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到的旨意,是听从持符的忠仁王调遣!”老侍卫又大喊了一声。
“众侍卫听令!秦王持假符骗人,图谋不轨,立刻拿下!”
秦王还想狡辩,无奈侍卫们一脸煞气,呼啦啦包围上来,里三层外三层的,显然是表明坚决听从忠仁王的话。
他进入侍卫衙门,也有四年多,却不知侍卫们竟然还接到过这样的密旨。以为自己混得好,站稳了脚跟,把梁明睿压下去了,其实,只是人家不和他一般见识,故意低调而已!
这侍卫衙门,诚王是老大,梁明睿第二的格局,从没因为自己的介入,有所改变。秦王想到这里,冷汗霎时湿透了脊背。
平日里带着这帮子王八蛋打牌带赌博喝花酒,没少出银子,可关键的时候,人家还是只认皇命不认人啊!
秦王可没有梁明睿那本事,能从重重包围里脱身而出,他甚至连大半的侍卫都打不过。他忽然抽出一把链锤,呼啦一声抖开,上下飞舞,护住了他的全身,这一招来的突然,靠近的两个侍卫躲避不及,双双受伤。
梁明睿手疾眼快,拿过身边一个侍卫的长枪,稳稳地伸过去,链子哗啦啦爆响着,卷在枪杆上,他一用劲,就把链锤拉了过去。
秦王的手被扯破了,鲜血淋淋。侍卫们一拥而上,用一种结实的麻布,把他缠成了粽子。这才回头:“梁副都统,要不要交给大理寺?”
“我已派人去请都统大人大家把人看好,略等一下!”
说曹操曹操到,诚王竟然是骑马到的,平日里看到的都是养尊处优、安闲适意的富贵模样,没想到骑在马上,竟然威风凛凛,精睿英武。
“将秦王暂时押在主院后面的密牢里,巳班侍卫负责看押!”
“是!”老侍卫带领十几个侍卫出列,恭敬地行礼,拖着秦王走了。
“辰班侍卫,留守衙门,以应不测,其余,跟从忠仁王,入皇宫护驾!”
“是!”
诚王指挥人打开衙门大院通往跨院的大门,原来这里时通往皇宫的一条密道,平日里没有打开过,知道的人很少,难怪要留人守着衙门了,原来是守这条道路的。
诚王调转马头,一马当先,往宫里疾奔。
紫禁城骑马,也只有这位皇帝的亲兄弟才敢哪。
一行人直奔勤政殿,昔日的小太监三子,现在已经是二十多岁的成人,他站在勤政殿侧抱厦的窗户口,看到了这一切,高兴地简直要欢呼起来:“皇上在宝蕴宫——”他的话语未落,声音就戛然而止,梁明睿看到一幕红雾,洒满洁白的窗纸,气恨地骂了一句:“丧心病狂!”
侍卫们天天在皇宫里巡逻,也不知道宝蕴宫在哪里,他们第一个想法,那里肯定是内宫,却没想到诚王骑马奔向太监所住的侍人院,其实是一组建成回字形的低矮住室,朝南的这一间,房门紧锁,诚王把钥匙扔给梁明睿,他也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身边的侍卫,示意他们在外面等待,叫了梁明睿走了进去。
穿过暗黑的房间,从后墙的木门进去,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座轩敞的木制宫殿!
梁明睿怀疑勤政殿有暗道通向这里。
“微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诚王跪在铺着地毯的殿阁门口,梁明睿赶紧在他身后跪下。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太监走了出来,他看着年纪虽大,但行动敏捷,显然是练过武艺的。
“圣上安好,诚王请进!”
梁明睿见没说自己,乖乖跪着,没多会儿,老太监出来:“宣忠仁王进殿!”
嘉明帝似乎有些疲惫,半靠在雕刻精致、镶嵌宝石的榻床上,诚王坐在一边的扶手椅子上,两兄弟就像平常百姓家里,商量要事的样子。
梁明睿跪行大礼。
“平身吧,坐!”
老太监搬来一个矮凳,梁明睿正襟危坐。
“说说你查到的事情!”
“是!”梁明睿微微躬身,低声答道。
秦王原本只是喜欢揽权,并不打算投靠哪一位皇子。
拉拢秦王和梁明睿的皇子,不止一个,见他俩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后来渐渐有所放弃。
前一阵,梁明睿发现秦王身边,多了个欢场女子,看神情,应该是个雏儿,不仅长得国色天香,还唱得一口好小调,后来听说,此女善制曲,词曲唱调,与众不同。
自从娶了常雅君,秦王便再也没有纳妾,也很少去那种地方,除了后来到侍卫衙门不得已的应酬。
常雅君出嫁十多年,并没有子嗣,据说,前面的那个秦王妃,怕男人宠新人,她生的两个儿子受委屈,病重时,给男人吃了绝嗣的药,这个消息虽然不可考,但秦王的确后面再也没有一男半女。
秦王因而觉得对不起常雅君,对这位小妻子十分娇宠,可以说是百依百顺,竟然把以前的花花心思都收了起来。但他本性,并不是感情专一的人,十多年了,再美的妻子,也早就看厌了,猎艳的心思早就蠢蠢欲动,只是已经习惯被常雅君拿捏而没有表现罢了。
若是,此刻有人把绝世美女送到榻前呢?梁明睿第一想到的,便是他掉进了某人的温柔陷阱。
诚王看似不管事,但梁明睿还是很认真的把这个汇报了。
他和秦王的一举一动,关系到皇宫的安全,关乎大雍朝是否能平静安宁,他哪敢有丝毫的松懈?也就是因为他十分谨慎,皇上才敢把这边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才能安心的让贺元帅去了兵部。
诚王虽然平日不管事,并不是不懂得轻重,梁明睿的话,让他倏然而惊,立刻进宫告诉了皇上。
嘉明帝第一反应,是下旨把秦王调开,可秦王背后的人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因而,这个“贼”就有必要找出来了。
诚王婉转提醒皇兄:“这个,唆使秦王的,想想都知道是谁。”几个皇子呀,若是揪出来,皇上就和儿子闹生分了,这可不是一般人的家务事,那是惊天大事,会引起朝野震荡的。
不说还好,嘉明帝闻听更是怒气冲冲,自己还活得好好的,儿子就开始盘算他的家底了。尤其是太子,名正言顺的接班人,竟然学着几个弟弟,私下里养谋士、耍阴谋,他想要算计谁?
梁明睿被招进宫,皇上授意他追查此事。
他这个职位,就是皇上的护身武器,现在,皇上和皇子们闹家务,他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梁明睿采取的是消极防御的办法,让人把秦王盯死,没想到背后竟然是六皇子。
贵妃投了皇后,严凤英回京,自然就是太子妃的马仔,太子妃拉拢常雅君,一而再的失败,就在她精疲力竭,差点放弃时,探子报告秦王养了个外室。
太子妃确定了消息,大喜过望,通过严凤英,告诉了常雅君。
常雅君从此视严凤英为莫逆,很快就被哄着见了太子妃。
常雅君最在乎的,无非是丈夫的恩宠和自身的尊贵地位。
“一等爵听着风光,秦王没有担任侍卫衙门副都统时,又有几人,把这个一等爵放在眼里呢?”严凤英见常雅君拉下脸来,赶紧补充到,“还不是靠着姐姐的本事,秦王才有了实缺,才成了朝廷上真正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一等爵才当的有名有实的?”
常雅君立刻恨声恨气地道:“可恨他,他竟敢背着我做下这样卑劣是事情,喜欢不会把人接家里吗?养在外面,难道不知道这样让我很难看?我是那么嫉妒狭窄的人吗?”
“姐姐莫气,男人嘛,还不都那样?新鲜一阵子,也就撂开了。他的官运都靠你经营呢,男人走到这一步,夫人是断断不敢得罪的。”
“那我能怎么办?找上门去?我都丢不起这个人!”
“姐姐怎的糊涂了?你只需把太子妃的意思告诉他,若是拥立有功,到时候什么副都统?正的都还觉得委屈了他呢。”
严凤英出主意让常雅君演了一场捉奸戏,并且还要把那个女人带回家,秦王没有预料中的害怕,反而借坡下驴,夸赞常雅君不愧大家闺秀,有肚量,够贤惠。
严凤英没想到秦王脸皮竟然这么厚,也没想到,秦王眼里,常雅君的分量也没那么重,她一时傻了眼,不知下面该怎么办了。
常雅君把严凤英骂得狗血喷头,不仅不搭理她,连太子妃也疏远起来。
太子妃心里很讨厌严凤英,觉得她笨得要命,还喜欢显摆,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破船还有三千钉呢,何况严凤英这样的贵女?和太子商量再三,太子妃亲自找到常雅君,一个劲和她套近乎,两人说到默契处,她假装感动不已,拉着常雅君要认义妹。
常雅君很震惊,万一太子当上皇帝,她就是皇后的义妹,这尊荣,该有多大呀?她提醒太子妃,此事不可大意,太子妃却感动地满脸眼泪,一再夸赞常雅君仁义:“没见过妹妹这样懂礼这样讲仁义的,好多人巴着算着,和我拉关系,我还几次差点入了别人的壳。若是世人都你这样光明磊落的,该多好啊。”
常雅君最爱听人夸赞,太子妃这一番到位的唱念做打的表演下来,她的抗拒之心,全都抛到爪哇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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