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袭月,天将晗,夏薷末随意的披了一件风衣,红里透嫩,她系好了带子,向阳台走去。
怪不得一整晚都瑟瑟的响,原是阳台外种着一片簩簛竹,竹片棽棽,远远望去,绿油油的一片。可风吹过,却是在凄凉的鸣唱。
呼的,头发被风一拂,一阵麻酥酥的清凉。一双手托住了夏薷末的肩,将她温柔的贴在了胸膛。
“天还未亮,就早起,可是睡足了?”
“还好,什么时候,你府中养了这一批簩簛竹?”
“闲来无事,随便养养的罢。”
“一川,近日,我的嘴比较馋,可否能替我去城外买几份麦包?我可很是怀恋那股味道。”
“好,为夫这就去。以后若是想吃什么,告诉我罢,你想吃小麦包,为夫翻山越岭也得替你买到。你若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为夫也会将它摘下来。”
“天上的星星不是我想要,我只要你,便可。”
他将夏薷末搂的更近了,仿佛将要掺入骨髓般疼爱。
傍晚,晚膳便摆出了小麦包,小月坐在夏薷末和莫一川旁,她是唯一一个能与主子同桌共用膳的下人。
“小姐,小月今日又做了你爱的莲子羹,让我去帮你盛一碗罢。”
“让我先把小麦包吃了再说。”
咬上一口,细嫩爽滑,更重要是的还是莫一川的情,便对她来说,一切都是些香的,一切都是都是甜的。
一个月后,夏薷末的肚子明显凸了起来,她时常笑着,乐着,自从她嫁入莫府后。
有人来访莫府,夏薷末直挺挺的出门一看,见竟是太子和文妍。文妍倒也没什么,就是一见太子,夏薷末的心便愧疚起来,甚至还有些痛楚。
文妍连忙走了过来,着急的握住夏薷末的手,“姐姐别走下来走的这样匆忙,若是一个不留神,摔下来怎么办?”
“我哪有这样鲁莽?”夏薷末对着文妍苦笑了笑。
太子走上前,仿佛是在解释一般,“文妍在宫中说很是思恋她姐姐,本太子便带了她出来与你见上一面。”
“哦,原来如此。太子对文妍好,这是一件好事。”
太子将夏薷末拉扯到竹林的一旁,夏薷末板着脸面无表情,硬是将太子的手从她衣襟上扯下。
“男女授受不亲,太子理当自重才是。”
太子仍不肯罢休,双手紧紧按住了夏薷末的肩,逼得夏薷末不得不直视他。
“本太子只想问一句,你过得好吗?快乐?”
“劳太子关心,我以前都过得很好,比在皇宫时惬意许多。”夏薷末掠过太子的手,若无其事的向文妍走去。
“好妹妹,随我来。”她便拉着文妍的手向寝室走去。
文妍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你们的屋子布置的这样温馨,看来姐姐生活的确实很不错。”
“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不论在何时何地,都总是快乐的。”她砌了一壶茶,分别倒在两个茶杯中。
“姐姐,端茶倒水妹妹来做便是,你就安心养着胎,莫府怎么也不见一个丫环来照顾你?”
“别人照顾我,我不放心,一直以来都是小月照顾我,近日,我嘴馋,便命她去替我买好吃的去了。”夏薷末饮了一口茶,再用随身的手绢擦拭。
“姐姐若是想吃什么东西,就告诉妹妹罢,皇宫里德东西可比外面的好吃许多。”
“吃了即将一年宫中的食物,姐姐倒是觉得外面的东西也不逊色。妹妹,你放心好了,我的要求一川都会为我办到。”
“姐姐好幸福啊!”文妍不自觉的羡慕起来。
夏薷末握住文妍的手,引到自己的膝盖上,“妹妹,你说实话罢,太子近来对你如何?”
“姐姐走后,太子对妹妹的态度好了许多,会经常过问妹妹的饮食安康。只是,太子妃一位至今仍空缺着,可见,太子仍忘不了你。”
“妹妹你也别丧气,用真心对他,总有一天他也会真心爱上你的。”
“若是真的有这一天,倒也罢了。”
“所以你得努力,宫中的尔虞我诈,奸邪之人颇多,妹妹处在深宫之中,得注意一些,凡事得留个心眼。特别是要注意一下宁贵妃。”
“是,妹妹知道了。妹妹亲自为你肚里的胎儿绣了个红肚兜,礼不大,心意却多。还请姐姐不要嫌弃。”
“千里送鸿毛,礼轻情意重。你知道我是不在意钱多钱少的,心意最足。姐姐替肚里的孩儿谢过妹妹了。”她接过文妍手中的红肚兜,却看见文妍手上有着伤痕。
“妹妹的手这是怎么了?”
“噢噢……前些日子不小心摔伤的。妹妹为你肚里的胎儿绣了一个红肚兜,等孩子出世,可得让我做干妈才行。”
“好好。”满屋笑声一片。
待了没多久,太子与文妍便走了。
那个小肚兜,很可爱。红红的绣布上映这小桥流水。夏薷末望着傻笑了笑。
傍晚,莫一川归家,一派和谐。
晚膳时,莫一川先是喝了一碗滚烫的汤水,对夏薷末说:“下个月是观世音菩萨的生辰,你我都去辰安庙给菩萨行礼罢,以报我们胎儿平安。”
“好,下个月就下个月罢。”
小月说:“需要我们陪你?也好服侍你们罢。”
“那就一同去吧。”
夏薷末每日都待在府中,日子也乏。
“小月,这都初夏了。外面的菂子早就开了罢。”
“昨日小月出去,见拂晓堂里的菂子开的很艳来着。”
“那今日,我们出去赏赏菂子罢。”
“可是小姐你有着身孕,外面些许热,你还是少出去为妙。”
“我生平最爱的是菂子,可莫府却没有,终日待在这莫府中也很是无聊,有你在,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两人便出了府,来到拂晓堂,果不其然,菂子众多,一朵朵嫣如花之仙子,美到绝伦。来拂晓堂赏菂子的人却少之又少,估计大家都等着五月的牡丹了。
随即,诗兴大发,夏薷末便吟了两句:“淡香掠浮华盛世,清纯过牡丹妩媚。”
一人拍手叫好,夏薷末与小月回望,是一位高俊的男子,样子十分俊秀。
“姑娘真是好诗意。”
“公子笑话了,我早已过了芳华之年,只留残生。不因用姑娘引称。”
“可也是倾国倾城之貌,不知是那家贵人,才能有幸娶姑娘为妻。”突然,她仿佛嗅到了什么气味,使劲往夏薷末的衣襟上凑闻了闻。
小月冲在夏薷末前,“公子也不害臊?熟不知男女有别?”
“想不到主仆二人皆是倾国女子,余某真是有幸遇到你们。”
“油腔滑调,小姐,我们回府。”才刚走一步,却被那个男子叫住。
男子走上前,堵住了她们的去处。
他盯了盯夏薷末微挺的肚子,惋惜地说:“小姐,你肚里的胎儿怕是没救了。”
“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肚里的胎儿一切安好。”
他敷衍的笑了笑,扬起自信的嘴角。“我闻过,你身上确有这种香,只是味道不浓,便不被人察觉。二来,有菖蒲香掩之,其味,就连宫中再好的太医也绝对嗅不出。”
“公子真是笑话了,自我有身孕以来,我便不在佩戴香囊,何来这股香味?”
“香味可以从外面散发在里面,这种香,名叫暗滤香,里面的香,有孕之人,若是长久闻到,即便是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也必定是个死婴。这种香最好的好处就在于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看似胎儿极好,其实质却是一个死胎。这种香及其罕有,世间唯有几人知晓此香。刚才,我闻过,你身上的这股香久久都能散去,我便知,你肚里的胎儿已经是死胎。”
这犹如就是把话说死了,夏薷末不肯相信,“我为何要信你说的话?”
“信不信我,随你。几个月后,你便可知晓我说的到底是不是胡话。”
小月半信半疑。问道,“若真是你说的那样,这胎儿可有救?”
“已是死胎,即便有神医,也救不了她腹中的胎儿。”
“小月别信他,他又不是华佗再世,说的不过是蛊惑世人的话罢。”夏薷末虽是这样说,心却十分悬,她怕,她怕真的就如他说的一样。
“我虽不是华佗再世,可我师父确实江湖难有的老神医,暗滤香,我见过,自然闻得出气味。一句话,你信不信,随你。”
他便走了,夏薷末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脑中一片空白,不自觉地用手按住了太阳穴,小月连忙扶住她,回了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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