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君寒却突变了脸色,又恢复成初见时的模样,苏子浅微微蹙眉,不知自己又怎么惹着他了。
沉思间,只见君寒拿起自己备用的筷子,夹了一块苦笋,放到她的碗中。
七王爷君寒,竟然给她夹菜,他这是在抽了什么风?
念头诡异的转过脑海,随即想到,君寒是王爷,而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官员。
可君寒却亲自为她夹菜,这在封建朝代是万万使不得的。
因为尊卑有别!
苏子浅心下一惊,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连忙起身,拱手道。“王爷有礼,下官受宠若惊,但下官……”
“坐。”君寒截了苏子浅的话,语气强硬且不容置疑。
他知道苏子浅要说些什么,无非就是一些推辞逆耳的话……苏子浅看了君寒一眼,才缓缓坐下,君寒脸色未变,他盯着苏子浅的眼睛,开口道。
“紧张什么,本王不过就是觉得这道菜苦的要命,想要苏城主也尝上一尝。
看看苏城主是不是也这般认为,苏城主,你的反应过大了。”
苏子浅凝着君寒,听他这话,隐隐信了一分。
君寒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令人捉摸不透。
这会儿,他想给她夹菜就夹菜,完全凭着性子所为,看样子,倒不是存了别的心思。
但……仍是尊卑有别,虽然她本身并不在乎这尊卑关系,不然,亦不会和绿若,方嬷嬷她们一同坐着用膳。
苏子浅思忖了一会,道。“王爷身份尊贵,下官不过只是个小小的官员,若是王爷为下官夹菜,怕是于理不合,尊卑颠倒。”
君寒瞥了一眼苏子浅碗中的苦笋,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听苏城主这口气,倒是显得本王昔日,有多守礼一般。”
七王爷君寒的行事作风虽不能称为是无法无天,却也是猖狂放肆,连当今圣上,他也敢直呼尊称,丝毫不将当今天子放在眼里,试想……如此桀骜之人,又怎会有守礼之心……当下,苏子浅没再说什么。
她低头,夹起苦笋放入口中,苦涩之中带着淡淡竹香味,是记忆中的那种味道。
苏子浅的眸中,滑过一抹淡淡的笑意,细嚼慢咽的品尝起来。
君寒一直注意着苏子浅的动静,见她吃着苦笋,他便又夹了一块苦笋给苏子浅。
这回,苏子浅却只说了一句谢谢,便没有再说其他。
君寒深沉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悦色,浅浅的,淡淡的。
千易看了看吃着苦笋的苏子浅,又看了看唇角微勾眼角柔和的君寒,微一怔愣,眸子里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却转瞬即逝,不见踪影。
用过膳后,苏子浅本想提出告辞,虽然在离开疏科院之后,她有交待木桉说今晚可能不在阡陌苑用膳,却没有说不回阡陌苑安寝。
晚膳过后,天色已经完全的暗淡下来,若她留在七王府,总是有些不便。
即便近日,她与七王爷君寒相处和谐,她却依旧没有忘记,七王爷君寒碰不了女子的事情。
这是个禁区。
无论君寒对她如何,她女儿身的身份,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的。
谁料,当她拿起古史书和文献抱在怀中之后,她正想开口提出告辞,君寒却先她一步出声,道。
“把你手中的书籍,拿给本王看看。”
苏子浅唇角微抿,却依言将手中的古史书和文献,递与君寒。
她拿着书的一角,避免君寒拿书时碰到她的手。
君寒看了她一眼,接过书籍,随意翻了翻。
君寒只看了几秒钟的时间,随后抬头,望向苏子浅,“这是太尉交于你的任务?”
苏子浅点了点头,应道。“是,这是其中一本,疏科院,下官办案的地方,还留有三本古史书。”
君寒的唇角扬起,望着苏子浅的视线中,隐隐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然起开朝元年的古史书,普天之下,怕是没有几人看得懂,苏城主刚一上任,便接了这么重的任务,想来,太尉是极为看重苏城主的。”
苏子浅皮笑肉不笑,“藏书阁的事情,王爷与下官都心知肚明,如今下官配合王爷找出幕后设局之人。
虽说下官亦是为了自己,可……总归也算是帮到了王爷不是么?
编译古史书一事下官都不知能否如期完成,如今心思沉重,看在下官配合王爷的份上,王爷就莫要拿此事,开下官玩笑了。”
君寒的视线落在苏子浅脸上,只见她的笑容在唇不在眼,看起来,确实是不大好……连伪装都不伪装了,的确是不太好了……可……见苏子浅脸上不再是淡淡的,无懈可击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君寒本就不错的心情,此时却莫名的……更好了。
只见君寒收回眸光,他起身,手里拿着古史书,迈步,走进了一间房。
苏子浅犹豫了片刻,随后提脚,踏着步子迈向君寒刚刚进去的那个屋子。
刚踏进室内,却见室内的书籍多的让人眼花缭乱,苏子浅走上前看了看。
这书架上,什么杂乱的书都有,而且,大部分,是暗晦难懂的书籍。
君寒修长的手指自书架上取出一本厚厚的书本,动作熟练无比。
一看便知,君寒定当是经常翻动这些书籍。
苏子浅望向君寒,却见君寒坐在书案上,一只手快速的翻着书页,一只手取出一本案册。
彼时,烛光笼罩在他俊美异常的容颜上,极为的蛊惑人心。
像是想到了什么,君寒抬起那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视线锁在苏子浅身上,他道。
“过来。”
之前,在藏书阁中,两人因着同时落局之事,虽口头上没有说些什么,却都默契的达成共识。
出了藏书阁之后,苏子浅配合君寒,在那些大臣的眼前,与他一并离去。
目的,是要营造出,他们的确是深入局中的假象,好让设局之人以为他们已经入局,继而引出他的下一步计划,探出设局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刚刚君寒想也没想的,下意识的要帮苏子浅将古史书编译,直至君寒手中都拿起了案册,才猛然想到……他们不过只是有相同的目的,算得上是合作伙伴的人,而苏子浅……还不值得他如此费心费力的,为她编译。
思及此,君寒望着苏子浅,道。“这编译之事,本王倒可以帮你一把,可……这天下并没有免费的午餐,不知苏城主,要拿什么,来报答本王?”
因着刚刚君寒说要她过去,所以如今苏子浅,是站在君寒身边的。
听君寒这般说,苏子浅不禁看向君寒,眸光若有所思。
她从不怀疑君寒有能力,但却不知,他竟是如此的深藏不露!
上千年的文字,暗涩难懂。
若非精通古学,博览群书,才华过人,旁人……是不可能看得懂古史书的,更别说是……编译古史书!
而如今……君寒却说,他能帮她……七王爷君寒从不是这般好相处的,即便如今……他需要她的配合,但……却也不是非她不可的。
若是他帮她编译古史书,只怕,他要的……是她力不所及的……可……若要她在短短的四天时间内,将四本古史书编译完成,那是不可能的……为今之计,也只有求助七王爷君寒了……苏子浅垂下眼眸,深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宽大的袖袍之下,素手无声轻握,她道。
“王爷……想要下官做什么?”
君寒唇角微勾,他倏然望向苏子浅,道。“在两朝会晤结束以前,本王要你……所有的用膳时间。”
闻言,苏子浅掩在袖袍之下的手轻轻松开。
虽疑惑于君寒的条件太过简单,但两朝会晤,最多亦不过七天,加之只剩四天……就开始两国会晤。
不过是十一天的相处,即便君寒不安好心要对她做什么,只要她细心谨慎一些,倒也不会让自己出大乱子……想此,苏子浅也便轻轻地应下了,“如此,下官谢过王爷了。”
阡陌苑院内灯光通亮。
身着素衣的方嬷嬷满脸担忧,她时不时的望向院子,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红袖无聊的摆弄起自己美丽的指甲,看了一眼同样是婢女,却毫无动静,一直沉默静待的红绫,不由嗤笑。
“装什么,谁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大人深夜都没回来,定然是不知去哪里风流快活了。
何况,就算大人归来,心中亦没有你我的存在,你又何必再等下去?”
也不知道这个贱婢是怎么入大人眼的……自己明明长的比这个贱婢好看不知几百倍,又懂诗词知琴棋,可大人却不让自己近身……每每有事,大人不是唤哪个什么绿若,就是唤这个贱婢,让她怄气的要死。
以往,她尚不气怒,因为红绫亦不得大人赏识,心里稍许平衡,可如今……情况明晃晃的改变了,眼下,就她一人被大人弃之如敝屐,这让她怎么接受?
又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遂……看不惯红绫,便出口嘲讽于她,反正……她们都是婢女。
谁也不差谁,谁也,不高于谁……红绫抬头,看了红袖一眼,红袖立即瞪大眼睛,怒视回去。
却不料,红绫却不理她,只见红绫站起身来,走到方嬷嬷身边。
听红绫轻声道。“嬷嬷,绿若姑娘还没有回来么?”
方嬷嬷摇了摇头,“若儿说出去找找公子,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木桉侍卫不是说了,大人不回来用膳么,兴许,大人也不回来安寝,嬷嬷别担心了。
至于绿若姑娘……绿若姑娘武艺高超,旁人自是伤不了她半分半毫,嬷嬷亦不必担忧。”
方嬷嬷笑了笑,“若儿的功力,倒没有你说的那般好,不过是平平凡凡的,能够自保,嬷嬷便足矣了。
也不知道。公子和若儿,到底何时才能回来,但愿不要遇到了什么危险才好……”
听着方嬷嬷明显担心的语气,红绫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抚慰的话语,却猛然见到一袭绿衣的女子,正快步的走进院内。
方嬷嬷也看见了,她迫不及待的迎向绿衣女子,将绿衣女子神色无恙,才问道。
“若儿,你找到公子了么,公子怎么样了?”
绿若握着方嬷嬷的手,应道。“我刚刚出去寻了一会,没见到公子。
但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了七王爷的贴身侍卫,他告知于我,说公子今夜不回相府了,让我们各自安寝。”
下午的时候,木头人说公子不回来用膳,她便问了是何原因。
木头人只答,公子与七王爷在一起。
公子与七王爷之间的关系……除了试探,也便只剩试探。
想着……公子必定不会长留于七王爷身边,但又迟迟未归,她便去穆静那里瞧了瞧。
却发现公子,并没有在穆静那里,她又去琼楼玉宇那里寻了一下,亦是没有公子的踪影。
心里猜测,公子莫不是还在七王爷身边……那时她心急如焚,转身便想去七王府找苏子浅。
可这路子还没有走上几步,那个七王爷的贴身侍卫,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大人不回来安寝?”红绫走上前,问道。
绿若望向她,美眸里隐隐有着一抹担忧的神色,只是,她却开口道。
“嗯,公子今儿个没有回来安寝的事情,你们切莫多嘴,眼下,都散了罢。”
红袖撇撇嘴,不满的嘀咕了几句,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整个院子异常安静,方嬷嬷道。“公子未曾在府外住过,如今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若儿,若是如此,你可要好好护着公子,切莫让旁人伤了公子。”
绿若知道方嬷嬷担心苏子浅,只是……自方嬷嬷回到自己身边之后,她的眼里好像只有公子一般。
什么事情,都以公子为先,让她这个女儿……心中都忍不住有了点醋味。
绿若看着方嬷嬷道。“娘亲不必多虑,公子在七王爷身边,而七王爷武艺超绝,公子不会有事的。”
红绫沉默的呆在一旁,看着方嬷嬷脸上终于放下了担心,也便没有说什么。
或许七王爷是武艺超绝……但,他的性子却是出了名的残暴。
大人留在七王爷身边,未必是安全,很有可能……是危险!
给君寒研磨墨汁一个晚上,苏子浅提出告辞,却被君寒一语定论,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这么晚了,苏城主还要回去?可不巧的是,本王已经遣人去了相府,同你的丫头说了,你今夜不会了休息了。”
于是,苏子浅便被君寒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夜色温凉。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苏子浅累的负重。
来到浴桶旁,苏子浅解开外衫,里衣,接着是白色布条,一圈一圈的,缓松下来。
很快,如玉的身子,暴露在微湿的空气里。
拈下梅花羽冠,三千青丝瞬间倾泄下来。
苏子浅踏进宽大的浴桶,温热的清水,浸过身子。
被白色布条缠了一天的身子,终于得以放松,苏子浅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这里不同于以往,当初她虽亦是女扮男装,却不必如此辛苦的将自己的身子,紧紧的用白布裹住。
因为,她是少宫主。
身份尊贵,除了一些父亲信得过的人可以近她身之外,其余的,连见她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又岂会像今日这般……如此的掩人耳目。
墨黑的发丝,垂落在肩膀上,垂落在胸前,飘荡在水中,苏子浅那清秀的容颜上,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只因她能够拥有这舒适的感觉。
身心,皆为放松。
窗外有微风吹过,掀起一湖涟漪。
苏子浅轻轻地合上眼眸,贪恋这一天中,唯一可以享受的时光。
只是……不过片刻,她便要起身换衣。
虽然,门外有人守着,但却不是自己信任的人,在旁人的屋檐下沐浴,总是不安全。
白色布条才刚刚缠上,自门外便传来一声响动。
霎时,苏子浅眼眸一凛,将里衣穿在身上,那速度快如闪电,旁人无法想象。
只知道的是,当门被人打开时,她已经穿好了里衣。
君寒一踏进室内,便瞧见这幅景象,不由得怔住。
少年只穿了一件单薄贴身的里衣,显得身子更为的消瘦纤细。
三千青丝披散在肩上,在胸前,发尾正一滴一滴的掉着水花,滴入他的衣着里,浸湿了他的衣着。
那暗黄的烛光落在他那清秀的容颜上,倒映出极致的美……一双沉静的黑瞳,泛着清冷的光芒,正幽幽的望着自己。
霎那间,君寒被人摄住心魄,左胸处,那抹莫名的情绪又不可控制的,浮现出来。
只是,这却不影响他的理智。
君寒眯起眼睛,盯着眼前人勾魂夺魄的容姿,内心深处的那抹怀疑,正疾速的攀爬,上升。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苏子浅取过梅花羽冠,将满头湿答答的长发,随意的扎起。
紧接着,苏子浅拿过搁置在一旁的外衫,似是无意的挡在了胸前的位置,挡住了眼前人的打量。
不知道君寒发现了什么没有,苏子浅心下乱作一团,清秀的脸庞上却依旧沉静如水。
她看着君寒,像是有些怒意的开口道。“王爷,虽这是您的王府,但毕竟下官正在沐浴,您这般突兀的进来,实在是……有违待客之道!”
君寒的眸光,依旧灼灼的落在苏子浅的身上。
他抬起修长的手臂,如玉的手指上拈着一个浅花瓷瓶,递给苏子浅。
对直闯浴房一事,君寒不做解释,声音淡凉无温。
“今日苏城主中了离魂香,若是将此瓶中的药水倒入浴桶,合成药浴,苏城主晚上安寝之时,才不会被梦魔缠身。
如若不然,今日在苏城主眼前呈现的幻境,会一一在苏城主的梦里出现。”
原来是为这事……心中对君寒的不满退去了很多,苏子浅看了君寒一眼,避开他的手指,接过瓷瓶,“原来如此,下官谢过王爷,那么王爷如今……”该出去了罢?
她那刻意的躲避,落在君寒眸中。
倏地,君寒望着苏子浅的眸光,越发的幽深。
苏子浅见他不动,就只是直直的盯着自己看,心下一紧,握着瓷瓶的手指微微泛白。
七王爷君寒,他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罢……室内,一片静谧。
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苏子浅轻轻眨了眨眼眸,正想开口,避开眼前之人的怀疑。
却在这时,一直没有动作的君寒猛地一个箭步,走到她的跟前。
苏子浅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却见君寒长臂一伸,将她纤细的腰肢准确无误的扣在怀里。
身子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君寒揽在怀中。
霎那间,两人呼吸交织在一起,别样暧昧,极近相拥的距离,今苏子浅微微不适。
清淡好闻的香气萦绕鼻间,君寒的动作随意识而动。
他微微低头,垂着眼眸,盯着苏子浅的眼睛看。
苏子浅的眼眸滑过一丝躲闪,随即淹没在沉静的瞳孔之中。
她冷冷的抬起眼睛,看着君寒道。“莫非王爷也有龙阳之好么?”
当今苏丞相之子苏子浅,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已不是秘密,想必眼前之人亦是有所耳闻。
而……皇室中人对此,视为禁忌,这……想必七王爷君寒更是了然于心。
苏子浅说这话,无疑……是想逼君寒放开她,以免遭人垢话。
虽不知,君寒会不会在意这些,可……眼下已是……别无他法。
若她挣扎,君寒必定会将她束的更紧,又或者,因距离的关系,两人不小心碰触到了对方的皮肤……这些,皆是无用之举。
甚至是……暴露她为女儿身的危险举动!
是以,苏子浅只能在言语上,激上一激,希望……君寒会有所顾忌。
察觉贴身之人的身子紧绷的厉害,却依旧强作镇定的对上他的眼,试图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那不屈的眼神,深入人心。
君寒心下惊悸,却是抬手,将苏子浅脸颊旁的青丝微微拂开。
苏子浅抵在君寒胸前的素手,早已紧握成拳,手心稠黏一片。
那一不留神就可以肌肤相亲的手指,在她的眼前险险的滑过。
暴露身份的可能,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心脏狂跳不止,苏子浅沉静的面容,隐隐有了一丝的裂痕。
就在这心脏加速的时候,只听君寒低低的笑声入耳,悠悠的,那般的漫不经心。
苏子浅微一凝眸,君寒却放开了她,还她一颗安定的心。
“看样子……苏城主很怕本王的碰触啊,莫不是……苏城主是一介女儿之身,怕碰了本王,而本王会忍受不住,一命呜呼了?”
此番言语……苏子浅望向君寒,她知七王爷君寒,是真的怀疑她了!
毫无疑问的,怀疑了!
是该继续隐藏下去,还是该告知于他?
毕竟……如今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目的,可以算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若是她将这个秘密告知于他,那她再次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苏子浅看着君寒,只见君寒眼潭深沉,定定的注视着她。
唇角微微翘起,不是那种讥讽的弧度,而是那种,介于似笑非笑的弧度。
“怎么,回答本王这个问题,于苏城主而言,很难么?”
不,不行!
她绝对不能说!
即便是,七王爷君寒会亲自动手试探,她也不能说。
自晚膳过后至她从他的书房走出,那几个时辰里,他们的相处,算得上是很融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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