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眼之间,稍有不对,七王爷君寒就开始试探起她来了。
这个人……太过睿智和深藏不露,她信不过!
被发现女儿身倒是其次,最关键的是,若是她并非苏丞相之子,被他发现,继而再深入追究下去的话……那便……谁也无法预料了……苏子浅的一颗心,慢慢的沉了下去,但脸上,她却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走上一步,到了君寒的眼前。
她抬起眼睛,凝着七王爷君寒,道。“王爷乃人中龙凤,才华横溢,即便是上千年的文字,王爷亦是精通,能够编译。
再者,王爷之容颜,俊美无双,对下官又……多番相助,下官已是钦慕不已,若是王爷再近下官一分,下官怕是会……情难自禁,对七王爷您,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情来,届时……那个结果,怕是王爷和下官都不想看见的。
是以,下官从来……都不随意,让王爷近身,以免出大乱子。”
听此,即便知晓,此话十之八九是假,可七王爷君寒的心,却还是不安分的,乱了起来。
演技,谁没有?
尤其是苏子浅,自打她来到这个朝代之后,她便一直生活在谎言之中。
而她自己,更是信口胡扯的好手。
原以为,她说完这些话过后,受到的待遇,最起码是被七王爷君寒扔出王府,甚至是更惨!
但至少,能够转移君寒的注意力,让他对自己产生厌恶之感,从而远离,甚至是隔离自己。
那么……她想让君寒不深究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君寒仿佛是在平复自己波动的情绪一般,静静的盯着苏子浅,看了半天。
半晌后,他道。“钦慕旁人这种话,从今往后,苏城主只能和本王说,若是本王从他人口中,听到苏城主又钦慕谁了,本王……定然不会饶你!”
因着这些话,苏子浅想过自己日后可能会与君寒恶交,在朝堂中的生活,可能会过得更惨……可……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
苏子浅的视线,落在君寒身上,她本是信口胡诌,要将眼前人一军,却奈何,反被眼前人将了一军。
看来,南洛世子君悠烈,会败于七王爷君寒,亦不是件怪事。
只因南洛世子君悠烈,他在意旁人说他有龙阳之好,是以,她每次都能用这个,来转移他注意的焦点。
而七王爷君寒……简直可以说是,丝毫不在乎断袖。
哪怕是……可能是个男子的人,喜欢他,他也敢将那人留在他的身边。
甚至是……将计就计,用霸道强硬的言辞,堵了那人的后路。
苏子浅微笑,七王爷君寒,好,你真好!
有一人推门而入,动作轻缓。
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人身着一袭张扬的大红黑袍,步子缓慢的,向着躺在精致楠木床榻上,合着眼眸的少年靠近。
少年的皮肤极白,白的似乎有些透明,那缕缕血脉青线,在她紧贴着脸颊的手背上,能够清晰的看见,那纵横的脉络走线。
微亮的光线照射进来,微光撒在少年卷长而浓密的眼睫毛之上,落下淡淡的剪影。
合着眼眸,虽然看不见那双沉静幽深如同井水般,潋滟着清冷的眼瞳。
但君寒却依旧能够想象,少年面带淡淡的笑容之时,那微微弯起的眼角和淡淡的眉毛。
他伸出手,想要唤醒眼前熟睡的少年。
可那只伸出去的大手,就要落在少年肩膀上的那只大手,却微微的停滞了一下。
君寒望着苏子浅,眼眸微眯,他将手微微往上移去。
在少年白皙,带着些柔美的脸庞上,停了下来。
修长如玉的手指,缓缓落下,刚要触及,却猛然突生变故。
原本合着眼眸的少年,猛地往塌内一翻,避开了他的手指。
透着光线,一道反射着寒芒的利刃,在顷刻之间,贴上了君寒温热的皮肤。
窗外,太阳渐渐升起,带着它的热情,拥抱着这个大地,温暖着世间所有的人。
却唯独,温暖不了,这个冰天雪地的,染着杀意一触即发的室内。
苏子浅半跪在床榻之上,她眉眼之间,没有丝毫感情。
一双幽深的眼眸望着眼前人,冷冷的,没有一丝情绪。
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匕首,不留情面的架在君寒的脖颈之上。
那细嫩的肌肤,甚至已经被锋利的匕首,划破了一道浅浅的的伤口,溢出淡淡的血丝来。
君寒的手停在半空中,没有收回。
他望向苏子浅,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她回神。
像是看清了来人,苏子浅连忙收回匕首,瞥见君寒脖颈之上的血色,她立即低头,拱手道。
“下官不知是王爷,无意之中,误伤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饶了下官。”
见着是君寒,苏子浅的心下一紧。
上一次,与七王爷君寒在同一个帐篷之下共眠,她之所以能够不伤着君寒,是因为,她压根就一直没睡。
她一直保持警惕,唯恐君寒突然一个翻身,碰着了她,让他起了红疹的反应,暴露了自己女儿身的秘密。
又或者,怕君寒有心试探,她可以以此,用来转移君寒的注意力,让他不能再与她共一个帐篷。
但如今……苏子浅微微抿唇,她是真的睡下去了。
只是察觉有人推门,便惊醒,随后一直假寐,看看来人想做些什么。
谁料,一抹温热的气息往自己的脸上靠近,当下便决定,无论是谁,定都要受些皮肉之苦。
如今,瞧见来人是君寒,苏子浅卷翘的眼睫毛轻轻一扇,握着匕首的手指微微泛白。
看来,七王爷君寒,果真会以身试探……君寒静静的站立在苏子浅的床榻前,伸出去的手指,摸向冰凉的脖颈,一抹血色入了眼。
唇角微微扯开一抹弧度,君寒看着苏子浅,道。
“伤了本王,苏城主难道以为,一句云淡风轻的恕罪,就可以代替本王受的皮肉之苦了么,嗯?”
“伤了王爷,是下官的不是,可下官以往便与王爷说过,下官有误伤旁人的习性,而且……”
苏子浅抬起眼睛,看向君寒,道。“而且,下官也想不到,王爷会来下官安寝的屋子,这才造成了误伤,还请王爷宽宏大量,莫要与下官计较。”
苏子浅话音落下,倒不见君寒有什么反应,既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趋势,却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两人正僵持间,千易的声音突然闯进两人的耳中。
“主子,苏城主的贴身婢女求见。”
绿若……苏子浅心中猜测,定然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然这天色才刚大亮,绿若是没理由这么早来寻她的。
她望向君寒,眼下这误伤一事还没有解决,她怕是还不能做主,自己可不可以见绿若……君寒看了一眼正在等待他回答的苏子浅,见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像极了热恋中的女子,正深情望着自己心仪的夫君那般,目不转睛……倏地,君寒的唇角勾勒起一抹染着嘲讽的笑容。
不知道他是在嘲讽苏子浅唱戏唱的太入迷,把昨晚的话付诸实践,演出对他有钦慕之情……还是在嘲讽自己,将清雅三分像女子,七分可能是女子的少年,当做了真正的女子看待……他转身,如同他整个人一般张扬桀骜的大红黑袍,飘在空中,“苏城主,你的婢女找你,你还不赶快洗漱更衣?”
这是……要放过她?
苏子浅微微敛眸,君寒的性子向来难以捉摸,尤其是与他相处过后。
更会发现,此人,真的是以自己的心情,决定自己的下一步动作。
可每每,他那么随心所欲的下一步动作的背后,都带着强烈的目的。
比方说……那次的射箭比赛,他随心所欲,可他的目的,是为了试探她的老底……这次的入局,他亦是随心所欲,可他的目的,是为了找出设局之人,以绝后患……与君寒打交道将近一月,知他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因此就且先放下自己心中的恨意,格外注意他的言行,唯恐自己稍有不慎,行差踏错便死无葬身之地。
一开始尚有把握,能够猜中他的心思之三四,可如今,此人……真是越来越难以猜透了……苏子浅心中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虽然君寒性子古古怪怪,却也没有要伤她的意思,也便走一步看一步再说罢。
苏子浅没有猜错,绿若来此找她,的确是出了大事了。
绿若告知苏子浅,醉花楼,有人闹事。
开青楼的,对付闹事者,必定会有一些手段,摆平闹事,倒也不算难。
可穆静却看出,那些闹事者的不寻常之处,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亦不像是江湖中人。
一番思量之下,穆静还是决定来找苏子浅,拿拿主意,以免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给她带来麻烦。
绿若等着和苏子浅一同去处理,此次闹事事件,苏子浅看了她一眼,道。
“你先等会,我和王爷说几句话。”
苏子浅望向君寒,君寒正坐在饭桌上等着用膳,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望向自己这边,目光淡淡。
昨日才答应君寒,在两朝会晤之前,自己的用膳时间都归他,而如今才第一天就……苏子浅眸色微闪,她缓缓走上前,思忖了一会,才道。“王爷……下官有些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这早膳,下官恐怕是……”
君寒抬手止话,懒懒道。“本王从不听借口,苏城主只需要给本王一个交待即可。”
苏子浅拱手道。“如若王爷不嫌弃,下官愿多陪王爷用膳几天。”
君寒挑了挑眉头,他微微侧目,视线落在苏子浅的身上。
“苏城主的这个交待,本王并不满意。”
苏子浅微微紧了紧眉头,君寒的唇角勾起一抹摄人心魂的笑容,他不紧不慢的开口。
“如果苏城主想不出让本王满意的交待,与其让本王生气,倒不如……苏城主和本王打上一个赌,若如苏城主赌赢了,这早膳的事情,本王不予追究,若是苏城主赌输了……”
苏子浅静静的看着君寒,等待着他的下文。
只见君寒的眼角挑起一抹淡淡的流光,对苏子浅笑道。
“若是苏城主赌输了,便罚苏城主替本王沐浴更衣,如何?”
此话一落,千易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看了君寒一眼,随后望向苏子浅,等待她的回答。
绿若却是比较激动的走到苏子浅身边,她暗暗扯了一下苏子浅的衣袍,道。
“公子,要不,你和王爷先用完早膳罢,姑娘那边的事情,不着急的。”
怎么都不能让公子吃这个苦,这赌赢了也便罢了,可这若是输了呢?
没必要为了一个早膳,让公子受此委屈,替一个男子……沐浴更衣……这,这怎么都不成啊?
公子,她可是如假包换的女子!
怎么能……怎么能将一个男子的身体看了去?
更何况,公子根本碰不得王爷,若是碰了,会出乱子的。
君寒的目光,悠悠的飘在绿若身上,极有深意。
苏子浅心下一紧,绿若在这时说打退堂鼓的话,无疑就是在告诉,本就对她真实身份有怀疑的君寒,她的身份,有问题!
她看向绿若,沉静的眼眸里染着绿若才看得见的示意,“这怎么成,此事于我而言,是极为重要的,怎可因为与王爷打赌,结果可能会输。
因而接受惩处替王爷沐浴更衣,而感到低人一等没有面子,就退缩了?绿若,你身为我的婢女,怎么能有这般的想法?”
绿若看懂了苏子浅眼里的示意,她咬唇,连忙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请求宽恕。
“公子,奴婢知错,王爷地位尊贵,即便是公子替王爷沐浴更衣……也是合乎情理的。
是奴婢心胸狭隘,目光短浅,还请王爷,公子原谅奴婢这一次,奴婢再也不敢了。”
苏子浅对君寒拱手道。“王爷,这奴婢让下官宠坏了,不知轻重,不懂尊卑,坏了王爷心情,是下官的不对,还请王爷责罚。”
君寒摆了摆手,他看向跪在地面上的绿若,语气幽幽,“苏城主的婢女口无遮拦,到底是无心之失,还是意有所指,本王不想深究。
即是苏城主自己的婢女,自然是苏城主自己打理的好,本王不喜欢越俎代庖。”
“下官谢王爷恩典。”苏子浅望向君寒,一双黑眸沉静如井,她开口道。
“下官选择与王爷赌上一局,并且,下官愿赌服输,诚然,下官亦希望王爷您也一样……愿赌服输!”
还以为七王爷君寒是有心为难,打赌的局,必定会让她无法做到,却谁料……“公子,王爷给你一炷香和一盏茶的时间,回到七王府,这不是有心放水么?”绿若在一旁低语。
站在七王爷的角度想,他并不知道公子要处理什么事件,应该是猜测公子回丞相府处理事务。
可七王府与丞相府离的不是很远,这一来一回,还不到半盏茶功夫。
而依公子处理事情的能力,顶多就花费半盏茶时间,那剩余的一炷香的时间,岂不是多了出来?
此局,七王爷下的注是,公子在一炷香和半盏茶的时间内,赶不回七王府用午膳。
可依照这些条件来看,七王爷是注定要赌输的!
“公子,你觉得是不是啊?”
见苏子浅迟迟不搭理她,绿若便又问了一句。
苏子浅的眼眸沉静如夜,沉默片刻,她道。“那倒未必。”
这个赌局,他们之间有规定,对方不许给彼此增添压力,换句话说,就是彼此都不能出手,顺其自然。
在这样的条件下,公子却说未必……绿若脚步微滞,差点没吓坏,她追上苏子浅的步伐,提醒道。“公子,这场赌局,你是无论如何都要胜的啊,你不能输,输了就惨了!”
苏子浅没接话,她瞥了一眼醉花楼门口,那里围着一大帮子的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普通百姓,也有江湖中人。
她从醉花楼那边绕过去,拐了几个弯,跃进穆静的室内。
穆静早已等候多时,见到苏子浅后,连忙起身,对她道。“公子,上次我惹的祸,恐怕报应来了。”
苏子浅坐在兰花木椅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她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把具体情况,说来听听。”
苏子浅在身边,有个最大的好处,便是你看见她的时候,她都是那般的沉着冷静,那般的从容不迫。
仿佛,在她眼里,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难关,就算有再大再多的困难,放在她的手里,亦是轻易就能解决好的。
与她相处,哪怕你的心是那么的浮躁,亦会不自觉的,跟着平静下来。
不管旁人是不是与她有着一样的想法,反正她穆静就是这样感觉的。
穆静将此事,讲了个大概。
昨夜,有几个衣着昂贵的客人先是点了涟舞,只是涟舞身子抱恙,便没有接客。
那几个人却没有为难,只说找几个比较好看的,又比较懂事的姑娘陪陪就好了。
这些场景,在醉花楼基本上每天都会上演一次,穆静也就没在意。
可当天色微亮之时,麻烦来了。
那几个人,先是说她唤去的姑娘不尽职,那些姑娘未着寸缕,便被他们几人赶出房间。
接着,乖其与他们了解情况,他们却说,那些女子算不上是风尘女子,他们拿钱寻欢作乐,要的就是享受,不是看她们哭丧着脸,这不情愿那不情愿。
乖其见状,只得先询问那些姑娘,那些姑娘眼泪汪汪的,说他们要她们都做一下奇奇怪怪的动作,稍不做好,他们就开始打骂。
她们虽为风尘女子,地位低下,可却不是那任人打骂的婢女。
但为了不给醉花楼惹麻烦,便忍了下来,可却没想到,他们不仅变本加厉,对她们更是用上了手段。
还将她们绑在床,榻之上,将各种奇奇怪怪的道具,一一用在了她们的身上。
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客人,她们都吓得眼泪汪汪的,一直喊着不要。
许是他们嫌她们太吵了,没了玩弄的心思,也便有了这后来的事情。
他们几人,都是一人一个姑娘,一人一个房间。
他们不对那些姑娘做些欢好之事,反而是将姑娘往死里虐待,各种道具轮番上场,将那些姑娘折腾的死去活来。
醉花楼,是青楼,虽不同于其他青楼,会尊重姑娘们的意愿,但却依旧还是要遵守青楼的规矩。
那些姑娘不是清倌人,又被包了夜,理应来说,她们是要把恩客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无论他们要她们做什么……一般情况下,正常人进青楼,主要是为了享受肉体上的快乐,又有谁会料到,这几个人,是为了追求精神上的刺激?
多番交涉失败后,对方要求给个合理的交待,否则便要砸了醉花楼的招牌,让醉花楼无法在这京都立足。
闻言,穆静便与他们道。想要个交待,那就要等我们主事人来了再说。
穆静推开一扇菱花窗,看了看楼下的几个人,道。“公子,那几个人便是在那里等着的那几个人,如今等了差不多有一刻钟了,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等的快不耐烦了。”
苏子浅放下手中的茶盏,她起身,走到穆静身旁。
顺着穆静的目光望下去,映入眼帘的,是看上去身材硬朗的几个年轻人。
他们脸上的神情不耐,便连乖其在一旁讨笑,也没有要缓和的意思。
穆静收回目光,对苏子浅道。“公子,我们与他们交涉三回,皆是无果,他们,是铁了心的要我们给出他们所想要的交待。
而且,看他们的神情,似是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行为举止,言语思路,皆是有条有理,思维清晰,我怀疑……他们是……带着目的来的。”
苏子浅的眸光依旧落在那些青年人的身上,她淡淡的开口。
“那些姑娘……如今在哪里?”
“我已经命人给她们找大夫看过伤口了,如今,应该是休息了。
皆是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看的大夫都皱着眉头说不出话来了。”
穆静面色冷意盎然,他们用蜡烛,把腊滴在那些姑娘的肌肤上,用勉铃置入那些姑娘的体内等各种手段,将姑娘折腾的那么惨,但却又只是当时受不住,过后便无事了。
那些姑娘,如今得的是心病……这个朝代的青楼,有调情的药粉,有勾人的媚术,这些,都是闺房行乐的手段,为的,是让对方享受到最极致的快乐。
可却从未有过这样的行乐,姑娘们承受不住,他们大喊扫兴,也是合情合理的。
他们要求给个交待,却怎么都不满意,还撂下狠话,再给穆静一个时辰的时间,若是此事给的交待还是让他们不满意的话,便要砸了醉花楼。
几次下来,穆静算是看出,他们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们要的,是一个,可以将醉花楼堂堂正正弄垮的借口。
收回视线,苏子浅转身,回到自己刚刚落座的地方,重新坐下。
绿若问道。“公子,眼下该怎么做?”
苏子浅尚未开口说话,便听穆静道。“他们,又开始闹事了。”
苏子浅淡淡的开口:“他们,要你给个交待,而当你给不出的时候,是不是有问过他们,到底想要怎样的交待?”
穆静颔首,“我是这么问过,但他们跟我打哈哈,就是不说……要怎样的交待才会令他们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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