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憎恨地推开扑向他的管家,看着管家恶狠狠地说:“你少在这里一脸可怜的样子看着我,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需要你同情,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会承担……”
“安儿……”管家老泪纵横,被他这么一骂,更是哭得泣不成声。
这就是管家拼了命想要保护的人吗?这就是杀死小绿的真正凶手吗?夏雪依看着这跪在眼前的两人,似乎已经看出来他们是何关系了。也开始渐渐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看着那一对父子,夏雪依心中除了憎恨,过多的还是无奈的叹息。
夏雪依可以肯定他们是父子关系,只是可能别人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夏雪依听人说起管家的时候,都是说管家是并无家眷,只是独身一人在夜王爷府中。可是近来却发现他有一子,并且就在夜王爷府中做家丁,只是突然犯了杀人罪过,所以做爹的不忍心看着儿子就那么被抓,毁了一辈子,所以宁愿站出来替儿子受过。但是如果只怕东窗事发了,所以儿子怪爹没有真正帮到自己。
“大胆赵安,你可承认就是杀死丫头小绿的真凶?”许是看不下去那个叫赵安的那么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所以夜修园拍着桌子叫道。
赵安本来还在一脸愤怒地看着管家的,可是突然被夜修园这么一叫,立刻吓得哆哆嗦嗦的:“回王爷的话……奴才……奴才……完全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奴才没有杀死人……奴才是无辜的!杀人凶手是他!是管家!”赵安慌慌张张地抬起头来,指着管家大叫,“他才是杀死小绿的凶手,是他看着小绿年轻貌美,想要小绿和他好,但是小绿不愿意,所以他就把小绿给杀了。”
“他是怎么杀死小绿的?”夏雪依站起来看着赵安,严肃地问着。这个赵安,居然不顾管家满脸的泪水,这么指责着管家,夏雪依倒要看看从他那里能不能快点找出有利于证明他是凶手的话。
“他……他……”赵安被夏雪依那么一问,变得心虚起来,刚想去看一旁的管家,夏雪依就大声问着,“不许东张西望,立即说来给我和王爷听听。”
“小绿是被他活活掐死的!”赵安说着,然后满脸慌张地看着地上,双目惶恐,脸上流着冷汗,浑身不能自已地颤抖着。
“小绿死后,尸体是怎么处理的?”夏雪依继续问着,脸色和态度丝毫不改之前。管家死后已然料到骗局败露了,所以痛苦地拍着地上,似乎在告诉赵安说话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再出错。所以当夏雪依发现赵安又想看向管家的时候,就立即大声呵斥,“赵安,把你知道的都从实招来!如果你再敢看向管家,本小姐就是不当你是真凶,也会把你当成是共谋!”
夏雪依一副模样严肃凶恶,吓得赵安不敢再东张西望,于是吞吞吐吐地说着:“尸体……被……被管家丢到池塘了……”赵安边说边抹着脸上的汗水,心中自是说不出的紧张和惶恐。
“那是哪边的池塘啊?”夏雪依知道夜王爷府中总共有两个池塘,东西各一个,陈设及水位的高低都是各不同的,加上方向,应该很容易分辨出来。于是看着赵安问。
“是……”赵安边抹着脸上的汗水,边一脸惶恐地回忆着,半晌才说,“是浅水的池塘,在西边!”赵安最后肯定的答复,给了整个案件一个明确的信息了。
夏雪依回头看了眼夜修园,居然惊讶地发现夜修园给了自己一个赞赏有加的目光,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发呆。夜修园看自己的目光,难道是真实的吗?他是在赞赏自己三言两语之间就问出了矛盾的地方,足以区分真凶的地方了吗?
“那你……现在来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吧!”夏雪依坐回座位去,和夜修园一起看着眼前的两人。如果没什么需要一振声威的地方,夏雪依还是希望这么坐着。毕竟夜修园在外人面前,并不方便站起来,如果她总是站起来,就会给人一种感觉,那就是她在俯视夜修园的感觉。
夏雪依自然不是这样了,因为夏雪依总的来说是夜修园的合作伙伴,和夜修园是平起平坐的。虽然夏雪依的心目中最终是想超越夜修园,但是表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现在的她必须的2收敛锋芒才行。
“这个……奴才是……”赵安方才一心只想把杀人罪过推给管家,却不想他知道的那么详细,主子是一定会开口问是怎么知道的。因为突然要想着怎么回答夏雪依,赵安拖拖拉拉半天才在这么紧张的时刻编出了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故事来。
“事情是这样的,奴才刚好经过西边的花园,正好目睹了这一切。奴才本来想阻止的,但是当时已经来不及了,并且后来管家还对奴才做出威胁,绝对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所以奴才才会一直未向王爷禀告,请王爷恕罪。”赵安上前去给夜修园磕头,表情很是惊恐,担心夜修园因为这个“包庇罪”而责怪于他。
但是他不知道一切的事情,夜修园早就在暗地里了如指掌了。夏雪依看着赵安,心底有恨意,也有悲凉,现在就看夜修园怎么拆穿他的谎言,并且责罚他了。
“是的,赵安说的全是实话,奴才当时确实是杀死小绿,然后将小绿弃尸于西边的池塘的……”管家说这话的时候,肩膀一下下无力地抽搐着。自从赵安出现以后,管家就已经跪倒在地上了。似乎不想让赵安看到自己还坐在凳子上的样子,似乎那样会让赵安的心中很是不舒服。
唉,当上赵安的爹也是极不容易的,为了圆满儿子的谎言,真是什么样的罪过都敢承认啊!而且根本就不给自己任何问明理由的机会,丝毫辩驳的机会。
“可是管家,我记得你之前说是将小绿丢在东边池塘,小绿是溺水身亡的啊?”夏雪依毫不客气地问了出来。看到管家为这样的儿子顶罪,夏雪依真是看不过去了,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杀人凶手苟且于人世。
“当时……是奴才记错了……”管家不敢抬头,但是双肩的抽搐却是有增无减,似乎心中有着藏也藏不住的恐惧。谁都知道他心中在担心着什么,其实他担心的不是还会问些什么,自己又会怎么样?而是赵安已经被抓来了,难道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吗?不!绝对不可以,他一定要把所有的罪全部认下来,让赵安可以脱离危险。
“记错了?”夏雪依好笑起来,“管家的这句话让本小姐想起了王爷早上说的话,府内的其他下人可能记错地方,管家是绝对不会的,因为管家比任何人都熟识夜王爷府中的地方。”夏雪依倒想要看看管家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妥协,什么时候才不会继续包庇那个杀人凶手。
“小姐抬举了,奴才确实是记不得了……”只要一句记不得就可以将所有不与赵安说的话符合的东西全全推走。
“他……他确实是记性不好!”赵安突然跳出来替管家作证说,“管家近些日子来,经常爱忘记东西,不记得的东西都会问我……我都跟他说了很多次……”赵安瞪着惊恐的双目说着,生怕夏雪依因为不相信管家说的话,而牵累到自己头上来。
“是真不记得了,还假不记得了,王爷自然知道。”夏雪依见赵安也搀和进来为管家作证,再看看管家那痛苦的模样,想也知道是被这儿子气的。夏雪依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又不想在事情还没清晰之前就动手打赵安,那样夏雪依也只会被人留下暴戾十足的印象。根本对她什么好处也没有,大家也不会觉得杀人凶手罪有应得,说不定还会因为夏雪依的关系而同情他呢!
夏雪依只要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就赶紧压制住内心的恐惧,要竭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地来对待这件事情。为了让自己能够心平气和下来,夏雪依将事情交托到夜修园身上。都不知道夜修园怎么搞的,明明是让自己来看戏的,现在居然变成她夏雪依在审案子了。夏雪依承认自己是有些日子没审案子,感觉生疏了,也觉得总在这些犯人之间转悠,不是什么好事。看夜修园老是那么沉默寡言就知道了。
夜修园既然叫她来审结最后的案子,自然已经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把这事情审得清清楚楚,那夏雪依何不让夜修园出来表现表现呢?
夜修园本来还想等着夏雪依的表现呢,想要看夏雪依这个女人如何在这无厘头的案子中慢慢理清出来,可是听夏雪依那么说,才知道夏雪依已然把问题转移到他身上了。
既然问题已经在他身上了,那他也就继续审下去好了。看够了夏雪依的表现,自然也该让夏雪依知道下自己的办事能力才行,那样也好不叫她日后小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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