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学舞陪客
花琼与青蝉吃完香糕,喝了些暖茶,刚刚过了正午,雪妈妈身边的夏梓来花琼屋里来,那夏梓道:“花琼姑娘,雪妈妈有请。”花琼也不知是因何事唤自己,心中忧虑不成是那败月姑娘从中要为难自己,一边走一边想。
花琼跟着夏梓进了一间房,雪妈妈坐在绣榻上闭目念经,手中慢慢地念着楠木香念珠。旁边椅子上还坐着一位身形稍丰的女子,夏梓走进雪妈妈耳旁说了句话,雪妈妈慢慢睁开双眸,花琼淡淡行了礼。
雪妈妈说:“花琼姑娘昨日可看了看这香楼的热闹?”
花琼停顿一想,答道:“小女愚昧,怕耽误了妈妈的生意,不敢多看,只看了两会。”
雪妈妈笑了笑似乎知道所有的事一样,亲切道:“花琼姑娘,旁边这位是默鱼姑娘,比你早一个月进来,你们该认识认识。”
刚说完那姑娘就站了起来,她身穿木兰青缎袖赏,十分得体温良,下着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活脱脱显出她长挑身材。
站起来修美娉婷,似与男子并肩了,衣着宽松,虽是如此但也有十分风情,她前额的头发恰好轻掩眉端,两缕头发在耳边袅袅生烟。她低着头看不清容貌,想去也是倾国倾城的。花琼向前去搀她的手,她却结手屈身行礼,花琼也急忙回礼,花琼又和气叫了声“姐姐”那人轻点了头又归了座。
雪妈妈笑说:“咱们这位姑娘是根木头,半天也不出声,正因她这点我给了名叫'默鱼'”说完又笑了。等花琼坐下后,雪妈妈又说:“我让楼里的舞师给你俩编了支舞,叫做'双栖轻捷燕舞'你俩都未正面见过客,今日午后就学此舞,晚间你俩同跳此舞甚好,一会儿让夏梓领你俩去见舞师。”
夏梓这就领着花琼与默鱼去后院学舞,一路上花琼与默鱼都十分紧张难过,不料自己这就开始抛头露面,为人把观了,花琼心中如漫天柳絮一般,飘飘浮浮,自己青春年华将付诸青楼,险些哭出来。
夏梓领着两人进了一间十足大瓦房,里面明亮空旷正是习歌练舞的好地方,里面有一位便衣妇人与十二名穿舞衣的少女正等着花琼和默鱼,夏梓引着她俩给舞师行礼,后又朗声道:“姊妹们过来!”那十二名少女如天上的鸿雁一般一字排开速然飞舞过来,夏梓又道:“给两位姑娘行礼!”十二名少女都齐整整地欠身行礼,柔声道:“两位姑娘安好!”
花琼与默鱼如弱风一般一起回了礼,那夏梓又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花琼与默鱼资质非凡,都聪慧无比,不到一个时辰就将此舞驾轻驭熟了,与那十二名少女配合地天衣无缝,不时引来舞师妈妈称赞喝彩。只是花琼心中犯疑,那默鱼不曾说过一句话,十分拘谨,花琼连手都未曾碰过她,看她似有难言之隐,但又不敢冒然相问,见她面不施粉带朱,却仍秀丽俊朗,又有男子俊美。
至晚间雪妈妈送来两套桃红绑袖千步莲花珍珠舞装,甚是珍奇简约,花琼在耳房里脱起衣服,向默鱼道:“默姐姐快快换衣吧,一会儿就要开始了。”谁知那默鱼见到花琼脱衣双颊登时涨红,急匆匆地拿着衣服就跑了,花琼十分不解,以为她是因为要在男子面前跳舞而羞愧至此。
花琼换好衣装就去找默鱼,走到默鱼的香房伸手去推门却推不动,花琼只好等在门外道:“默姐姐快快行妆,我们万万惹不起妈妈。”花琼心中思索到看默鱼姐姐十分爽朗,此时怎慢钝起来,花琼在外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默鱼才出来。
这桃红绑袖千步莲花珍珠舞装甚是纤瘦无比,对体态更是考验,只有削肩膀蜂腰的女子才能穿上,也才能显得灵巧纤美,花琼与默鱼穿着都十分合身,只是花琼见默鱼忸怩不止,才想到这舞装袒露上肩与脖颈,好不羞人,但也于事无补。
此时默鱼眉眼一跃似乎有妙计可施。不一会儿她从屋里拿出俩串千水红宝石百子珍珠的璎珞圈,她自己戴上一条,又亲手为花琼戴上一条。
这千水红宝石百子珍珠的璎珞圈恰恰遮住袒露的胸脯,又光耀照人,恍若天际间一轮彩虹。这时花琼屈身行礼说:“多谢姐姐妙计解我燃眉之急。”
这默鱼仍是垂头不语,但那一丝浅然媚笑出于鬓角甚是迷人,默鱼仍懒于上妆,眉毛虽已摘过,仍是微微粗犷,像一只遨游天际的雄鹰之翅,鼻梁高耸,眼眸俊丽,花琼浅笑道:“姐姐好生俊美!”花琼一把拉住了默鱼的手,默鱼挣脱不开就随花琼。
花琼觉得默鱼的手温热有力,纤长白嫩,只觉喜欢。
默鱼觉得花琼的手是浅凉柔滑,小巧玲珑,也会心一笑。
花琼与默鱼下楼躲进了后台,此时雪妈妈在台上朗声说道:“近日香楼新来两名妙女,一个唤作'默鱼'诸位公子定知'照日深红暖见鱼,连溪绿暗晚藏乌,'默鱼姑娘便是这个'鱼'字,一个唤作'花琼'。”说到此处下面的男子一片哗然,都称妙哉,又夸雪妈妈收了好女儿。
雪妈妈又说:“妇人不才,今日教的她俩一支'双栖轻捷燕舞',寻芳佳客且让我的两名小女登台献丑吧。”说完台下的男子便手舞足蹈起来,都瞪圆双眼来看,急得搔首抓耳的。
花琼与默鱼都惊叹到那雪妈妈到底是何来历,怎会有此般才智,又恐下面那群如虎狼一般的男子,花琼心中似安上了秋千一般前后摇晃不定。
此时耳边赫然响起声乐,那十二名少女井然有序地上了台,齐刷刷地挥起彩袖。稍过一会儿,听得一支笛子喜气洋洋地响起,翠然入耳,这时花琼与默鱼连袂翩然登台。
此时十二名少女将花琼和默鱼围在圈里,花琼和默鱼轻摆宫腰,慢撒长袖,随着那笛声婉转而作出舞姿,不一时笛声如银丝一般尖细,嘎然兀止。花琼与默鱼也摆成燕飞之势,那边上的的数十名琵琶乐师澎然齐弹,如倾盆雨声聒于耳边,十二名少女如鲤鱼一般跃起,花琼与默鱼似箭一般飞出彩袖。
那下面的男子与女伴都拍案叫绝,乱成一团。也有的看得目瞪口呆,也有的拍桌叫好,还有的死死盯着花琼和默鱼看。
两人整整跳了一顿饭的功夫,轰动了整条花巷,门外也挤着几层人观看,那真是水流难泄,好声一片。
跳完后花琼与默鱼双双行礼就下了台,两人没在这么多人前露过面,更不用说跳舞了。都双双回了香阁。
花琼回到屋里,青蝉高兴地说:“小姐跳得真好看,若你父母在此必也高兴!”花琼本已劳累又听到青蝉提及父母心中又不免伤心。
没一盏茶的功夫,那宋婆婆急匆匆地喝道:“花琼姑娘好彩头呀!头一遭就有数十男子请你吃茶聊天的,我只捡了些有头有脸的说与姑娘,姑娘快随我去看看呀!”宋婆子一边说一边就将花琼拉了出去。
花琼知道这是避之不及了,只能跟了那婆子去,在楼上那宋婆婆顺手指去,说:“那位是护国公的表侄儿,那个是前年的探花郎,那个是昨日找姑娘的马公子……”花琼见他们个个向自己笑,像是不怀好意,但实在违拗不过宋婆婆,花琼指着一个穿青衫的男子,看上去还算彬彬有礼,宋婆婆道:“怎么是他,一个穷秀才,姑娘不再细细看看。”花琼摇了摇头,道:“就他吧!”宋婆婆说:“他就他,总比闲着好。”
不一会儿,那名青衫男子就轻敲着门,这时宋婆婆拉着青蝉出去了,青蝉喊到:“别拉我,我要陪着小姐。”宋婆婆冷笑道:“傻丫头,这里那有你的事,快随我出来。”
那男子一进来就就飒然合住纸扇,双手向前一拱道:“小生这厢有礼了!”
花琼轻声道:“公子快快免礼,入座品茶吧!”那公子大步走向桌前就做。那秀才刚拿起茶杯,便听到外面有人嚷道:“哪个人在花琼姑娘屋里,我要看看,比我好吗?”话音刚落一人就推门进来,原来又是昨夜那名马公子,他进来一看就骂:“原来是你这酸秀才,你不瞧瞧你那儿配得上花琼姑娘,快滚!”
那绿衫男子吓得屁滚尿流跑走了,急道:“原来是马大公子的相好,小的瞎眼了!”
花琼心道:“怎还有此般没骨气的男儿!穿得像模像样的!”谁知这马公子急向前来,看来又是喝醉了,心道:“这本是败月手里的人,我万万不能近他而得罪难惹的败月,况且他是这般无耻。”急忙喊到:“蝉儿快叫小厮去,快将马公子搀去歇息,马公子喝醉酒了。”
青蝉早就大呼小叫地喊小厮了,没等马公子接近花琼又被搀去,那马公子又喊:“我没喝醉,我要娶了花琼姑娘!”那声音传遍了香楼,花琼不知如何是好,又急又悲,见青蝉进来抱着青蝉哭诉起来。
宋婆婆也进来着急道:“姑娘怎如此不中用,连个酸秀才也把不住,来个醉汉就吓得哭起来。哎,哎,哎!又让我白忙活一晚。我怎就摊上你这块烂泥!”
花琼越听越气,泣不成声,扶着青蝉失声大哭,哭声似要撕破苍天一般。青蝉从未见小姐如此伤心过,自己也急得不知所措,喝声道:“你这死婆子快出去,不要再此放肆。”
青蝉忙扶着花琼上了榻,颤抖着声音说:“小姐息怒,我一辈子守着小姐,小姐切勿痛哭伤身!”花琼本已心力交瘁,又受如此侮辱,心中不免想起父母,这青蝉在一旁又诉出两人的孤苦更觉伤心。
青蝉陪着花琼哭到灯灭烛流泪,月落孤星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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