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妃的手摸上德仲的脖子,渐渐由摸改为力气,由小力变大力。德仲闭上了眼睛,伤由她掐着,她不会放过他,早已料到。
熙妃看德仲这样,心中的五味翻涌,他就一点反抗也没有?哪怕一点点也行,可惜却没有,她没有这样杀过人,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又缓缓睁开,看着快要没有呼吸,脸色渐渐发白的德仲,放开了手。
“咳咳……咳咳……”
被放开了的德仲有些猛烈地咳着,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了来般,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会收手,她还想干什么?刚才,他真真确确地感觉到了死亡的靠近,他以为,他死定了,眼看马上要死了,却突然,脖子一松,能呼吸了,却又激烈地咳着。
不止熙妃不理解自己怎么会放过她,她的宫女更觉得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这可是她们第一次看到她们的主子如此的优柔寡断,第一次看到她们的主子下不了手。
正在这猛咳与疑惑间,外面传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
“皇上驾到!”
皇上怎么来了?
熙妃由惊异转慌乱,这要怎么办?这下夜景阑来了,这要怎么办?人,还在这里,又来不及搬走了,慌乱虽慌乱,却也马上出门去迎接。
德仲心中也惊奇着,却并不慌乱,反而感激,也反而镇定了,这么说,他有救了?
“臣妾恭迎皇上!”熙妃率领宫女走到了门口就看到了夜景阑,急急地向夜景阑行礼。
“熙妃,免礼。”夜景阑把熙妃扶了起来,一脸的笑意,看得出来,似乎挺高兴的。
“皇上里面请,皇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臣妾?”幸好把雪妃送回去了,否则就更为惊险了。
“风雨过后的天气好,空气更是好,朕就了出来走走,吸吸新鲜空气,转着转着,就想来看看爱妃。”说着还状似地再深吸着,他来熙妃宫中,不去其它娘娘的地方,并不稀奇,因为自从上一次和雪妃闹翻后,几乎每次都在熙妃这里。
熙妃听了,诅咒起天气来,原来是这该死的天气,把夜景阑引来了,就说啊,夜景阑这么忙,怎么会有空过来呢,不过,看夜景阑的心情不错,这样她的心稍微安心了一点,这样接下来的关会容易过一些。
夜景阑一进门就发现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咳嗽着,似乎极为的不舒服,只是装扮有些奇怪,不像是宫里的太监,倒有些像刺客,而且衣服已经破了,身上有着许多鞭打的伤痕。
“熙妃啊,这个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夜景阑一脸的惊奇地问着尾随自己进来的熙妃。
熙妃扶着夜景阑,把他扶到了椅子上坐着。
“回皇上,此人乃是刺客,居然胆大包天地来行刺本宫,幸亏宫女们机灵,这才救了臣妾一命,当时真的很可怕……很可怕……”熙妃的声音有些颤抖,表情似乎真的很害怕般,还有些发抖。
“熙妃别怕,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有朕在,坐下来跟朕慢慢说。”夜景阑的大手附上熙妃的小手,似乎想要给熙妃传递着温暖般。
德仲的咳嗽好多了,也不咳了,脸色也没刚才那么惨白了,只是,听到熙妃的话后,真的连他也有些目瞪口呆,这女人瞎编瞎扯的本领,真不小,全是睁眼说瞎话,她会害怕?她那个叫害怕,那什么样子才叫镇定?他什么时候行刺她了?而且他还是被她亲自擒住的,现在怎么反过来了?受害者是他,好不好,怎么现在换成了她?
熙妃乖乖地听话到夜景阑一边的椅子坐着,眼里用着委屈万分与惊惧的眼神望着夜景阑,就是想用眼神告诉他,她是多么的害怕与多么的委屈。
“皇上一定要帮臣妾作主啊,此人三更半夜来行刺臣妾,如果臣妾的宫女再笨一点,臣妾真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如果不是臣妾命大,不知道今天的此时此刻还见不见得着皇上,恐怕皇上见着的是臣妾的尸体,而不是活人了,呜……”熙妃越说越激动,还哭了起来。
“好好好……爱妃,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乌鸦嘴,乱说什么呢,乖,不要哭了。”夜景阑一边安慰着熙妃,心里却有些不耐烦,女人,哭哭哭,除了哭,除了勾心斗角,还会做什么?
熙妃看也差不多了,深知夜景阑的心思,再哭下去,估计会让他心烦了,就停止了哭声,用着梦梦可怜的眼睛揪着夜景阑,她就不相信,他不会心软,不会心疼,此招屡试屡见效。
果然,夜景阑被熙妃看得心中怜悯,觉得一个刺客出现,给她的打击也不小,也让她受惊了,看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有几分动人。
“过来,过来让朕好好瞧瞧你。”夜景阑向熙妃伸出手,眼神示意着熙妃过来。
“是,皇上。”熙妃依言又站了起来,走到了夜景阑身旁,任由他看。
夜景阑拉着熙妃,左看右看,左瞧右瞧,在看到熙妃并无受伤后,似乎松了口气放下心来,然后一把抱住熙妃,把她抱在了怀里,让她坐在膝盖上。
“皇上……”熙妃一脸的娇柔。
“哈哈,后宫众多嫔妃之中,还是熙妃得朕心,这么久了,仍然有着如此的娇态。”说到这里不由得想起雪妃,不知道那女人怎么样了,那次把他赶出来后,他也就没有去探望过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她既然这么的要强,那就让她自己处理自己的事,他不想干涉她了,不想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他至今气仍未消,那女人,难道就不能示弱一下吗?有必要总是跟他对着干吗?难道就不能学下熙妃,乖柔一点?夜景阑原本高兴的脸,现在想起那忤逆自己的雪妃,脸色不由得渐渐转为难看。
“请皇上恕罪,不知臣妾哪里得罪了皇上,请皇上开恩。”熙妃看到了夜景阑的脸色,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由得马上跳离了他的怀里,跪在了地上,她不明白怎么一下子脸色就变了,但为求保险,还是小心亦亦为妙。
“爱妃何罪之有,快快起来。”夜景阑被熙妃这么一跳一跪,顿时拉回心绪,清醒了过来,这时候,他想那个倔强的雪妃干什么呢?他是想来摆脱烦恼的,不是来寻烦恼的。
熙妃暗暗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要迁怒于她的,一定是雪妃那贱人,夜景阑肯定又是想起她了,她究竟哪一点没有雪妃好?哪一点比不上雪妃那贱女人?为什么夜景阑每次一来,总是不自主地想起她?她承认,那女人,长得是不丑,但自己长得也不差啊?那女人的性格,这么的目中无人,又倔强,为什么夜景阑心里就是放不下雪妃?他这些天都来这里,心却在雪妃那里,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很不甘心,哼,雪妃,如果此次你还有命,那么,下次一定不会再让你活命,失足落水你死不了,如果这次被暴雨狂打过加上小产不死,那也只剩半条命了,本宫倒要看看,你的生命究竟有多顽强,还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熙妃起身,移步到夜景阑身后。
“皇上日理万机,肯定是累了,就让臣妾帮忙按按,让皇上放松放松。”熙妃帮夜景阑按摩起来,轻柔的小手按着夜景阑的肩膀,头部,身上半贴着夜景阑。
“熙妃的手法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真是让朕越来越享受,众多嫔妃中,还是熙妃最为了解朕啊。”夜景阑心中感慨万千,舒服地享受着,闭着眼睛感受着熙妃的按摩,力道适中,不大也不小,可为什么最了解他的是熙妃,最乖巧娇柔的也是熙妃,可为什么却驻进不了他的心,心里总想着那个倔强的雪妃?雪妃不仅总是和自己唱反调,而且也从来没有为他着想过,可心里,却总有着她。
“谢皇上夸奖。”熙妃一脸的柔笑,听到夜景阑的夸赞,就如同得到了夜景阑的肯定也让自己的心安般,总算觉得没有白费心机,更加卖力地按起来了,只是再怎么笑也骗不了自己,自己的内心最深处,总住着一个阴影,这个阴影就是雪妃,挥之不去。
“熙妃,这刺客打算怎么处置呢?”夜景阑这才把眼光转移到了躺在地上的刺客,这样躺着,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是觉得这刺客有些眼熟啊。
“任凭皇上处置,请皇上帮臣妾讨回一个公道。”熙妃用着受害者的口气回答着夜景阑,只希望他不要把自己的事供出来就好了,可是,可能吗?怎么样才能让他闭口呢?早知道今天夜景阑会挑在这时候来,她刚才也就不会手软了,现在,要是万一把她的事抖了出来,就麻烦了。以往夜景阑都不会这时候出来的,这时候他应该在御书房才对,谁知道这该死的天气,该死的空气,居然把他给引来了。
“爱妃放心,朕一定会给爱妃讨回一个公道的,胆敢进宫行刺,而且还是行刺朕的妃子,朕一定不会轻易饶过的。”夜景阑用着坚定的口气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进宫行刺,就是个错,有胆做,就得有胆承受。
“臣妾谢谢皇上。”熙妃向皇帝服了服身,脑中快速地转着,现在要是自己再下手让要他的命是不可能的了,要怎么样夜景阑才会不逼供就直接让他人头落地呢。
德仲躺在地上心里暗笑,蠢女人,你还要把我交给皇上?你的死期,也快到了,她的情郎说她的心思不如雪妃,这倒是真的,如果是雪妃,应该早就猜到他跟皇上是有着关系的,就算没有,也跟着皇宫一定有着关系的,这么多的珠丝马迹,她却置若罔闻?也太过于愚蠢了吧?她刚才虽然放过了他,但是,他却不会放过她的,她对雪妃的狠,还有给夜景阑所戴的绿帽,条条都有着死罪,何况她还曾经说过一句话,证明了她以前也经常毒害其它嫔妃其它人,这样的人不除,不仅是个祸害,留在夜景阑的身边,更是个危险。
“爱妃,似乎你已经对他用过鞭刑了?”夜景阑看到刺客身上的伤,皱着眉头问。
“臣妾知罪,臣妾私下用刑,就是不想打扰皇上,他是来刺杀臣妾的,臣妾只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臣妾自认没有去招惹过他,不知他是受什么人的指使,所以就问问,臣妾也知道,后宫不可滥用私刑,自知犯了宫规,请皇上宽恕臣妾。”看到夜景阑皱着眉头,熙妃突然又跪着向夜景阑请罪,她这样做犯了宫规,理应是要受宫规处置的,而且夜景阑一向不喜欢后宫的嫔妃们勾心斗角,更不喜欢滥用私刑。
熙妃跪在地上,心里忐忑不安,头也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心有些砰砰直跳,总觉得有群乌鸦在自己头顶上飞来飞去地叫着,似乎有什么事随时都要砸到她头上般,夜景阑不出声,让熙妃感觉压力更大,她现在不止怕夜景阑怪罪她在后宫滥用私刑,更怕她所做的事,让他知道,这样,自己的命真不保了。其它宫女跟着熙妃跪在后面,更是害怕得冷汗直流,她们都知道,这些行为是禁止的,现在让皇上抓个正着,而且皇上是很憎恨这样的人,现在只有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起来吧,朕念你是初犯,想问出是谁想要加害自己这也并非有错,但下不为例!”夜景阑终于出声,虽然他是很不喜欢后宫中的女人这样做,不过这次情有可原,也是初犯,就放过她一次好了,但他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女人就该安安份份地呆着。
“谢皇上。”熙妃被小夏扶了起来,腿有些发软,但她强装镇定了下来,否则接下来的事怎么应付?这次是侥幸逃过,都怪自己把在外面守着的人调去办事去了,一时没有注意到,所以外面没人守着,一时松懈了下来,否则夜景阑来了自己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夜景阑突然四周看了起来,似乎在找寻什么似的,却找不着。
“皇上,您在找什么?”夜景阑的四周望,望得熙妃一顿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要找什么,难道又有什么不对吗?
“熙妃啊,朕一进门就觉得奇怪,却一直想不出来奇怪在哪里,现在终于发现了,怎么你宫中似乎少了些宫女啊,以往一直有着四个固定贴身女婢,今天怎么只有一个?”夜景阑终于找到了奇怪之处了,以前都有着春夏秋冬四婢女在旁侍候着,现在怎么只剩下其中一个?怪不得他一进门就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人少了。
夜景阑的话让熙妃一惊,夜景阑一来,就让她措手不及,没想到他还把注意力放在了少人的事情上,以往确实是春夏秋冬都一起的,现在只剩小夏在身旁,未免也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回皇上,由于今天天气变化无常,臣妾让她们都退下了,就留下小夏与小秋在侍候着,臣妾有些饿了,所以就让小秋去帮臣妾拿吃的去了,不过去了也有一阵子了,怎么还没回来?小夏,你去看看。”熙妃向夜景阑解释,转头喊小夏出去看看,眼神示意着,想让她去等小秋,到时一起拿些吃的回来,否则就穿帮了。
“是,娘娘。”小夏看了眼熙妃,看到了熙妃的示意眼神,顿时明白了过来,领命而去了。
“熙妃真会体恤下人,难得啊。”夜景阑怪异地看了眼熙妃,一朝之间,一个人转变这么大,绝对是不可能的事,目光移至那刺客,怎么就越觉得眼熟在哪见过呢。
“小安子,去看看这刺客长什么模样,这么胆大妄为。”夜景阑不想再去追究熙妃人多人少的事,只要她不要太过份了就好。
“奴才遵命。”小安子早就想去看了,只是一直没得到命令,而熙妃又一直在跟夜景阑一直在水停地说着,插不上话,因为这刺客看起来,很像一个人。
随着小安子的一步步走近刺客,熙妃也有些紧张,现在的她,神经特别敏感。
小安子看到了刺客的脸后,眼睛不由得瞪了一下,立即恢复了正常,蹲了下来,仔细地瞅着,德仲一看是小安子,不由得向他偷偷地眨了眨眼,眨得小安子心里有些哆嗦,赶紧用眼神示意让他不要乱来。
“回皇上,此刺客长得倒挺特别的,不像别的,肥头大耳或一脸凶神恶煞。”小安子口气里带着惊讶向夜景阑说道。
“是吗?朕去看看。”说着也一脸好奇地想去看看,却被熙妃突然出声打断。
“皇上……”熙妃心里更不安了。
“熙妃,朕去看看刺客,有什么问题吗?”夜景阑眼神之中闪着疑惑,也许,熙妃今天比自己想象的,还更加的不正常。
“皇上,臣妾只是担心皇上,他是刺客,皇上还是不要靠太近的好。”熙妃知道刚才自己有些鲁莽,让夜景阑更加的疑惑了,如今只能硬着头皮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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