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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欠债还情 粥女 3981 2021-04-02 20:32

  第87章

  谈话再次无疾而终,北宫焰强自在我院里住了下来。首日晚上,他欲和我同榻而眠,并告诉我说礼部已经着手草拟大婚事宜,月后他父皇便会派使者前来,届时,我仍将披着施家三小姐的外衣嫁他为妻。我冷言相对,问他真的是‘妻’吗?北宫焰毫不迟疑的说是。我问,那她怎么办?北宫焰摇头,说没有她。我自是不信,说若没有她的话,你何须对我如此?北宫焰简言避开,让我不要多想,说他的妻子不可能是别人。我再问,他却缄口不言。

  默坐到深夜,他仍是不离开,于是我说,你若不走,我便走。北宫焰拉住我,定定的望了很久,最后叹息着转身离去。看着他走向隔壁的背影,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对镜卸妆时方发现自己额间居然布着密密的细汗。心下不禁一惊,何时?自己竟怕了他!

  不知不觉又是五日过去,北宫焰每天都是早出晚归。那晚谈话无果后为避免与他再碰面,我开始晚起早睡。北宫焰亦未勉强,只是会在出门之前至我床边小坐一会,晚上回来以后也是如此。

  “小姐,子时快到了。”敏儿看了看滴漏,提醒说。这是北宫焰的回府时间,很少有误差。

  我没说话,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页。

  敏儿奇道:“小姐,您今晚要等主人回来?”

  我轻轻“嗯”了一声。

  今天上午在后院洒扫时,在一位处僻静的乱石中间发现一只受伤的小鸟。那鸟很小,褐嘴绿衣,叫不出名儿,看起来煞是漂亮。我好奇,于是一改往日对花鸟虫鱼漠视的态度,向它慢慢走近,大致观察了下,发现它翅膀受了伤。待托到掌心仔细一看,小东西的腿上居然还绑了个纸条。

  难道是谁家的“信使”?要不要看看呢?犹豫了很长时间,我将纸条摊开,这一看不要紧,我差点惊呼出声,居然是施榕写的。

  来不及看仔细,我迅速将纸条收起,将小鸟放回原处,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扛着大扫把返回。拉着敏儿以打扫卫生的名义将室内细细搜寻了一遍,确认无人隐藏后,我将小丫头打发出去,自己则拿着鸡毛掸子钻到了床底下……

  顾新行事缜密,北宫焰更是深不可测,以我的道行是不可能发现隐在暗处的眼睛的。钻床底的举动虽然有些怪异,却不难解释,可若是被他们发现纸条,那就糟了,北宫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施榕的信很短,只几个字,让我找机会进宫。没有日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传进来的。为稳妥起见,看完后我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将纸条吞进了肚子。定定心绪,确认自己无异常后才挥动着鸡毛掸子慢慢爬出来……

  “小姐,还需要沏茶吗?”敏儿看看杯子,又小心的瞅瞅我。

  我了然,笑笑,道:“不用了,你先去睡吧。”

  敏儿脸上略过几分不自然,怯懦的说:“奴婢……奴婢……”

  我挥挥手,佯装不耐烦的道:“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丫头这才应是退下。

  北宫焰的时间向来极有规律。这不,子时刚过,门外便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他是故意弄出声响的,他知道我夜夜失眠,每天只在午饭之后才会睡上一会。

  当然,他如此这般的期待是什么,我也知道。

  放下书本,推开门,我迎了上去。

  “舒儿!”浅弱的月色下,北宫焰一袭黑衣,看见我出来,他不掩惊喜,几个快步便至眼前。

  我看着他,淡淡的说:“回来了!”

  北宫焰敛去笑意,大手搭在我肩头,轻道:“还在生气?”

  我摇摇头,不语。

  生气既然不能改变什么,不如静气等待改变。

  北宫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脸上似有疑惑。

  我心下一紧,维持着平日冷冰冰的语态赶紧出声:“进去吧,我有事跟你说。”

  为免引起他的怀疑,我未敢再有殷勤之举,淡淡然落座之后,我首先开口:“还在忙?”

  北宫焰没有立刻回答,静默了片刻才低低“嗯”了一声。

  我看着他,一阵悲凉涌上心头。不及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之间的感觉竟远疏至此。想想过去,何等默契?如今,一道厚厚的心墙不经意间将彼此隔开了内外。我想出去,他不许;他要进来,我拒绝。

  “打算何时回国?”其实不想绕话,因为拐弯抹角不管用;但还要绕话,因为直说更不可行。

  “五月中旬。”北宫焰回答,眼神在我脸上定了定,又道:“咱们必须赶在六月之前回国。”

  我讶然:“为何?”

  北宫焰唇角上扬:“你我大婚之期已定,是六月初六。”

  大婚之期?

  心,猛然间骤跳。

  我极力维持常态,不敢置信的确认:“你我?”

  北宫焰掷地有声:“你我!”

  一阵天旋地转。

  “舒儿……”在跌下板凳之前,北宫焰稳稳的将我纳入怀里,抬手,把脉,片刻之后,他吁了一口气,担忧的表情略有松弛,“舒儿,你身子底本就薄,偏又跟我赌气不好好用膳,看看,这些日子又虚了不少。”

  我没有说话,只抬抬手示意他扶我到床上躺下。北宫焰动了动嘴,欲说什么,终是没有出声。他将我扶到床上躺好后,照例在边上坐定。

  我侧卧看他,心平气和的道:“北宫?”

  被幽闭的这段日子……或者说北宫焰的刻意终于迫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现下在他面前“胡乱闹腾”是没用的。想开始那几日,因为做不来哭天喊地的技倆,所以我幼稚的以为砸碎几样价值无边的珍宝定能让北宫焰的眉头皱上几皱,不想结果令人大失所望。此举不仅未使他受丝毫影响,便是顾新和墨雨这两个奴才的眼睛都不曾眨过一下。反倒是自己,看着碎了一地的珍品心疼的手抖,没出息的患得患失了好几天。

  “嗯?”北宫焰伸手理了理我散落在额前的乱发。

  “《平湖秋月图》呢?”一个月后回国,不日即大婚,北宫焰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安排的如此紧凑,显然,他比魏晨更明白“夜长梦多”的道理,尤其对我。想到这里,心下不由得懊悔,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在他面前暗讽魏晨成事不足。

  “在宫里。”北宫焰游走的手顿了顿。

  “我想看看。”

  北宫焰笑着收回手,问:“舒儿不是顶讨厌那画吗?”

  我不否认:“是讨厌,但也很好奇它重合后的样子。”

  “如此,”北宫焰沉吟了下,道:“过些日子再观可好?”

  那怎么行?

  我问:“却是为何?”

  北宫焰静默了片刻,缓缓解释说:“画虽为耀国所有,但目前尚在雍国的保存期限内,画既重合,自当奉于御书阁内,除了建安帝,谁都无权妄动,我亦不能轻易取之。”

  我支起半身,拐到了正题:“若是去宫里看呢?”

  “去宫里?”北宫焰惊疑的看着我,有些不敢置信的道:“舒儿想去宫里?”

  我犹豫了下,颔首。

  也难怪他怀疑,花草会后我曾就进宫一事无比愤然的说想不通为什么人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往那个没有人味、没有生趣可言的活死人墓里钻;并道自己此生最厌恶的地方便是皇宫。记得当时,北宫焰听后怔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只为看画?”北宫焰并未掩去疑虑。

  “嗯!”我未敢迟疑,坚定的狠点了下头。心里却道:才怪!两棵歪脖子树有啥好看的?

  北宫焰默然,微微垂下眼帘,看不出是信是疑。

  他不肯答应?

  按下心中惴惴,我追问:“行不通吗?”

  北宫焰抬眼,定定的看着我不语,眸中似有万语千言。我有些心虚,佯装镇定的将视线移开。

  须臾,北宫焰轻唤:“舒儿?”

  我不敢看他,因着那眼光一旦认真起来便有穿透灵魂的能力。我努力维持着自然的神色,将视线移向他身后的屏风上。

  半晌过去,就在我快招架不住的时候,北宫焰忽而笑了笑:“有何不可?舒儿想去便去。”

  “当真?”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北宫焰玩味的看着我,“就定在后日如何?”

  我暗暗舒了口气,点头说好!

  明天过了便是后日,想来施榕能够等得。

  夜里依旧无眠,心头的阴霾却散去了不少。翌日,我难得起了个大早,做好饭,端庄的坐在餐厅内等北宫焰出现。果不然,看见我,他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多问什么。落座后给我把了下脉,又从怀中掏出一瓶紫金丹,嘱咐我每隔半月必须服一粒后,他提筷吃饭,静静的不说一句话。

  一想到明天便有望结束这种被困而居的日子,我这心里禁不住一阵激动。咽了几咽,还是忍不住,总想说点什么来疏解连日郁积在心的愤懑。

  想了想,我道:“北宫,馨盈还好吗?”

  北宫焰抬眼,微微一笑:“舒儿想朋友了?”

  我也不否认,语带话锋的说:“闷了这么些日子,是个人都会有点念想。”

  “哦?”北宫焰放下筷子,扬扬眉,意味深长道:“除了馨盈,舒儿可还想过其他人?”

  我淡淡的笑:“有!”说没有,傻子都不会信。

  北宫焰掏出绢帕,优雅的拭了拭唇角,仿佛不经意的提道:“皇上昨日派施榕去泗州府督察灾情,想来后日才会回京。”

  什么?

  心下顿觉一冷!

  我努力保持平静,不让自己发作出来,只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

  北宫焰起身近前,低下头轻声问道:“如此,舒儿明日还要进宫吗?”

  “自然!”我暗暗咬牙,平静的回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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