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后宫得宠的女子越来越多,自己的女儿将要失宠,自己将一无所有。夏宰相心中按捺不住,他急着在大厅里渡走,脖子伸得长长的盼望着那人的到来。
等了许久,夜修园才姗姗来迟,他的神情泰然自若,仿佛现在朝廷后宫的巨变不关他的事情。
夏宰相拂袖走到正中的座位上坐下:“王爷好风度,微臣都快急死了,您还如此悠闲地品茶。”
夜修园嘴角弯起,他将紫砂壶放在了小桌上:“本王都不急,宰相也没有必要急得如此团团转,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我二人怎么样了呢。”
夏宰相听到这样的话心中恶寒了一把,他将手臂放在了桌子上:“您让我如何不急?皇上无心政事我虽然高兴,可没想到皇上竟然将熙妃之子立为了太子,我的外孙哪里不如那个孽种了!”
“哼哼!想必在皇上心中,您的外孙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孽种吧!”夜修园继续拿起茶壶嘬了起来,里面的茶已经被冲得很淡了,就如同他和夏雪依的感情一般。
夏宰相拍桌站起,嘴角狰狞的笑了起来:“这还不是王爷的错,要不是您放不下心中的感情,我们现在又何必会如此狼狈!真不明白,王爷为何会中意我的女儿,这天下比我女儿好的女子多得是,就连王府里的侍妾都比我女儿好太多了。”
“宰相此话可是贬低雪儿了,在我心中,雪儿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好。”一想到心爱之人,夜修园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愉悦。
夏宰相轻咳一声:“那微臣也没有什么法子了,我们如果还要继续筹谋下去,那只有将自己逼到死胡同,被我们以前布置下的暗器给射死。”
“即使如此,就按照你的意思逼位吧!”夜修园眼眸一转,“只不过本王还要处理一件事情。”
夜修园拿着紫砂壶被推离了宰相府,一团黑雾从蓝天白云中飘动着,正在得意的某人完全不会知道自己将会有一个怎么样的结果。
在宫殿里的夜景阑也在紧凑着下着面前的棋局,他的心里很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心爱之人,捏在手中的棋子迟迟没有走下去,最终他将棋子放在了棋盘边,他还是硬不下心肠去谋算一个心爱的人,这局棋注定要和的。
“德仲,按照朕原来的计划去做吧!”
德仲的脸上浮现出了难以言喻的惊慌:“皇上,三思啊!”
“三思?”夜景阑从椅子上站起,他转过身子望着那拥有旺盛生命力的黄色花卉,“每个夜晚,我都会思考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为了保护一个我爱的人,却牺牲了爱我的人,我始终心中有愧。”
“皇后娘娘在地下有知一定会明白皇上的心意的。”德仲也要为先皇后的病故而掬一把泪,那个傻女人,她为了一点点爱,甘愿被利用,最终自愿付出了生命。
夜景阑走到大步走到案桌前,拿出了信纸大笔一挥:“朕要追封三皇子为思怀太子。”
“草民会为皇上保存这封圣旨,若这场战争大和了,我想王爷一定会帮您完成心愿的。”
“但愿我的信任不会有错。”夜景阑仰头望着墙壁上的挂轴,“我们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朕委实不忍见到修园有个不好的下场。”
“王爷总有一天会幡然醒悟,他现在也不过是被别人利用了而已,只要他看明白了那个人的心,这一切就好办了。”
“希翼如此吧!”
德仲知道皇上对这个兄弟心中还是有份感情的,若不是当年那场皇位大战,恐怕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弄到如斯地步。
“荣妃那里皇上改如何处置?”
“荣妃毕竟是母后的侄女,可她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朕太失望了,朕可以原谅她在暗地里的那些小动作,却原谅不了她伤害了一个个无辜的人。”夜景阑的眼眸中流露出了失望的悲伤,“她那边的事情不用我们动手,修园自然会去做,他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夏雪依的。”
夜景阑猜测的果然没错,夜修园的确对荣妃下手了,只不过他下手的对象却是荣妃举荐上来的莞娘子。
此女子一爬上来就不可一世,不将荣妃放在眼中,忘恩负义之人夜修园尤为恨,对他来说这样的人只配当一枚棋子而已。
一碗掉包的莲子粥让荣妃彻底崩溃了,底线也被打破,她想到了脑海中尘封的过去,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话,也许……
她将莲子粥给扫落地上,地上立刻显出了白色的泡沫,没想到连她都不放过自己,看来自己真的是不能用软的了。此时的荣妃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从来算无遗策的就没有想到过另一个可能——栽赃嫁祸。
荣妃从妆奁的暗格里拿出了一枚有特殊意义的玛瑙戒指:“央儿,去把我的莞妹妹叫过来,本宫要和她叙叙旧。”
“是,娘娘。”身为荣妃的贴心宫婢兼任心腹,央儿很明白此刻荣妃要做些什么,只是这次她不再去阻止。
荣妃将戒指装进了锦盒中在上面细心打了个蝴蝶结,她看雪妃送礼时也在上面如此。她苍白的青葱指拿起了桌上的茶壶往杯中斟茶,用盖子将茶汤上的泡沫撇掉,这才慢悠悠的喝了下去。
莞娘子可真是傲慢,要得荣妃的贴身婢女三催四请加之威胁她这才肯来,央儿对这样的人充满着鄙视,她原本还挺替莞娘子委屈的,如今这样的委屈早已荡然无存。
荣妃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莞娘子也不知规矩,仗着皇上对自己的宠爱,见着了这位代掌六宫的临时主人也不行个礼,而是直径走上前去坐在了椅子上:“上茶。”
嗨!这不当你是客人,你还真拿自己当初是主人了,也不瞧瞧你的对面坐着的是什么人。
就算是皇上心爱的雪妃也要向她行礼问安,在这后宫中也许其他东西可以缺,唯独礼数不可缺。
荣妃心中恼火,她双唇紧抿扯起了狰狞的笑容:“如今日照高头,妹妹还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起的可真是早啊!”
“那也没办法,谁让皇上昨日到粹梦阁来了呢?”
此番炫耀的话,却没有挑起荣妃的怒火,她可是明白皇上的意思很呢,不过是一场纯粹的梦而已,梦醒之后就一切都不相干了。
“是吗?那可真是辛苦妹子了。”
荣妃故意让人将碗的碎片留在了地上没有扫去,为的就是要让眼前的人露出马脚。
许是莞娘子真的太累了,或许是她压根对这件事情不放在心上,这很明显的东西,她在东张西望之下竟然没有看到。
荣妃选择了主动出击:“唉,这天儿可真热,姐姐准备了莲子粥,妹妹是否要尝尝。”
莞娘子心里还在想,莲子粥到底是什么暗号呢?在她的脑海里,还是将荣妃当成是个可以效力的人,荣妃手中拥有着所有人都想要的权势,这块大的垫脚石,她可不能摆摆放在眼前不用啊。
“那就多谢荣妃了。”说实话她的肚子也饿得慌,既然有吃的,她又何必再推辞呢。
一碗冰镇莲子粥上桌了,莞娘子拿起了勺子往自己口中送了一口,冰冰凉凉的还真是解热呢?她也贪嘴,一下子就把这碗粥给喝得精光,她将空碗放在了桌上:“这粥可真是好喝,还有吗?”
话音未落腹中一阵绞痛,莞娘子的嘴角沁出了一条血丝,梅开四喜的御用碗被她扫落地上,在她倒下的那一刹那,她将绣着鸳鸯的桌布给扯了下来,覆盖在她的身子上。
荣妃望着这一幕呆了,她也想不到莞娘子正在为此刻留下微妙的证据。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一谋杀场面很快就落入了夜景阑的眼中,他摸着手中的扳指,铁青着一张脸:“朕没有想到,堂堂一个后宫之主,竟然能干出这样阴险狡诈的事情,你还真当是深藏不露啊!”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荣妃跪在地上,朝着夜景阑爬去,双手抱着了夜景阑的腿。
夜景阑用力将她踢倒:“冤枉!好个冠冕堂皇的说辞,这句话朕听了很多次,听得都快麻木了,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冤枉的?”
荣妃一不小心被碗的碎片给扎伤了手,当疼痛来临的那一刻,她望着手心上的血丝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中计了。
“这莲子粥不是臣妾所煮,臣妾亦不知道里面下了如此毒辣之物。”荣妃落下了几滴眼泪,“臣妾不过是想请莞娘子叙叙旧,这天气有那么热,所以才……”
“这么说,这件事情完全和你没关系喽。”夜景阑点了点头,他渡步走到桌子前拿起了上面的锦盒,“这是什么,这样的包法好生熟悉呢!”
“皇上,小心点,这件东西唯恐也有毒物吧!”一旁的陈宦官走上前去,一副大义凛凛慷慨赴死的模样为夜景阑解开了锦盒。
这锦盒中露出了一样东西,也是一件重要的证据:“好一个玛瑙戒指,荣妃,此番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荣妃是彻底没话说了,她瘫坐在地上唯有默默落泪,的确,玛瑙戒指的事情并没有人栽赃于她,只不过她笨,被人步步牵入了这场看不见结局的棋局里面充当了一颗暗棋。
望着荣妃的眼泪,夜景阑的心中叹气,荣妃枉你一世精明,却落得此番糊涂的下场,你实在不该啊!
“皇上,你可曾爱过我!”
莫名的责问突兀的出现在空气中,让夜景阑的身子微微一僵,他很快恢复了那份从容感,摇头:“没有,朕永远都没有资格爱任何一个人。”
荣妃从地上爬起,瞪着一双绝望的眼睛走向夜景阑:“不是没有资格,只不过您的心太小,转满了国家大事,就转不下那么一点点的爱。可你却不知道,那一点的爱对于我们这些深入宫闱之人有多么的重要。”荣妃的话越来越带有哭音,字字泣血,“本宫的大好年华都消逝在宫闱之中,若本宫只是个平常人家的妻子,恐怕本宫的儿子也不会就那么……本宫为皇上生下了皇长子,理应是皇后,可皇上给本宫的却是什么!”
荣妃摇晃着身子凄迷的望着这华而不实的宫殿:“只有一座冰冰冷冷的金笼,将本宫的心都给锁住了。”
“荣妃,休得再朕的面前放肆!”夜景阑拂袖走到她的面前,“不要再拿这些借口来搪塞朕了,你为何不可以像贵妃那般。”
“她不过是个傻女人而已,被人利用还在帮别人数钱,可她也有阴毒的一面,只是皇上适时阻止了而已。”荣妃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你可知道她曾经也帮过熙妃毒害过皇子,只是她没有真正下手而已,是皇上突如其来的关怀将她的心再次拉回了正道,而我聪明如斯,却识破了皇上的计谋,不甘心被皇上所利用……”
夜景阑不愿再听下去这些话,越是听下去他的心中就越是难受,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不成。
“来人啊!将这个奸妃给朕拉下去,打入冷宫,一生不得出来。”
“本宫是皇后,你们谁干动本宫。”荣妃被两个力气大的侍卫架住了,还在挣扎,“本宫的儿子是皇上,本宫要把你们一个个都斩了……斩了!”
望着这苍凉的背影,夜景阑苦笑:“陈公公,你说这回荣妃是真疯还是假疯。”
“真真假假的事情,奴才也搞不明白。奴才只愿意做糊涂人,专心的伺候皇上。”
虽然只是奉承的话,可让夜景阑听了高兴:“我们回宫吧,一场真正的暴风雨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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