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当他火热的欲望侵入时,忍不住,锦织痛的泪水涔涔落下。
衣衫半挂,她挣扎喘息,指尖深深掐入胤禛的肩。不去理那痛楚,她只阖眸感受着胤禛的唇温柔的落在她的锁骨,肩头,胸前……他是爱她的,对么?
这种绝望的快乐,叫她全身各处感官更加敏感。胤禛灼热的肌肤,细密的呼吸,有力的冲击,都叫她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只有死死咬住他的肩膀,才能止住自己的呼号。
可胤禛毫不理会她的坚持,反加快了动作,那封缄不住的,从嘴边泻出的细碎呢喃,惹得他动作更加狂野。
他再不是那个一贯温文尔雅,端严雍容的雍王爷,象只野蛮的困兽,他一味在她体内,心上肆意掠夺,激起她阵阵痉挛战栗。
空旷沉寂的殿内,只剩下他们交缠的喘息,交融的身体,时间、未来,都变得不再重要,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火热的紧致,强大的冲击,和每一根神经的彻底麻痹。
胤禛看着汗水濡湿了锦织的鬓发,沿着她的脸颊颈项滚下,最后散落的发丝被汗水粘住,再落不下来。
那迷蒙堕落、满含情欲的虚弱神情,配着她清丽绝美的容颜竟无端生出极致的妖娆,情欲摧折,叫他再也不复温柔。
“禛!”倏然间,在锦织的一声惊呼中,胤禛抱抬起锦织,将她抵上身旁的玉桌,让她身子半悬在案沿,捧高她的腰肢让她迎就容纳他的欲望。
锦织恼他的野蛮,干脆别过头,微闭上眼不看他。
胤禛见锦织微张的双眸中流泻着如水波般的极致柔媚,不觉喉口一阵一阵发紧,低声在她耳边唤道:“锦儿,看着我,我最爱看此刻你的眼……”
锦织哪里理他,却在他的直视下,耳根更红的发烫。
见锦织不睬他,胤禛也不急,极耐心的用舌尖轻舔她的耳廓,身下动作缓慢而有力,一寸、一分的入侵,却,次次坚决的抵至她的最深处,叫人无处可逃。
他像魔鬼一样邪惑的笑着,语气却很温柔:“锦儿,我再快些,可好?……乖,锦儿,看看我…….”
那酥酥痒痒的感受,折磨人的难耐速度,和那清晰摩擦带来的极度快乐混合在一起,叫锦织的意识彻底被欲望涨满,终是没有骨气的睁开眼,恼怒的瞪向这个叫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胤禛挂着十分正义无辜的笑脸,猛地加速了驰骋,动作既深且快,又狠又绝。
锦织被情欲摧折的几欲疯狂,哀求的呼叫无法抑制的从她喉间逸出,痴妄而凄凉:“禛……不要……”
她仰着头,往后抵在案上,咬牙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重击,亭顶天花上的图案在眼前摇摇晃晃。
纷纷乱乱中,那图案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心蓦然一动。
这,这不是太乙玄门阵图么?
可胤禛不断加快的动作,重重包裹的极度快感让她很快又迷乱在了情海欲火中。
高潮不断袭着她的身子,一阵又一阵甜美的战栗从身体深处涌上来,无法遏止,她弓起身子,攀紧他肩头,极力承欢,迷乱着用身体述说自己的欲望。
见她如此妖媚的情态,胤禛再也抑止不住,紧紧抱住她,狂乱的冲刺后,微微颤抖着在锦织身体内部释放了欲望。
似一个玩累了的孩子,他疲乏地伏在她胸前,轻轻摩挲着:“锦儿,我不会放手。如能出去,你休再妄想离开我!”
锦织抱紧了他的头,眼角闪过泪光,终是无语。
情欲气息消散,待的一切平复,两人略作清洗整理,虚弱乏力的打坐调整时,锦织想起方才看见的那用羊脂白玉和琉璃珠组拼而出的图案,忙告与胤禛听。
“看出什么蹊跷?”锦织看了眼正仰头审视的胤禛,问道。
“这阵图有漏缺。”胤禛若有所思,缓缓道。
锦织点头道:“小时学武,我便对阵法好奇。如我未记错,这幅太乙玄门阵图上,用琉璃组成的太阴、少阴象极上,各少了七个阵位。”
转头看向胤禛,略略思索后,锦织取下手腕上的琉璃佛珠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得恬然自得:“十四无畏,胤禛,试也不试?”
禛,看来这红线,是要我亲手断了。
胤禛低头眈视锦织,见她颊上,那因交欢而染上欲色红润尚未完全散去,可眼波已明亮清澈,如三月碧波般的纯净通透。
心下清明,胤禛手指梳过她如丝长发,目光深寒,声音低沉:“锦儿,若你要我与你同死于此,我愿陪。但,如若出去,我终究还是大清的四皇子、雍亲王……该如何选,皆由你…”
闻此言,锦织身心俱震,面色一白,眼角酸涩,犹不愿相信的挪目看向胤禛。片刻后,转身,她垂了眼帘,目光绞在脚尖,良久不语,寂若睡莲。
他们的呼吸很轻,四周是令人心悸的死寂。
菲菲芬芳环绕,繁花枝头,几枝疏影,斜斜映在胤禛身上,颊上,眼眉间。
而他的神情,不甚分明。
无声的煎熬辗转中,锦织忽而抱紧了双臂,周身像是失去了保护般,冰寒的空气由四面八方侵入体内。
良久后,胤禛无奈的叹口气,探手,欲拢锦织入怀:“锦儿?”
可在他指尖刚触到她手臂时,她已蓦然跃身飞向亭顶,咬着唇,极快的扯断那琉璃佛珠,将佛珠一颗颗嵌入阵图中。
胤禛紧紧锁着眉头看着锦织,缄默不语。
锦织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流畅,干净利落,待她收手落地,不出所料的听到了震彻心肺的轰鸣声,脚下震动,景物晃动。
可他们都没有急着去寻找石门。
胤禛沉凝的目光一直定在锦织身上。
锦织身靠亭柱,眼波投向一旁的荷池,池中影水摇晃,池顶石钟乳上水滴晶莹。
轻轻晃动,玉落浮萍。
他给了承诺,现在他等着她的回答。
可又叫她如何给?
反反复复,世事总是难两全......
“出去吧。”锦织终是开口,移目看向四周,却是折了眉,诧异的望着那紧合的石门,巨大的门廓,和由地下升起的十字型木桩机簧。
胤禛与锦织对视一眼,先举步走了过去,锦织拿起靠亭柱放着的双剑跟了去。
胤禛扫了一眼那巨大的石门,收回目光,用尽全力去推那木桩,嘎嘎声中,机璜开动,那石门缓缓开启,泻入淡淡的光亮。
劫后逢生,放下那些恼人的情情爱爱,锦织心中一松,那一刻的欣喜兴奋,绝非笔墨可以形容:“胤禛,我们能出去了!”
可胤禛只是沉默,低头,手上才微微一松劲,门就卷合上一分。
锦织纳闷,回头看向胤禛,见他死死的盯着那木推手,心中顿时一凛,蹙眉问道:“你不能松手,是不是?”
胤禛抬头微笑,眸中带着少有的苍凉,语调却是极其温柔悲悯:“我推着,你先出去。”
锦织全身一颤,神情微怔,满眼惊愕的看向胤禛,黑瞳中墨浪翻滚,眸光才一颤,一滴,两滴,泪珠断线,不停地划落。
她的手颤巍巍的伸出,按在胤禛手背上,喉头哽咽,一时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怎会是这种机关?一旦胤禛松手,失去推力,这个巨大厚重的石门就会像弹簧一样自动复位。
这算是考验么?看谁更爱的深?笑话,真是笑话…….
合上眸,清泪覆面,锦织轻轻微笑:“胤禛,你说愿意与我同死,可如今,你却要我先走……你以为我会扔下你独自逃生?”
胤禛眉间凝出痛色,内心挣扎,胸口起伏,急道:“锦儿,别跟我犟!放心,我不会有事!你我之中必要一人先行出去,再寻人来搜救!”此刻殿内如此寒冷,他额上却已经流汗,手上无力,虚弱的有些发抖。
锦织唇线浅浅飞扬,她吻上胤禛。温软绵长。情思漫溢。
“那么,胤禛,你先出去,可好?我等你来接我。”锦织笑若灿星。
“锦儿!你何时能叫我省心?你快些离去!”不敢多思,不愿权衡,胤禛压住心头澎湃着的千层涛浪,万般思潮,只眉梢一挑,不容拒绝的强硬命令着,语速极快。
“胤禛,你瞧,你想掩饰之时,说话总是极快的。”锦织似嗔似笑,淡淡直视胤禛,带着一股孩子撒娇时的倔强,“禛,我不傻,你骗我不了我。”
断粮多时,室内寒气逼人,且他们又行下那等事,早已耗尽了精气。要是平常人,怕早就撑不住,现在的他们不过靠意志强忍罢了,如何能等到援兵来救?
胤禛身子紧绷,心跳激烈,半晌不能言语,只看着锦织用指尖轻轻勾勒他的眼部线条,听见她说:“胤禛,我也最爱看你的眼。我还没看够,要看一辈子。一辈子,你明白吗?少说也要有该有个50,60年吧……”
胤禛心中绵软凄然,怅然苦笑,指明现实:“锦儿,现下,你我只能出去一个。”
锦织倩兮一笑,眸中闪过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慨然,嘴角却挂起了一抹冷艳自傲的神气:“我偏不要。要么同生,要么同死。胤禛,你可愿意与我赌一把?”
胤禛疑惑的看向锦织,等她的后话。
锦织也不兜圈子,举起手中的剑:“这剑是纯玄钢打制而成,你说以它们的强度塑性能抵住石门急速合下时的压力么?我的轻功还不错,你可愿将性命暂放我手中?”
她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可即使彻底失去回现代的机会;即使以后的日子,胤禛天天拥香怀软;即使有一日,她终要离开他,活得煎熬,尝尽相思,她也要他活着。
或许,只有在生死一线,许多平日里难解的问题,都变得浅显简单了。
“锦儿……”
竹影入水,寒雾满池。
蒙蒙寥寥,双影叠叠。
锦织将双剑抵放在好,走到胤禛身边,屏住呼吸,抓上他的手,两人定定对视,那一瞬间,仿佛可以听到对方激烈的心跳。
“胤禛,我数到三,你就放手,我带你走。一、二、三!”
足点风起,身如飞燕,袍影犹在,人掠石门。
“嘣”的断裂声紧跟震耳欲聋的巨响后,一切又恢复了安静。
半晌后,黑暗中,隐约有低低沉沉的声音笑开……
“胤禛,始禛留下的布帛上可写了什么?”
“治国论。”
“你莫不是给带了出来?唉,人心皆贪啊,没料到堂堂雍亲王也会干此等顺手牵羊之事。”
“锦儿。”
“嗯?”
“此乃我大清江山,这天下都是我大清皇族的,何论区区一布帛?”
“土贼……”
“你说什么?”
“我说雍亲王果然思虑周备,深谋远虑。”
“锦儿,本王真该好生管教管教你。”
“教育应以理服人,你干嘛采用暴力,踩我脚?”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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