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侯门艳骨:绝宠薄情妃

第40章 瑟瑟听语

  第二日,俩人梳洗完好,雪妈妈携着康水琴并几名丫环进来,贺喜声不断,这男子郎笑道:“雪妈妈,我要把默鱼姑娘带走——”

  雪妈妈当即一颤,急笑道:“我断断做不了主,还要看姑娘的意思——”言毕轻缓地目光瞄向默鱼。

  默鱼骤然拈起一根金簪,大刺刺悬在脖颈,道:“你若再逼我,我就刺死在此。”康水琴唬得急夺,道:“妹妹千万冷静一些。”

  那男子冷笑道:“明年我还会来的——”言毕悻悻离去,雪妈妈一干人等跟了出去。默鱼手中的金钗当啷一声坠在地上。

  康水琴扶着默鱼肩膀道:“即使你要走,雪妈妈也会阻拦的,因为她不肯放走你这颗摇钱树。”

  默鱼冥冥中又想到花琼,不知她逃到哪里,过得又如何呢?

  自从拂云与花琼离别后,就没有人再来看过她,与世无争的生活恬静适心,花琼的心境也如同茅草屋一样融入到青山绿水之间。匆匆之间,日子快要到了中秋节,花琼知道子坤可能更忙了。

  神秘的夜空被逐渐丰满的月亮滋润,花琼庭前的桂树姗姗开放,干净而甜蜜的花香胜过一切香料,每逢晴天花琼就会坐在桂花树下,细听草虫无心的鸣叫,不时略一眼天幕上的月亮,遥想广寒宫之中孤寂千年的嫦娥,唏嘘叹道:“嫦娥现今,也应悔恨偷吃灵药了。①”冷笑几声,道:“为了瞬时的风光,却换来千百年来夜夜碧海青天的独守。”

  花琼展眼看看自己身边的桂树,不禁寒颤一下,自言自语道:“好相称的景致,我也在桂树下杞人忧天,难不成我的命运也和天上的嫦娥一样么?”不觉得又笑了笑,手摸了摸脸颊,微微热。

  还未醒来,一名童子提着一盏灰黄的灯笼来找花琼,道:“师父请大姐姐去一趟。”花琼微微一怔,这是花琼在伏牛山庄的日子里第一次被放牛老人邀请,花琼遂跟在童子身后来到放牛老人的房间。

  放牛老人笑维维的道:“姑娘请坐。”

  花琼旋即坐在清凉的竹椅上,吱吱几声,放牛老人道:“姑娘在伏牛山庄已有一些时日,你的脸上日渐大好,姑娘日后有何打算。”这句话像突如其来的冷风,但又是迫在眉睫,花琼从未想过,其实是不敢想以后,她微微垂首,摇摇头。

  放牛老人站起身来,在屋里踱了几步,道:“我只知道姑娘是玉香楼里的美姬,受人迫害而落魄至此,你的往事我也不便过问。但往后的事还需你自己做主。”

  花琼凄凄冷笑道:“就是,我不过一个烟尘女子,往事深深几许,有谁能承受的了呢,自然是我自己的事。还是感激师父谆谆教导。

  老翁呵呵一笑,道:“你也无需自扰,你可以随时来我这里,我这偌大的山庄还不能容下你么?”

  花琼随声一笑,道:“大隐于朝,中隐于市,小隐于野,我花琼岂会贪恋这山野间的安逸而忘却自己还身负重任呢!”

  老翁审度了一下花琼,道:“能入子坤眼的人的确非等闲之辈啊!与你相识这些日子看得出你的善心,聪慧明白。”

  花琼一笑,“过奖了——”

  老翁敛一敛笑容,道:“子坤家境自然是殷实的,但其身后涉及的利害关系深如碧海。你我这样的凡人卷及进去,就如一叶扁舟,只消得一浪波涛就会粉身碎骨。”

  花琼听这话里有话,手轻抚额头,展一展紧蹙的蛾眉,忽而外面来了一名童子道:“师父,丞相尚增大人求见。”

  花琼刚刚展露的眉头,又蹙成一潮春波,老翁轻道:“姑娘到里间歇歇吧——”青袍玄衣衬得花琼愈加紫涨的脸,稀疏的湘帘漏过细碎摇曳的烛光,花琼微垂的眼睑轻掩住幽绿的眼眸愈加沉静,只听见外面传来苍老粗厉的男声。

  “老师父近来可好啊!”

  放牛老人拱手道:“老夫拜见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

  尚增急忙搀扶,道:“我怎能受此大礼,犬子拜于你的门下,全凭你耳提面命,不辞劳苦才有他今日的才略胆识。我感激不尽——”

  俩人双双归了座位,尚增又道:“皇帝不日就要巡游南方,偏偏又要赶上中秋佳节,犬子在皇帝身边忙前忙后,实无空暇,所以老夫前来看望您老。”他顿一顿,神色森森,道:“近日又闻得不肖子竟出没过青楼,不知是空穴来风,还是实有其事。”

  听到此处,里间的花琼猛地一惊,手心渗出滋滋冷汗,自忖道:“子坤,是我害了你么?你会不会恨我呢?我们会不会再见面呢?”又细细向外听去。

  那尚增道:“若是谣言,自然无事。若是真有,那么——”他缓缓看向放牛老人,又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若真有,我定会严加惩戒,而师父您也应替我劝导劝导呀——”后来的声音低沉沉的,像打上了霜。

  放牛老人猛咳一阵,脸上紫一块,白一块,他平生最痛恨这些精于算计的官员,又听尚增这样拐弯抹角地说话,心中急躁不安,呵一声气,道:“子坤已经长大成人,他心中自有一杆秤。”

  尚增唏嘘叹道:“七王爷的事我们要引以为戒啊!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但要防患于未然呀!”

  里间的花琼戚戚自言:“是啊——七王爷的事要引以为戒啊——”话语间颗颗珠泪已滑到嘴边,咸涩难耐,“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的父母岂不是一颗棋子么——”

  放牛老人呷了口几案上花琼做的茉·莉·花茶,心里才有些舒缓,闭上眼睛,任由尚增自言自语。缓缓之间,尚增又提及:“先前那些力战派的老顽固已被发配到北方极寒之地,路上就断断续续死了几个,但朝廷里力战派的余党仍隐隐作患,执迷不悔,看来他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里间花琼听到此话,颓靡霍霍偎在地上,自己爹爹竟被发配到那么遥远艰苦的极地,不敢想尚增这般心狠手辣,非要置人于死地不可么?啜泣的喉头像坠了千斤重的铅石。花琼极力忍住声音,拔下直楞楞的青玉钗,死死刻在映着破碎灯影的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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