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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神赐的吉兆——禄马风旗 (1)

大野芳菲 额鲁特·珊丹 4118 2021-04-02 20:34

  吉雅——泰(蒙古语命运之意)!这是一面诏示美好命运的禄马风旗,保佑你一路顺畅!

  火猴年出生的亨宁·哈斯伦德先生,不管是火兔年(1927年)、地龙年(1928年)还是铁蛇年(1929年),对于你来说都是吉祥之年。得到这面禄马风旗,你的愿望就好比东方的太阳,皆因生活而升腾。朝前走下去,你的道路,在太阳沉落的西方,在神圣的腾格里山方位。在那里,有一位充满智慧和贤哲的活佛,在天山腹地等待着你的来临!去吧,那里的民众将敲响欢快的马头板(打击乐器)为你歌唱,赐予你生活的乐趣!

  1926年10月,通过前往库伦的商队,远在张家口的拉尔生先生与楚鲁取得联系,得知哈斯伦德也在库伦,立即捎来信函,请哈斯伦德前往张家口。

  拉尔生在信函中表明,“几日后,我将去北京的“瑞典人之家”,迎接我的好朋友——瑞典籍世界著名大探险家斯文·赫定。赫定先生已组成中亚探险队,近日将在天津港登陆抵达北京,准备进入准噶尔盆地及塔里木盆地进行考察,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斯文·赫定先生,让你加入这个组织……”

  由于中亚探险的经历,斯文·赫定获得了极高的荣誉,欧美各国的元首也以结识斯文·赫定为荣。

  赫定一生著述甚丰,仅在中国新疆、西藏的考察,就出版著作47卷,约1000万字。他的游记,如《走过亚洲》、《中亚细亚沙漠》、《亚洲腹地旅行记》、《从陆地到印度》、《外喜玛拉雅》、《探险生涯》等,脍炙人口,广为流传,被译成十多种文字,吸引了许多有志的青年走上探险之路。

  早在1894年,赫定就开始了进入新疆进行大规模的考察活动。几十年间,他曾在中国西部沙漠以及高原地区游历探险过八次。

  1899年,赫定再次进入新疆考察。此次探险,他在塔里木河上连续航行70天,详细绘制了航线图,旅行10500公里,确定了罗布泊的方位。

  1900年的3月28日,赫定在罗布淖尔荒原发现楼兰古城。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早在清乾隆时期,清代便绘制完成了标志有“鲁普脑儿”(即罗布淖尔)的“嘉裕关到安吉延等处地理图”。

  首任新疆巡抚刘锦堂及后任魏光涛在光绪十六年(1890)前后也曾命部属探察、绘制了“敦煌县到罗布淖尔南境之图”(现藏于故宫),不仅标明自玉门关通往罗布泊的路线,还在罗布泊的西岸标示了一座古城址,楼兰城就在罗布泊的西岸。当时,清朝的统治者们既没有及时向社会刊布这些资料,也没有对古城进行考察,这就使得赫定先生有机会戴上了发现楼兰古城的金色桂冠。

  拉尔生已将设在张家口的商社撤消了,商社将由一个精明的中国人代理,改为英美烟草商社。拉尔生建议哈斯伦德抵达张家口之后,先在烟草商社任职,等待他的消息,一旦有了新的消息,他会马上转达给他的丹麦同胞。

  楚鲁把信函转交给哈斯伦德,他兴奋得一跃而起,“楚鲁,到中国新疆去探险,是我今生未了的一个梦,现在,这个梦就要实现了!”

  “我也替你高兴。春天是你的,希望是你的,加入斯文·赫定先生组织的探险队,进入准噶尔地区,希望就不再渺茫了。你说,守在蒙古王女的出生地,你还愁着今生见不到尼茹黑德玛吗?”

  哈斯伦德踱着步子,样子极为兴奋,“楚鲁,别和我开玩笑了。我的心很乱,就像长满了荒草!”

  “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好吧,我们不如趁着这个无眠的夜晚,打点行装,明天就启程!”

  “楚鲁,你也要去?”

  “跟随拉尔生的那几年,我经常陪着他去张家口,那里有我的朋友,我当然要去!”

  南下途中,哈斯伦德与楚鲁经过一个半月的长途跋涉之后,于1926年的11月中旬抵达张家口。在那里,他们拿着拉尔生的信件,很快找到了英美烟草商社的老板。

  几日后,楚鲁返回库伦,哈斯伦德在这个全新的环境中,一边勤奋地工作着,一边等待着拉尔生的消息,同时还要学习汉语。

  滞留在张家口的那段日子,耳边没有蒙古人的歌声,日子显得很漫长。还好,在此期间,他又结识了一位来自于大同府的朋友,他叫蒋兰乔,也是一个烟草商。

  1927年年初,哈斯伦德前往大同府探望朋友蒋兰乔,在蒋兰乔的烟草铺,终于等来了拉尔生从瑞典驻北京公使馆打来的电话。

  拉尔生在电话中说:斯文·赫定已来到北京。他还在电话中请哈斯伦德尽快赶到北京,以便将他介绍给赫定先生,争取加入前往西部的考察团。哈斯伦德辞别英美烟草商社的张老板后,当日就骑着赤兔马赶往北京。

  张家口至北京之间的铁路早已开通,为了不舍弃心爱的赤兔马,他还是骑着赤兔马上路了。

  经过两天一夜的奔波,哈斯伦德在傍晚赶到北京。将赤兔马存放在京郊客栈,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乘着人力车,前往瑞典驻北京公使馆。

  老朋友相见,分外亲热。

  拉尔生还是老样子,精神旺盛,踌躇满志。

  “哈斯伦德,见到你我非常高兴!蒙古人常说,两个人走在一起,是因为心往一处想,告诉你吧,我也参加了赫定先生组织的考察团,我将负责考察团后勤支队的工作,说得准确些,也就是考察团的总领。”

  “这真是一个意外的好消息!可惜这里没有醉人的马奶酒,要不然,我们真该席地畅饮一番!”

  “美好的光景就在前方,跟我走吧,有人在等着我们畅饮!”拉尔生穿上貂皮领毛呢大衣,扣上獭皮帽,拉开了房门,“探险家斯文·赫定先生正等着我们,我们到那里开怀畅饮一番。”

  斯文·赫定下榻的“瑞典人之家”,位于国际租界区。整个租界区看起来,像一个把守严密的禁区,四周站着警戒的守卫。

  拉尔生带着哈斯伦德穿过吵吵闹闹的大厅,推开两扇玻璃大门,进入了餐厅。

  餐厅的中央,有两个人面对面地守在一张桌子旁,不为周围的吵嚷所干扰,打着手势、情绪激昂地商论着什么。拉尔生指着那两个人向哈斯伦德介绍说,年长的就是斯文·赫定先生,另一位是因发现仰韶遗址而著称的国际知名的汉学家安特生。

  “赫定先生,这位就是亨宁·哈斯伦德。——噢,安特生先生,您好,我的丹麦朋友可是一个有着旺盛精力而又敬业的年轻人!”拉尔生将哈斯伦德推到桌子的一侧,带着几分自豪将他介绍给了赫定和安特生先生。

  “拉尔生先生多次提到过你,见到你,我就像见到了老朋友,非常高兴!”赫定倒了两杯白兰地,示意拉尔生和哈斯伦德坐下来,“来吧,和我们喝上一杯白兰地,边饮边谈。”

  四个人坐在嘈杂的餐厅内,泰然自若地喝着白兰地,热烈地交谈着。通过短暂的交谈与接触,赫定先生很快就做出了由哈斯伦德担任考察团分队队长的决定。

  斯文·赫定率领考察团前往新疆考察,是受南京政府之邀,考察塔克拉玛干以南的古代通路,这是赫定先生的最大一次考察活动。

  考察团全称为中瑞西北科学考察团,由瑞典、德国、丹麦、中国等国家的28位学者组成。

  蒙汉雇员40人,300多峰骆驼。

  考察团成员包括地质学家、人种测量专家、考古学家、气象学家、航海无线电专家、摄影师以及医生。

  作为共同的事业,中国考古学家黄文弼和地理学家陈宗器等人也参加了考察团。

  这一年,大探险家斯文·赫定已经六十三岁。

  考察团计划在新疆停留两年。出发前,需要购置许多生活用品。最初,哈斯伦德和拉尔生负责在北京以及天津采购考察团所需的物资。期间,只要一有时间,他就去京郊的客栈,看望自己的赤兔马。

  三月初,考察团在包头站集合,辎重共有275吨,需要用300多峰骆驼进行搬运。当时,考察团只有68峰骆驼。夏季穿越沙漠很不利,当地的驼队都不愿意在夏季跨越沙漠,考察团不得不到蒙古人的聚集地去购买骆驼。那段时间,哈斯伦德奔忙了两个月,才将所需的骆驼购齐。

  驻扎在包头的考察队,没有采取统一行动,分头按照各自规定的业务,进入独立的工作状态。

  做为队长之一的哈斯伦德被分到了电影制作班,由德国摄影师利别楞兹和瑞典籍医生赫默尔做他的助手。

  电影制作班有6峰骆驼,两位笃诚的蒙古驼夫,一个聪明伶俐的汉族少年。

  考察团从包头出发前,哈斯伦德与总领队斯文·赫定做了一次深入的长谈。

  “我听拉尔生先生说,你在蒙古草原做过人体测定工作,为了更好地了解一个民族的特征,我想把做蒙古人的人体测定兼攻人体学做为一项重要的科研项目交给你,为此努力吧,这是你的主攻科研项目之一。”

  “赫定先生,我非常愿意接受这项任务。不过,我似乎觉得,观察一个民族的特征,与其从人体测定学的测量中得到了解,还不如从民歌中了解这个民族的特征,更为实际便捷。”

  “噢?”斯文·赫定颇感兴趣地看着哈斯伦德,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说说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见解?”

  “民歌是永久不变的。现在的语言和歌曲,与过去虽然有些变异,但它的内部还保持着这个民族的特征。据我所知,在毡帐的火炉边,与牧人们谈起过去,听蒙古人唱歌子,能得到很多有价值的东西。”

  赫定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在不影响测量人体工作的同时,你可以进行民歌的采集工作。”

  当时,这只是哈斯伦德个人的见解。经过长期的观察和体会,这种见解得到了认证。

  他在撰写的著作中曾经这样写道:“要想弄清楚纯正的蒙古人,只依靠人体测量的方法是不行的,最根本的是靠线索去追查,这是很有必要的。”

  哈斯伦德所说的线索是什么呢,这就是民歌,就是一个民族所固有的独特语言。无论是民歌还是语言,它所代表的恰恰是一个民族的特征。当然,这需要心灵的搜索和情感的捕捉,全身心的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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