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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

殇情哑妃 寒湮沁 5397 2021-04-02 20:09

  “风公子,我,我的打扮有什么不对吗?”一茉以为凝风摇头是因为不满意自己的穿着,惹得她又从新审视了自己的穿着一番。

  “啊?哦,没有什么不对,很好。”是很好,好到他之前担心她穿上男装之后仍遮不住女子身段得想法都是多余,俨然一个毛头小子,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凝风笑了出来,边引着一茉朝伙房的方向走。

  “风公子?”凝风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嗤笑的样子,一茉实在不解,难道自己的穿着打扮真有问题?

  “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姑娘可是介意了?”突然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当着一个姑娘家的面笑她的样子,这是一个女儿家怎么受得了的,凝风立即掰出个理由,恢复正色道,好在她也没理解他笑声中的含义。

  “风公子,你不能再叫我姑娘了。”军营里不容女子,他这样叫,她的一身打扮岂不是枉费了,万一被他发现了,一茉不敢想下去,后脊骨的疼痛依然因移动的脚步席卷全身,发根还隐隐残留着揪撕的痛楚。

  “那我就叫你一茉吧,这样总行了吧。”拂月告诉过他,她叫于一茉,虽然直呼姑娘家名讳不好,但在他心里,一茉现在根本就是个毛头小子,哪还算得上姑娘,所以他也不避讳什么了。

  “好。”这位风公子,说的话总能那么舒心,一茉的笑容也因他的开朗受感染般地浮上了脸颊。

  “一茉,那你昨晚去哪了。”昨晚他想去探望一下这个可怜的女子,却发现她不在帐内,想必是离开了,没想到今天居然看到她一身痛苦和狼狈的出现在公子的议事帐中,他还是诧异的。

  一茉的眼神游离到了远处西城门外的那片树林,葱郁的绿色隔了这么远也能让她感受到那一份清凉,唯有一棵沧桑的古榕在一茉的眼眸中遮天盖地。

  红日余辉毒幻乱

  漠白城位于地势坦荡的谷地,北为雀燕山,南为雀鸠山,漠白城在两山之间筑起了高高的西城墙,外西墙则矮去许多。这样的地形,敌人大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从山上杀进城内,这样的方法白澜国军队不是没有尝试过,只是尝试了不下十次,屡试屡败。

  雀燕山和雀鸠山上的林木在位于齐良国界一带处生长的得异常繁密,其中夹杂生长的还有许多会散发毒素的植物,且湿气极重,常年浓雾弥漫,但凡有人不小心进得这繁密的林间,都会在这弯绕的树林间和雾气中迷失了方向,侥幸有出得来的人,也必会在一个时辰内中毒身亡。白澜国曾十次派兵进林试探,却从未有人再出来过,便是善识途的鹰鸟进去也不见返回。试过砍伐,也没人经得住毒气的侵袭,也试过火烧,奈何无论使用何燃烧方法,腥红的火光都无法在这奇特的林子里蔓延开来,诡异得不同寻常。因此,漠白城有了这样的天然屏障,只有从正面进攻才是进入齐良的唯一方式,而齐良只要守住了两道西城门,便不会轻而易举地被敌方攻陷,如今又来了个善指点行兵打仗的王爷,白澜国本以为可以以其毒和骁勇的军队在一年之内攻下的漠白城,硬是拖了两年还在斛旋。

  齐良国界,漠白城外二十里处,白澜国蒙家军驻扎地。将近六月的天气,已是黄昏时辰的太阳还懒懒地洒着光,趴在远处的山上迟迟不肯离去,给整座军营镀上了一层金熠熠的光,顿时显出了俨然的大气。年纪而立的白澜大将军蒙格落盯着桌上的地图,一只手肘抵在桌面上,伤痕遍布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自己的发际,沉思,此次明目张胆地在齐良国界扎营,是早有准备,势必要一举攻下漠白城,此时青鹰和白鹰应该已经顺利进了漠白城了吧。

  蒙格落,白澜国当今皇后的亲兄长,白澜国第一勇士,骁勇大将军。

  “将,将军!不,不好了!”打断了蒙格落的沉思,一名士兵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气喘吁吁。

  “什么事如此慌张?”保持之前的动作,抬眼看了还尚在喘着大气的士兵,蒙格落面露不快。

  “属下们刚巡营时在,在偏帐内,发现,发现了被,被人点了穴的青鹰和白鹰两位驯师!”一顿三停地终于把话说完了,士兵长长地吁了口气。

  “什么!”听完来人的禀告,蒙格落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已维持不住刚才的沉静,“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传他俩人过来!”语气里尽是不安和紧张。

  “是,是!属下这就去传!”

  青鹰和白鹰不是寅时就已经行动了吗!怎么会还在这,还被人点了穴!那临行动前来向自己行礼的又是谁!?而他居然没察觉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蒙格落在帐内不停地来回踱步,乱了阵脚。

  “青鹰,白鹰,参见将军!请将军降罪!”一进帐内的青鹰和白鹰就双双跪下,今晨寅时的行动是万分机密的,而且牵系的是接下来整个的攻打漠白城的计划,除他俩人和将军知晓之外,根本不会有第四人知道,为何他会知道?知道了还不算,还被他点了穴,扒了衣服,拿了令牌,耽搁了行动,实在是有愧于将军,若是将军怪罪,他俩人甘愿受罚。

  “是什么人如此大胆!你们可知道!?”不仅点了他的爱将,还代替其行动,而且还是事关重大的行动!完全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说还是不说?青鹰和白鹰俩人互相忘了忘眼,面露迟疑。

  俩人不望还好,这一望立即烧起了蒙格落的怒意,“那俩人已经假扮成你们的样子进了漠白城!连我都唬了过去!还有什么说不得的!有谁能让你们如此顾忌!”

  “您说太子殿下已经去了漠白城!?”白鹰一听,惊讶之余满面煞白,象是听到了惊天的消息一般,青鹰也瞪大了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白鹰,而后又把目光定在了蒙格落身上。还以为太子只是捉弄他们兄弟俩玩玩,没想到他真的去了,坏了将军的计划不说,万一太子在漠白城有个好歹,那是谁也不敢想象的后果!这下该如何是好!?

  “什么!?”蒙格落吃惊更甚,“你们是说点了你们穴道的是太子殿下!?”这太子殿下不是应该呆在鹰夜城里吗?又怎会出现在这军营里?“说!太子是如何得知我们的计划的!?”

  “属下也不知晓,昨夜子时太子殿下就来到了我们兄弟二人的帐内,说要和我们兄弟喝一杯,虽然我们也很诧异太子殿下的突然到来,但我们做属下的又怎能过问主子的事,只是喝着喝着我们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就已是甲时,发现我们被点了穴,外衣也被拿了去,令牌也不见了……”话到后面,青鹰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也觉得他们俩人蠢得可以,还是巡营的士兵发现了他们替他们解的穴。

  “蠢货!连自己被太子下了幻毒都不知道!”幻毒,并不会对中毒之人造成生命伤害,只是会令中毒之人意识模糊,象是进入了梦境一般,此时,下毒之人可以从中毒之人的嘴里得知其知晓的全部事情,但是,其用法奇特,多一分,少一分都能令中毒之人当场毙命,这就是幻毒。如今当今天下只有白澜国太子一人会用此毒,相传此毒失传已久,不知太子又是如何得知,如何会使的?

  “请将军降罪!”真没想到他们不仅是被点了穴,扒了衣服,拿了令牌,还把军事机密给抖了出去,这样的罪够杀他们十个头了。

  “太子殿下自小聪颖过人,自懂得拿捏分寸,虽不知他去漠白城的意图为何,但他既已知我们的计划,想其也会去完成的,我们能做的,就是……等。你们退下吧。”希望太子以大局为重才好,哎,这都是自己那个妹妹给惯坏的,总能那么胡闹,想必鹰夜城现在也因太子的突然失踪而乱成一锅粥了吧。蒙格落历经战事的脸上挂满了无奈和担忧,若是此次行动不能按计划进行的话,这拖了几年的战事何时才能结束,白澜的国库还能撑到何时。

  “是!属下告退。”跟随将军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将军慌了阵脚,确实,如今他们能做的也能是祈祷太子殿下不要坏了计划才好,哎。青鹰白鹰乖顺退下,又相互对视一眼,叹息,无奈。

  虽是已有温度的近夏天气,还是让三人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化不掉的霜雪,令天边散着余辉的红日如何也化不开。

  深眸清澈枉莫名(一)

  红亮的火星子舔舐着干枯的柴禾,跃跃而起的火焰簇拥在架好的铁锅下,沸腾了锅里诱人食欲的香汤,冒着徐徐的香气。铁锅露天而架,一茉坐在锅前时不时往锅底添柴禾,而后又执起汤勺轻轻搅动锅里的汤。额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一茉抬起手臂,用衣袖拭去额上的汗珠,抬头忘了忘正头顶的太阳,灿烂了满目。

  “哎,新来的,今天又给兄弟们添了哪些新口味啊?”三个士兵模样的男子笑着朝蹲在地上准备中饭的一茉走去。这个才来几天的毛头小子总是能弄出一些味道鲜美的食物,和平日大伙所食的完全不一样,既是同样的食材,却是不一样的味道,让整个营里士兵的肠胃在开饭时间都得到了大大的满足,这是大伙参军以来的年月里从没体味到的,就象是回到了家里,媳妇儿亲手为自己准备的饭菜一样香的感觉。

  “李大哥,又巡营呢。”闻得人声,一茉转过身看到李岩和两名士兵正朝自己走来,含笑而语,声音仍旧沙哑,也让人更对她的男子身份深信不疑。这里的人,极是好相处,不仅不嘲笑不嫌弃她,还亲切地叫她新来的,就如这个李大哥,在她刚来伙房的第一天就和她热络了起来,还老夸她的饭菜做得好。让她在短短的三天里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她或许还真该谢谢他,把她强留在这个地方。

  一想到钟离玦,一茉心底有种点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如寒冰的他,依旧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嗯,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只接到命令说要严加防守和巡查。”李岩皱了眉说道,“这今天的又是什么汤啊?”接着他又被眼前冒着热气的汤汁引去了注意力。

  “一道普通的菜汤,我在里面加了几味有助于大家醒神的草药而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一茉的眉心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哈哈,你这小子,真是让我们这一群粗人在军营里也能吃到像样的饭菜,你不做娘们还真可惜了。”李岩从旁打趣,还不忘拍了一下一茉的瘦弱的肩,却没发现她有变的脸色。

  “好啦好啦!继续巡查吧!开饭了再来!”说完,李岩领着两人朝另个方向巡去。

  待中饭时间,有个小士兵跑来告诉一茉,说总帅今天的饭食还没有人给送过去,叫她代送过去,然后不顾一茉拒绝与否,明白与否就匆匆地走了。

  盛好了一个人分量的饭菜,置于托盘内,又盯着盘内的饭菜良久,一茉才抬起步子往钟离玦的军帐走去。一路上,脑子里的思想千转百回,直到来到了帐帘前,也迟迟不敢进去,在外面踌躇了许久。

  她害怕,她害怕看见他,可是却又想见他,虽然会在梦里见到他,但她还是想见他。

  “什么人在外面!为何还不进来!?”神思还在犹豫,却听里传来微有怒意的声音,一茉即刻不敢再踟蹰,立即掀了帘进去。

  “属下见过王爷。”一茉用军人之礼行礼,而后小心地走到钟离玦面前的桌案旁,将盘子放下,“王,王爷,您的膳食。”

  “本王说过要吃饭了吗。”不由地打了一个颤,一茉登时不敢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触动了他的怒火,又引来皮肉之苦,脊背上的疼痛至今还未消。

  “东西放下,赶紧给本王滚出去。”不知好歹的东西,居然敢在他气头上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就连凝风他们在这个时候有时都要退避三舍,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兵士。

  “是,是。”一双小手颤抖着把托盘里的食物和碗筷一一放到案几上。

  她?钟离玦差点就不记得还有这样一个平女的存在,就这样冷冷地看着眼前一茉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细微到还不忘把筷子放到他的右手边。

  “属下,属下告退。”小心地摆好碗筷,看着钟离玦放在桌案上纤长白皙的双手,一茉尽量压制一颗心不寻常的跳动,回忆着别人的动作恭谦小心地行告退礼,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士兵,是个男人,她必须得照着其他士兵的样去做事。

  一茉维持着行告退礼的姿势良久,都没有听到那个如天神一般的人做出任何反应,没有得到他的应允,一茉不敢擅自退下。虽然未敢抬头看他,可是听着他淡淡的呼吸声,一茉都觉心跳不已。

  “你胆子不小,还敢在本王气头上的时候出现在本王眼里,就不怕本王杀了你,嗯?”

  胸中的怒气在一茉将筷子放到他右手边上的时候淡去了些许,这样的女子,明明卑微,骨子里却又有一股隐匿的固执,明明生在这混沌之世,眸子里却又有露而不藏的清澈,如母妃,让他不知不觉间想要去留意。

  “属下,属下不知王爷正,正在气头……”一茉极力地解释着,因紧张而口吃的毛病还是改不了,说完头也不敢抬又照地直直地跪了下去,膝盖磕到坚实的地面发出“咚”的一声,在安静的帐内响得清晰无比,钟离玦好看的剑眉不自觉地又纠到了一起。

  “本王叫你跪了吗。”呵!如此怕死。

  一茉愣住,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如何才是正确的?十指又不安地绞到了一块儿。

  “以后本王没叫你跪,就是腿断了你也得给本王站着。”她要跪,他便要她站,她要站,他便要她跪,不知为何,他就是想看到她欲求不得的模样。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一茉又是愣了半晌才答了个是。

  “去找凝风要身衣服换上,随我进城。”不期然,钟离玦淡淡吐出一句,话音方落才发现自己居然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道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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