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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蒙古的天堂,美丽的黑天雕草原(二) (2)

大野芳菲 额鲁特·珊丹 3192 2021-04-02 20:34

  拉尔生牵着一条细腰猎狗走过来,不停地晃动着手中的牵绳,“王爷听不懂东斯堪的纳维亚语,不然他会指责你,怒斥你满嘴念的都是拉扯不完的买卖经。用艾腊格王爷的话说,这叫喜欢的都拿上,欢喜的都装上。朋友不分彼此,只要看得起我艾腊格王爷,我就要慷慨地献上!”

  拉尔生忙碌去了。他的汽车里多了二九一十八张优质貂皮,身上添了一件狐狸皮翻边的缎制坎肩,脚下换上了绣着盘肠图案的青缎马海靴。

  艾腊格王爷骑着银铃叮咚的高头大马,身着盛装,带着鞴马荷枪的卫队相送九九八十一里,拉尔生等人才与艾腊格王爷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踏上了前往库伦的旅程。

  花轱辘车队与汽车相比,犹如黄牛与骏马赛跑,所以,拉尔生与哈斯伦德约定,晚几日后在库伦相见,地点是设在库伦的拉尔生商社。

  一个清朗的早晨,拉尔生的蒙古助手楚鲁骑马飞到了库伦的城南,在此迎来了丹麦考察队。

  拉尔生的商社是一座俄国式的三层建筑。

  9月下旬,蒙古的天气就像孩子的脸,中午还是秋阳高照,夜里则寒风习习。

  躺在设有火炉的寝室内,掌管旅行经费的哈斯伦德才想起,一路渡海跨江,走平原过沙漠,经费已所剩无几,况且说黑天雕草原距离库伦还很遥远。对没有志气的人,路途显得远;对没有钱财的人,城镇显得远。没有足够的资金,几十人的队伍怎么度过这场难关呢?

  清晨,与拉尔生一道进餐的哈斯伦德带着尴尬的神情,道明了考察队目前的困境。

  “是这样。”拉尔生听了,坦然一笑,“从库伦向黑天雕草原进发,要经过黑甸高原,手头没有足够的资金,的确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我的商社主要经营优质毛皮,据我所知,黑甸高原和黑天雕草原所产的皮毛都是上乘的,我建议你们在完成考察之余,把那里的毛皮收购积囤起来,经过我的商社再转卖给俄国人,以赚取资金来维持考察队的资金,我觉得这倒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我的朋友,你说呢?”

  “谢谢您的帮助!如果是这样,我们情愿以三七分成来表达我们对您的谢意……”

  “不不不,对朋友吝啬的人,朋友最终会远离他的。实话告诉你,一年当中,我有半年的时间是喝着蒙古奶茶和奶酒度过的。在你我之间,我把友情看得比利益更重。确切的说,我赚的是俄国人的钱,而不是我们瑞典的近邻丹麦人——你们的钱。噢,还有,如果你们对那里的路不是很熟悉的话,我可以让享有神探美誉的楚鲁带你们上路。他在我身边呆了七年,能说一口流利的东斯堪的纳维亚语,做为向导是无可挑剔的,在你们还没有精通蒙古语之前,他会对你有所帮助。”

  有拉尔生这番剖心置腹的话,哈斯伦德对此次的蒙古之行充满了信心。

  次日,神探楚鲁就在拉尔生那里领到了收购羊毛的资金,带着丹麦考察队上路了。

  经过黑甸高原时,在楚鲁的协助下,考察队把收购到的毛皮装在毡茓里积囤起来,继续北行,前往此行的终点——美丽的黑天雕草原,于初冬到达目的地。

  在此期间,队员们都在勤奋地向驭手们学习蒙古语,就哈斯伦德而言,他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词汇,达到了与蒙古人做简单交谈的程度。

  此时,草原已经脱下绿色的嫁衣,被季节披上金黄色的秋装,由多情的季节走向更为宁静的深秋。

  云如白绢,天似蓝缎,金灿灿的黑天雕草原一望无际。考察队信马由缰地骑行在草原上,最终由卡尔选择了一块丰美之地,在一座挡风的山坡下安下营地。

  营地背倚群山,前面是一片辽阔的草原,弯月形的才连河环山而绕,为营地提供了充足的水源。

  这熟悉的场景,使卡尔想起了当年经过此地时结识的牧人扎那,可惜的是,扎那一家已赶着羊群,迁牧到遥远的冬季牧场去了。

  长途旅行中,队员是在自带的帆布三角帐篷中度过的。眼下,睡袋和简易的帐篷已无法抵御严寒。

  扎营的这天夜里,一场白毛风席卷了营地,气温骤然下降,无奈之中,几位蒙古驭手索性裹紧皮袍,钻进囤积羊毛的毡茓里,只露出来一个裹着厚皮帽的脑袋。

  丹麦队员的睡袋下,铺上了厚厚的羊皮,即便如此,人们还是因寒冷迟迟无法入睡。

  夜半,楚鲁悄悄地爬了起来,掖紧袍襟,麻利地套上毡靴,挎上火枪,急匆匆地走出了帐篷。

  “楚鲁,你去哪里?”哈斯伦德追到帐外,楚鲁的背影早已消逝在黑黝黝的夜幕中,他听到的只是一阵东去的蹄声。

  寒冷使人们无法入睡,一个蒙古驭手坐了起来,猜测着楚鲁的去向。他挠了挠脑袋,继而大声抱怨起来,“楚鲁怕是找女人去了。这样的天气,只有女人的被窝才是男人的福地!”

  “女人是火种吗?搂着女人就不冷了?”驭手巴图把头从皮袍里探出来,“嘿嘿嘿”地怪笑着。

  几个身强力壮的蒙古人躺不住了,都跟着坐起来,掖紧袍襟,焦渴地议论起女人,苦熬着漫长寒冷的长夜……

  天明时分,楚鲁顶着刺骨的寒风骑着马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个赶着勒勒车的年轻人。

  年轻人大约在二十一、二岁,他的勒勒车内载着几捆结实的驼毛绳、木锯和斧头,斜挎在肩上的皮制褡裢里装着各种工具。楚鲁介绍说,年轻人叫其男,是布里亚特蒙古人,是个很好的毡匠,还会木匠活儿。

  其男是一个以四海为家的孤儿,因躲避战乱离开家乡,以擀毡搭建蒙古包和做木工活为生。生活的窘迫并没有改变他快乐的天性,他是一个每天唱着民歌擀毛毡拉大锯的匠人。他捋去眉毛上的冰茬,看着哈斯伦德说:“现在不是擀毡的季节,擀毡在春季最好。楚鲁的意思是说先搭建几座临时的木帐,不然,你们会冻死的。”

  卡尔说,制作驱寒的木帐,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建议。这一天,在其男的带领下,人们吹着口哨,赶着花轱辘马车,来到附近的森林中,砍树锯木,整整忙碌了一天,将搭建木帐的木材运到了营地。

  经过其男和大家的努力,三天后,几座木帐顺利地建成了。木帐非常原始,用木板垒制的墙壁上里外都悬挂着未经熟制的羊皮。帐内的铺位用粗糙的木板钉成,除外,其男还带着楚鲁从近处购置了几十套皮被、皮褥,以及一些生活物品。

  随着环境的改变,哈斯伦德和考察队员们不得不“入乡随俗”。他们与蒙古驭手一样穿着白茬皮袍,头戴羊羔皮的风雪帽,尝试着蒙古古老先民的生活。

  队员们是十分快乐的,正如哈斯伦德所说:因为有一种神圣的使命感做为精神的支柱,他们在异常艰苦的条件下,愉快地接受了这种生活,他们甚至不再觉得,从羊毛里散发出来的那种腥膻的气味有多么难闻。

  蒙古人是从简易的木帐过度到蒙古包的一个民族,遵照古老的习俗,木帐建成后,要燃点篝火以示庆贺。

  兴奋之中,哈斯伦德带头点燃篝火。通红的火光映照着宁静的夜空,蒙古人的歌声也冲天而起。

  六名丹麦队员禁不住与蒙古人一道手拉着手,肩并着肩,围着篝火,随着节奏欢快的蒙古民谣,在“踢踢沓沓”的舞步中,尽情地狂欢起来。

  在所有的歌声里,哈斯伦德发现,其男具有穿透力的歌声最为嘹亮。也许是尽情歌唱的缘故,他的整个身体都焕发出青春的活力,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深夜,人们把火炭装进黑铁火盆,端进散发着松香气息的木帐,成群结队地挤在一起,度过了一个温暖如春的夜晚。

  不久,卡尔委托楚鲁带着满载皮毛的花轱辘车队踏上前往库伦的路途,拉尔生接到了考察队囤积的皮毛后,很快便换取到了俄国皮毛商的钱,再让楚鲁带着通行内外蒙古的银元,押送花轱辘车队返回黑天雕草原。

  那段时间,楚鲁的日子就是在这种重复中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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