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夜修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快速冷漠下来,看着管家和赵安:“你们所说的话,可有证据啊?”夜修园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起来。
一直以来都都是在找真凶杀人的证据,可是夜修园现在却反其道而行,要让这眼前的人找出证据。夏雪依在心中也是惊讶,只是更多的是佩服夜修园的聪明,像是夜修园这样处事冷静机灵,很有现代人感觉的王爷。要真的想坐上夜景阑的位子,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夜修园要想争夺皇位也是合情合理的,这么一个有实力且不肯屈居于人下的人,自然是想坐到高高在上的位置去。
而现在是扯远了,夏雪依很快将思绪拉了回来,看着跪在眼前的二人,二人脸上皆是错愕和惶恐,不知道会如何作答。
“证据?回王爷,奴才我就是证据啊!”赵安急急忙忙地说着,似乎担心管家先开口,会让他没有表达的机会。“王爷,奴才是亲眼看到管家杀死小绿的,奴才就是证人!”赵安拍着胸口说,似乎都想发誓了,但最终还是因为心虚而没有去真正发誓。
“本王是问你,你看到管家杀死人可以人证啊?”夜修园轻蔑地看着赵安,眼神中有着难得的冷漠。就算不需要向夏雪依交代,他也要杀了这个叫赵安的奴才,这样的奴才留在世上只会继续给他添麻烦。
“啊?这……这……”赵安自然没想到夜修园要他找出证人来,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脸上有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了下来。现在要他到哪里去找个证人来证明就是他看到管家杀人的呢?如果真的有那么个人的话,自己绝对就死定了。
赵安拿斜眼瞪着管家,心中想的是:那老家伙肯定就是不想帮我顶罪,否则怎么会到这个时候还让王爷怀疑呢?一定是他贪生怕死,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帮自己顶罪,故意让王爷一而再地重审案子。真是可恶,居然还在自己面前假惺惺地说什么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情的话,还说出了什么事情都会为他担待。
“难道你就是这样为我担待的吗?”赵安拿着眼睛去瞪身旁的管家,声音很小很小地说。当然这话是绝对不能让王爷听到的,王爷如果听到了,那他还能有命活下去吗?
“赵安,你说什么?谁为你作证?”夜修园虽然不知道赵安私底下跟管家说了什么,但从管家突然发颤的身体来看,赵安一定是说了什么想让管家继续帮他顶罪的话。在夜修园的眼皮底下是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下去的。
“奴才……奴才没……说什么……”赵安被夜修园的话吼得颤颤巍巍的,“当时……就奴才一人目睹了管家的杀人经过,并没有什么人能为奴才作证……”赵安边回答夜修园的话,边在暗自里抹汗。王爷为什么把自己找到这里来只是问这些问题呢?赵安分明看到夜修园眼中怀疑的目光,但是夜修园的问话,却始终让他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王爷,这事情不需要什么证人,只需要奴才的供词就可以了。”管家在这时候急忙开口说着,“无论王爷问多少人,询问多少遍,奴才还是那句话,人就是奴才杀的,与旁人无关。”管家模样焦灼,面上的惶恐有增无减。
“管家,你这么急急忙忙地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就是想继续包庇某人吧?”夜修园冷笑起来,眼光扫到赵安身上的时候,带着一抹厉害的光芒。
“奴才没有包庇任何人!”管家态度坚决地说着。
赵安看到这样子,管家死咬着罪,可是王爷却是始终也不相信杀人凶手就是德高望重的管家。看来现在他只要竭力配合管家,让管家认罪成功,那所以的事情就都落在管家身上了,他也不必再继续担惊受怕下去。
“王爷,既然管家都已经认罪了,那就证明奴才看到他杀人的事情没错啊!这事情……看来已经很明显了,不需要再继续审问下去……”赵安朝着夜修园跟前爬了两步,指着管家说得是有声有色的。他比谁都清楚,要想自己没事,就只有把管家判罪。于是赵安上前着想怂恿夜修园判了管家的罪,可是却聪明反被聪明误。
“本王如何行事,还需要你这奴才多言?”夜修园呵斥完毕,根本不多看赵安,就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向赵安的脑袋,顿时赵安的脑袋被划开了一条口子,有鲜血流了出来。
赵安跪在地上嗷嗷嗷地乱叫着:“奴才错了,奴才知错了,奴才以后再也不敢多言了……”赵安很是后悔地趴在地上痛哭着求饶。
管家一脸心疼地扑上去去抱着赵安的胳膊问:“安儿,你怎么样啦?你怎么能多言得罪王爷呢?你……”
“走开!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别叫得那么亲切,你可是杀人凶手,与我没有一点关系。”赵安当下就推开了管家,一点都顾不上还在疼痛的额头,似乎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管家的过错。如果管家能够机灵着点,又怎么会惹王爷怀疑呢?现在王爷还那么对他,管家看到了,心里应该要有多开心就有多开心才对,何必装出一副可怜他的模样出来呢?
赵安一看到管家靠近自己,就担心管家那么做会更让王爷怀疑自己,于是毫不客气地想与管家撇清关系。管家跪倒在地上伤心难过地哭着,满是绝望地说:“王爷,您就杀了奴才吧!奴才愧对您,也愧对底下人的人,奴才真是无颜再活在这世上,您就让奴才下到地下去吧!”
“管家,你本无罪,没必要为这等忤逆子顶罪!”夜修园冰冷着声音说。如果不是他必须得在外人面前装得行动不便,他刚才早就狠狠教训赵安一顿了,绝对不只是一个茶杯而已。
夜修园的话刚响起,整个屋子就死一般地寂静了,随即赵安大喊大叫起来:“王爷,您怎么会那么说呢?奴才跟管家毫无关系,奴才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赵安边说边怒瞪着管家,似乎在警告着管家,管家如果敢胡说八道什么,他一定不会让管家好过的。而管家受到那眼光的威胁,低着头连哭泣声都压住了。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哭了,则证明赵安就是他的儿子,他因为儿子不认识自己而难过得痛哭起来。
于是他强压着内心的痛苦,声音沙哑地开口:“王爷,您弄错了,奴才与赵安只是平日关系好,并没有其他关系。”
管家说这话的时候,内心有多少痛苦和纠结,都是不为外人知道的。夏雪依在心中长长地叹息着,事情虽然照着她预想之中的上演着,但她的心中却没有半丝愉快。小绿就是被这么个浑蛋杀死的,但是管家却拼了命地想要维护这个浑蛋。
夏雪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夜修园的最后判决,这样的事情总会让人伤感的,就算是阅案无数的夏雪依也不例外。毕竟她所看到的事情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现在因为小绿的关系,夏雪依总感觉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有时候是真的为这世事难料而提不上精神来,只能慢慢地等待则该等待的事情浮出水面。
她也不会忘记答应过夜修园的事情,一定会想尽办法让管家继续为夜修园效劳,这件事情就算是到案子解决到了最后,杀了赵安,也是不得不做到的事情。
“只是平日关系好吗?”夜修园冷笑起来,“可是据本王打听,平日里管家和赵安的关系根本不好。赵安平日就有滥赌的习惯,前些日子还因为私自出府去赌博,而差点被赌坊的人抓去见官。是管家你自己掏出银两为赵安付了赌债,赵安才逃过一劫。此后,赵安还是不改之前的模样,经常到处赌博,有的时候更大胆地在府上赌博,可是管家都一再为其隐瞒。种种事情,足以证明管家对赵安是极好的,但是赵安却不思回报,而且变本加厉地对管家呼呼喝喝不说。如今还更加胆大地将杀人罪过推到了管家头上去!赵安,你可真是狼心狗肺,罪大恶极!”
夜修园愤怒地大拍着桌子,吓得跪在地上的赵安哆哆嗦嗦起来:“王爷恕罪,王爷恕罪……”赵安哭丧着脸,使劲地磕着头,头上被茶杯砸到的地方,现在因为用力的磕头而血流不止。
夜修园却根本不多看一眼,只是继续用冷漠的表情,愤怒的声音说道:“赵安,你当真以为你做的事情无人可知了吗?本王就来告诉你,在将你缉拿到此之前,本王早就把你的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如今,你是否还想继续狡辩?”
“奴才……奴才真的没有杀人……”赵安大声哭了起来,拉着身旁的管家说,“你快去向王爷认罪啊!我是无辜的,我不能为你顶罪啊……”
“王爷……”管家此刻已是老泪纵横,哭天抹泪的,“王爷,求你放了赵安吧!奴才会为赵安隐瞒赌债的事情,完全是因为他有求于奴才,奴才见同是夜王爷府中的人,这才会帮他的。完全不是因为他于奴才有任何不可告人的关系,奴才是真的没骗王爷……”管家头上受了伤,再经这一日的折腾,看上去真是老了很多岁的样子。
“你口口声声说没骗本王,但是管家,你骗本王的可多着呢!”夜修园冷着双目说,之后将脸挪到一旁去,“赵安称杀人的就是管家对吧?而且是亲眼目睹,但本王要赵安拿出证据来证明,但赵安却没办法能证明。既然如此,就让本王来替他证明吧!”
夜修园说着抬了抬手:“把人给本王带进来。”听了夜修园的话,夏雪依及地上的赵安和管家都齐齐地看着门外,地上跪着的两人皆满脸惶恐地看着门口。王爷所说的证人到底是谁?王爷会真的带什么人来了结这最后的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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