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谦早已经听到外面的动静,待几人下马之时,白君谦已经提了茶壶出来迎客,见雨荷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很是平静的问道:“雨荷?这两个人是何人?难道你还带了一对儿小情人私奔不成?”
唐子涵一个咳嗽,险些没有晕过去,这鼎鼎大名的白先生,竟然见人的第一面,就这样调侃,当真是让人应接不暇,唐子涵闹了个大红脸,韩颖却在一旁大大方方的给白先生行了一礼。
唐子涵又咳嗽了几声,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似乎有些太扭捏了,当下也拱手行礼,说明身份!
雨荷上前接过白君谦手中的茶壶,声音轻柔,似是女主人一般招待着众人在门前的石桌,石椅上落座,温声对白君谦道:“这种事情,我做惯了的,先生招呼客人便是!”
白君谦也不跟雨荷客气,冲她温柔一笑,请唐子涵与韩颖两人落座,不问来意,只等两人明说!
唐子涵打量四周,寒暄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先生若是在这篱笆下,种植几株菊花,怕是更显隐居意境!”
白君谦不置可否,很是自然的盯着唐子涵瞧,瞧得唐子涵颇为不自在,韩颖似是所查,接过雨荷在一旁沏的清茶,双手捧到白君谦面前道:“我家公子不擅长寒暄,宫中事情有变,希望先生能够出山!”
一句话,简明扼要,说明来意!
唐子涵原是有些心虚,自己这个现代人的魂魄,在一个正经八百的先帝暗卫头领前,有些抬不起头来,似是生怕被人道明身份一般的尴尬,所以从一张口开始,便选择了卖弄!
显然韩颖的话,更合白君谦的心意,温声回道:“白某也发觉如今院落周围安静的很,不知道宫中到底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竟然让人退避三舍了?”
此时不是担忧自身的时候,唐子涵耳听周围确实没有人跟踪,潜伏着,便冲着白君谦拱了拱手道:“不瞒先生,如今诚王爷遇到了一些麻烦,怕是一时半刻的缓不过来!”
唐子涵想了想,没有半分藏私的将如今的情势说了个清清楚楚,闷声道:“如今只求白先生出山,掌管暗卫,在下也好抽身出去,前往月凉!”
白君谦没有提接手暗卫之事,反而问道:“如此说来,这个兴迈倒是重中之重了!怎么?皇上不认同白某的建议,不肯将兴迈刺死?”
“兴迈一人,关乎整个局势,皇上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失误,斩杀兴迈一人容易,但惊动了沈叶帆那只老狐狸,最终让诚王有所顾忌,那便算是满盘皆输了,纵然能够重理天下,也不是皇上想要的结果了!”唐子涵盯着白君谦,实言相告!
白君谦没想到李天佑竟然选择了一条难路去走,斩杀兴迈容易,毕竟如今在月凉的人,都是皇上的人,可皇上却想要收买兴迈的人心!
白君谦摇了摇头道:“皇上当真是给自己寻麻烦!”
“有时候,皇上并没有别的路可走,有些路看似是捷径,却不一定能到达想去的目的地!”唐子涵的意思很明显,李天佑不仅仅是想要顾依然战败,还要他永远也站不起来,还要旁的人,再也没人敢打这个皇位的主意!
白君谦盯着唐子涵半晌,突然哈哈大笑的问道:“既然皇上身边能有一个江日天,为什么月凉不能有一个皇上的兴迈,而不是沈叶帆的兴迈呢?”
白君谦的意思很明白,不过就是一张人皮面具而已,有一个江日天,不在乎再多一个兴迈!
唐子涵斟酌片刻道:“这法子,在下不是没有提议过,可是皇上当时就否决了!皇上与在下,并不是十足十的了解兴迈与沈叶帆,既然兴迈能是沈叶帆的心腹,必然有些只有两个人知道的过往,即便能用人皮面具弄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出来,也不能将那人的过往全部提取出来,沈叶帆为人精明阴狠,若是被他发觉,一样功亏于溃,甚至于比斩杀兴迈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君谦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在自己的手心转了一个圈,微微勾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长道:“皇上不愧是皇上,跟先帝爷不遑多让,总是想要尽善尽美的,只是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完美!”
唐子涵微微垂了头,恭敬道:“皇上不过是想尽其所能而已!”
“不知道白先生是否能助皇上一臂之力?白先生放心,暗卫规矩严谨,白先生不必担心,入暗卫营后,他们会不服从管教!”唐子涵以为白君谦是担忧这个,毕竟是暗卫营,各个都是高手,猛然换了一个领头,不一定服气!
白君谦淡然一笑道:“这些都不是问题!”白君谦原为先帝暗卫头领,若是连这些事情也搞不定,那也妄了那二万多暗卫马首是瞻了!
唐子涵看着白君谦淡然的模样,以为他定然是不同意了,不由得将目光看向雨荷,雨荷在白君谦身边待过几年,如何能不理解白君谦的意思。
白君谦在唐子涵提出,邀请他出山之时,没有拒绝,那便是承认了!
唐子涵奇怪面前的雨荷竟然不洞口劝说,心内有些焦急,原本的一切打算,都是建立在白君谦同意的情况下,如今白君谦不肯接手暗卫,那月凉那边的兴迈可如何是好?
白君谦沉默片刻,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温声道:“白某原想着亲自去月凉一趟,不过方才想着又有些不大妥当,白某如今的身份实在尴尬,若是去暗卫营还好,事情比较隐蔽,不会为人所查,但若是要出大理,怕是前脚动作,后脚便会有人盯上。”
“唐某也是想到这一点,才会这般安排,若是白先生愿意的话,会有人乔装成先生的模样,继续在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唐子涵将自己原本设定好的安排一一说明!
白君谦笑得淡然,轻声道:“在下方才已经说过,这些都是容易的,只是不知唐少将军要如何处理兴迈一人?”
唐子涵有些无奈,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件难事,实言以告道:“收买人心,不外乎名利与情谊,名利尚容易,只是情之一字,怕是难为,所以在下特来求白先生指教,那兴迈到底为何,对沈叶帆那人,那般忠心耿耿?”
“兴迈不会为名利所动,至于情这个字。”白君谦顿了顿道:“情之一字,是一把双刃剑,若是用的好了,也许会事半功倍,但也可能功败垂成!”
“但求先生指教!”唐子涵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诚恳求教!
白君谦也不含糊,抿了口茶,指了指唐子涵跟前的茶盏道:“此事说来话长,唐少将军先用茶,听在下细细道来!”
“兴迈如今已经四十多岁,身边却没有一个女子跟随,唐少将军不觉得奇怪吗?”白君谦笑看了唐子涵与韩颖一眼。
唐子涵此时满心的心思都在兴迈的收买上,根本主意不到这些细枝末节,也就没有意识到,这是白君谦在顺道说着自己与韩颖的事情,自己可不是也三十来岁了吗!
白君谦见唐子涵没有在意,冲着韩颖微微一笑,似是安慰着她,莫要介怀,韩颖却是丝毫不介意的模样,拉着身边雨荷的手道:“咱们两个给先生收拾收拾屋子去吧,一个大男人总是照顾不好自己的!”
雨荷知道,这是韩颖明白,白君谦所说的事情,也许并不适宜她们女子听下去,便随着韩颖扭身入屋!
白君谦尴尬一笑,看着唐子涵道:“有些事情,她们女子听起来,也许会觉得匪夷所思,或是动了怜悯之心,或是愤愤之心,都不利于她们的下一步行动!”
唐子涵微微一愣,显然雨荷与韩颖都不是这样的小女子,可白君谦却这般说,那便是在敲打自己了,让自己不要将自己的个人感情,带入到这件事情里去!
唐子涵慎重的点了点头道:“在下明白,请先生直言便是!”
白君谦点了点头道:“不过是觉得唐少将军是个性情中人,凭白多嘱咐一句而已。”
白君谦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道:“这个兴迈原是有一个钟情女子的,痴恋情深,也不过如此了吧!”
唐子涵没有接话,只等着白君谦继续说明,难怪白君谦事先要提点自己几句,应该是这故事比较动情才是,兴迈如今四十余岁,仍不肯接近任何一个女子,可见对当年的那个女子,有多么的情深意中。
唐子涵苦笑道:“这样说来,兴迈怕是因为这个女子,才会对沈叶帆愚忠的了吧!”
白君谦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我也是事后才发觉,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没必要非得追着上前去补上一刀!”
唐子涵不再接话,静静听白君谦叙述故事!
“那女子是兴迈在一次做任务的过程中认识的,那女子原是一个武馆之女,有点儿拳脚功夫,人长得也算是清秀动人,可是那家武馆得罪了朝廷上的一位高官,她爹爹锒铛入狱,还没等到她们打点,人就暴毙在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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