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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飞向巴黎的蒙古凤凰(一)

大野芳菲 额鲁特·珊丹 2489 2021-04-02 20:34

  如果,当年没有一曲曲充满着灵性的民歌,土尔扈特人是否能在安抚灵魂的乐章中,被溢满温柔的歌声带动着,游牧着,走向一条通往快乐之门的神圣之路?

  如果,当年没有一篇篇积蓄着激情的史诗,土尔扈特人是否能在蓝色鹰旗的引导下,被振奋人心的诗篇推动着,鼓舞着,走向一条血染苍茫之雪的回归之路?

  假如,当年没有……所有的土尔扈特蒙古人的回答,都是不能!正如他们所说:如果伏尔加河不能赋予我们自由歌唱的权利,我们宁可去死!试想,一个没有音乐存在的民族,该是何等寂寞,何等无奈,何等凄凉?辉煌和光荣是土尔扈特人的,智慧和灵魂也是土尔扈特人的。尼茹黑德玛是东迁英雄渥巴锡汗族弟巴木巴尔的第七代后人,有着令世人惊叹的伟大身世。

  继承部落的辉煌和光荣,牢记祖先的教诲和遗愿,是每一个土尔扈特人神圣的职责。

  法国巴黎,对于已经在那里生活了五年的蒙古王女尼茹黑德玛来说,想要将这个国家,乃至这座城市的历史作一个简单的介绍,并非是一件易事。总之,这座经历众多历史沧桑巨变以及重大事件的城市,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她正就读于巴黎著名的法兰西学院。

  法兰西学院,始建于1665年,其由来出自一位名叫马扎兰的大主教的遗赠。

  马扎兰于1661年故去,生前留下一份遗嘱,遗嘱中规定:愿意捐出二百万法郎,用于兴建一座可招收60名学生、取名叫“四国学院”的学校。

  1806年,拿破仑下令,将1795年由五个学院合并而成的法兰西学院迁到这里,这五个学院分别是法兰西研究院、理学院、文学院、艺术学院、道德与政治学院。为了纪念大主教马扎兰,他的坟墓就座落在学院的前厅里。

  在这所高等学府里,尼茹黑德玛主修东方历史与音乐,朱丽娅则在这里主攻文学。

  经过几年的深造,自幼在东方音乐之邦长大的尼茹黑德玛懂得:歌曲是一个民族快乐的源泉,一个民族如果失去了歌声,那么,它一定是一个不懂得在歌曲中寻求快乐,并通过音乐来排解忧愁的民族。

  对于土尔扈特蒙古人来说,民歌的魅力是无穷的,充满神奇魅力的音乐是万能的。

  土尔扈特人远在伏尔加河定居的日子里,是歌声化解了那块冰封的土地,安抚着一颗颗犹如脱离母体的心。

  如果,当年没有一曲曲充满着灵性的民歌,土尔扈特人是否能在安抚灵魂的乐章中,被溢满温柔的歌声带动着,游牧着,走向一条通往快乐之门的神圣之路?

  如果,当年没有一篇篇积蓄着激情的史诗,土尔扈特人是否能在蓝色鹰旗的引导下,被振奋人心的诗篇推动着,鼓舞着,走向一条血染苍茫之雪的回归之路?

  假如,当年没有……

  所有的土尔扈特蒙古人的回答,都是不能!

  正如他们所说:如果伏尔加河不能赋予我们自由歌唱的权利,我们宁可去死!试想,一个没有音乐存在的民族,该是何等寂寞,何等无奈,何等凄凉?

  从巴黎歌剧院上空传来的歌剧,极具感染力,它以气度恢宏、磅礴的感召力,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音乐名流。对西方音乐从肤浅到理解,乃至于深刻体会,以上这些,整整花去尼茹黑德玛四年的时间。

  法国的妙龄女子朱丽娅在繁华的巴黎,用漂亮的脸蛋做种子,华丽的衣裙做镰刀,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与她少年时期的男友菲利收割着爱情的果实,畅漾在音乐之海,吸吮着西方音乐之乳的蒙古王女却与爱情无缘。

  在她充满理性的思维里,她无法将自己交给法国,交给巴黎,这也许是她无法确定,是否将自己一生的命运都交给法国的缘故。

  巴黎像迎接女神一样,接纳了这位东方美女,而她却像生活在浮萍之上。她感到,来自巴黎上空的音乐固然高雅动听,却缺少蒙古民歌那样自由舒缓的韵味。

  那遥远的无法让她触及的土尔扈特蒙古民歌,使她失去了根基,令她倍感空落。

  她从故乡前往法国,带来了朝夕相伴的“雅托噶”(蒙古筝),祖传的弹拨乐器“火不思”。

  尼茹黑德玛进入法兰西学院后,父王帕勒塔变卖了北京的部分房产,委托好友茹瓦在塞纳河畔为女儿购置了一座装修华丽的二层私宅。

  假日里,她安静地坐在寓所里,面向东方弹奏着“雅托噶”琴,或拨响古老的“火不思”,轻声哼唱家乡的民歌,以抒发对故土的怀念之情。

  1920年,是丹麦考察团充满生机与希望的一年,对于蒙古王女尼茹黑德玛来说,却是一个多灾年。就在这一年,她那曾经为祖国而战的父王突然仙逝。

  帕勒塔王的灵魂,栖息在他的出生地——喀喇乌苏的赛里克提草原。噩耗传到巴黎,尼茹黑德玛悲痛欲绝。

  按照土尔扈特蒙古人的礼俗,蒙古王女在异国的土地上插草为香,面向东方,为父王的灵魂祈祷,或面对遗像手推心胸,默念着心中的祭辞。

  七七四十九天的守孝期就这样过去了。

  守孝期间,尼玛黑德玛是在回忆中度过的。

  土尔扈特人有一句格言:“辉煌和光荣,是土尔扈特人的,智慧和灵魂,也是土尔扈特人的。”

  尼茹黑德玛是东迁英雄渥巴锡汗族弟巴木巴尔的第七代后人,有着令世人惊叹的伟大身世。

  继承部落的辉煌和光荣,牢记祖先的教诲和遗愿,是每一个土尔扈特人神圣的职责。

  她拉灭台灯,点燃从故乡带来的高脚银灯,父王的形象已从她的灵魂深处浮出。

  她在朦胧的灯光中看到了父王慈爱的影子,读到了父王光辉的一生,对父王的回忆也变得清晰起来。

  守孝期间,她悠远的思索,始终未能脱离对父王一生的追述:

  ……1912年,随时支持外蒙古独立的沙俄与库伦当局秘密谈判,签订了《俄蒙条约》及附约《俄蒙商务专条》,竟然无视中国主权,使外蒙古成为其保护国。就在这一年,帕勒塔王被民国政府任命为封疆大吏,掌管阿尔泰公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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