喘着粗气:“发现及时,人是抢救过来了,只是瞧那情形,似傻了、呆了。”停了一会儿,又道:“那个叫王翠翠的,昨儿四更,不知怎的,居然用簪子自毁容貌了。”
“疯了!疯了!她们个个都疯了,求死的求死,毁容的毁容。”夕榕本就心情不好,还出了这事,指着自己的脸,道:“你们瞧瞧本妃,我是那种害人的妖孽,太子殿下哪里不好,挑中她们,是瞧得上她们,可她们倒好,一个个寻死觅活,气死我了!”
兰香撞着胆子,道:“梦妃,此事也怪不得她们,昨晚岳三春一死,怕是她们都被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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