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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请安

  少时耿琮出门,宁绾朱换上了出门的大衣裳,带上墨兰墨竹两个丫鬟,直奔钟鼓司胡同。

  这时候时辰尚早,于氏夫人和耿茜已经在内院花厅用早饭了。于氏听见有人来报宁绾朱过来,便道:“只说我身上不大好,便免了罢。国公爷在怡然堂,你寻个传话妥帖的人,带她过去怡然堂。”

  耿茜见母亲这么吩咐,忍不住便问:“弟妇过来,母亲为何托病不见?”

  于氏叹了一口气,将宁氏得了世子夫人的诰封这一事说了,接着又道:“你父亲正在气头上,我若是见了她,该作她好还是不作她好?”

  耿茜低下头,手中的瓷勺在碗里搅了几下,突然说:“父亲是在是有些小心眼儿了。那诰封本就是弟妇该得的。”

  于氏说:“何尝不是呢?”她愁眉不展地道:“我冷眼瞅着这宁家的姑娘,实在不是个任人拿捏的性子。而你父亲……只是认死理儿,非要抬举那个外室子。将来若是琮儿得不上爵位也就算了,若是琮儿能顺利袭爵,谁晓得他会怎么整当年曾经对付过他的人?所以啊,你父亲,简直是,在给那个外室子断后路呢!”

  耿茜听母亲口口声声说“外室子”,想起刚强如母亲,父亲邓国公照样在外面蓄了外室,外室子也在父亲的一手扶持下登堂入室。她想起赵王身边的姬妾,心里更加不是滋味,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母亲,原来您是觉得,眼下两头都不要得罪才好,是么?”

  于氏叹了一口气,说:“我这不是在为你着想么,那个耿玉,凭他爹怎么扶持,在宫中,在官场上,能盖得过耿琮去?不管怎样,你有强势的娘家在,想必赵王那头,也不会太给你没脸。”

  耿茜听到母亲提起赵王,更加忍不住了,眼泪便扑簌扑簌地掉落到眼前盛着燕窝的瓷碗里。她早已没了当初那位总爱穿红,行事风风火火的亲王妃的风范,如今只是一位愁肠百结的寻常妇人罢了。良久,她才听到母亲说:“我自己,碍着国公爷的面子,只好两不相帮,而你,却是可以与那位宁氏结交结交。我瞅着她……是为心里刚强的主儿,你王府里的事,或许她能帮着你谋划一二。”

  这边于氏母女两个在说着体己话,而宁绾朱已经在怡然堂外候着了。

  耿亦冼昨日是气得不轻。他晓得了宫中权妃下旨赐了宁绾朱世子夫人的诰封之后,一气儿砸了两个砚台,一个笔洗,和一个用惯了定窑瓷杯,都是名家名品,事后将他心疼了个不住,更将这笔账统统记到了耿琮与宁绾朱身上。他一听外间有人报宁氏过来请安,立时冷笑一声:“且让她在门外候着!”摆起做公公的谱来。

  下人得令出去传话,耿亦冼一边盘算着要让这宁氏好好地在外头站上两个时辰,一边自己闲情逸致地去了怡然堂之中的画室,铺开一张生宣,伸笔便打算好生临几幅前人名家名帖。结果他立时想起了昨日所摔的那个心爱的砚台,心里更加阴暗,誓要叫宁绾朱好好知道他的厉害才好。

  于是耿亦冼这般赌着气,自行在屋里把自己关禁闭关了好些时候,看看外头天色暗沉,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叫了下人来问:“那宁氏眼下在哪里候着,若是在院儿里候着,便再让她等上一炷香的辰光,再传她进来请安。”

  谁料到耿府的下人畏畏缩缩地回道:“回国公爷的话,世子夫人已经回去了。”

  什么?耿亦冼惊得跳了起来,手中的紫毫甩了出去,糊了他一手墨。而旁边一个新的笔洗,也被他袖子一甩,翻到地上,碎成八瓣儿。

  那下人见了这副情形,更是浑身发颤,说:“世子夫人说,既然国公爷没有功夫见她,受她请安,叫她在门外候着,她便回皇上赐第去了,在那头候着去了,总归也是门外不是?”

  耿亦冼这时候觉得胸中一口老血直往上涌,半晌才道:“她真这么说?这……真真是忤逆不孝!”

  那下人连忙跪下,道:“世子夫人还说,国公爷若是心情不好,或者身子不适,勉强见她只怕对国公爷更加不好。因此特地嘱咐小的,不等国公爷召唤,不要进来打扰国公爷用功。”

  耿亦冼这会儿这怕自己一张口,便是一口老血吐出来。这宁氏,真是刁滑,早就看出了自己打算拿她立威的心思,才故意做出这么一番态度出来,偏生还叫他等了这么久,自己都在得意的时候,才着人进来告诉她这么个消息。可是如今宁氏人都已经走了,自己空在这儿跳脚,还有什么用不成?而且今日她这么兴师动众地过来国公府请安,又是搬出去之后的头一天,只怕京里不少人家听了,还觉得宁氏贤惠呢?若是再将自己拿乔,要给新过门的儿媳妇作伐子,令她立在门外空等的事情传出去,自己在京城里的名声只怕也臭了。

  算了,也罢,看在他满书房里都是那么金贵的文房四宝的份上,耿亦冼决定暂时忍下一时之气,等明日这宁氏再来请安的时候,该将她叫进来立着,然后好生发作一顿。

  岂料,第二日,宁绾朱没来。

  宁绾朱自己没有过来钟鼓司胡同,却遣了能说会道的杜氏过来,代为向邓国公夫妇致歉,只说本来这日要过来的,可是因为惦记着要去宫中谢恩,已经递了牌子觐见,在宫门外候着,所以今日估计是赶不过来了。邓国公夫妇互视一眼,晓得人家拿了入宫这等大事来做借口,自家也根本奈何她不得。

  耿亦冼心里昨日的气还没有消,今日又新添了闲气。所以他推了出门见客的所有计划,独自一人在家中生闷气。到了午时,有下人来报说小少爷耿玉回来了。耿亦冼这才晓得耿玉竟是一夜未归,登时气吁吁地往耿玉的院子赶过去,手中持着一根荆条,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上进的小子。

  果不其然,耿亦冼见到耿玉,后者就是一副宿醉未消的样子,懒懒地歪在榻上,见到耿亦冼过来,只好从榻上爬下来,来给父亲见礼。耿亦冼一眼便瞥见耿玉领口衣袖上还有那脂粉的颜色,登时手上的荆条便扬了起来,恨道:“老子在这头费劲了心思为你绸缪,好让你早日从那人手里夺了袭爵的位子过来,你倒好,每日就知道花天酒地。往后,如何才能堂堂正正地袭你这应得的爵位?”

  谁料到耿玉这时候倒沉着地很,耿亦冼刚刚开口教训了两句,耿玉突然开口道:“父亲,您已经绸缪了这么多时日了,那时还曾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打听那人的婚事,打点钦天监。可是您看,眼下那人这亲事到底如何,那人是过得更差了呢,还是过得更好了?那人究竟是娶了个在家中全然不受宠的母夜叉,还是娶了个背后势力扎手的天仙,您总还是分得出来的吧!”

  耿亦冼听了耿玉的话,脑子里犹如“嗡”的一声巨响,手中的荆条竟然拿捏不住,“啪”地一声掉在地上。他早就觉得不对了,自从宁家那一百多抬嫁妆抬进了门,再见到无数宁家的亲戚故旧上门来给那宁氏做面子……自这桩亲事定下来之后,所有的事情便都朝着自己不曾预料到的方向发展,难道,难道,自己早先听到传言尽皆有误,而自己绸缪这么多,做这么多,都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若是换别人,只怕早已想到了,只是耿亦冼这人,极好面子,自尊心又强,即使心里隐隐觉得不对,耿亦冼也不会故意往那个方向上想。

  这时候耿玉见自己老子被自个儿说得呆住,心里涌上一阵不屑。但是他心机极盛,这时候却双膝跪地,装作幡然醒悟的样子,拉着耿亦冼的衣角说道:“父亲,儿子酒后无德,说了这等瘆人的话来,儿子该死。求父亲不要往心里去,若是父亲有了什么闪失,儿子才是真正失了依靠啊!”

  耿亦冼见耿玉认错,心里稍软了些,恨道:“那人,真是……当真是用心险恶狠毒,”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道:“与那宁氏简直是一个样儿。”他说着低头,拍拍跪在自己身前的耿玉的肩膀,这才道:“莫怕,就算那人结了一门好亲又怎样?有父亲在,一定能想到办法,让你顺顺利利地袭到爵位。”

  耿玉简直无语,他想了想,终于拉着耿亦冼的衣角,装作诚挚无比的样子说:“只要父亲安康喜乐,儿子不要这爵位也罢!”

  耿亦冼“唉”了一声,道:“这怎么行?”

  耿玉乘势而上:“那人,终究是因为曾经在皇上身边效命,皇上念旧,所以此人圣眷正隆,轻易动他不得。若是真的要想动他,除非……”说着,耿玉压低了声音,双眼望着父亲,一字一句地道:“除非有拥立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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