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倒是真的把季泽厚的小心肝也吓坏了,身子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稳住,这才仰起头对上郝佳音似笑非笑的眸光,努力辩争一下,“那个……你记错了……”
郝佳音无所谓地撇撇嘴角,“可能吧。”总算安抚了季泽厚砰砰直跳的小心肝,连忙站起身,顾不得拍自己衣袍上的灰,“我帮你绞干头发吧。”说着也不管郝佳音早就快干的头发,拿过搭在藤椅背上的帕子,一寸寸碾着青丝,只是手上的劲儿能不那么大,郝佳音也就算了。
“你喝了酒,不如我让雀儿熬些醒酒汤,你去歇着吧。”郝佳音可不想自己的头发受苦,只是季泽厚根本不松手,帕子卷着青丝倒是玩得不亦乐乎。
“不累不累,才喝了几杯,根本没醉。”季泽厚死活不准备松开郝佳音的青丝,倒是烦得郝佳音暗恨,起初就不该心软,多刺激他那小心肝几次该多解恨。
等到那些青丝彻底干透,滑得连帕子都握不住时,季泽厚总算惋惜地松开帕子,低下头去看郝佳音,却发现郝佳音又睡着了。
这次,是真的睡着了。郝佳音最初是醒着的,不过季泽厚大约是找到手感了,这揉起来的时候就让她觉得惬意了,加上阳光晒得暖暖的,郝佳音就这样睡着了。季泽厚看着脸颊粉扑扑的郝佳音,心底忽然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手间的帕子滑落,然后俯下身,凑到郝佳音面前,含住佳音的唇角,轻轻啄了一下。
郝佳音皱了皱眉,睫毛闪了闪,到底还是睁开,而偷香的那一个除了最初的呆愣后,到底男人就是男人,侵略性与掠夺性那是天生的。可怜郝佳音才想明白自己是被人调戏,没等她反应过来,季泽厚已经一把箍住佳音的腰,将她整个人抬起,贴着自己的身子,然后就吻了上去。
她的唇瓣有竹叶的清香,她的唇齿之间有甜美的诱惑,季泽厚不管从前是怎么看佳音的,但这一刻,他必须承认自己被诱惑了。
郝佳音被季泽厚难得的力气挟持住,身子只能随着他的力道紧紧贴上去,而腰腿却是慢慢化了力气。郝佳音微微叹了口气,正好被季泽厚寻了个空隙,那舌尖彼此间抵死缠绵。郝佳音慢慢闭上眼,由着阳光与他的唇舌温暖自己的身子,而脑袋也慢慢放空。
季泽厚这次倒也不急,只是双手拢着佳音的腰,让她软扶到自己身上,而唇舌也肆意品尝着彼此。倒是佳音,慢慢被他挑起情潮,反倒有些急切了。
好吧,不管是床下还是床上,郝佳音总是那个敢作敢当的那个。当郝佳音的小手钻进季泽厚的衣襟,指尖不经意划过他胸口那粒红豆时,季泽厚的身子猛地一僵,而郝佳音也是似娇似嗔地看了季泽厚一眼,然后身子就如佳音预料的那般,一轻。
季泽厚抱着佳音,大步回房,急急忙地摔上门,就将佳音丢到床褥上,整个人趴到佳音身上,大手开始急切地撕扯起彼此的衣襟。倒是佳音挑眉,这人不爱读书倒是赚到了,白日宣淫啊……
不过就是个小日子里没妖精打架,郝佳音娇得腰腿酸软,倒是憋补出火气来的季泽厚得偿所愿,一展雄风。看着郝佳音在自己身下软成一滩水,季泽厚只觉得怜爱非常。
“我去找雀儿烧水。”季泽厚神清气爽地出门,带上房门。郝佳音只有力气磨牙,却没底气拦着季泽厚,只希望一会儿雀儿能憋着笑,否则她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恼羞成怒。
果然啊,盼着雀儿这姑娘能憋着笑就不是雀儿了。
郝佳音这回是真没什么力气威胁雀儿,都被季泽厚吃得连渣都不剩了,亏得平日里觉得这人憨傻,其实真不是什么简单的好鸟。郝佳音看着自己胸口腿间的痕迹,只想着能早点像何氏一样怀上就好了。
怀上之后,这样的事就不用再做了。
雀儿取了雪玉膏,轻柔地抹上匀开。这雪玉膏对化瘀最是有效,谁让小姐的皮肤羊脂一般雪白,一点淤青就看着吓人呢。
虽说是白日宣淫,佳音对着雀儿也算是慢慢炼成了铜墙铁壁,可郝佳音不愿成为外人闲话的对象。尤其这种私密的事,郝佳音不愿被人说道。而且要是被季夫人知道,郝佳音肯定自己立马就没好日子过了。
套上衣裙,郝佳音只打算慵懒地绾个发髻,“何氏那边可还安生?”
雀儿拿梳子一点点顺着发梢,听见小姐问话,倒是憋着嘴角笑得幸灾乐祸,“何姨娘派了翡翠一早想堵少爷,结果少爷早早地就带了梧桐出门去了。翡翠这头扑了个空,那边梅姨娘就带着婢女蕊儿去何姨娘房里添堵了。”
平日里这个梅姨娘就争不过何氏,郝佳音倒不信梅氏真能给何氏添堵。
“后来呢?”
雀儿显然兴奋极了,“小姐这回你可想错了。”这个梅氏平日里没何氏那么会耍娇,但见识却绝对比何氏厉害,怎么说也是见识过场面的。要不怎么一直有个说法,说这女孩子打小要富养呢?就怕长大了眼皮子短。
梅氏可不掐着何氏肚子里的娃娃说事,只是不停夸着郝佳音的好,然后念叨了一句,“只可惜妹妹家世贫寒,这肚子里的孩子到时候生出来也多半得抱去少奶奶边上养着,到时候自然亲近少奶奶。不过也是,跟着少奶奶也就跟富贵沾边了,不是?所以我说啊,还是妹妹你福气好啊。”落魄的秀才女,有什么好拿乔的?
等梅氏领着蕊儿得意洋洋地从何氏房里走出去后,故意在门口停了停,直到听见里头杂碎了件花瓶,她这才笑得更是娇媚。有了身子就一定能抬举身份?还真不是她梅氏瞧不起她。季府门第是不高,但有季夫人在,就绝没可能叫一个穷酸秀才家的女儿管家。这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招了少奶奶不痛快,能不能生下来还两说,就算生下来了,若是个女儿也就罢了,是个男孩肯定是留不在身边的。
梅氏出嫁前就知道,这孩子若是打小就不养在身边,就算是白生了。少奶奶根本用不着动手,把孩子搁自己跟前养着,就算几年后还给何氏,那也就真的成了养不熟的白眼狼。所以何氏这一胎,面上看着季夫人挺器重的,但其实对何氏半点好处都没有。
倒是对自己,梅氏想着季泽厚那俊美的样子,这脸颊就有些泛红,浮出好看的胭脂色来。少了个最会发浪的何氏,水氏又斗不过自己,自己可不就能重新受宠了么?要知道何氏这一有了身子,起码一整年碰不到少爷的边,等她出了月子,到时候季府后院早就变天了。
“走。”梅氏抚了抚发鬓上的簪花,腰肢曼妙地扭着,这才领着蕊儿离开何氏小院。
雀儿将梅氏当时的举动学得活灵活现,倒是逗乐了季泽厚。这梅氏容貌娇艳,那些个动作也算是浑然天成的。只是雀儿小脸娇憨,与那艳丽妩媚可是丝毫不沾边的,偏生要学着梅氏的举措,可不就是诚心逗乐郝佳音的么?
“水姨娘那边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怎的,郝佳音直觉得信不过水氏。在季府,摆明了季夫人一头独大。水氏放着季夫人这粗大腿不抱,竟想着同自己示好。郝佳音只能想到两种可能,一是她非诚心的,二就是她看出自己的真本事了。只是这两种可能都表明水氏不可信。
这样的人,野心极大,而且一旦下手绝对是狠之又狠。郝佳音虽然没想过一定要在季府过一辈子,但却不表示肯输在水氏手里。
雀儿摇了摇头,“水姨娘那边,就知道莲儿早上去厨房要了碗绿豆汤,说是去去火气。”郝佳音指尖点着茶几,神情淡淡的,只是水氏既然还没动手,自己也不好落人把柄。
“继续盯着那边,都不是省油的灯。只要不招惹到咱们,你就随她们闹去。”郝佳音话里的她们可不仅仅是季泽厚的三房姨娘,还有最大的季夫人。郝佳音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修了多好的福气,才摊上这么个婆婆。
雀儿点头,然后就乖巧地给郝佳音捏起肩来,“对了,小姐,您说的杏花楼的冰凝姑娘,听说曾有人出十万两银子替冰凝姑娘赎身,只是没能成。”雀儿不喜欢少爷这个红颜知己,从前就老听人说起过季家大少爷同花魁冰凝姑娘的风韵之事。那时候雀儿没想到季泽厚会成为自己的姑爷,所以对冰凝姑娘也就多了层厌恶。
只是雀儿发现,小姐对这个冰凝姑娘倒是没多少厌恶之情,就是不知道小姐准备怎么打算。
郝佳音眯了眯眼。十万雪花银可不是个小数目,有人愿意赎冰凝,其实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只是现在冰凝还在杏花楼里待着,她在等什么?郝佳音从前听说过这个杏花妈妈,倒是个厉害女人,虽然手里算不得干净,但一个女人,在风尘中打滚,要么狠要么忍,她既然背后有主,郝佳音也懒得动她的心思。
只是得想个法子收了冰凝才好。郝佳音需要一个聪明女人替自己办些事,只不过相中的这人一直打自己相公的主意,这层关系让郝佳音有些哭笑不得。
这边郝佳音同雀儿不咸不淡地说了会儿话,那边晚膳就已经摆好了。等郝佳音难得娇柔地由着雀儿扶着走进花厅时,就看见季泽厚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饭桌边等着开饭了。这女人家虽是出了小日子,但这该有的保养还是得细心打点才好。雀儿将乌鸡枸杞汤端给郝佳音,边上季泽厚那鼻子就像扇贝一样呼哧呼哧两下,然后整个脑袋往郝佳音这边凑了凑,“你这喝的是什么?”
郝佳音似笑非笑地看了季泽厚脸颊上的那两颗热疮,清了清喉,“女儿家喝的一些养身汤,你可是也馋了?”郝佳音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刚才季泽厚把自己往死里折腾,这会儿能刺激两句也是好的。
果然,季泽厚一听见郝佳音说什么馋了这脸上的笑也变得讪讪的,有些挂不住,端起自己的饭碗,急急地扒拉两口,好巧不巧偏又给噎住了。郝佳音笑得不行,一边慢条斯理地喝着乌鸡汤,一边用眼神示意雀儿给他舀汤。瞅准了机会,郝佳音放下乌鸡汤,抹了抹嘴角不见的油腥,“这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给噎住的吧?”
得,一句亏心事又戳中季泽厚的小心肝,刚把噎住喉咙的饭也咽下去,这会儿又被汤给呛到了。雀儿在边上伺候主子吃饭,圆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姐这也太神了吧?一句话就能让少爷呛着噎着,果然厉害!
雀儿眼底是对自家小姐的崇拜,而郝佳音倒是不再管那边咳地面颊红扑扑,分外诱人的季泽厚,你娘总给我小鞋穿,那我就可了劲儿地折腾你,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两不相欠了。
何氏那边,真是被梅氏的话给气得肚子都疼了。
季夫人是派了人来说要照顾好自己,可到底,季夫人连面都没露过,这究竟有没有上心,也是一目了然的。可不就是像梅氏说的,看不起自己娘家清贫么?这也都怪她爹,没那本事,若是考上秀才后拿点银子疏通下州县,他们家也不至于穷得叮当响,连给自己拿份体面的嫁妆也办不到了。
可这还不是何氏生气的原因,主要梅氏说的另一件事。她倒是只顾着挺起肚子来洋洋得意,却忘了自己只是个妾,莫说是上族谱了,就是死了之后也进不了季家的祖坟,这样的身份,若是剩下庶长子,也是留不住的,多半要抱到少奶奶身边去养。
凭什么??!!
这是她怀胎十月,拼死拼活生下来的孩子,凭什么不能喊自己娘亲?这也就算了,谁让自己不是妻?可何氏没法子想象,自己生下来的孩子连养在自己身边都不行。等到孩子慢慢记事,就算自己这个亲娘有什么用?生恩从来都比不过亲养在身边的恩重,她怎么会不知道?
想到这儿,何氏就觉得自己微微发疼,好不容易缓下脾气来,何氏只开始拼命想法子,只求能将孩子平生产下,然后养在自己身边最好。什么郝府关系,她才不信有那么傻的人,会将郝府的钱财留给自己的孩子,除非郝佳音不会生。
这个且不是何氏现在能惦记的事,她只求能将孩子留在自己身边,其他倒是别无所求。想来想去,何氏决定跟季夫人示好。
何氏虽说是季夫人做主娶进门来的,可架不住季夫人是个小鼻子小眼且对儿子格外宠溺的婆婆。人是她做主娶进门的,但见到何氏这般娇滴滴,又颇得儿子喜欢的样子就格外闹心,三天两头给自己脸色看,若非自己只是个小妾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何氏想季夫人早就将自己弄出府去了。
这一点,何氏丝毫不怀疑。
季夫人对整个季府的掌控,那是丝毫不用怀疑的。在季府,季夫人说一不二,她就算是得了少爷宠爱又如何?何氏知道,少爷永远不会为了自己同季夫人反抗。所以何氏从不当着季夫人的面摆姿态,但也没法子示好。只是这一次,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何氏必须跟季夫人示好。
“翡翠,替我收拾收拾,我要去给夫人请安。”山不来水转,她肚子里这个怎么说也是少爷的种,季夫人就算不看自己的面子,也得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面子。
下人通传,说是何姨娘来给夫人请安了。
一听见何氏的名字,季夫人就觉得胸口堵得慌。她没有庶长子闹心,也讨厌这种身份的孩子。是泽厚的种又如何?且不说不一定能生下来,就说何氏那无病装病的模样,季夫人也痛快不起来。
方嬷嬷在边上轻巧地替季夫人捶肩,见到季夫人脸上不郁,倒是轻声凑过去说了一句,“夫人忘了原先的打算了?”季夫人可是算计好了一石二鸟,既解决了烦人的庶长子,又能把郝佳音给休了,可不能因为一时意气毁了这天衣无缝的法子。
季夫人冲方嬷嬷点点头,“你去亲自扶着何氏进来。”季府的人都知道,方嬷嬷可是季夫人的心腹嬷嬷,这让方嬷嬷到外头去接何氏进来,可是给足了何氏面子,这姿态可是摆给他们看了,季夫人就想着不管是梅氏还是水氏,能早些动手最好,省得叫自己看着那矫作的何氏惺惺作态。
方嬷嬷应了声是就走到房外。何氏正由翡翠扶着,换了一声喜气衣服,衬得那巴掌大的小脸莹白如玉,只是气色显着不怎么妥当。方嬷嬷可是府里的老嬷嬷了,这生养孩子的女人,怎么能气血亏成这样,这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不好的。不过方嬷嬷没那个好心提醒何氏,有这样的娘亲,也肯定养不出什么好孩子。
“夫人让老奴出来扶着姨娘,请姨娘看着脚下。”这话不轻不重,倒是让四下里该听见的都听见了,到时候这谁跟谁说一耳朵,传到后面去会怎么样,方嬷嬷心知肚明。倒是何氏,从未在季夫人这儿得到过这样的礼遇,连忙撑开边上的翡翠,娇盈盈地走到方嬷嬷跟前,由着她扶住自己的胳膊,那娇喘点点的模样可是分外惹人怜爱。
只是何氏这番风情姿态表错了人,搁任何个男人在这儿,肯定会是一番怜香惜玉,只可惜现在何氏面前的是方嬷嬷,注定没啥用。
“方嬷嬷在夫人身边伺候才好,贱妾怎敢劳烦嬷嬷?”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何氏不自觉得挺了挺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没被扶着的那只手往后一撑,正好抵住自己的腰肢,将肚子拱得高高的,没显怀的肚子硬是成了四个月的模样,颇有些滑稽了。
方嬷嬷也不点破,只是守本分地告诉何氏小心脚下,这跨过了门槛,何氏一抬头,就泪光盈盈,用着感恩的眸光盯着季夫人,“夫人万恩,还特意让嬷嬷来扶着自己,贱妾实在有愧。”
季夫人冷冷的眸光一眼就被何氏那拱得高高的肚子给膈应到了。这啥玩意啊!!她怎么说也是怀过孩子的人,谁家才一个半月不到的身子就能把肚子顶得这么大?季夫人盯着何氏那故意拖着自己腰身的手,又看到方嬷嬷冲自己使眼色,这才压住到嘴的冷讽,指着边上的位置,“既然怀了身子,可别不尽心自己的身子。这一路上若是出了点岔子,可对得起你肚子里的孩子?”
何氏惶恐,只不过肚子这会儿有些隐约的疼,自从早上被梅氏给刺了一下,这肚子就隐隐有时候会疼一下。见季夫人要自己坐下,她也就不推拒地坐了下来。怎么说自己肚子里的可是季府这一辈里的第一个喜讯,季夫人果然看重自己这个孩子。只是季夫人嘴角僵了僵,想要说什么,又被生生压了下去。
这该死的贱人,竟然真跟自己平起平坐了。别以为怀了个孩子就能在自己面前嚣张,季夫人这眼底蹿着火,想着索性气着了,不如一次受够了,到时候也能让梅氏与水氏早点动手才好。
“可是有什么不妥帖的?只管告诉我,府中下人没人敢看轻你。”这边何氏眼珠子一闪,倒是想到早上梅氏的刺激,想着这也是个法子刺探季夫人对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重。
“哪儿的话,府中下人都是夫人调教的,哪有不好的?只是贱妾福薄,生来就是命不好,又怎么能怪梅姐姐说……”话语卡住了,何氏哎呀一声,就咬着唇,楚楚可怜地低下头,手捂着自己的小腹,眉尖蹙起,难言,又好像肚子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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