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子风波后,贾似道开始检讨自己的行为举止。姐姐训斥的及时,那阎妃虽是好意,可自己的儿子又怎能成为皇帝的养子呢?别说王公贵胃怒不可遏,那文武官员也会极力反对,就连不谙政事的谢皇后也忿忿不平、戟指怒目。
贾似道不断反省自己:吴潜拟任左丞相,这是荣王、皇后他们为制肘贾家而采取的重大步骤。要扭转目前的不利局面,自己必须一边向皇帝忏悔,一边暗中培植和发展自己的力量。像董宋臣这样得宠的宦官,宁愿低三下四,降低人格也要将他揽如阵营。那丁大全虽然关进了监狱,但皇帝对他却念念不忘,是因为杨太后待他恩重如山?还是皇帝真的把他当成了亲人?总之自己要想皇帝所想,急皇帝之所急。也只有这样才能扭转不利局面,重新赢得皇帝信任。
董宋臣知道赵昀的心事,便将芙蓉阁的唐安安招进了宫中和皇帝玩乐,不久唐安安便被皇帝封为贵妃。唐安安十分感谢董宋臣、贾似道,为了他俩,给皇帝吹了不少的枕边风。而贾似道和董宋臣通过唐安安,使两人的关系也更加密切了。
董宋臣不愧是个老谋深算的内侍、太监总管。他早就知道贾似道是自己的仇人贾新的侄儿,自己和贾家不共戴天,又怎么会栓在一条船上呢?对贾家的人他恨不得挖其心、摘其肝,那是枕干之雠、嚼穿龈血。血债一定要用血来偿。董宋臣的内心充满了仇恨,可他表面却和贾似道打得火热。无论贾似道如何地要求,他都愉快答应,坚决做到。目的就是激起众人对贾家的不满和仇恨,从而搞垮贾家,报那血海深仇。
贾似道哪里知道董宋臣便是游家逃跑出来的儿子,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他为能有董宋臣这样的宠臣成为自己的心腹而沾沾自喜。下一步要把丁大全从牢里拯救出来,那样,他就会感恩戴德,为贾家服务。
且说,刘德明年岁已高,身体也渐渐衰弱了下来,就在1260年初春的一个晚上,他心跳加速,胸闷剧咳。感觉自己不行了,便交代床边的鹅芳要告诉兵书《松经》的隐藏之地。父女商讨是否把这个秘密告诉雄文、雄武。父女认为:雄文、雄武都是明辉的儿子,没有偏颇的道理。况且亦坚这么多年以洋塘为家,对待刘德明夫妻就似如那亲生父母,她根本就没有回去蒙古的打算。兄弟姐妹又不在人世。两个侄儿为了江山打得难解难分,蒙古的丈夫早已去世。现在回去还有何益?这时候亦坚走进了房间,他走到床边,拉着刘德明的手说:“父亲,我扯扯亦坚虽为蒙古公主,可对我来说您就是我最亲近的人。是我亲亲的父亲。和您一起的日子使我懂得了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幸福,谢谢您,我敬爱的父亲!”刘德明被扯扯亦坚那感人肺腑的话语感动得流下了热泪。他深情地对鹅芳和亦坚说:“为父的日子不多了,你们叫雄文、雄武过来,再不交代,可就没有时间了。”两人含泪而退。
雄文、雄武来到了刘德明身边。刘德明喘着气交代了书的埋藏地点,然后一再嘱咐:“你们的父亲委托外公保存兵书,而现在外公把它交给你们保管,一定要记住人在书在,决不能让兵书被敌国夺去。”雄武听此,心口猛然颤抖,母亲的话怎么办?
刘德明交代完兵书之后就嗑然长逝了,按照他生前的要求,埋在了顶子山脚下的山坡上,与中、下码头的兰父、吴父墓地隔谷相望。
雄文、雄武按照外公的指点取出了兵书,兄弟两人协商,各自保管三天,然后放回原地。
轮到了雄武,他撇开了家人,来到严羽评诗、作诗、论诗的地方——仓浪阁。老师虽然离去了十几个年头,可他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他将兵书《松经》丢三落四地誊写了一份。然后回到了家中。
亦坚将雄武誊写的兵书用油毡纸,里三层,外三层地包住并对儿子说:“目前你的两个表兄弟,为夺帝位,争得你死我活,战况一点都不明朗,等有了结果,我便把书籍呈上,要知道母亲是不得已而为之,终究要叶落归根,回去蒙古,不为孛儿只斤家族做点事情,于心不忍。雄武没有说话,他知道母亲为了自己,为了父亲牺牲的太多太多。自己这样做也算是报答吧。
唐安安进宫为妃,引起阎妃的不满,两人口唇相讥、互不相让,昔日芙蓉阁的姐妹,如今为了争宠,闹得不可开交。而董宋臣是理宗的贴身内侍,善逢迎,很得理宗的欢心。于是董宋臣便成了香饽饽。哪个贵妃、娘娘不去巴结董宋臣,皇帝是不会青睐她的。此时的三宫六院已满足不了皇帝。董宋臣就遍找美女,供他享乐,张明辉上书告戒:“此举坏了陛下三十年自修之操!”理宗却让人转告张明辉不得告知他人,以免损害皇帝的形象。文天祥请求“祠禄”,朝廷应允。本想退隐出世,见皇帝如此荒诞实在看不下去,便以唐玄宗、杨贵妃、高力士为例劝诫理宗,理宗竟然恬不知耻地回答:“朕虽不德,未如明皇之甚也。”在理宗看来,自己虽然“不德”,但与唐明皇相比还是有相当差距的,然而这种差距也无非是在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理宗经常召一些歌妓舞女之流进宫,吴潜知道是董宋臣把女人弄到宫里来的,就给宋理宗献上了一幅高力士脱靴图。
董宋臣看了大怒,就在宋理宗面前告状,说吴潜诋毁皇帝。宋理宗倒也不恼,还笑着说:“这个是在骂你,并不是在骂我呀。”董宋臣赶紧解释:“这家伙把皇上比成唐明皇,阎妃娘娘比成杨贵妃,把臣比成高力士,他自己倒以李太白自居,实在狂妄。”阎妃是宋理宗最宠幸的人,于是宋理宗也就不高兴起来,开始疏远吴潜。
宋理宗的祖上宋徽宗是有名的花心胡闹,可他看上李师师,也只敢挖条地道通到她家,偷偷地钻来钻去,不敢召她入宫。像宋理宗这般将她召进宫的做法倒算得上是胆大胡为。不过后人也有冷眼看破的,做诗道:“宋史高标道学名,花心天子却多情。安安唐与师师李,尽得承恩入禁城。”
这些提了意见的官员,除明辉外全被皇帝升为虚职,也许是因为张明辉和董宋臣有过蒙古奔丧的经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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