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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噩耗

  耿琮继任邓国公,并且兵不血刃,由耿氏宗族出面料理了邓国公耿亦冼,在京中一时风头正劲。而宁绾朱作为耿琮的夫人,不多时,继任邓国公夫人的册封也已经下来。

  而邓国公府之中,宁绾朱也已经将局面掌握得七七八八。她问过了先邓国公夫人于氏和赵王妃耿氏的意思,两位倒是都愿意在府里常住的。宁绾朱便乐得做人情,将于氏与耿氏照旧安置在原先的院子里。只是,除此之外,邓国公府从上至下,所有的下人全部换过一遍,尤其是她自己的正院,里里外外都是用惯了的、靠得住的人手,务求正院这里做到滴水不漏。

  得了邓国公夫人的诰封之后,不少女眷上门道贺,宁绾朱少不得一一接待起来,因为不少昔日的亲朋好友此时都往国公府这边聚了过来,不少人赶过来都是前来祝贺宁绾朱的,恭喜她“守得云开见月明”,“苦尽甘来”,大体上都是恭喜她总算摆脱了这么个不靠谱的公公,丈夫又名正言顺地得了爵位。宁绾朱苦笑着一一谢过,晓得这些话不能当着于氏与耿茜的面说,毕竟于这两人,耿亦冼一则为夫,一则为父。

  这种时候,于氏便干脆回避在房中,而耿茜则恢复了早年那个爱说爱笑的性子,而且她不曾与赵王和离,照样领着赵王妃的头衔与供奉,此时便愈发地恣意,在京中贵妇圈子里四处走动,倒也颇受欢迎。

  而耿亦冼此时人在何处呢?

  于耿亦冼一事上头,耿琮与宁绾朱都是完全不曾插手,而于氏与耿茜也并未过问,是由耿氏族人一手操办的,将耿亦冼与耿玉两人送去了耿氏族中在湖南的一处祭田上。耿玉的病并不见好,神智一直没有恢复,几乎是片刻离不得人。耿亦冼被送走的时候,随身还带了些财帛,可是到了湖南,耿亦冼却不放心将耿玉交给旁人来看护。此时,耿亦冼便真的成为了一名慈父,直将耿玉当了当年那个还在襁褓之中,不能自理,不能说话的婴儿,耿亦冼则一切自己动手,悉心照料,喂饭喂水,把屎把尿。旁人尽说那耿亦冼疯了,可是耿亦冼却好像浑忘了世事,乐在其中。

  耿琮与宁绾朱都知道了此时,两人都是缄默着,从来不当着对方提起此事。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有时也像京中不少大家士族里的夫妻一样,相敬如“冰”。久而久之,国公府里,熟悉耿琮与宁绾朱的旧人们,都免不了觉得耿琮在袭爵之后,与宁绾朱竟有些生分起来。可是耿琮身边除却宁绾朱之外,却从来不曾出现过另外一个女人,叫人也不能怀疑耿琮有别的心思。而宁绾朱却始终怡然自得,整日里养儿为乐。

  这一日,有一名女客不请自来,恰逢宁绾朱亲自给幼子洗澡,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从净房里出来。而宁绾朱听见人禀报,双眉一挑,道:“怎么不曾进来禀报?快,快快有请。”

  少时那女客进来,只见她面前戴着一幅长长的纱巾,将面目遮去了七七八八。而当那女客见到宁绾朱,将她面上的纱巾揭下来的时候,宁绾朱大吃一惊,道:“月娥,你,你怎会……”

  面前的人,是长春侯夫人曹月娥,只是她面色蜡黄,瘦的不成人形,看上去也较之当年老了许多,简直叫宁绾朱不敢相认。

  早些时候,曹月娥那头曾经传出喜讯,说是已经身怀六甲。算算日子,那还是在宁绾朱自己有身子之前。后来耿府上多经变故,而且长春侯府那头也从来不往宁绾朱这里报喜送信的,所以曹月娥究竟怎么样,宁绾朱并不知道,但是算起日子来,曹月娥若是那一胎妥帖,这时候小公子已经快要满周岁了。可是从来没听说长春侯府庆祝有新生命降生、洗三、百日,想来是有些变故。京中熟悉宅门之事的,大多对此避而不问,

  而此时的曹月娥,一旦揭下面纱,那副苍老而憔悴的形容,将宁绾朱吓了一大跳。而曹月娥见宁绾朱是这副反应,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对宁绾朱说:“没想到我这副模样,竟然这样不堪,将绾朱姐姐也给吓住了。”

  毕竟是少年时候的旧友,宁绾朱一时激动,伸出手便握住了曹月娥的双手,心中更是讶然,她不由得低头看向曹月娥的手腕,只见蜀锦面的薄衫底下,曹月娥的一双手枯瘦如柴,原本戴着不显的赤金缠丝镯子,如今大了许多,挂在手腕上哐啷哐啷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月娥,我……我前些日子还听说你有了……可是后来呢,后来你与孩子……这到底是怎么了?”宁绾朱见到曹月娥这副样子,一时眼眶发酸,泪水便往下滚落。而曹月娥则苦笑了一声,道:“孩子……”

  她勉强撑起身子,对宁绾朱说:“也怪我,姐姐的大公子前些日子洗三,以及做百日的时候,我都不曾过来,如今不请自来,冒昧上门,实在眼馋,想看看姐姐的孩子是个什么样子……”说着眼中的泪水已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宁绾朱忍不住恻然,连忙吩咐乳娘去将幼子抱来。她安慰曹月娥说:“这孩子洗三的时候,我正身子不好,还在庄子上养着,而孩子满百日的时候,也是在国丧之期,你当时没过来,一定有你的道理,这时候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说到这儿,乳娘已经将宁绾朱与耿琮的幼子抱过来,小孩子刚刚吃过,这时正睡着,鼻孔中吹出一个小小的鼻涕泡,随着呼吸,泡泡一时小,一时大,叫人看着甚是有趣。

  曹月娥一旦见到,便不愿放手,随口问宁绾朱:“侄儿如今可取了大名?”

  “没有,将这差使交了给他外公,可是我父亲的脾性,一点儿都不着急的,如今已经快半岁了,还只是‘文哥儿’这么个小名儿叫着。他们这一辈儿都是‘文’字排行,所以我们就偷懒了。”宁绾朱有些担心地看着曹月娥,便也随口答道。

  曹月娥二话不说,一伸手,将手腕上、耳垂上戴着的几处金银珠宝,全部都褪了下来,递给宁绾朱说:“今日见侄儿,也没带什么东西做见面礼,可是日后也不晓得几时才能再见,绾朱姐姐,这些你且都收着,算是给我这侄儿好生留着。”

  宁绾朱哪里肯收,见曹月娥说得不祥,连连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与那常侯爷之间到底如何,那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曹月娥泪如雨下,过了好久,总算将事情的经过向宁绾朱和盘托出。

  原来,当年曹月娥遮遮掩掩地传出身怀六甲的消息,却不是她自己有了身孕,而是曹家陪送的一个通房丫头有了身子。曹月娥便打算将这个丫头腹中的孩子生出来之后,养在自己名下。可是她一念之差,心存侥幸,对外头说的时候便只说是自己有了身孕。

  本来曹月娥已经都买通了大夫与稳婆等,本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谁晓得,却被吴姨娘,也就是宁络紫,给揭了出来。事情捅破之后,常世宁亲自到曹月娥府中,带了外间的大夫过来诊脉,揭穿了曹月娥的伪装。而恰在此时,那本来已经有了身孕的通房丫头却在另一间房中悬梁自尽,一尸两命。常世宁认定是曹月娥心虚,在那丫头面前说了些不该说的,才逼迫那丫头悬梁自尽,因此而折了常府的子嗣。又因此事,触怒了常府的老侯爷常致远。曹月娥因此被禁足,原先的掌家大权也尽被吴姨娘夺了去。直到前些日子,常府里放松了一些,曹月娥这才得了机会,偷偷溜出来,上邓国公府来寻宁绾朱。

  曹月娥一面说,一面哭,可是偶尔看着宁绾朱的神色之间,却不无愧色。

  而宁绾朱则丝毫不察,但是听了常府上妻妾相争,折损人命的惨事,再想起以前宁络紫也曾滑胎,她想到这里,原本相劝的心思,也有些淡了。她只略提了提曹月娥可以请曹家主母出面之类的,这样的劝说,在曹月娥听起来,一定是不痛不痒。曹月娥脸上,便渐渐地失望之色多过了愧疚之气。只是她依旧欲言又止,好似有些什么体己话要对宁绾朱说的,最终还是没有能说出口,而是向宁绾朱告辞离去。

  送走了曹月娥,宁绾朱却总觉得心神不属,无法宁定。待到晚间歇下,宁绾朱也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时便听见国公府门外头云板响,接着有人报进来,道:“长春侯府送来的丧信,说是侯夫人曹氏没了。”

  宁绾朱大惊,揭开架子床前头垂着的纱帐,惊问道:“听得真么?是长春侯夫人曹氏?”

  她此刻觉得胸中如千万把小刃在剜着,突然一张口,一口鲜血便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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