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太子回宫。
走到目氰宫,凄凉只是第一感觉。太子许久未回宫,文妍甚是思恋。
于是,便叫了文妍一同行晚膳。
御膳房照例摆出了珍馐,小月在一旁,帮忙端菜。
“臣妾知道太子喜爱鲜味,特地命御膳房做了些四海的珍味。太子最近宫外巡游,可好?”文妍关心的说。
“本太子一切安好。”语气依旧淡淡。
太子将一块粉蒸鱼头夹入了夏薷末碗中。
夏薷末只是闻了闻,觉得一阵恶心,将之前吃的青瑶羹都给吐了出来。
太子一急,“快萱太医。”
小月制止了,“小月略懂医术,可为小姐把脉。”
一诊,脸煞白。支支吾吾道:“小姐,小姐这是,有喜了。”
太子一时狂躁了起来,大怒,将手中的瓷杯捏了个粉碎。
小月立即让所有宫女太监退下,文妍也知趣的告退,宫中只留他们二人。
太子用手紧紧按住夏薷末的肩,气的两脸涨红,夏薷末只是感觉肩一阵的撕疼。
“这孩子是谁的?”太子问道。
夏薷末别过脸,咬住唇,不说话。
慢慢的,太子松开了手,讽刺的说:“这孩子是莫大人的吧?”
夏薷末忧虑的眼神望着太子,只是一个眼神,太子便明白了一切。
他不再说话,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神色黯淡,有气无力地说:“我打算休了你,你走吧,你另嫁,我另娶,互不有关。”
一听太子的语气,夏薷末便知道太子是有心成全,她只得抱歉地说:“谢谢太子。”
太子艰难的走了,留下一屋的寂静,夏薷末换上便服,收拾了东西,正大光明的出了宫。尽管宫中人都不知她已不是昔日的太子妃,她确也还是出了宫。
文妍气喘吁吁的跑到宫门,“姐姐,怎么走了,也不与妹妹说一声?”
夏薷末停下脚步,回望。“你怎会知道我要走?”
“妹妹不好,刚才见目氰宫有些闹意,便偷听了。”
“那你会认为我是一个不害羞的女人?”
“妹妹知道姐姐很痴情,太子既然都已成全,我又能说什么?只是宫中人还不知道你已不再是太子妃,凡事都得留个心眼,小心一点儿好。”
“我的好妹妹。”夏薷末抱住文妍,泪却撒了出来。
文妍取出一个瓷娃娃,“妹妹出身贫寒,没什么好东西能送与姐姐的,只有这枚瓷娃娃,是妹妹认为此生最为珍贵之物。那是父母在世时,唯一留给妹妹的,现在妹妹将它赠与姐姐,还请姐姐不要嫌弃。”
“这样贵重的事情,我怎好收?这可是你父母留个你唯一的思恋,你怎能将它另送旁人?姐姐只需有你这般情谊便可。”
百般推脱,夏薷末还是没有收下。
当夏薷末走远时,她回过头,冲文妍一笑,“你是我的干妹妹,以后你一定要出宫,回到娘家来看望你姐姐我。”
转过身,夏薷末在也没能忍住,流下了泪。
夏薷末走到莫府,徘徊了一阵,总觉得有些奇怪,却也还是走了进去。
见莫一川正在摆弄棋子,抬头望着夏薷末背着行李,“末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一川,我有了我们的孩子。”
莫一川手中的黑棋掉了下来,假装笑了笑,“这是好事,那你这是……”
“我与太子已经分道扬镳。”
“那我便可以娶你为妻了。”他笑了笑,将夏薷末揽入怀中,百般体贴。
不一会儿,一群士兵不明分说的闯了进来,毫无防备的两人被士兵架住了颈脖。
随后,一人傲气的走了进来,“太子妃还真与大臣有私通罪。你是不知死活么?”
“宁贵妃这是何为?”
宁贵妃走上前,用手抬起夏薷末尖尖的下巴,“不要认为本宫不知道,若不是你,本宫早已成为王后,用不着在纵贵人面前低人三分。来人,把她们给本宫带回去。”
九龙殿依旧庄严,宁贵妃跪在了靖王前,“大王,太子妃与莫大人确实有私情,还请大王明鉴。”
靖王严肃的望了望被捆的两人,“太子妃,你可知,你犯得是灭九族的死罪。一个是本王的儿媳,一个是本王的爱卿,你们果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待侍婢摘下夏薷末嘴里的塞子,夏薷末理直气壮地说:“臣女已不是靖王的儿媳,太子早已休了臣女,到是怎能这般不分青红皂白,随意逮捕一个并无罪过的人?”
“休妻?为何本王不知?既然你说太子已经休了你,那太子休妻的笔录何在?”
夏薷末这才回想,那日,太子只是口说,而无笔录,不由心不安了起来。
突然,一个有韧劲的声音:“休书在这儿。”
太子拿出一张白纸,上面确实写有休妻之类话语。靖王看了看,放在了一边。
“休妻这种大事,为何不先与本王商议之后,在做决断?”
“儿臣见父王进来朝中事务繁多,在说,这是儿臣自己的事,儿臣与夏小姐早已分道扬镳,他们所作何事,早已不与皇室有关,所以今日,父王是打扰了他们。还理应对他们陪个不是。”
靖王有些生气,对着宁贵妃说:“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胡乱嚷嚷,好好给本王面壁思过去。”
“是。”走出去前,宁贵妃还甩个夏薷末一个不爽的眼神。
夏薷末十分抱歉的回望着太子,可太子却无视她。她也就不知该如何对太子说些感恩的话语,只得与莫一川携手离去。
虽两人同是二婚,婚礼倒也办的十分喜庆。没有成千上万的绫罗绸缎,亦没有珩色琼影璟,但却是她最开心的一次。
莫府上贴满了红红的‘喜’字,挂上了高垂的珠帘。夏薷末待在闺中,眼渼欢喜。娇骅容貌,姽婳之情。照着镜子,用纤手轻轻抚了抚高锥的发鬘,铺上了红腮,抹了唇,神色半含半露。
原以为这这是万万不能成双之事,因为太子的成全,不知不觉,他们却也在一起了。她憨笑了笑,笑态嫣然。
傍晚,月色睆影。无一丝雾气笼罩,却让人感到一阵凊。
莫府虽不大,对夏薷末来说,却是能过好日子的地方。
红色的幕纱繙苑,若隐若现,若近若离,总给人难以掩饰的神秘感。
夏薷末戴上红罩头,用小指母小心的掭灯芯,烛光便更加熊火了。
“相公,你可是喝醉了?”夏薷末碰了碰身旁的莫一川。
莫一川的手胡乱舞着,两颊绯红。一身酒气,可对她来说,都是香的。她第一次发现,莫一川竟这般可爱,不由得将唇引了去。
“娘子这是在干吗?”莫一川猛地睁开双眼,看样子,很是清醒。
夏薷末被微震到了,将覆在嘴上的唇移开,赧颜,“怎么了?我吻你一下也不行?”
“为夫只是问问而已。”说罢,在夏薷末不注意间,将唇狠狠的吻了去,只感觉,唇火辣辣的。
莫一川用手抚着夏薷末的秀发,“刚才为夫有些醉意,耽误了良辰,娘子可别在意。”莫一川从床上走起,端起木桌上盛满的酒,递给夏薷末一杯,“我们仿佛还未喝过交杯酒吧。”
坐在床头,双杯交印,手相环,一饮而尽。
莫一川的手轻轻摘下玑珥、金黄色的发簪,鬘发便轻飘飘的垂了下来。解开了夏薷末红色嫁衣的纽扣。
夏薷末握住夏薷末的手,“相公可是忘记了,我可有着身孕。”
“为夫疏忽了,今晚,为夫到客房睡去。”
夏薷末笑着送走了莫一川。
“小月,我晚膳还未吃,可否帮我盛一碗莲子羹?”夏薷末对着门外的小月说。
“奴婢这就去准备。”
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羹便扑香开来。
“小月,你可知道,我早就想吃你做的莲子羹了,世间真是少有的美味。”夏薷末不顾形象粗鲁的吃着。
“见小姐今日这般高兴,穿的也是小月见过最美的一次,脸上更是气色红润了许多,爱情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小月含含糊糊地说。
“你不懂爱情,又怎能明白以身相许的情意,山无棱,天地合,不敢与君绝的海誓山盟?”接着,夏薷末用调皮的眼神望了望小月,”小月,你该不会是情窦初开了吧?”
“小月都二十好几了,怎能用情窦初开这类的话语。”
“那就怀春少女好了,赫赫……”夏薷末捂着嘴,痴笑起来。随即,她又故意问了问:”小月,你,该不会是对那位公子有意了吧?”
“呸呸呸,小月只是问问罢了。”
“你待在我身旁的日子也多了,不如,改天,我替你寻寻好夫君罢。”
“小姐这是那儿的话?小月就爱在小姐身旁做牛做马,此生,绝不嫁入。”
“我知道你很忠心,可也不能为了我,断送了姻缘,若是果真遇到好的男人,就与我说罢。我定撮合你们。”
“小姐这是想要赶奴婢走?“小月不高兴地嘟了嘟嘴。
夏薷末抱住小月。”你是我此生最好的姐妹,我怎愿意你走?只是,女人大了,嫁人,这是难免不得的事。“夏薷末又大口大口地吃着莲子羹。大赞。”小月做的莲子羹就是好吃。”
”那奴婢再去盛一碗来。”
”不必了,我已经有了饱意。我特向一川要了一间上等的厢房,以后你就住在那里罢,你随了我这么久,我总不能亏待你罢。还有,你在这府中大可不必称自己为奴婢,这不是皇宫,你我也不必这般拘束。”
“是,小月谢谢小姐的厚爱。这都深夜了,若无什么事,便入寝罢,免得伤及肚里的胎儿。”
夏薷末便打了一个哈欠,转向了床头,睡着了。
小月替她盖好了被子,吹熄了烛灯,拈上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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