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光从光泽逃了之后,邵武通判就暗地里给了他盘缠,并寻好一批快马,日夜不停地朝建阳方向急奔而去。
李光跑了之后,钱景便带上几十人马,从上饶赶到了光泽,而王枭除去几人守山外,都下了“乌君山”,两拨人马几乎同时到了县衙。这两人见到吴高和师爷哭丧着脸,且无精打采,满脸的倒霉相,忙问缘故?师爷便领着他们来到关押李光的房间,两人细致地观察着,只见那拇指大的麻绳被刀割成了几段。王枭连忙问:“守护的衙役呢?”师爷便领着他们到内房看了看,只见三个衙役还是不醒人事。王枭叫师爷提来一桶冷水,用瓢逐一淋了下去,那三个衙役醒来之后就大声叫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王枭急忙追问:“谁人劫去了李光。”三人异口同声,“乌君山”的好汉。”王枭大怒,一掌过去,一衙役立即倒毙。钱景连忙上前大声呵斥;“休要杀人灭口。”王枭指着钱景骂道:“姓钱的你要造反吗?你把犯人李光押去了上饶,却还要栽桩陷害,不以蒙古利益为重,欲杀兵书知恋人,为父报仇。可知寻找兵书是监国拖雷的最大心愿,现在交出李光,就当没有事情发生。如果一意孤行,将以蒙古叛徒处置。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
钱景一听火冒三丈,他哈哈大笑道:“如果是前些时间,那我还真怕了,可你现在自身难保,竟如此嚣张,大言不惭。自己设下的局,却要贼喊抓贼,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你用心极其险恶,事情败露又杀人灭口,你就等着回蒙古接受质询,等待审判吧。钱景的这番话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王枭心想不能坐以待毖,一定要钱景交出李光,否则,自己就没有好的下场。他随即命令”乌君山”人马大开杀戒,可是命令了许久,只有从四都带出的人员往前挪了几步。而其他人马不见丝毫动静。王枭气愤极了,一刀便杀死了一个停滞不前的蒙古间谍,他以为这下大家不敢不杀了,哪里知道大部的人马转了一个身,刀口全都对准了他,王枭不敢动弹,只能束手就擒。
钱景一面将王枭的所作所为用飞鸽传书告知拖雷,一面继续追查王枭将李光藏匿何处。他在给拖雷的信中说道:“王总召,为寻找兵书滥杀无辜,致使“乌君山”兵变。他还口吐狂言:蒙古在宋间谍活动非他不能运转,兵书非他无法寻找。事如今他结怨“乌君山”,视自家兄弟生命如芥草。长此以往,必然生故,闽、赣的蒙古组织将严重受损,宋廷也定然乘虚而入,两地的帝国武装必遭破坏,光泽的蒙古抗宋根基地位就会危在旦夕。写完后他还叫师爷、吴高、及衙役和众弟兄签名盖印,一切都十分完备,才将书信传了出去。
钱景向父亲的遗体,长辈、兄弟、姐妹,亲眷,甚至祖宗牌位。发过毒誓,定要将邵武捕头的鲜血祭奠父亲的亡灵。可如今没有了李光半点消息,父亲的灵柩还停放在大厅里,万一找不到李光,自己将无颜面对乡亲父老。
他去逼问王枭,李光的下落,得到的结果就是不知道。又问“乌君山”自己原来的手下人员,得到的回答也是如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样回去又如何向家人交代?
不得已,钱景便向吴高和师爷打听情况。师爷将守护的衙役一起叫来,那衙役还是死死地咬住王枭不放,楞是说“乌君山”好汉所为。
钱景将自己所处的境地告诉了师爷,师爷问他能不能对王枭动刑,钱景摇头说:“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将他逮捕已是犯上所为。要大家签字盖印的目的便是如此,王枭虽然是强弩之末,但是他的地位特殊,既是监国的汉语老师,又是蒙古帝国的军事参谋,虽然太祖不在,但是军事参谋的封号始终没有变过,对他过分举动,即使我们理由充分也难逃惩处,有谁舍得对自己的老师下狠手呢?我们汉人有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王枭是拖雷十年之师啊,我估计拖雷这次也不会让他颠簸,而是在蒙古安享晚年。”师爷又问万一这次动不了他寒毛,凭他的性格我们就死定了。”“你放心了,蒙古的官员制度非常严格,尤其从事间谍工作的军政人员,更是苛刻三分,王枭不下台,全真教人员都要造反。”
钱景问师爷,“李光找不到怎么办?父亲还等着下葬。”师爷向他支了一招,钱景连称妙计,于是他将王枭松了绑,陪了不是,便向上饶急奔而去。王枭原谅他报仇心切,不予计较。看看自己的身边只有5个人,其他之人都随钱景去了桃花园,他也不多说话,带着剩余人员返回“乌君山”。
吴高至始至终一言未发,师爷把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大家也知道在光泽是师爷说了算,县令只是个摆设,吴高不去计较,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钱景到了上饶,第二天就请法师筑坛,刺剑之咒。法师用利剑插着写满::八方无碍,心境空明;遍观自在,不昧因果。摩呵万罗仞利。法师将混和动物血的蜡烛点燃,让蜡烛泪充分滴落在刀面上,一边滴蜡一边念咒文,并将诅咒的名字李光写上,用针尖刻着。念以下的咒文:休——尼佗烈佟。
一套法事之后,法师对钱景说:“你所抓之人并非李光啊!”钱景惊诧不已,究因何在?法师说:“蜡烛劈啪、劈啪作响,是屈魂哀泣。钱景见隐瞒不住,就向法师透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法师和钱景关系极好,又收受了他的钱财,所以就默不做声了。
原来这替死之人,是光泽牢房里的死囚,师爷向钱景要来500两银子叫人转呈给了他的妻子,这死囚觉得自己总是一死,临死之前还可以为家里挣点钱,觉得很划算,就痛快答应了。
钱景的面子总算保住,他万分地感谢光泽师爷,觉得师爷不是一个简单之人,自己有那发迹之日,定要厚报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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