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枢密院里灯火辉煌,文武百官、各国使臣,都相聚围坐,其乐融融。赵昀端坐上座,圆桌上依次排列着:杨太后、史弥远、杜杲、完颜合达、珠达、张明辉、丁大全、董槐……史弥远因旧病复发,既冷又热的的不能前来助兴,赵昀便准了他的假。
酒会由枢密使杜杲主持。议程有:杜杲、完颜合达分别代表宋、金朝廷讲话;宋帝赵昀亲自宣读“大昌原”战役有功人员的嘉奖谕旨;内侍宣读两国联姻的旨意。剩下的时间就是君臣同乐了。
一阵鞭炮过后,杜杲宣布宴会开始。他从宋、金两国联盟的理论依据,谈到了此次大昌原作战,两国联盟的实际意义。他说宋、金两国合则两利,斗则俱伤。蒙古帝国以世界大同作为终极目标,所以宋金两国不能只记过去的仇恨,而忘却现今的恶敌。
完颜合达也一再强调了两国联盟的意义所在。并且向大家转达了金帝完颜守绪对两国联盟的坚强意志和坚定决心。
赵昀说话了,众官员都屏住了呼吸。当他说到这次战役最大贡献之人是张明辉的时候,文武百官里有由衷感到钦佩从而肃然起敬的,也有心生妒忌倍感难过的。当拟任张明辉为兵部侍郎一职时。更有人认为他只是凑巧、碰到了好运气而已。
当内侍官员宣读两国联姻之时,珠达却表现出异常的冷静,这使杜杲和完颜合达都甚感疑惑。而丁大全表面上兴高彩烈,内心却忧心忡忡。
珠达想到自己就要和丁大全这样阴森恐怖之人过上一辈子。感到极度恶心,她几次斜视张明辉,看见他似乎有些茫然和隐痛,心中有所慰籍。而张明辉呢?自从有了南京“温馨”客栈珠达对自己的一番倾心表白后,脑海里总会浮现出她的影子和两人一起的点点滴滴。而每当有这样想法的时候,又总是觉得对不起刘鹅芳和远在蒙古舍身救下自己的扯扯亦坚。
晚上,赵昀十分的高兴,他放下帝王身段和大臣、使臣们频频举杯,杯杯见底。直至喝到了八、九分才由内侍太监扶着上了龙床。杜杲喝酒干脆,三杯就来了几个回合,他今天特别高兴,自己的同门小师弟、家乡人,被钦命为兵部侍郎。珠达不使性子,还能如此的通情达理,怎不叫他兴奋倍至。而张明辉呢?今天酒量也忒好,他来者不拒,喝到了最后还是清醒的不得了。那个丁大全他总是喝一半倒一半,不及观之,到酒宴结束了,他的位置底下竟成了鱼塘。太后呢?当丁大全和珠达敬长辈之时,她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惟独一丝遗憾,就是史弥远不能参加酒宴,为他的病是自己一手造成而深感愧疚。完颜合达和董槐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话语极少,也不主动去敬别人的酒。
回到了府里,丁大全就急于和珠达一起,虽说是新郎官,可酒没有喝多少,想的都是和珠达在一起的事,如果醉了,自己就力不从心了。在桌上他卯劲瞅着珠达,刚开始的时候自己为珠达是金国公主,而身感焦虑,怕将后蒙古人责罚自己该如何是好。因为老师史严之(人称“活神仙”),再三交代自己金、宋都将灭亡。蒙古人必将一统天下,还要自己与蒙古人暗中联系为蒙古服务,老师也会从中斡旋。可一看见珠达绰约多姿、丰姿冶丽,就难压心中的欲火,其他之事也全然不管。
此时的珠达已经醉了,她还没有来得及洗簌,就躺在了丁大全结发妻子事先准备好的婚床上。而丁大全就象饿狼似地扑到了她的身上。由于珠达想的爱的都是张明辉,她朦朦胧胧的感觉,就是和自己挚亲之人昵痴相爱,她享受着他带来的肌肤之痛和透心之快。她大声地喊着叫着日夜思念的明辉哥。
丁大全发泄完了之后,想想这个金国公主所爱之人却是张明辉,不免醋劲大发,她是自己的妻子,想的却是别人,他要报复,要折磨她。正当他又要爬上珠达身上的时候,珠达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她使劲地摇了摇头,整个头脑才算清醒了过来。看着丁大全那蓝色的脸,冷冰冰的五官,她真想一脚踹过去。可她忍下了剥肤之痛以往之事不堪回首,为了金国,为了皇兄自己也只能摘胆剜心、油煎火燎、心如刀锉。任凭丁大全上上下下地折腾,自己也只能含泪泣啼。然而,丁大全却肆无忌惮,不但折磨着她还要百般辱骂张明辉,自己的任何事情都可忍下,惟独张明辉不许受侮。珠达大声地吼道:“今天是你最后一次辱骂张明辉,若有下次你必死无疑。”
丁大全耳闻了珠达的武功既上乘,又娴熟。如今被她这么一怒,着实惊吓不少,连连恭维道:“特使大人,都是本官疼爱之切使然,无有他意,只要现在你一心向着本官,先前的之事,吾亦无理会。”珠达望着丈夫,自己还能怎样呢?张明辉只是过去,现在面对的只能是丁大全。想到这里她悲伤地低下了头。
第二天珠达和丁大全到驿馆去看望了完颜合达,完颜合达看着珠达不免流下了热泪。他是过来人,公主虽然强打欢笑,但掩饰不住内心的痛苦和无奈。他只能慰籍珠达,“公主啊,你、我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见,望公主一切安好,家中忽念。”“感谢芮国公为金国所做的一切,告诉皇兄,我一切都好,叫他尽可放心。”说完珠达已经泪如泉涌了。
此时,杜杲和张明辉代表宋廷前来为芮国公完颜合达送行,完颜合达紧紧地握住他们两人的手说:“两位大人,宋、金联盟的维系,就指望你们了。”他又拉着珠达对杜杲说:“公主在宋廷还需你们多多关照。”杜杲对完颜合达说道:“您尽可放心,我们会尽力照顾的,珠达不但是金国的公主,也是我杜杲的女儿。”完颜合达听此,心里便宽慰了许多。
丁大全看见张明辉,他的脸色顿时青涩了起来,牙齿也咬得咯噔直响。而张明辉偏偏走到了丁大全和珠达身边,向们表达了诚挚的问候和衷心的祝福。珠达“快乐”地表示感谢,而丁大全脸皮子上挤出那一丝丝些微的笑容。张明辉看着丁大全和珠达夫妻二人行影相随,心里说不出有多么难受,他甚至暗骂自己是不是犯了贱、冒了傻,怎么一但失去却弥足珍贵。男人啊,男人,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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