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是我的人
人群退去,温薄书才上了楼。
她撩开层层红色轻稠,看到里侧若隐若现的身影,纱质的稠映衬出那个销魂蚀骨曲线,可以看得到像蛇一样柔软的身体侧躺在床榻上。
温薄书放慢脚步,里面落雨楼的花魁可是她花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才买了来她的一夜,她这倒看看到底是何等姿色,引来万人空巷。
唇不自觉的勾起,她也很期待这个花魁看到一个不是男人的女人买了她会是什么表情。
然而她不知道这一眼会是她终身最后悔决定,因为有些东西已经随着她撩开轻稠的动作被命运牵引。
她向里面看了一眼,也不禁愣了一下,这花魁不是女人,而是比任何一个女人都美貌的男人,她自幼在深宫中见过的美貌女子数不胜数,这一次她却被这个男人的脸吸引住了。而这个男人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
色享在看她,这个男人的眼中mei色的能将人的骨头都酥了,他手指朝她勾了勾,温薄书索性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柔弱无骨香软妩mei,指尖还涂着粉色的兰蔻,光泽亮丽。
“奴家唤作色享,你要记住这个名字,奴家今晚就是你的了,公子。”
温薄书一顿,他的手抚上她的锁骨,她用力将他一推,薄如蝉翼的纱衣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扯碎,他不在意的笑,笑的媚态横生:“公子,好大的力气啊!”
她说出了和他的第一句话:“妖颜蚀骨,真当是以色为享应了你的名字。”
色享脸上的笑容僵住:“居然是女人。”他被落花楼养大,可以听声音辨认他人性别,就算是再刻意的伪装,他也可以从那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分辨。
“是女人才好,奴家才不想用自己的夜伺候男人。”
温薄书道:“我可不是来享受你的。”
色享充耳未闻,纤细的手指解开破损的绸衣丢在一边的塌上,露出白腻腻的身躯,纤细的骨架包裹的是匀称的肌理,每一寸都宛若上好的白瓷,精致的无可挑剔,手指由喉结往下滑落:“奴家的身体可是令男女着迷,难道你……”他声音很甜很腻,尾音向上颤着,带着沙哑mei惑。
温薄书毫不在意:“可我就不着迷。”她不躲不避,就那么淡淡的坐在一边,即使面对他几近裸露的躯体也视若无睹。
色享拔下她头上的白玉簪子,青丝铺下落满床塌,簪子被丢置一边,他用手臂勾住她的脖子:“看到奴家的恩客那么美,我很是快活,那你呢……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只和我说一句话,说奴家是以色为享,那你应该试试才对。”他凑了上去,离温薄书脸面不过一根手指的距离,彼此的气息也都感受的到。
温薄书勾唇:“有何不可。”对着他的唇轻轻的挨了上去,她从未碰过男子,单纯的认为亲密只是唇碰唇。
色享闭上了双眼,长睫颤动,咬住她柔软的唇,唇齿交缠。陌生的感觉让温薄书不安,腾起从未有过的情潮。脑中嗡嗡作响,她想用手撑开面前的人,却碰触到了温热滑腻的肌肤,不仅被烫住,睁开的眼睛看到的是近在咫尺完美无缺的脸庞,相濡以沫这般滋味。
温薄书分开色享,脸色依旧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呼吸稍微喘了点。她抄起旁边的薄衣丢在他身上:“穿好,从今儿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你也不用接客,或者说……”她一转身,眼中光华流泻,折煞众生:“这个落雨楼从我进入这个房间开始,就是我的了。”
色享低眉细语:“姑娘好大的口气,不过奴家喜欢。”他伸出白生生的手臂,又来勾她,脖子却抵着一硬物。
温薄书捏着发簪,眼中冰冷:“别离我太近,小心红颜薄命。”
色享握住她的手:“姑娘舍得?妈妈说,你可是花了一颗夜明珠买下我。”他眼睛眨了眨,没有丝毫畏惧的意思。
“那你尽管试试。”温薄书笑着,眼中依旧冰冷,甚至连周身的气息也冷了三分。
色享顺着她的手指一点点下移,裹住她的指端,握着她的手指向下微微用力:“那姑娘就用力的刺下去吧。”发簪前端尖锐,随着动作刺出一小口,血珠子冒了出来,与白皙的皮肤相称分外显眼。
温薄书收回手,修整衣冠,神色淡淡:“我先告辞。”说罢,撩开红绸,欲转身而去。
色享捡起被她丢在地上的簪子,看着她的背影问道:“那姑娘可否告诉奴家你的姓名,我也好日夜思念。”
温薄书顿住步伐:“唤我留安……”留安是她的表字,未出世之前她的母后就为她取好,名曰弥留平安。
他心中一阵失落,反复念了几次留安,便仰面躺下,细白的手指摸摸唇角,似乎上面还留着她的温度。不过想来,只是一个客人,过了今晚他的客人会有成千上百,有什么好失落呢。
温薄书下了楼梯,楼下凑热闹之人已经走了七七八八,楼梯一侧尽是厢房,偶尔还会听到让人觉得面红耳赤的喘气声,温薄书不在意的笑笑。脚刚落地,子若就欢喜的迎了过来,温薄书问她:“我吩咐的事你做了吗?”
“回公子,奴婢做好了,现在天已经黑了,公子,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温薄书点头,环顾了四周,果真妖气逼人,难怪会生出色享这个妖孽出来。她挥了挥手,静候在一旁的落雨楼妈妈就走了过来,模样恭敬,她轻声道:“翠姨,在天子脚下开了那么大的花楼,想必身后有揽权者撑腰吧,今个你必须依了子若说的那番话,无论是谁,这楼我盘下来了,而且你给我记住了,在任何外人面前不要提到我,否则……死也是不会让你解脱的,懂?”温薄书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黑色翡翠,看着翠姨的眼睛:“这块玉比不上夜明珠,可非凡品,翠姨活了那么多年,眼色还是有的吧。”说罢,捏住翠姨的手,把玉石安安稳稳的放在她的手中。
翠姨懂得这话中话,那个“眼色”可不是指看玉的眼色,而是看人的眼色。在风月场所摸滚打爬了那么多年的她,看的不是人的面貌美丑,而是与生俱来的那股气场。单看温薄书举手投足非富即贵,更何况,她的每一句话都对自己施加压力,而且看待人命那种视为蝼蚁的感觉才真正的让她胆寒,怕只有王孙贵族中高高在上驾驭权利的人才能历练出来。
温薄书和子若回宫天色幽暗,路两边金漆玉瓦垂着淡黄色琉璃灯,一盏一盏一直连到她的宫殿,未央宫空空荡荡,偶尔有巡逻的侍卫经过打破宁静,稍稍退去便是一片死寂。温薄书生性多疑,不用多余之人,以子若就够了。子若掌灯走在前面,将灯举得高高的,方便照亮帝姬的脚下。
温薄书面色平静,想着色享,只要对这个男人调教一番未必不可用。太子一直是心头刺,本来父皇对她多加宠爱,以她的能力成为下一代女皇指日可待,偏偏温天化搅局,做个安闲的皇子有何不好,偏偏做太子。
色享色享,以色为享,如果这美色中下了毒,让太子享受怎么样。这样的话,她越发想见到色享了。子若走在前面,她没看到温薄书的眼睛刚刚是有多么的渗人。
落雨楼一如往昔,独独花魁香闺大门紧闭,有人称色享已经被不知名的达官贵人出重金包下。
有人道:“为什么不为他赎身?”
答曰:“赎身就是家花了,没了风情,在床上也没了那股劲儿,别人就是好这口。”
色享捏着手上的瓷杯,时不时抿一口杯子茶水,几滴水珠顺着光滑的下颚缓缓流下,滴入颈脖,隐入衣丛。
温薄书端坐在他面前细细的看他,这个男人长得很合她意,从眉梢到眼角都酿着一股chun意。假以时日加以调教定能yin乱太子府。
色享有意无意:“留安姑娘买下了整个落雨楼,当真是出手阔绰,让我好生佩服。”
温薄书身份定然不让人揣测的,一句话足以封住他的口:“这个你自不必在意,我不仅可以买下这栋楼还有你的身体,甚至可以买下你的命,这个答案可让你满意?”
他拈花一笑,身子微微倾斜:“我的命从来都是你的。”他是水中浮萍,有权有势有钱人都可以主宰他的命运,从来都是在这样,强者其上,“你说是不是啊?”他手一抖,竟把茶水泼到了温薄书的衣裾上。
时值七月流火,温薄书一身素色冰纨,上罩窄袖绕襟云纹银丝深衣,一经水,身上便冷了几分,一向喜形于色的她,轻轻蹙了眉。色享便瞧着这当口,取出一方锦帕准备为她擦拭,这位置不尴不尬,正是温薄书的胸口。
他动作来的快,一下双眼对上了。他眼睛生的极媚,媚极近妖,双眼黑白分明,眼角轻轻地上挑,眼睑外缘呈淡淡的粉色,眉形也生的妙,斜眉入鬓,浓淡相宜,眉头间距离与两眼内眦角隔得不远不近。他们相对而坐,中间隔得只是小小的漆几,温薄书截住了他的手。
五指如玉,煞是好看。
一个红杜鹃斜了进来,携着淡雅的香气,充盈满屋。色享收回手,故作娇嗔:“留安姑娘好生小气,奴家只是为你擦拭而已,没你的命令,奴家哪敢造次。”他是花魁,从小经过万般调教,掉了男子的阳刚,取了女子的娇柔,倒是他长得好看,竟没一丝违和。
温薄书面色不变,这些话对她来说油盐不进。她拿起锦帕抚了抚领上的水渍。直起背部,从袖子从取出拇指粗的竹筒,抽出了一副工笔画。画上是一个眉疏目朗大高大男子,衣着不凡,双手负于身后。
此人就是当朝太子温天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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